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訪（Range）

「雖然發了消息，不過她有看到嗎？……」

手指在屏幕上胡亂划動幾番后，史蒂芬嘆了口氣，把手機收回褲袋。

「還是說，她還在和誰搏鬥中嗎？」想到這裡，他的心不由得一沉。

「不至於，我看她的【咒力】在樓道間活蹦亂跳的。」一旁的少女往教學樓望了一下，又把視線移開。

此時的少年正和暫時是【虛之龍神】的少女一塊，無所事事地倚靠在校門旁的圍牆上。學校的廣場上早就停滿了警車和救護車，如果學校不是在郊區的話，恐怕會有一堆圍觀的人群吧。

那些車頂上閃爍的紅光和藍光讓史蒂芬實在是沒有辦法放鬆自己的眼睛，他別過眼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虛之龍神】在盯著手腕上的小巧手錶，不知在等什麼。

「已經這個點了啊，我想我可以走了。」

「走？走哪去啊？索菲亞那丫頭還沒來呢。」史蒂芬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再次翻看消息。

「不是這種【走】啦……我是說，該把這身體還給她了。」【龍神】拉上衣袖，伸了一個懶腰。

「你是說，珍妮要醒來了？」

「對啊。」閉上雙眼的少女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睛，略帶玩笑地說道：

「怎麼，開始捨不得我啦？」

「這種想法還請打消掉。」

史蒂芬頭上冒汗，（「這個神可夠那啥……」）他暗暗吐槽道，「那啥是哪啥啦？你的內心小九九可是會被神明看得一覽無餘哦！」「沒，沒什麼。」少年再一次把頭轉向了那不遠處的瀼瀼車燈。

「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呢？」

「畢竟我一直呆在這個地方釋放力量，遲早會破壞【維度】的平衡的。而且，你的【創世之謎】見到我可是非常活躍的啊，我可不想像之前那樣被吞掉一大半唉！」少女說著，還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向少年的右手。

「確實，我的手疼成這樣也是拜你所賜啊……」史蒂芬甩了甩手，又把目光放回了那些警車和救護車。

「不過，說真的，」史蒂芬沒有看向少女。「今天還是要謝謝…….」

就趁少年不注意的時候，那個少女一下子就閃了過來，用纖細的食指輕輕貼上了他的嘴唇。

「都講過了，道謝的話可不能再說了。」

史蒂芬一時愣住了，少女只是露出了不知所謂的輕笑，她的目光投向了別處。

「唉，我該走了喲，有空再見！」

少女說完了話后，就昏迷了過去，史蒂芬連忙用手臂托住倒下的少女。「喂！你真的說走就走了？是不是惡作劇啊？……」

不過，應該是真的，畢竟少年那原本一直腫脹的右手，已經沒有什麼疼痛了。

背後有跑步的聲音。

「害我找了那麼久，吃我一腳！」

史蒂芬的手剛剛擺脫了苦難，腿又受到了摧殘。非常熟悉的踢踹方式讓史蒂芬一下子就猜到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停停！我不是給你發信息了嗎？南門啊，南門！」

「那麼多校門，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南門】啦！？」索菲亞又是一拳結實地砸在史蒂芬背上。

「穿著校服，你就是這裡的學生了啊喂！了解學校地圖不是你的本分嗎？！」

「啰嗦！！！」

…………

早已在口水混戰中的二人（雖然某個少年完全處於悲慘的劣勢），完全沒注意到剛剛從昏迷蘇醒的珍妮。

「那個…..」

「啊？」兩人兇惡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為什麼，天這麼暗啊？……還有，我怎麼躺在這裡啊……」

一男一女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一頭霧水的珍妮。

「怎，怎麼了嗎？」

「大小姐啊！！！！！」在一陣大腦中的洶湧澎湃之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索菲亞直接撲向了少女。「我真的，真的好擔心你啊！」

「唔額！？你等我把她扶穩再來撒嬌好嗎？我手臂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啊……」史蒂芬雖然也很高興珍妮恢復意識，但當務之急是要避免索菲亞這笨蛋把自己手給殘廢了。「唉！混蛋你手放哪裡啊！」索菲亞一把抓起還在迷糊中的珍妮，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已經無言以對的少年。

