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一段落（Exam）

屬於夏季的明媚陽光，透過窗戶的玻璃照射進屋內，給予無限的的熱量和獨屬於暑期的熱情氛圍。

不過，這種暖意並沒有好好地傳達進每一個人的心中。起碼，名為史蒂芬的少年確實是這麼認為，他此刻已經是冷汗直冒，顫抖貫徹他的全身，讓他毫不自在。

因為他，面臨著當前最大的危機。

而危機的始作俑者，恐怕就是坐在他身邊的棕發少年卡特·亞倫，後者早就露出了身為迫害者該有的獠牙，肆意地展示給史蒂芬看，向這個獵物顯示著自己的威脅。

「別，不要這樣.....」

史蒂芬搖著頭，不停哀求道。

「不要這樣！！！」

「不要？」卡特聽著這話，笑了起來。「為什麼不要呢？抱歉啊，把你幹掉，可是對我很重要啊！！！！！」

史蒂芬絕望了，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熟悉少年向自己揮來了屠刀。

已經，結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

.......

卡特將手機丟在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一臉放鬆地說道：「啊啊。終於結束了。可算把我累死了，這樣一來，我離最終的段位也越來越近了。」史蒂芬抓著手機，失落地翻看著結算頁面，小聲嘀咕道：「我，本來段位就低啊....再這樣下去，校區聯賽都上不了....」

「校區聯賽？你先把隔壁的小孩子打贏再說吧？！」卡特站起身來，充滿嘲諷地說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有所進步呢，結果就這？就這就這就這......唔呃？！」說話間，一個抱枕便結實地砸在卡特的臉上，打斷了卡特無窮無盡的嘲笑。

「吵死了，把我電視聲都蓋住了。」

盤坐在沙發上的安娜阿姨抬著手，不爽道。「是，對不起媽媽...」卡特灰溜溜地重新坐了回去。「哈哈哈哈！看看你那得意樣，報應不就來了嗎？！哈哈哈！」史蒂芬抓緊機會嘲笑回去。

「史蒂芬。」

「是！」史蒂芬意識到大事不妙，收回了原來的態度。露出了肅殺之氣的安娜阿姨斜眼瞪著史蒂芬，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也想抱枕伺候嗎？」

「不，對不起阿姨.....」史蒂芬只能拿起手機躲開安娜的視線。

「真是的。」安娜阿姨嘆了口氣，「你們也不能就這樣整天玩手機啊，對身體多不好。」「可是，現在只是補償啊。」史蒂芬頭也不抬地說道。「補償？」安娜沒有理解這一句話。「對啊。」卡特也應和道：「因為之前學校的事故，搞的我們中考延後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考！」

「是啊！」提起這個史蒂芬就來勁了。「一個星期啊！本該是暑假的時光一下子變成了無聊的考試！我們可是比別的學生少了一個星期的暑假，現在補不回來就虧大了！」

「我覺得你這考前一直在玩的人沒有資格這樣說。」卡特不爽道。

補充一下，由於6月24日（上周二）學校發生了原因不明的【毒氣泄露事件】，導致近乎全校的師生被迫在診所接受三天的治療。為了補償原先的複習進度，該學校所在的鎮區的中考時間延後了一個星期。

自然的，大家的假期時長也就比其他鎮區的少了一個星期。

安娜阿姨嘆了口氣，她指了指窗外。屋外可以說的確是艷陽高照，無論是綠葉還是紅花，在此時都披上了白黃色的蒙布，看不出具體的顏色。「你們就這樣整天躲在屋子裡浪費青春的話，眼睛遲早得壞掉。不出去走走算什麼男生啊？」

「出去走，走哪裡啊.....」史蒂芬瞥了一眼外面，曾經被熱怕的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還是待在有空調的地方才是現代人的選擇吧？對吧？卡特....」

