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從了朕吧
御醫來了幾個,輪番給我看過了,都點頭說恢復得很不錯,竟然今天就醒了,而且有了餓意,說明我身體底子很不錯。
可是,目前剛剛醒轉,不能吃大魚大肉,免得給內虛的身體增加過多的負擔。
所以,在我的咳聲嘆氣中,只同意讓我吃一頓麵條。
幾個主子在屋裡,侍女們也伺候了一群。
桌子前,坐了我,蘇珏,和他妹妹靜遠公主。
他們倆看著我吃,而我則嘟嚕著蘇珏小氣,吸溜吸溜地快速吞著麵條。
「那天你把你的血餵給了我,你自己卻差點昏死過去,如果不是陶澤良及時給你運功,大概你現在也沒有命了。想想都后怕,你那時候幹嘛把血都給我?陶澤良說,你嘴唇,臉上都沒有一點點血色了,估計身上的血沒有幾碗了。我是男人,身體肯定比你好,你怎麼可以舍了命來救我?」
蘇珏啰嗦著。
「咦?皇兄,不是說,夫妻有別,君臣有義,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嗎?不論是為臣為妻,雪美人維護皇兄都是應該的啊。」靜遠公主詫異地說,「換成哪個女人,在皇兄出現危難之時,都會捨命相救的。畢竟一國之君,乃是一國之本,什麼都可以犧牲,唯有天子是最最金貴的。」
我歪嘴笑了笑,不置可否,大咧咧地說,「如果因為你皇兄是皇帝,我才不會救他。我救的,是那個經常被我欺負的笨蛋蘇珏。」
蘇珏開心地笑,「是啊,曉雪說得對!靜遠你不要亂插嘴。」
「皇兄!怎麼有了雪美人,你一點也不寵我了?」靜遠公主不滿地嘟起了嘴巴。
蘇珏看著我說,「曉雪……和其他那些嬪妃,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靜遠好奇地看了看我,大概想看看我是不是多長了一隻眼睛或者鼻子的。
蘇珏含了一抹羞澀,囁嚅著,剛想說什麼,卻被我搶了先,我說,「因為你皇兄的其他女人都是他真正的老婆,只有我不是,我只是暫時扮演的,過不幾天,就要卸去這華麗麗的外表,恢復我的平民梅曉雪了。」
「啊!竟然是這樣?」靜遠公主驚得差點栽倒,難以相信地左右看看蘇珏和我。
「曉雪!」蘇珏低喝我一聲,臉上的神情馬上陰鬱了起來,笑容赫然消失,只剩下滿臉的不悅。
我知道蘇珏不想讓我走,可是我又怎麼能夠把這皇宮當作自己的家?
等到靜遠公主離開后,蘇珏久久不語地呆在屋裡,靜默地想著他的心事。
而我,已經拉開了窗帘,正倚著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
「嘖嘖,這皇宮裡的月亮真不好看,看月亮就像是在監牢里看,光禿禿的月亮,連個自然的景色都沒有。」我自言自語,看了一眼蘇珏,終於還是下了逐客令,「喂,蘇珏,你是不是該走了?我想休息了。」
蘇珏這才抬頭看我,哀怨地一眼,「你,竟然轟我走?」
我順便看了看外面一個個侍衛和侍女太監的,笑著說,「不是轟你走,而是時辰很晚了,我有些困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蘇珏咬了咬嘴唇,悶聲說,「今晚我在這裡留宿。」
我撐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氣,怪叫道,「你在這裡留宿?那我到哪裡去?」
他臉上肌肉跳啊跳的,狠狠剜了我一眼,「你小點聲不行?偏要讓下人們都聽到,我堂堂一個皇帝,要被你趕得亂跑?你是我的妃子,我在你這裡睡覺,那不是天經地義的?」
說著,還為了夯實自己的話,多餘地重複了一句,「對,就該在這裡睡!」
「呵呵,蘇珏,你不會是想……」
我的話沒有說完,蘇珏就那樣直直地看著我,堅定地說,「對,我就是想得到你!」
「啊!」換成我呆了。
太直接了,蘇珏說出他的**太讓我感覺無法面對了。
「蘇珏……我不能和你……」
「能!為什麼不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和女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不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就夠了!」
「……蘇珏,你這樣就太不講道理了。」我像對著一個任性習慣的孩子說話,幾番費勁。
他騰地就站了起來,「我是皇帝,是一國之君,這個國家每一寸土地都是屬於我的,每個子民都是屬於我的,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屬於我?我想要哪個女人,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我現在就要了你,就佔有了你,我看誰能夠站出來說一個不字!」