「得。」少年搖頭。「珍妮，你已經沒事了嗎？」

「嗯....」珍妮摸了摸頭，「現在是沒有什麼難受的…..」

「那好，索菲亞，你就帶珍妮回家把。時候也不早了。」「不用你說啦！搞得你是什麼人一樣！」

「哎哎哎？回家？我今天課都還沒上幾節就…」

「大小姐的能力已經不需要老師再多說了！走吧！！！不然待在這裡有風險的！」索菲亞沒給珍妮自由活動的機會，一手拽著公主殿下離開。

「路上小心點啊喂！」史蒂芬看著不管一切在馬路上亂闖的兩人，擔憂地喊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再見！」

目送完兩人後，史蒂芬左右看了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東西。

那個從黃髮少年身上飛出來的小物件，此時躺在少年的手掌上。奇怪的是，物件上有一個小小的指示燈，時不時閃爍著綠光。這個東西貌似還在運作著。

「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是要交給剛剛那位大哥的吧……」

少年往校門裡面張望，裡面的警察已經把各個樓道入口給堵住了，再回想起之前每見到一個大人都拚命趕自己走的情況，想必自己也回不去了。

只能就把這怪異的玩意帶回家裡嗎？

既然是那傢伙身上掉出來的，那跟他那離譜的【多重能力】有關嗎？如果有關，那現在這種東西落到自己的手裡，就不會有什麼人來搶嗎？

史蒂芬心裡沒底。

不過還好沒被索菲亞她們發現，要是她們見過這東西的話，就會連她們也牽扯進來的。

少年用手握住了這個東西，感受著其質感后，把它塞回了褲袋裡。

「走吧，肚子已經餓扁了……」

聽到了自己肚子發出的怪響，史蒂芬漫步走上回家的道路。

也才走了幾步路。

明亮過分的車燈照在他的背上，讓少年的影子置於他前方的一片潔白當中。

……………

傍晚是屬於下班的晚高峰，不僅馬路上是互相僵持和用喇叭友好互動的車輛，連人行道上也是擠的不行，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可能稍不注意就會被莫名其妙地帶到什麼地方去。

索菲亞和珍妮也是手拉著手，才勉強不會在這人群中丟失彼此。

「大小姐抱歉……導航明明說這條路是最快的…….」

索菲亞在努力地講出話來，但還是喘不過氣。

「沒關係的….可能大家的導航都這麼說的吧……先抓緊我…..」珍妮則一邊穿梭於人流中，一邊在用力抓著索菲亞的手。

（「早知道如此還是在校門等等就好了……」）珍妮心裡難免有這般後悔的念想，她費力地看看手腕上的表，意識到自己的飯點已經過去了。

「索菲亞…..要不吃一點東西再試著回去吧……你也餓了吧……」

「我可不餓哦大小姐！不過是要到某一個地方熬過這人流才行啊。」索菲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但在人群中並不明顯。

那麼，該選哪裡好呢？

這條街一邊是馬路，一邊則是休閑區。索菲亞和珍妮從這一排的餐飲店中選了一家顧客沒有那麼多的進去。

剛越進店門，室內的冷氣讓兩人從剛剛的壓抑與燥熱當中解救出來。

「啊果然，冷氣什麼的最棒了……」

索菲亞的臉已經灘在了桌面上。

「舒心吧？我也是會在這附近做功課的哦！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有我就順便幫你點了哦。」珍妮笑著瀏覽起桌上的菜單。

「想吃的…….」索菲亞本來可能是真的不餓，不過一進來她就輸給了飯菜的香氣，為了照顧旺盛的食慾，索菲亞也看起了菜單。

但稍微翻看了一下，她的臉便僵住了，默默地合上了菜單。

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吧……少女懷揣著這樣天真的想法，把剛剛合上的菜單再一次打開，但是無論怎麼睜大眼睛，內容都沒有變化。

「超值套餐，三十塊錢？！……….」

這種價格對於一個才經歷過商家促銷詭計而錢包消瘦的小女生來說簡直是搶劫。

「怎麼了嗎？」

珍妮注意到索菲亞表情的怪異，關切地問道。

「大…..」索菲亞剛剛開口，便立刻止住了。如果現在談起經濟問題的話，自己上周瘋狂買買買的事情就敗露了！哪怕大小姐不責怪自己的亂花錢行為，自己也不好意思讓殿下替掏飯錢……