轉頭看去，卡特卻在那不停地翻日曆。

「唉呀，我們家什麼時候開始日曆都不翻一下了.....」卡特抱怨道。他好不容易從1900年翻到了2031的地方，接著便是對照著日期，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史蒂芬，今天多少號？」卡特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看看.....7月13日。」史蒂芬連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13日，13日.....」卡特邊說邊用手指在頁面上划動。

「怎麼了嗎？有什麼事情啊....」史蒂芬注意到卡特的表情愈加古怪起來，他好奇地問道，邊說邊往卡特湊了過去。

「額？！」

不過剛接近卡特，額頭便被他用手抵住。

「13日啊.......」卡特的眼睛瞪得很大，看似是見到了什麼寶藏。

「什麼東西啊....話說把你的手拿開啊....」

「是13日啊！！！！」

卡特突然站了起來，失去平衡的史蒂芬一下子撲倒在地。「13日！13日！」「你搞什麼鬼啊....」史蒂芬有點惱火，他起身看向卡特，不過，後者倒是以一種非常欣喜的目光回敬自己。

「這眼神...好噁心啊...」史蒂芬汗顏。

「史蒂芬！現在我們要立刻沖向超市！現在立刻馬上！」卡特說著，立刻跑向玄關處換鞋。

「哈？為什麼....」史蒂芬站起身來，他雲里霧裡地看向卡特。

「7月14日是什麼日子你忘了嗎？！」

「7月14日....」史蒂芬眉毛一挑，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翻起手機的聊天記錄，真相倒是立刻浮出了水面。「天哪？！是出遊！是畢業出遊！！！」

史蒂芬吶喊著，直接衝出了家門。「喂！笨蛋！鞋不換了？！」卡特喊著提醒以衝到遠方的莽撞少年。

看著在玄關亂搞一通后馬不停蹄的少年倆，呆在沙發上的安娜一時半會沒說出話。

「不過...」安娜笑了一下，「願意出去了也是好事....」

...................................

午後的超市，意外地成為了戰場。

「你別擠我啊！」

「快點快點！把那個拿了！」

「可惡！貨架是空的啊！！！」

「.....」

「天啊....」卡特滿臉寫著絕望。「為什麼....不對啊，這明明是下午吧？為什麼這麼多人啊？還都擠在食品區？！」

「…那怎麼辦？」史蒂芬看著那人比貨多的慘狀，不禁問道。

「怎麼辦？搶啊！再不搶接下來這幾天有好日子過的！」卡特大手一揮，兩個少年便加入進這奪寶的大派對當中。

「欸！別擠啊！」「你別拿走我的東西啊喂！！！」「開什麼玩笑…」

仔細聽去，史蒂芬汗顏。這些拚命在這裡你爭我搶的，全都是在學校里有一面之緣的學生。

實際上，由於7月14日是學校官方的畢業出遊，所以今天全部都是來掠奪物資的學校學生。至於前面的日子都在幹什麼，恐怕他們的想法和史蒂芬一樣吧。

「說實話，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明天就出發了....」史蒂芬一邊儘可能地擠過無數的人群來跟上卡特的步伐，一邊說話道。「看來，他們和你一樣呢....都被那該死的延後考試整糊塗了....」卡特由於身材沒有史蒂芬強壯，所以在人群中走路時異常地艱難，說話也帶著喘氣。

很明顯，兩位少年都低估了這一次的擁擠程度。

「啊，糟了，你的臉有點紫欸？」史蒂芬注意到了卡特那逐漸失去佳境的臉龐，他趕緊伸出手來想抓住擠在人群之中的卡特。

「…該死！？」

可惜，人確實太多了。而且過道又窄，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貨架而是滯留在過道上。

「喂！別暈過去了！抓緊我的手，我們得快點遠離這裡！！！」史蒂芬朝卡特拚命地喊，試圖蓋過人群的嘈雜聲。

「等等……我……」卡特剛要過來，卻被旁邊一個胳膊肘一下子推到失去平衡。「！？」史蒂芬臉色煞白，他知道一個人在這種擁擠的場合摔倒意味著什麼。

「該死！」史蒂芬抽出另一隻手來，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往卡特的方向一步步走來。

