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小茶話會

只要強調人類什麼的都是高端話題，霍華德恨不得立刻展開討論，但他還有事要先做：「我去一下。」

看著同伴飛開，貓狗的眼裡都是滿滿羨慕，能飛真好！

田原突然：「老湯白天對你沒影響吧？」

「你是說白天，熱肯定不爽，不過別的影響...呃...不算大，你還靠舌頭排汗？」

歪頭看到田園犬的長舌頭不知何時又掛在嘴外，還滴嗒滴的。

田園犬很羞憤：「你會不會舔屁屁？」

湯姆果斷：「不會！你會啊？」

「哎...」

田園犬長嘆聲中目視遠方秦王宮大殿，那大殿估計十幾層樓那麼高，此刻頂上正落下只烏鴉，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幹什麼。

「怎麼小田你這情緒不對！」湯姆很敏感，果斷跳離三米。

「不是你想的那種，我主要是鼻子太靈了，遠遠就到處能聞到屎味屍臭，腳臭反正各種臭...你應該也能感受到那種，撲天蓋地過來的氣味，每一種都不一樣，我還知道至少幾萬種，...」

「這麼厲害？」湯姆咦嘿嘿又跳回來，「牛逼！」

「很臭！」

田園犬狗眼一低：「就這，我能聞到下面宮殿里趙老大的沐浴露。」

「香還是臭？」

「嗆！」

「有種說法，香和臭只是濃度的區別。」

「這說法不對，完全是大腦接受程度區別，但我，反正現在還沒完全接受這麼多氣味的衝擊。」

「嗅覺這麼靈，聽覺怎麼樣？」

「也還行，」田園犬回頭看了看，「這山上幾隊士兵在巡邏我都聽得到。」

湯姆嗯嗯：「我也能聽到，嗅覺方面我也不算差畢竟貓科動物有基礎，不過你好像是不是強化太多？我好像聽說狗不如豬鼻子，因為嗅覺細胞少。」

「信號弱一點不要緊，腦子能分析，我可能天賦點到這方面了，這有什麼用？」田園犬似乎擔心自己的歷史地位。

「我覺得很有用...回頭問下老大。」

這時烏鴉已經在陽光里飛回來了，看姿勢就是大功告成的樣子，優美帥氣，到樹枝前還來了個漂亮的前空翻之後才抓住枝頭，爽得嘎嘎叫，然後看下方：

「看沒看見我做什麼？」

「你做什麼？」

「種南瓜。」

原來霍華德準備了一些泥土，把南瓜種到了大殿頂上的瓦縫裡。

「隨著南瓜的生長，瓦片就會移位，然後下面的秦王就發現有光透下，某一天，哇哈哈，天上掉下個大南瓜！」

「天真，沒等你長出來都已經被人拔掉了，那上面肯定有人專門維護的。」

湯姆對這種事的態度就是直接潑涼水：「你沒見殿上那麼乾淨，肯定有人維護，不然早就長滿草了。」

「再說吧，我主要是提供一點立體種植的思路，這麼大的地方空著太可惜了，應該把瓦片換太陽能板然後直接電力化。」

小烏鴉的想法還挺多，甚至還說到這些宮殿真的都是拿人命堆出來的，畢竟生產力就擺在這裡，另外那些木料一看都是千年以上的大樹，要不怎麼說青山綠水後來慢慢就沒有了，都是人類惹出來的禍。