「哈嘍哈嘍？」「唔額！？額…..我不餓的，您點您自己的就好……」索菲亞心虛地躲閃著珍妮投來的目光，支吾拒絕道。

珍妮的眼神犀利了一下，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好吧，可不要逞強……」

目送著殿下走到前台點餐后，索菲亞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但是食物的味道還是讓她倍感煎熬。「要不，還是裝裝樣子點個小甜點好了……」

正在盤算著晚餐的少女，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餐位坐下了一個人。

「【索菲亞·達爾克】，不想吃點東西嗎？」

冷不丁的搭話讓索菲亞詫異而警惕，她看向一旁，那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只是用勺子攪拌著茶杯中的淡黃色液體。

「你認錯人了吧。」索菲亞沒有直接上當。

「不不不，不可能有認錯的，保衛公主的【一號護衛】。」男子將茶杯端起，輕輕抿了一口。

「……你是誰？為何在這裡？還有為什麼認識我？」

「【懷特共和國】特殊處理科四區，阿閃。」男子終於將目光投向了少女。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少女將菜單疊好，放在了桌子上。「【懷特人】，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要把我們牽扯進你們的破事里？」

「這與國家層面並無關係。」

「那又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特殊處理科】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想，很快，我便會以【失蹤】的情況留存於世吧……」索菲亞的語氣充滿了敵意。

「你，是要拒絕嗎？」男子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少女的失禮而發生變化。

「你覺得呢？」

「………….」

有那麼一瞬間，索菲亞已經做好了最次的打算。

「那好吧。」

出乎少女的意料，自稱是【阿閃】的男子只是示意服務員買單后，便起身要走。

「喂！你什麼意思？」索菲亞不由得喊了出來，這引起了其他人包括還在排隊的珍妮的注意。

索菲亞縮起了頭，低聲質問道：「你到底找我有什麼目的？怎麼就這麼爽快放我走了？」

「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一個當事人了，至於你和那位小姐。」阿閃用下巴指了指珍妮。「也只是以防萬一的選擇罷了。」

「當事人？什麼當事人？我和大小姐參與了什麼？另一個人是誰？」索菲亞眼看對方要走，立刻扯住了他的衣服。

「抱歉，你已經無權再知曉更多了。」

男子一把扯回了衣服，快步走出了店門。

當事人……

能與自己和殿下一同能成為某一事件的當事人…….

索菲亞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糟了？！」

………………………………………………

打開燈后，餐桌上的紙條引起了史蒂芬的注意。

「啊，阿姨今晚又加班啊……」

史蒂芬將紙放回了桌上，然後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將提前冷藏好的晚餐用微波爐加熱一番后，端到桌子上，再取出清洗好的餐具。

「好的，開吃吧……」

餐廳里，不同於以往和卡特在桌上嬉鬧，現在只有金屬敲擊碗的聲音，偶爾窗外會有一兩聲貓叫。

沒想到一個人吃飯是這個樣子的。

「不知道卡特在診所怎麼樣了……」

今天本該只是平凡的一天，為什麼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怪事呢？為什麼現在除了自己和珍妮她們，大家都得要送去醫院呢？

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能力者】引發破壞呢？

（「那些混雜，憑什麼要我為他們著想？」）

那個【能力者】的怒吼，留下了印記。

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會如此的瘋狂呢……

那個突然出現的像是武裝警察的人又是誰呢？

……..

沒有答案。

史蒂芬想著，就想到了那個小物件。

難道說，一切就與這個東西有關嗎？

飯菜已經不再是香氣四溢的模樣，史蒂芬只是寥寥幾口，便失去了再吃下去的動力。

「煩死了，為什麼我老是碰到這種事情啊……」

收拾好餐具后，史蒂芬才意識到自己實際上是空著手回來的，但哪怕帶了一袋書回來，心煩意亂的他估計也沒什麼心思念書。

「叮咚！」

生活了這麼久，史蒂芬還是第一次見阿姨家裡會有拜訪者，見外面天色已暗，帶著疑心的少年打開了門口的攝像頭。

可是，並沒有什麼人站在門前。

「啥？」史蒂芬納悶了，難道是哪個小孩亂按門鈴。搖搖頭，少年準備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叮咚！」

踏上階梯的腳定住了，史蒂芬愣愣地看向門廊。

「叮咚！」

「叮咚！」

「叮咚！」

「……..」詭異的情況讓史蒂芬有點害怕，他有點懷疑自己可能碰見什麼超自然事件了。不過自己連【神】都見過了，再遇見個鬼什麼的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顯示屏上依舊是空無一人，少年只能硬著頭皮打算直接開門來一探究盡。