人潮的波浪堪比實際上的海浪，衝擊著困在其中的兩位少年。史蒂芬每靠近一步，自己的步伐也愈加不穩，而眼前的少年，則早已隨波逐流，一旦人與人之間的空隙拉開，卡特便會一下子倒在地上，到時候，等待這位少年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踩踏。

不過，就在危險之時，有人竟可以靈巧地從人群中穿過，把迷糊的卡特拖了出來。

「額？」史蒂芬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也被揪住。

……

「哈啊哈啊……」卡特坐在長椅上，摸著脖子貪婪地吸入空氣。許久，他的臉才恢復成史蒂芬所熟知的粉白色。

「人是真的多啊…逃到這服裝區才勉強躲過了人潮。」史蒂芬看向遠處那些瘋狂的購買者，喃喃道。

「那個…」

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史蒂芬轉過頭去。一個留著長發的秀氣姑娘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用手指微微指了指卡特，她開口小聲問道：

「他，他沒事吧？」

「他啊，不會有事的。對吧？！」史蒂芬笑著一巴掌拍在卡特的背後。「喝啊？！」卡特惡狠狠地看了史蒂芬一眼，接著看向了那位長發少女。

「嗯？」卡特的表情有了變化。「是班長啊，好巧，你也在這裡啊。」

欸？班長？

史蒂芬有點驚訝，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長發少女。後者的棕黃色頭髮梳得很整潔，整潔到幾乎沒有特點，不過在頭髮右邊一側有一個草莓圖案的發卡。

（「話說，她居然是班長？為什麼我這麼久在學校愣是沒認識幾個同班同學啊…」）

「啊啊…」少女的臉有點漲紅，她支吾著說道：

「別叫我班長了…都畢業了…叫我【史密斯】就行…」

「這樣啊，那謝謝你，史密斯同學。謝謝你把這個愣頭青救了出來。」史蒂芬接過話茬道謝，冷不丁被卡特不爽地踢了一下屁股。「不過你真厲害呢，能從那麼擁擠的場合把我們拉出來，一定是經歷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吧？」史蒂芬半開玩笑道。

「不不不....只是看到有認識的同學遇到了麻煩下意識地衝進去幫忙而已....其他什麼的就不注意了.....」史密斯雙手握著，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似乎是不好意思和史蒂芬對視。

「那就更厲害了呀！說實話，我還真羨慕這樣的靈活性...」史蒂芬看向那邊騷亂的人群，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要是也能這樣的話，早就湊到貨架前一掃而光了！」說罷，史蒂芬非常不滿地握住了拳頭。

「嗯....如果....」少女開口道。

「嗯？如果？」

「如果....我去幫你們把要的東西拿過來....可以嗎？」少女的手握得更緊了，她的雙眼左右亂閃，臉也是微微發紅。

「啊不不不，那怎麼好意思...」史蒂芬連忙拒絕，他的確不是那種願意叫陌生人幫忙的性格。另外，從少女的話中得知，她能把兩人拉出來有運氣的成分，自己不能讓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冒險去和那些粗魯的人推搡。

「這樣嗎？....」

史蒂芬愣了一會，開口道：「話說，你也是來買明天所需要的東西吧？需要我去幫你嗎？」「啊，不用了...我已經...我已經買好了....」史密斯話是這樣說的，但她的眼睛時不時往那邊，也就是混亂不堪的食品區望去。

