第12章 金元的官職
金元看著白鴻一臉憂慮的樣子，內心困惑不已。正在金元與白鴻對視之時，堂下起身的官員繼續說了起來。
「御朱城有一條法令，非官宦門第禁止讀書習字，違者闔家監禁。不知金大人先祖是否曾為官宦士族？」，起身的官員轉身望著金元說道。
「這——，我家先祖......」金元望著白鴻吞吞吐吐地回道。
白鴻見狀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作為御朱城的官員對本城的律令掌握的如此清楚，實在是值得嘉獎。不知你是城府何司的官員啊？」
「他是律政司的執事，王靖。是御朱城王家嫡長子，是位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坐在一旁的白二爺滿意地看著王靖稱讚道。
「先城主過世不久，又適逢連日暴雪，加之獵兔大典諸多事務。本城初掌城府，尚未與諸位共謀城府之事，萬望諸君見諒。自此以後，城府諸司當同心同德共謀城府之事。」白鴻目光掃視著堂下端坐的各司官員說道。
「城主所言極是，不知金元識字之事當如何處置？」王靖追問道。
「本城初登大位，對這律政之事如何查究毫無頭緒，不知堂下諸君有何見解？」白鴻望著堂下官員一臉陰沉地說道。
「稟城主，御朱城官宦士族中白王崔閆為望族，其餘則發跡於獵兔司。御朱城數萬之眾，一年僅有一位獵兔者入司。入司之獵兔者雖可改門易風，然獵兔司官俸寥寥，仍需十數載之積累才有婚配之資。故而，獵兔者之後輩身世雜亂，料難以理清。」王靖對面座位上一官員起身回道，在他準備回身落座時，又補充一句，「下官乃婚喪司執事閆敢鑫。」
「閆執事所言與臣不謀而合，城主方才也曾言講，獵兔司雖設有修史官之職卻無其人，獵兔者前身後事記載匱缺，不能僅以金大人非白王崔閆四姓便妄下決斷。下官乃物需司執事崔不染」，與白執事對面而坐的崔不染附和道。
「兩位執事所言不無道理。金大人與我自幼相識，我倆從小一起玩鬧，且金大人自幼天資聰慧，想必是其與本城交往之際耳濡目染，偶然習得文字。」白鴻說罷看著白二爺接著說道，「今無從查實金元非官宦後輩，而其識字之事既為事實，且其已為獵兔者，可享讀書習字之權，則不再辯究其識字之事。二叔以為如何？」
此時一旁的白二爺陰沉著臉，看著堂下端坐的各司執事，提了一下聲調說道，「既如此，金元習字之事便就此作罷。然修史官之職牽涉一眾獵兔者之前身後輩，事關重大，當由白王崔閆四姓之人擔任。」
白鴻聞言后對著白執事說到，「白執事，二爺方才所言，你可聽清。你可有人選舉薦？」
白執事面露難色地回道，「回稟城主，四姓之人恐無人願意任修史官！」
白鴻平靜地問道，「二爺與我皆認為這修史官之職甚為重要，四族之人為何無人願意擔此重任？」
「因為獵兔司除兔司執事外的所有官職皆不可世襲罔替，這也是為何修史官之職四姓之人毫無興趣的原因所在」，不等白執事回答，白二爺搶先說道。
「今日金大人身世之事暴露出獵兔司庫獵兔者案卷匱缺之弊端，任用修史官已是迫在眉睫之事，各位執事既無人員舉薦，本城決定暫由......」白鴻正欲宣告金元暫代修史官之職時，一旁的白二爺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城主認為修史官之職尤為重要，老夫認為當頒布法令，
讓獵兔司修史官享受城府其他司官吏相同權利，允許其世襲罔替。如此便可招賢納士」，白二爺說罷對著堂下各司執事接著說道，「各位城府棟樑，對老夫所言可有異議？」
堂下官員面面相覷，沉寂片刻后白執事率先起身回道，「二爺，我無異議」。隨後，其他執事也紛紛附和。
