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禍起長生
三清的話語，讓他身旁的七位仙尊強者雙目猛的一閃，然後緊緊的凝望著蘇墨。
蘇墨一邊走，一邊看著三清和七位仙尊強者的反應。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苦澀的搖了搖頭，輕聲一嘆：「果然，你們都知道發生在人間的事情......」
「即便我帶著人間的真相登仙，也無仙能幫人間說上一句不公。」
那七位仙尊的反應，落在蘇墨的眼中，赫然只是輕微的詫異。
這詫異的並非是人間來人，而是蘇墨還活著......
是啊，若是只有三清一人，如何能在登仙之路上做手腳而不被人知呢？
若是只有三清一人，這數萬年來沒有人間的聖賢登仙，怎麼會不引起懷疑？
若是只有三清一人，那登仙古路之上的諸多人間聖賢，又如何會化為不甘的執念？
他們哪怕死去，卻依舊只是想著想要助蘇墨登上仙域......
被掩蓋的真相......蘇墨轉頭看向了魖族的老者，苦笑了一聲。
這是否又是另一個荒界？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三清凝望著蘇墨，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感到了一陣挫敗感，這種感覺竟然是來自一個人間的聖賢後輩。
「你來此想要做什麼？不好好養傷來送死做什麼？」
恢弘的聲音自三清的口中傳出，驚得風雲變幻。
蘇墨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去。生死簿緊緊的護著蘇墨，用那些本就來自朝拜蘇墨的香火氣息護著蘇墨，並不需要蘇墨付出代價。
「我來阻止你們......」
三清看著蘇墨搖了搖頭，「你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退去吧。」
「你就此褪去，本尊答應你不再對人間出手。」
「你在害怕？」蘇墨笑了笑，「你在害怕我這個變數，會影響你的布局？」
三清雙目一閃，眼中帶著寒意，冷冷的看著蘇墨。
蘇墨低下了頭，輕聲的呢喃著：「雖然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可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們想要傷她，而我卻想要救她。」
「她？」三清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可知你口中的她是何人？你想救她？」
蘇墨看向那飄搖不定的心樹，似乎見到了那個溫柔的人正在哭泣著。
她很傷心，她也很不解。
她不明白，為何一切會走到如今這般模樣......
她只是想要為這世間留下她的傳承，卻不想又因此而引發了這般爭端。
或許，死去是她最好的歸屬。
「她是我的好友...亦是我的知己......」
八位仙尊第一次出現了恍惚的神色，仿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說，一個聖賢後輩自稱是一位已故仙帝的好友。
他們不懂他，可是她懂......
蘇墨低著頭，在香火之氣的護送之下，慢慢的朝前走去。
一步...
一步......
那看似瘦弱的身軀，在扭曲的蒼穹之下......搖搖晃晃。
當蘇墨走到了那心樹所釋放的護體霞光之前，似乎想要進入那無人可以涉足的心樹之下。
那是柔雲心樹的所散發對抗傷害的守護之力，強如魖族老者，也不曾靠近。
「你想要進入？」三清身旁的一個老者冰冷的開口，帶著嘲諷。
彷彿在笑話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你面前的，是柔雲仙帝留下了一顆心，乃是柔雲仙帝的傳承！」
「你妄圖以聖賢之力，改天換地？」
「仙帝好友，簡直荒謬。」
蘇墨並未回答三清，只是停了下來，對著那棵柔雲心樹緩緩的笑了起來。
白衣輕舞，似與好友私語。
「我來了......」
一切如常，似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心樹，同樣在拒絕著蘇墨的靠近。可是唯有蘇墨知道那是為什麼......
她在讓他離開，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情。
她不希望蘇墨因她而受到傷害。
蘇墨嘆了口氣，撤去了身上籠罩著他的香火之氣，展露出了他殘破的神魂。
「我...快死了......」
正在八位仙尊強者神色嘲諷之時，一幕世間無人可信的畫面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只見......
那顆通天的柔雲心樹猛的一顫，忽然如同活了過來一般...
一根枝椏緩緩的落下，輕輕的探出了那霞光結界之外。
樹枝輕搖，發出了聲聲不絕的『嘩嘩』之音，如歌如泣。它緩緩的探到了蘇墨的面前，拉起了蘇墨的蒼白無力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他帶進了結界之中......
又一根枝椏探下，輕輕查探著蘇墨破碎不堪的神魂。
心樹輕抖...
似乎在悲傷著蘇墨的瀕死，也似乎在痛惜著一切被隱藏的真相......
一人一樹，就這般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彷彿多年未見的好友，互相述說著。
蘇墨仰頭看著心樹，似乎看到了心樹之中那道關懷的目光。
兩人之間隔著那道不滅的輪迴，互相看著.....
微風徐來，溫柔而凄美.....
這日啊，原來不止是她的末日，還有他的。
你看，宿命竟是這般的巧合。
「這......怎麼可能？」三清通天高大的天地法象也止不住的晃了晃，似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就連同三清身旁的七位仙尊也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樣。
唯有一旁的魖族老者似乎卻早已知曉一般，看著蘇墨的眼神之中，蒼桑而疲憊。
蘇墨又是咳了兩聲，虛弱的轉頭看向結界之外的三清，「三清，你還欠我一個真相！」
「今日，我將死，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三清凝視著蘇墨，搖了搖頭，「你是這世間的變數......」
「可變數是這世間最不該出現的東西。」
「我為何要與你說？」
蘇墨強行撐著精神，冷漠的開口道：「若是，我有辦法能阻止你今日的布局呢？」
三清臉色一變，猛的看向蘇墨。
他無法相信蘇墨只是一個聖賢，卻能影響到他的布局。
可是蘇墨卻已經數次超出他的預期了......
祖象天地之中瞬間又是良久的沉默，三清和其餘七位仙尊也是緊緊的看著蘇墨。
忽然，一旁的魖族強者閉上了雙眼。
「或許，老夫能給你真相......」
蘇墨轉頭看去，魖族老者緩緩的降下了身軀，走到了蘇墨面前的心樹結界之外。
「這一切，都源自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
「世間的一切，萬事萬物，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的。」
「所有的一切在長河的下游都終將走向溟滅...包括...」
「.......你眼中的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