史蒂芬將手伸向了門把。

「嘣！！！！！」

突然的爆炸將少年直接被衝擊開來，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呃啊！！！」肺里的氣全部呼出來了一般，由後背傳到胸前的衝擊讓少年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

「咳咳咳…….」趴在地上的少年看著地上出現了幾大滴血液，頓時體內痛苦萬分。再往門那裡望去，那裡早就沒有什麼【門】了，連同牆壁一起被轟了個粉碎。

這是連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人為襲擊。

連跑帶爬地移動到客廳后，史蒂芬忍著劇痛尋找什麼有用的武器。

「怎麼這麼久都不願開個門啊？」

此時，門廊處響起了碎塊被碾壓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柏樹街1巷2單元1房，原來是在這種如此樸素的小屋內啊……」

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

史蒂芬警惕地瞪著來者不善的男子，對方頂著一頭白髮，頭戴著像是造型奇異的耳機，身披白色的披風，整個人表現出無比的怪異感。

「現在乖乖接受逮捕還來的及。」

男子冷冷說道。

「逮捕？」史蒂芬嘀咕著，是什麼警察嗎？但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干，為什麼會惹上警察呢？「你是誰？什麼都不講就把我家門給炸了！」

「哦，對哦。」想起了什麼似的，男子掏出了一個像卡牌一樣的東西。

「我叫【白先刀】，是【特殊處理科】四區的副隊長。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特殊….處理科？」

聞所未聞的組織，聞所未聞的人，史蒂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些。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是什麼身份的人！還請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史蒂芬一邊後退，一邊呵斥著來者。

「害，果然是不能爽快地答應嗎？」白先刀像是受不了一般嘆了口氣，然後握拳輕輕捶打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牆壁被捶打之後，那些較大的碎塊突然漂浮起來，並以一種絕對不可能的方式變化形狀。逐漸，碎塊變成了一根又一根像是標槍的東西，漂浮在男子的周圍。

「只能來強硬一點了。」

話音剛落，那些尖銳的標槍就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刺向少年。

「？！！！！」

一些標槍沒有直接命中少年，而是直接插在了少年身後的牆壁上，而另一些則明顯越來越靠近史蒂芬。

史蒂芬躲閃不及，只能下意識用手去阻擋，不過萬幸的是，當一根標槍觸碰到手掌時，標槍便直接變形崩解成塵土。

「……」男子的表情有了點變化。

不過，一根是一根，無數根是另一回事了，過於密集的攻擊讓少年根本沒有辦法用兩隻手去抵抗。

男子貌似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直接兩手一揮，更加密集的攻擊向少年襲來。

無論是電視，沙發，還是其他的東西都被這番的地毯式轟擊給破壞殆盡，巨大的煙塵揚起，把少年給吞噬。

「啊呀，做過火了，希望還活著吧。」

但是，混亂的場面消失以後，白先刀意外地發現，在堪稱廢墟的客廳中，那張已經被插滿標槍的傷痕纍纍的桌面正對著自己。

「啊呵，啊呵，啊呵…….」

極限當中把桌子側翻當掩體的史蒂芬心跳在無限地擴大，不斷衝擊著自己的胸腔。而且，雖然桌子不至於完全被穿透擊碎，但還是有不少的標槍穿過了桌面。

甚至有一根直接插到了少年的身體。

由於是腹腔受損，史蒂芬連疼到喊出來都很困難，看著不斷從自己體內流出的鮮血，史蒂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可惡，雖然是【能力者】，但實在是很難對付啊……」史蒂芬心裡念叨。

「有意思，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都不願意動用【能力】嗎？」

男子並沒有上前。

「【能力】？什麼【能力】？」史蒂芬想說話，但嘴裡只有時大時小的呼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糟了，這樣下去，得死在這裡了！？」史蒂芬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一樣，頭昏眼花而身體虛弱，如果不集中注意力的話，視野可能就會立馬陷入到黑暗中。