「是嗎？啊呀，有點可惜。我還想著去那裡搶僅剩的一點餅乾和你分一些呢。」史蒂芬閉眼說道。

「.....」

「我想，現在去的話還有機會哦。」

「額，我想...」

「你是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拿的。」史蒂芬笑道。

「....可是，怎麼能。把你們就出來后又讓你們回去....」史密斯的話說的很小聲。「他在這休息就行，我嘛，我無所謂的哦！」少年轉過身去。

「可是....」

「要，還是不要？」

「要，要....」

「那就愉快地決定了！」史蒂芬一腳就踏向了那混亂的中心，可是，剛邁出幾步，衣服後面便被扯住了，雖然力氣不大，但確實是很堅定地抓住了。

還是那位史密斯同學。

「怎麼了？不想要嗎？」史蒂芬疑惑地看向她，「再不快點恐怕什麼都沒有了哦。」「我！我要跟著你！」「嗯？」「我作為班長！有責任關注你的安全！」

史蒂芬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那就走吧。班長？」

絕對地，要重新抓住你。

哪怕任務趨使，或是遵從自己的內心。

失去的時光已然是無法召回的，但是起碼現在，在這學業的最後旅行中，與你回到最為甘甜的起點。

不會再放手了。

追逐著那位黑髮少年的背影，棕黃色頭髮的少女暗自許下了願望。

但【簡史密斯】（JaneSmith）不知道的是，失去記憶與歲月之人，要背負的，可不只是思念的餘罪。

而有著相同奢望的少女，也不只是她一人。

..........................................

昏暗的燈光下，勉強能看到一個緊閉的鐵門，和站在一旁守衛的士兵。

一男一女靠近了門口，士兵查看了他們的證件后便將門打開。

「這麼老遠才有燈光，這走廊也該修修了呢。」

貓耳少女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語道。

「沒辦法，如果要裝的話整個地道都得翻個底朝天。」另一個較高個的白色長發男子回復道。「裝修技術太落後啦。這點就該用用【更科學】的方法，比如....」

「比如【懷特共和國】的技術？妹妹，你在那邊讀了這麼久的書，可得要警惕文化上的控制啊....」男子打斷了少女的話，他的口氣里充滿了對於另一個國家的不信任。

「喂！這有什麼...你又不是沒接觸過普通的【懷特共和國公民】，你該知道樹立敵對的思想是不理智的吧？」少女不滿地反駁道。

「你說那個莽撞的少年？我倒不會對平民有什麼想法，我又不是王子殿下那種人。該有的三觀我可不會少。」男子說著，他還往身邊這個少女笑了一下，「要是我是瘋癲的戰狂，我就不該有如此可愛的妹妹啊。」

「嗯？！你又這樣！」貓耳少女羞紅了臉，狠狠地往男子身上踹了一腳。

「喂！」

兩人的嬉鬧被打斷了。

「能不能安靜點.....」

一男一女不知不覺間，已經順著狹長的走道到達了這個地道中最深的一層，而這一樓層中只有一個狹小的主廳和一個房間，至於房間則是在一扇鐵柵欄之後。

那個慵懶而煩躁的人聲，則從鐵柵欄後面，那昏暗無比的房間里傳出。

「你好，請出示證件。」士兵向兩人索要證件，「真麻煩啊....」貓耳少女只好把重新塞回口袋的證件又拿出來。「抱歉，這是為了最高的安全指示著想。」士兵向她們敬禮后將鐵柵欄打開。

昏黃的燈光總算將這漆黑的地方照明了。

「好久不見。」

一個桌子，簡陋至極的木桌，將索菲亞·達爾克，托尼·達爾克和這房間中另一個人隔開。而那個人，雙手被銬在桌面的鐵環中，一股犯人的樣子。

實際上，也確實是犯人。

「好久不見，王子殿下。」

索菲亞面無表情地回應來自對方的問候，和托尼雙雙坐下。

「所以呢？把我叫過來，就是你們兩個嗎？」斯派克笑笑，他已失去了原先身為王子的那般尊貴氣質，只有一副罪犯的無賴樣子。

「我還以為是姐姐大人，哦，那個叫史蒂芬的怎麼沒來？」

「他是外國的一個平民，沒有理由來摻和我們國家的事情。」索菲亞依舊沒有情緒似地講話。「啊，是嗎？我還以為身為姐姐的小男友，他也會過來的....」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少女突然地呵斥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注意到在場其他旁聽長老，以及自己哥哥異樣的眼神后，索菲亞咳了咳，重新坐了下來。首席長老將手中的檔案翻開。

