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吃飯咯

青陽從新感覺出來，已經快下午5點了。

自己家離得不遠，從東海大學城出發，20分鐘不到的車程，就可以回到家了。

東海天華小區。稍微介紹下，這小區還可以。從青陽高考後，一家搬到了這裡。

「回來了，青陽。」

「廖爺爺，您今天沒玩著呢？」

和青陽打招呼的，是大學退休教師廖遠山。沒教過青陽，也是搬過來后才認識的。青陽一家住9樓，老頭家住11樓，也算老鄰居了。

廖老頭退休后，沒啥事干，就養鳥，下下象棋。經常和小區里的老頭們較量。

青陽覺得廖老頭很親切，可能有著相似的氣質。比如面對自己熱愛的項目有執（人）著（菜）進（癮）取（大）的精神。

簡單的聊兩句，回家了。

打開門，便看到了老媽胡美麗端了份辣椒炒肉放上餐桌。

真香啊！

肚子里的饞蟲開始涌動了。

老媽這青椒炒肉，其實就是平淡的青椒與豬肉。不整其他配料輔助，可從小到大就沒吃膩過。

「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啊，趕緊去洗手，就等最後一個硬菜——青椒紫蘇雞出鍋，就可以吃飯了。」

青陽老爹這時候也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聽說你老媽說，你在外面飄了快一個月了。」

「嘿嘿~就在學校里待著。」

青陽面對老爹李文化，多多少少有點犯怵，從小到大沒少被老爹胖揍過。

「嘿嘿~在圖書館看書搞學習辛苦了啊。」

李文化也笑了笑，「表揚」起了自己的兒子。

叮！

青陽彷彿挨了流浪劍客一記重鎚。傻了！

老爹這唱的是哪一出啊？平常不都是劈頭蓋臉直接招呼么？今天這，怎麼還誇起我來了呢？說話也有點。。這個。。用刀塔圈流行的話語——怎麼有點這個陰陽怪氣的啊？

呸呸呸，別瞎想了。在老爹面前最好還是別撒謊。

「啊~我去了圖書館，也去了網吧和同學一塊玩。嘿嘿，勞逸結合嘛。」

李文化點了點頭。

「嗯~還算你比較誠實。滾去洗手吧，準備吃飯了。」

說完，青陽老爹也轉身回廚房弄菜去了。

呼~青陽喘了口氣。還好沒說謊話，老爹這是在給我挖坑呢。順著坑往下拐，可能反而效果沒這麼好。嘿嘿。

五分鐘后。飯桌上。

「爸爸吃飯，媽媽吃飯。」

屬於一家人的晚餐時刻就拉開了序幕。

「來，陽仔，多吃點肉，你都瘦了。」

老媽胡美麗反正是比較疼愛兒子的，好不容易回來打個牙祭。往兒子碗里塞肉就完事了。

「他啊，瘦了嗎？沒感覺啊。學校里伙食又不差，哪能瘦得下來。」

老爹還是這個樣子啊。老媽唱紅臉，主動就挑起了唱黑臉的角色。

胡美麗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你要唱黑臉就唱啊，別掀我的檯子啊。

「吃吃吃，吃完了說。菜都涼了。」

胡美麗招呼了下，一家人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反正李文化吃飯時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所以這個餐桌上的主基調啊。大家懂的。

不是，怎麼總感覺這次回來怪怪的呢？青陽的第六感彷彿總在提醒他。

難道家裡要逼著我去相親？畢竟我也這麼大了啊。或者老媽也準備退休了？讓我上位去管理酒店？這樣子的話好像還可以啊。啊，不對。該不會是老爹在學校里安插了什麼眼線，發現我做了什麼混蛋事吧？不對啊，我也沒做什麼混蛋事情啊。