「既然城府各司執事皆提議如此，還請城主定奪。」白二爺面對著白鴻說道。
「既然如此，律政司執事儘快修改法令，獵兔司即刻招募四姓賢德之人赴任。」說罷，白鴻對著白二爺說道，「二叔，修史官之職如此安排你以為如何？」
「老夫早已致仕，城主之令，老夫當全力遵從。」白二爺回答到，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
「那金元授官之事該當如何？還望二叔不吝賜教。」白鴻問道。
「金大人既為有才學之士，當人盡其才。若讓其負責議事堂物件搬遷之事，實在是大材小用。我聽聞獵兔司宣政官年事已高，且以往城府所發告示皆由其口述，講與百姓，常因其記憶不清導致百姓曲解政令。現如今，金大人識字，便可由其直接將政令告示念與百姓，如此政令通達，則御朱城必將政通人和。」白二爺回道。
不等白鴻決斷，白執事對著金元說道，「金大人，這兩個差事，你願意出任哪一個？」
金元看著正堂上心口不一的官員，第一次覺得城府竟是如此複雜的地方。對於滿腔熱血的金元，這兩個無關緊要的差事對他來說簡直如同雞肋一般。
思考片刻之後，金元看著堂上的白鴻，咬緊牙關搖了搖頭說道，「全憑城主區處吧！」
「二叔方才所言甚為有理。本城現將獵兔者金元由平民擢升為獵兔司宣政官，負責向百姓宣讀御朱城之一切政令。金元妻兒及其後代子孫可享官宦士族之權，各司在其職權範圍之內全力做好金元改門晉第之事。」白鴻對著堂下眾官員說道。
「下官遵命！」堂下各司執事齊聲回道。
「本屆獵兔大典獵兔者官職任命之事現已做出決斷，諸君可有其他事務需要稟報的？」白鴻看著堂下各司執事問道。
「下官無事稟報。」眾官員齊聲回答道。
「二爺可有其他事情需要指教的？」白鴻看著身旁的白二爺詢問道。
「老夫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城府之事，我府中家廚研製出一道新菜，味道絕美，特來請賢侄前去品鑒一番。」說著白二爺轉身對著堂下眾人說道，「今恰逢諸君前來議事，就請諸位稍後移步至我府中，一同品鑒吧！」
堂下眾人齊聲答應。
「素聞二叔府上廚子手藝精湛，今日我可要大飽口福啦！」白鴻笑著說道。
「那我就先回府恭候啦！」說著白二爺起身離去。
「二叔，慢走！」白鴻起身對著身旁的白方說道，「代我送二叔出門！」
堂下眾人都起身目送白二爺離開。
白二爺離開后，白鴻坐下對著堂下一眾官員說道，「諸君既為城府棟樑，當守好各司，以後御朱城還要仰賴諸君同心戮力，如無旁事，諸君便可回司公幹，勿忘二叔之宴席。」
眾人紛紛向白鴻告別。
「金元，帶上兔王皮毛與我一同回獵兔司。」白執事對著金元說道。
「金大人，你先去獵兔司交還兔王皮毛，稍後的宴席你同白執事一併前往吧。」白鴻對著金元說道。
「好。」金元回道。
「下官一定帶著金元按時赴宴。」白執事看著白鴻回道，「城主如無其他指令，我等便告退了。」
白鴻點頭示意白執事離開。
金家這邊，金夫人和金淼一言我一語地不斷爭論。赤兔歪著腦袋，一臉懵懂地看著二人。
「你不讓我讀書，我也像大哥、二哥一樣與你們斷絕關係，離家出走！」金淼氣沖沖地對著金夫人吼道。
啪——，金夫人一巴掌打在金淼的臉上，同時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嘩啦啦的往下流。金鑫與金森出走的事情一直是縈繞在金夫人心頭的傷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