如果自己死在這了，就對不起阿姨了。

等等！現在雖然不知道幾點，但是阿姨要是回來碰見了這個傢伙怎麼辦？

咬了咬牙，史蒂芬的手死死抓住了桌腿。

「嗯？你的【自愈能力】呢？這麼大的傷都不治療一下？」男人貌似對於傷痕纍纍的少年非常的意外

史蒂芬捂住傷口，費力地擠出了一句話：

「我….哪來的【自愈能力】？…..混蛋……」

白先刀疑惑地歪歪頭，然後聳了聳肩說道：「無所謂，你在這裡演戲痛的也是你，乖乖跟我走你還可以接受醫療救助。」

「自說自話地干著這些事情……」

「？」

「自說自話闖入別人家，把別人的東西統統破壞掉后還想讓我跟你們走？！咳咳咳咳咳…….開什麼玩笑！」

這個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

自己是否涉及到了什麼事情。

史蒂芬能夠聯想到，也只有今天那莫名其妙的【能力者】失控事件。

可是，為什麼是奔自己而來呢？

褲袋裡那一直都在的【小物件】告訴了他一個可能甚至是肯定的答案。

無論是那個怪異的黃髮少年，還是這位所謂某組織的男人，他們的行為都與這個小巧的【物件】密切關聯！

那麼就好說了，十有八九，他們是一夥的。

「你是這麼頑固的一個小毛孩啊……」男子的語氣顯得不耐煩起來，他開始有所動作。

「來吧….哪怕是再來那些標槍，重複過的招式可不會再那麼有用了……」

「你說的對。」

出乎史蒂芬意料的是，白先刀竟直接走了過來。「呃？！」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下盤就失去了平衡。用側踢把少年踢翻后，男子又是一個膝蓋頂在了少年被染紅的腹部上。

「呃啊啊！！！」

史蒂芬受不住如此強的痛擊，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嘁，怎麼回事？事到如今我都沒怎麼見到應有的【能力】？」

白先刀啟動了耳邊的通訊器。「卡璐璐，細化信號源。」

「收到……在他的右側褲袋裡。」

「褲袋裡？這不應該是戴在頭上的嗎？」

白先刀的疑問越來越大。

要知道，每一個【飛升物】都是由一個【能力】作為模板的。而之所以白先刀的隊伍要追查某一個流落於此的【飛升物】，就是因為其模版是一位絕不一般的【能力者】。

那九位【人造能力者】當中，被稱作【一號】的傢伙。

如此恐怖【能力】，也絕非是白先刀甚至大部分【Range】成員能夠輕鬆對付的存在。

可是，眼前的少年絲毫展現不出那般能耐。

雖然【能力】的問題可以用「沒有頭戴飛升物而不起作用」來解釋，可是為什麼呢？這種東西明明不是自己硬能夠摘下來的啊。

不過有意思的是，除開那些【能力】，白先刀倒是在這個少年身上發現了些別的【特性】。

這傢伙，把白先刀的【憑空標槍】給破壞了。

這就不是【一號】的範疇之內了。甚至說，這絕非【能力】能夠做到的。

……..

「行動已經結束了，山姆，把車開到門口。」

「了解了頭兒，是那個大洞嗎？話說情況如何？」

「還好，一切順利。」男子瞥了一眼失去意識的少年。「記得把導航定位到最近的診所。卡璐璐，打電話給這裡的裝修公司。」

「怎麼了副隊，突然搞這些。」卡璐璐問道。

「照做就行了。」

………………

「哦額？！這小鬼怎麼回事？頭兒你又玩大了？！」戴著安全帽的山姆費力地把少年搬上車。

「沒時間和你回答，快點去診所。」白先刀關上了車門。「頭兒你不上車？」「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目送麵包車遠去后，白先刀長呼一口氣。

接下來，該把難辦的事情辦好了。

由於【特殊處理科四區】遊走於邊境地區，所以隊員們還要額外多一項技能。

識別那些非【能力】所形成的【力場波動】。

「我想，你有很多事情要問我。」

白先刀說話了，他並非是自言自語，而是在向他面前的人說話。

黑夜中，一個人，在路燈下逐漸浮現了面龐。

一個紫發少女持劍走了過來。

「我不明白，我在你身上【追尋】到的暴力行為，意義何在……」少女的話里略帶顫抖。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他做如此過分的事情……」

「能知曉我做過的事情，是【魔法】的緣故嗎？」白先刀只是淡淡說道。

「完成我的工作，就是意義。」

少女直接將劍舉起指向了男子。

「絕對無法原諒你！！！」

名為珍妮·達爾克的少女，少見地將惡意顯露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