我盯著情緒激越的蘇珏,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他大喘著說完了,我才冷笑一聲,說,「原來皇帝就是一個霸權主義者啊,全靠強權來獲得一切。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才不會去救那個蘇珏,讓他死了才好呢!」
「你!」蘇珏被我激得咬牙切齒地抖著手,我卻不等他發飆,先說,「如果你想要靠你的皇帝權力得到我,那麼,我給你的是一具屍體。」
蘇珏頓時撐大眼睛,「你……你寧可死,也不願意從了我?」
我點點頭,十分忠貞不渝的表情。其實心裡在說,誰會那麼傻?我梅曉雪才不會自殺呢,就是被**了,也要留著小命去報仇啊。
不過這話,只能我說給自己聽,目前需要做做樣子嚇走蘇珏。
蘇珏氣得使勁拍打著桌面,吼道,「我到底哪裡配不上你的眼?哪裡不如那個金淮染好?你倒是說給我聽啊!」
我一看蘇珏那麼氣憤,惟恐他嫉妒之下,再傷了小染染,於是緩和了下表情和語氣,說,「蘇珏,皇上,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目前還沒有看到你的好。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看到你的優點,你想,感情是靠培養的,心急不得。」
應該是給我時間,看我如何逃出皇宮。
蘇珏眉間立刻豁然開朗起來,一掃剛才的晦氣和氣憤,低頭微微一笑,很自信地拍了拍手,說,「好!那麼,從明日開始,就是我對你展開追求的第一天!我就不信了,你會愛不上我!」
說完,蘇珏一甩長袍下擺,昂揚地走了出去。
呼呼,我鬆了一口氣,總算送走了他。
第二天。
我吃過早飯,在殿外曬太陽,只聽到傳報,「陶大人求見!」
「陶大人?哪個陶大人?」
我詫異著,想著不會是陶澤良吧。
「大人,大人,沒有通報,您不能進去的,大人……陶大人!」看門的那裡吵吵嚷嚷的,也沒有阻住那個焦急的高大身影。
我瞧過去,笑了,對著侍衛們擺手,「你們都下去吧,陶大人來的正好。」
「是。」侍衛們這才下去。
「果真醒了?」陶澤良驚喜地朝我走來,步伐裡帶著焦急。
我迎過去,呵呵笑著,「你也不怕被侍衛們當作刺客給逮起來?」
陶澤良也笑了,走到我身邊,定定地看著我,嘆息著說,「逮就逮吧,太想念我的曉雪了!」
說著,竟然就那樣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臉,幽幽地說,「瘦了好多呢!」
我沖著他胸口就是一拳頭,「你小子!來看我都沒有帶來禮品嗎?」
他也恢復了原來的嬉皮笑臉,揉著自己胸口嘆道,「你怎麼有打人的癖好?人家認識你以來,沒有不挨打的哪一天!我給你的禮品啊,放在宮外了。」
「宮外?什麼禮品?你放在宮外,那不是成心讓我看不到嗎?」
「我把你歷城的燒烤店,搬到了京城。」
「什麼?」我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嘴角卻漸漸翹起。
「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剛剛開了一家燒烤店……」
「啊!真的嗎?哈哈,真的把燒烤店搬到了京城?」我歡呼雀躍起來。
陶澤良點點頭,「不僅有你的燒烤店,還有歷城的熟悉的人。」
我一怔,「小石頭、小毛驢也來了么?」
陶澤良再次點頭,低沉地說,「有你在乎的人……金淮染一家全都搬到了京城來了。」
「小染染?!」
我猛然吸氣,眼前要眩暈的感覺。
「小染染也來了?」
陶澤良卻轉過身子假裝去看別處的風景,遲疑地說,「金淮染和莉娜住進了我父親送給他們的一處宅子,昨天我去看過莉娜了,她心情很好,過得很開心,說……」
我的心一沉,咬唇問,「說了什麼?」
「說,他們倆,已經圓房了。」
嘭!
我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
眼淚就那樣輕易地滑落了下來。
我很奇怪把。明明我都已經失了身,我卻還那麼在乎小染染的身體歸屬。他現在是莉娜的相公,他與她**之歡屬於正常事。可是我還是會難過。
陶澤良彷彿知道我會這樣表現,久久不看我,也不說話,只等著我平復心情,擦乾了淚水。
「曉雪,有些事情,無法勉強,認命吧。一切都已經定局了,不是嗎?就像你現在,已經成了皇上的妃子,我今後想要見你一面,都要遞牌子求見,還要給你行禮問候。即便楚不煥那傢伙載譽而歸,他想要見你,沒有皇上的同意,他也見不到吧?」
我渾身一激靈,「你說誰?楚不煥?他載譽而歸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陶澤良詫異地說,「昨天就回來了啊,怎麼,皇上沒有告訴你嗎?他得勝了,大勝而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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