抱怨一通之後霍華德撲撲翅膀，「你們先聊了？人類」

「沒有，小田有點心事，」湯姆後腿一蹬，輕鬆上了三米多高的枝頭，「他鼻子太好被折磨得夠嗆。」

霍華德樂得嘎嘎叫。

然後招呼田園犬也上樹：「習慣就好，我一開始也不習慣，比如我這翅膀，飛到雲層上還有點恐高....」

貓狗同時呸，這特么的凡爾賽！

會飛了不起啊！

「真不公平，我也想變鳥！」田園犬居然翻身在枝杈間倒下來，還翹腳。

「我記得有氣球，弄幾個讓你們也試下高空生活？」

「呃，再說，摔下去估計也會死。」湯姆看狗。

「說人類，小田你擔心什麼？」

「可能是受影響吧，反正我覺得現在這個安排很不錯，這麼多人只有趙老大一個是人形，別的都是動物，你們也想過吧為什麼？」

「當然想過，趙老大那天不是直接就說了，我的看法是從根子上直接解決人類社會矛盾，如果說現在有兩個人類，怎麼辦？回頭肯定要分裂。」

田園犬很人類的表情嘆氣：「我對我們中國歷史，有這麼幾個特別深的印象轉折點，你們想聽嗎？」

「什麼？」

「一，秦朝滅亡后，中國的黃金時代就結束了。

二，漢武帝「獨尊儒術」以後，中國人的文明就停滯不前了。

三，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上台後，中國人就不會打仗了。」

霍華德和湯姆互視后又搖頭，顯然不太贊同。

甚至都懷疑是某人變狗之後就狗眼看人低了！

什麼叫不會打戰，...

田園犬有證據：「秦朝和秦朝以前，中國人看哪個地方都是蠻荒之地。秦人一個部族能吊打西北的夷狄，戰國不入流的燕國都能輕鬆的在遼東拓地千里。秦朝滅亡后，中國人就似乎對外敵吊打不動了。」

「他要這麼說，似乎也有一丟丟道理，」

霍華德小腦袋擺了擺：「儒家的鍋！」

田原又更細說明，漢武帝以前人百家爭鳴，漢武帝以後儒家一家失去了爭鳴對象。人們讀儒家書籍煩悶時，就只能牢騷一句:書不讀秦漢以後。

至於打仗這方面，中國人一直有「寇可往，我亦可往」的氣概，從不認為不如人。宋朝明顯是個分水嶺，此後自信心好像就沒了。

趙匡胤當將軍時，柴榮以半壁江山都能與遼國打得平分秋色。趙光義舉大宋全國之力，也撼動不了遼國一絲一毫，中國人從此似乎不再善戰了。

當然，原因或許是多種多樣，小海員畢竟不是歷史學專家，也不太懂經濟政治，反正就是感覺這裡頭要解決一個很大的問題，可他並不知道是什麼！

答案可能得從更深遠的地方找，可惜直到後世也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例子。

「應該是人的問題，我覺得家天下繼承製肯定不行，但要是說把後世那些東西搬過來，感覺又...」

霍華德沒想那麼碎的事，直接表態：「我個人是相信趙老大，畢竟他是秦始皇嘛！而且比原來的那個肯定更強大，就說知識量，他比誰差？當然，我個人覺得，急忙忙地把人運過來也不合適，誰主導這個世界的發展，幾個聲音肯定會產生利益糾紛，之前他就說在考慮文明統一這種大課題，我覺得很對，不能照搬，這方面我們是有教訓的！」

連只小海員變成的烏鴉都如此高瞻遠望，所以湯姆也覺得：「現在就他一個人，真正說人類社會有什麼事，那他就承擔主要責任。我們應該還是各管一攤，輔助作用。」

霍華德樂了，直接開始八婆：「說起來他現在還算是在溫柔鄉里，搞不好直接就被女色磨掉了心志呢！美女環抱酒池肉林！」

「不至於，這時候就算人再美還能美得過以後那些ＡＩ搞出來的美女？我覺得我變成貓之後，連審美都有點被改造了。」湯姆搖頭。

這話說得，鴉鴉都興奮了：「怎麼說，你有喜歡的公貓了？」

湯姆撲過去就是一貓拳把霍華德打出樹榦：「去你的！你個鳥人！」

「哈哈哈，那你說什麼審美。」

「我是說，我沒那麼人類偏執，比如說我現在看人，不像原來那麼臉盲。」

「你原來臉盲？」

「原來是有點，現在可能是視力好，觀察力強了，很多細微特徵我能分得出來，比如說我就能從一堆烏鴉里把你認出來，只要掃一眼。」

「我這麼又帥又大的當然很少見！」霍華德很得意。

「你之前吹牛說自己是金烏，好像是不是真的有點不一樣？」湯姆認真盯著看。

霍華德亮翅展示：「不開玩笑，你們看我這新長的小羽毛，是不是黃燦燦的？」

「變異？」

「沒錯！」

「我的意見是，在我們沒強大到會被人傷害之前，還是得低調點，小田，現在的人還是吃狗肉的！」

「...我知道啊，啥肉都吃！應該禁止吃狗肉！」

「那你吃不吃？」

「我可以不吃！我吃別的肉！」

「什麼肉？牛肉？老牛還在非洲吧，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見到人。」

「老戴還在澳大利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