「現在，對你進行實際的審問。斯派克·達爾克先生，你，有準備了吧？」

「.....」斯派克看了看索菲亞，閉眼點了點頭。

……

「對證結束。」大長老看了看手中的懷錶，他收起文件對索菲亞一行說道：「時候不早了，干擾到您正常的護衛工作真是抱歉。我想，可以到後天繼續案件的辯審。」

「不，大長老閣下，這是我應該做得。另外您說的在理，的確可以後面再繼續這個案子。」與索菲亞和托尼點頭致意后，大長老和其他長老便起身離開了這間審訊室。

屋裡頓時詭異了起來。

身為長兄的托尼肯定知道，自己的妹妹憋著多大的怒火。而索菲亞，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閉目養神的少年。

「哼，走吧。」

「等等。」

兩人的步伐停止了，「您又要搞什麼名堂？」托尼不滿地看著斯派克。

「和你無關。」斯派克撒撒手，示意男子走開。

「你別——」

「哥哥，你先出去吧。」索菲亞淡淡說道。「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托尼看了少女一眼，便匆匆走出了房門。

「有什麼事還需要你的建言？」

索菲亞的表情非常難看。

「嗯，表情倒是讓我滿意。說起忠心耿耿，你肯定是數一數二的。要是我的護衛是你就好了…」

「再見。」

索菲亞起身要走。

「唉，我身為王子，你就不能放尊重一點嗎？」斯派克冷笑一聲，笑道。

「王子？我很抱歉，您這種置國家穩定與安全於不顧，對於親人沒有半點親情的人，怎麼能成為我們的王子呢？」

索菲亞怒視著斯派克，而斯派克並沒有迴避這種銳利的目光。他笑道：

「人要追求高峰，何必要為了你們這些所謂的東西浪費力氣？我身為王子，就有義務拋棄自己身為人的特性，把國家引向神明所指引的方向！」

他吐了口氣，接著說道：

「你們忍受不了哪怕一點點必要的犧牲，而欣然接受這一切的我，已經見到了，你們所沒曾見過的領域啊。」

索菲亞沒有講話。

「無論是處於蘇醒的【創世之謎】，還是…」

斯派克愣了。

那一夜，那個披著【巫師】皮囊的，不明的傢伙。

那個被【黑色】所籠罩的傢伙。

那個代表著什麼的傢伙，重回了斯派克的記憶。

「【混沌】。」

「？！」索菲亞臉色大驚，她有點不敢置信自己所聽見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

斯派克，又笑了。

「是，原來是這樣啊……」斯派克笑出聲來。他的眼中，卻看不出任何的快樂。

欺騙的惡感，自這個自負的少年心中湧現。

索菲亞揪著他的衣領，喊著質問道：「【混沌】在哪？那些【傢伙】在什麼地方？！混賬，你是不是和他們有牽連啊？！」

可是，斯派克只是笑著不再說話。

「哈哈哈哈哈………」

「糟了…」索菲亞捂著頭。

「什麼情況啊這是？！」聽到動靜的托尼趕緊沖了進來。

索菲亞看著他，焦急說道：「快點！把大長老他們叫過來！必須立刻對他的記憶做出【篩查】！！！」

「什麼？！」托尼懵了，但他立刻跑著離開。

看著已經不再講話的斯派克，索菲亞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她仰頭看向那圍繞燈光飛行的飛蛾，喃喃道：

「【父王】，您所擔心的，還是來了…」

遠在【邊邦】的史蒂芬肯定想不到，一個他聞所未聞的敵人早已向他，向他這熟知的世界伸出了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