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畫像

從早上一直到傍晚，畫道子端坐在一旁打著哈欠看著還蹲在地上畫自己手中酒壺的燕丹青有些無語的說道：「差不多得了，你還沒畫好嗎？」

燕丹青臉色沉重語氣不爽的說道：「別煩我，我快畫好了。」

剛剛找到一點感覺的燕丹青突然被畫道子出聲打斷，又不知道該怎麼畫了，燕丹青有些語氣不爽的說道。

畫道子眼神複雜的看著有些魔怔的燕丹青，畫道子直接走上前去一腳踩在燕丹青畫了一天的酒壺上。

被畫道子一腳踩在自己畫了一天的作品上，燕丹青當即有些惱怒，就要出聲說什麼。

畫道子直接開口說道：「別畫了，你心中有記掛，心思一直不穩，趕緊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燕丹青已經畫了一天的酒壺，燕丹青此時眼神有些獃滯，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畫道子。

聽到畫道子的話，燕丹青站起僵硬的身體就向客棧的方向緩慢的走去。

畫道子看著燕丹青的背影說道：「明天記得再來。」

燕丹青有些遲疑的點點頭，燕丹青還沒有回到客棧就看到一個帶著木質面具的人蹲坐在客棧的門口看著周圍的人影像是在尋找什麼。

見到燕丹青獃滯的走過來，羅紗急忙迎了上去，看著燕丹青獃滯的眼神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燕丹青搖了搖頭讓自己的神志盡量保持清醒說道：「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畫了一整天，酒壺的原因，看羅紗的帶著木質面具的臉，出現在燕丹青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掛著酒壺腦袋的人。

燕丹青被羅紗扶著回到燕丹青的房間，燕丹青看著桌上的飯菜，有些遲疑的看向羅紗問道：「這是？」

羅紗對著燕丹青說道：「我特意讓小二留的飯菜。」

燕丹青點頭應了一聲，現在自己腦袋中全是酒壺，壓根就不想多說話便對羅紗說道：「嗯，你先回自己房間休息吧。」

羅紗有些遲疑的看著燕丹青問道：「你真的沒事？」

燕丹青為了打消羅紗的顧慮直接說道：「我沒事，你走吧。」

看著羅紗離開自己的房間，燕丹青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房間中的酒壺，自己的雙手是酒壺，桌上擺的飯菜是酒壺。

燕丹青搖了搖頭，一頭扎在床上，只希望明天能變好吧。

夢中燕丹青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全神貫注的在蹲地上畫著酒壺，無論自己怎麼樣畫，都感覺好像少了什麼。

明明自己畫的酒壺已經跟畫道子手中的酒壺模樣已經一模一樣，但燕丹青還是感覺少了什麼東西，少了什麼？

燕丹青揮手將自己畫好的酒壺掃乾淨，重新開始畫，燕丹青在夢境中重複一次又一次，不管自己怎麼畫都彷彿無法達到一種境界，一種將酒壺真實模樣畫出的境界。

無論自己怎麼樣畫，他都是一幅畫，而不是一個真正的酒壺，真正的酒壺可以用來幹什麼，裝酒呀，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沒有給壺中畫上酒？

可是畫道子當時讓自己畫的酒壺已經被畫道子喝去了不少酒水了，自己當時也沒有去看酒壺裡還剩下多少酒水，這該怎麼畫。

可惡，自己當時為什麼要讓畫道子喝哪壺酒，如果他不喝，自己就可以畫好，一定可以。、

燕丹青這樣想著，突然睜開眼睛彷彿瘋癲一般光著腳從客棧的門窗跳下，跑向畫道子的茅屋房。

打理好一切事物，本來晚上準備安歇的畫道子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跑到自己茅屋外，敲響自己的門。

畫道子打開屋門，看到燕丹青癲狂的看著自己說道：「老師，酒壺呢，當時你喝了多少酒水，當時你讓我畫的時候你喝了多少酒水，告訴我老師。」

畫道子無奈的看著癲狂的燕丹青說道：「當時我一口也沒喝。」

聽到畫道子的回答得到答案的燕丹青赤裸著雙腳搖搖晃晃的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畫道子看著搖搖晃晃離開的燕丹青說道：「記住明天早點來。」