青陽思緒頓時超級跳躍起來，我高考考作文時都不及如此啊。

瞎想一通，老老實實洗了碗，坐回客廳，靜候發落。

李文化把牙籤放入垃圾桶，直接進入正題。

「你小子吃飯的時候沒少想問題吧。」

啊？這你都能發現？

「說正事了啊。」

胡美麗輕聲搭了一句，李文化繼續：

「青陽啊，你遇到過人生的困境嗎？」

遇到過啊，每次比賽開局就走在翻盤的路上，不就是我處在困境中嗎？

咳咳，不能這麼說。好像會挨揍。

「遇到過啊，每個月都遇到過，每個月月底的時候我就是處在困境中的啊。」

青陽答了一句。

老爹老媽都笑了笑。覺得兒子這話講出來，還是蠻實在的。

難道？老爹要給我漲生活費了？

青陽眼睛一亮，立馬坐得筆直，抖擻起了精神。

「好了，今天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李文化說道。

什麼？

老爹這是又準備不按套路出牌了啊。蒙蔽了。

「今天我們來聊聊絕境。」

叮！感覺壞起來了！

老爹這話如同又一記浪流劍客的風暴之拳，砸自己腦門上。

「你也這麼大了啊。」

沒錯啊，我大四，22歲。很適合有個女朋友了。我去找不就完事了嗎？合著女朋友給我帶來的是絕境啊。

「也該體驗一下什麼是絕境了。我和你老媽商量了下。從現在開始斷了你的生活費來路。」李文化講完看了看胡美麗，胡美麗沖兒子點了點頭。

鐺！

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啊。老爹在這等著我呢。

青陽這個苦啊。老爹一個人說說，那可能還是嚇唬嚇唬他。老媽幫忙說說話，興許老爹還能收回成命呢？可老媽剛剛沒幫忙說話啊，還點頭了。

「呃~」

青陽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知道老爹說這話十有九成九九九九是要生效了。

不要緊，現在是李文化瘋狂輸出時間：

「我起初創業的時候啊……」

李文化接下來講了好幾大段話，這幾大段話夠筆者混幾章了。故而省略。

大致就是自己創業打拚路上的艱難，多少次遇到絕境差點翻不了身，但為了這個家，為了自己的妻兒卻必須要翻身。難！真的難！卻必須迎難而上，沒得選！

意思就是要青陽體驗絕境了唄。

青陽懷著沉痛而忐忑的心情的開始了「茶几談判」：

「老爹，今天31號。那明天的生活費還是可以給的吧。」

「沒了啊，剛剛說完就生效了。我剛剛說的是從現在開始，又沒說下個月，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

老爹啊~你這有點太調皮了吧？啊不……這也太嚴格了啊。不是，我開學搞個什麼同學聚會，開學餐，就等著明天的供給啊。

「要不這個月的還是給兒子吧。」

胡美麗這個時候還是幫兒子說了句話。

「這個絕境體驗早晚要來的，我們就懶得等下個月了吧。」

不是啊！這個體驗的人是我啊，我願意等啊。老爹你這就替我定了啊。老爹你這不行啊，老爹你這有點摳啊。

青陽此刻的內心瞬間體驗到了遊戲里英雄突然遭到秒殺，買活站起來再次被秒殺的那種難受。然後放大一萬倍。

老爹在自己印象中，講話都是作數的。

完蛋了！

「當然，你要回來吃飯還是可以的。這個先暫時不要你交生活費。」

胡美麗怕兒子遭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安排，這時候先聲奪人了。而且再不爭取下，兒子真沒錢吃飯，回家的這條路都恐怕要斷了。

青陽此刻已經覺得這種「優惠」已經有點索然無味了。

「媽，老爹，我去學校了。」

青陽是坐不住了，與爸媽道別後，含著淚便離開了家。

青陽怕再不走眼淚要流出來了。老子自己的眼淚老子自己要控制到位。

不能流！

就！是！不！能！流！

靜~

李文化在茶几櫃中翻出一包煙。來到陽台上打開窗戶後點燃。

「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一夜之間突然懂事。這才是絕境啊。青陽啊，你是老子的崽，就得給老子頂住嘍！爸爸不希望你從一個小混混成為一個混混頭子，而是成為一個真男人。你能明白的吧！」

李文化輕聲說罷，轉身跟與他一起目送兒子離開的胡美麗說到：

「小妹，我們去逛街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