得到答案的燕丹青嘴角掛著欣喜的表情向著客棧走去，腦海中，酒壺內部的輪廓彷彿也在漸漸清晰，裡面的酒水分毫未動。

早上醒來，燕丹青神清氣爽的吃過早飯，前往畫道子的茅屋，當燕丹青來到茅屋時，發現屋內的人已經人去樓空。

只有一本書籍跟酒壺放在桌面上，燕丹青走過去拿起酒壺，向著酒壺中看了一眼，果然酒壺中的酒水正如畫道子所說是滿的。

燕丹青將酒壺中的酒水平面所在的位置，牢牢地記在心中。

隨後燕丹青抓起酒壺直接砸碎在地上，看著碎裂成渣的酒壺，燕丹青這才能看清了酒壺內的整體結構，燕丹青趴在地上仔細的去尋找著，自己摔碎酒壺留下的碎渣。

三天後，酒壺的碎渣終於被燕丹青收集完，房間內甚至細微到比螞蟻還要的小的殘渣都被收集起來。

看著被手中白布包裹的酒壺殘渣，燕丹青長出了一口氣，接下只要將殘渣恢復到酒壺的樣子，就可以了。

憑藉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燕丹青一點點將白布中的酒壺拼湊起來，期間好幾次拼湊到一半時，酒壺就直接散架了，燕丹青也不氣惱繼續開始拼湊。

在一次次的拼湊中，燕丹青逐漸開始微觀的看待事物，燕丹青眼前的事物彷彿開始分解，酒壺是由一塊塊燒熟的陶瓷組成，一塊塊的陶瓷是有一顆顆殘渣組成，一顆顆陶瓷的殘渣是由更加細微的粉末組成，組成粉末的顆粒的東西還要跟加細微。

按照燕丹青腦中的推理，再過微小的東西也是由更加微小的東西多數組成，所以說只要自己觀察的足夠細微，自己畫技就會變得越發高深。

十天後，一個完整的酒壺擺放在桌面上，桌面上的酒壺沒有使用其他一點點東西粘合，單純的只是燕丹青用手一點點組合而成的。

在組成的過程中，燕丹青對於力道的把控也更加細微，這個酒壺的支撐，是一個個殘渣各自承受支撐各自的力度組成，如果外界有一點點力度作用而上，這個酒壺就會直接碎裂開在。

看著自己組裝好的酒壺，燕丹青長出了一口氣，拿起桌面上畫道子留下自己數日沒有看一眼的書籍，燕丹青轉身離開這座茅屋房。

燕丹青在路上行走著，便開始翻看著手上的畫道子留下的書籍，書籍上沒有告訴燕丹青該怎麼畫畫，只是說了一些畫畫的顏料該怎麼調配，用什麼樣的物質製作的顏料更好。

看完書上畫道子留下的話，燕丹青本來想要買一些普通顏料的想法消失，便前往集市開始尋找製造顏料的東西。

最後燕丹青只買到幾瓶藥瓶，一個磨葯的罐子，跟一支毛筆，還有幾幅空白的捲軸。

燕丹青回到客棧叫上羅紗便出城前往雪地。

路上燕丹青便開始有意識的尋找一些花瓣，樹葉將它們放入藥罐中磨成顏料，最後放進藥瓶中讓自己使用。

燕丹青將自己手中攜帶的藥瓶一一放在地上，自己現在的顏料應該是夠了，接下來就是給羅紗畫一幅畫像了。

燕丹青對著跟在自己背後的羅紗說道：「羅紗，你站到前邊去，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副畫像嗎？你站到前邊去，我來幫你畫一副。」

羅紗有些詫異的看著燕丹青說道：「你在路上一直收集這些花瓣樹葉的汁液，就是為了給我畫一副畫？」

燕丹青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為了精進自己的劍道。」

羅紗看向燕丹青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滿，不過還是臉上掛著羞紅站在燕丹青面前。

燕丹青拿出懷中空白的畫卷掛在樹上，看著自己面前的羅紗眼神中微微出神，面前的羅紗全身彷彿變成一顆顆碎粒一般，緊接著開始拼湊在一起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出現在燕丹青面前。

觀察完畢，燕丹青手中的毛筆沾上顏料便在空白的畫卷上翻飛，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妖姬逐漸在燕丹青的畫卷中顯化。

畫到一半燕丹青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身上，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印刻在自己的筆尖，在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加持下，燕丹青如有神注，本來第一次畫作的燕丹青多少有點緊張。

但是在那種玄之又玄的加持之下，緊張的情緒開始消失，全神貫注的開始書畫手中的畫作，在那種力量的加持下燕丹青筆下的羅紗開始出現奇特的變化。

彷彿要有一隻絕世妖媚的妖姬馬上就要飛出畫中撞進燕丹青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