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我烈日的馬
陸生他們點的燒烤和菜很快就上齊了。
張禹凡嘴裡吸著螺螄,一邊問道:「老陸,你真不打算回杭城嗎?」
陸生道:「有時間會去玩一玩,但留在那裡還是算了。」
張禹凡喝了幾瓶酒,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心裡也清楚陸生不選擇回杭城的原因。
「老陸啊!朱雨桐她有什麼好,以前我還以為他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到頭來還不是個拜金女。」
張禹凡知道陸生和朱雨桐是什麼原因而分手,但畢竟他倆曾經好過,也沒有多說,
陸生現在的心境和白天相比已經好很多了。
他了解張禹凡的性格,要是別人這麼說她的前女友,早就衝上去揍了。
不過他也沒有否認,自己的這段感情,之所以破裂,還是因為敗給了現實。
陸生不願再提傷心事,拿起酒瓶就往嘴裡灌。
「老闆,再來一箱啤酒。」
「老陸,你別一個人喝呀!兄弟我陪你。」張禹凡同樣拿起酒瓶,一個勁的狂喝。
他的酒量沒有陸生來的好,只喝了七八瓶就醉醺醺了。
晚上開車,估計車燈在哪都找不到,更別說找對鑰匙孔。
陸生連喝了十多瓶,臉不紅,眼神也沒有一點變化。
對他而言,啤酒和純凈水沒有多大區別,喝多了只會脹肚子。
「珍妮,把他看好了,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來。」陸生對張禹凡的酒品很清楚,有時候會發酒瘋亂來的。
「放心吧!帥哥!」珍妮一臉笑容,習慣性的拋了一個媚眼。
街上的這些店是沒有廁所的,如果要方便,只能去公廁,或者去小巷子里解決。
陸生知道附近有家網吧,也就兩百米左右。
到了網吧,剛尿到一半,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躁動。
「打架了!」
「打架了!」
外面有人在喊。
在這條街,打架很常見。
畢竟來吃大排檔,肯定會喝一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們很容易上頭。
過了一會,陸生走下樓,他看見很多人去看熱鬧。
走著走著,他忽然有點不太對勁,貌似這些人去看熱鬧的方向,跟自己一致。
陸生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加快了腳步。
只見前方圍著一群人,有女生的尖叫,還有敲酒瓶的聲音。
「那個地方…」陸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馬上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人群。
只見張禹凡正被六七個壯小伙在地上暴揍,珍妮坐在地上,邊哭邊喊,方晴雪則手拿酒瓶跟一個小夥子單挑。
「我烈日的馬!」陸生見狀,三步並一步,迅速衝過去,一記鞭腿,將一個青年抽風。
然後又打了一拳把另外一個青年打趴在地上。
陸生的出現就像是一頭雄獅衝進羊圈,完全是降維打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才還暴走張禹凡的壯小伙們,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正在與方晴雪單挑的小夥子見自己同伴全部倒在地上,非但沒有跑,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兄弟情義拉的最頂峰。
他從旁邊撿起一張凳子朝陸生沖了過去。
陸生抬起就是一腳。
這個小夥子連人帶凳飛出了四五米遠,當場暈死過去。
陸生扶起倒在地上的張禹凡。
此時的他鼻青臉腫,完全沒有富二代的囂張氣焰。
方晴雪把珍妮拉了起來。
張禹凡還在醉酒狀態,渾渾噩噩的,捏著拳頭胡亂抽打空氣。
「方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張禹凡詢問道。
一旁的珍妮搶話道:「這些人過來調戲清雪姐,張禹凡直接起身拿酒瓶子砸了過去,然後就打了起來。」
陸生沉著臉,望向方晴雪:「方小姐,他們沒把你怎樣吧!」
方晴雪搖搖頭:「我沒事,倒是張禹凡,需要去醫院看一下。」
「嗯!」陸生不再多說,扶著張禹凡就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沖了過來。
他們的人數有十來個,有的手裡拿著鐵棍,有的拿著酒瓶,凶神惡煞的,無疑跟鬧事的這群人是一夥的。
「班長,就是那個人。」有人指著陸生。
這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平頭的壯漢,額頭有一處刀疤。
他叫張貴,是當地裝卸工程隊的工頭。
武義當地企業的產品基本銷售海外,所以每天都會有很多大貨車過來裝貨。
張貴曾經是個小混混,認識的人很多,就叫一些小年輕組成了一支裝卸工程隊。
他們的裝車效率很高,人手也有很多,差不多把當地裝卸的這個活給壟斷了。
當前是旺季,每天進進出出的大貨車沒有八十也有一百。
張貴的裝卸工程隊每天幾乎從早忙到晚。
雖然這個工作很累,但收入有不少。
在旺季,張貴的裝卸工程隊,每天少說能賺上萬。
張貴為人也很仗義和豪氣,經常帶手底下的弟兄們來吃夜宵。
他和其他弟兄早早吃完了夜宵,準備去K歌,走在路上有人電話打來說是他的人被打了。
他也喝了不少的酒,頭腦發熱,集合了其他弟兄,馬上趕了過去。
張貴看見自己的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惱羞成怒,火冒三丈:「瑪德,敢打我兄弟,不想活了。」
他大手一揮,身邊的人迅速朝陸生等人沖了過去,把他們圍了起來。
珍妮根本沒見過這種陣勢,臉色煞白,渾身抖抖索索,嚇的不輕。
方晴雪還好,沒有慌張,還有些鎮定。
陸生道:「你們把張禹凡扶到一邊,剩下的交給我。他們針對的是我,不會對你們怎樣。」
「帥哥,他們人這麼多,我們還是報警吧!」珍妮哭著說道。
陸生微微一笑,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要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聽到這話,方晴雪的面色有了一些變化,怔怔的盯著陸生。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的,不像是在說大話。
可是對方人這麼多,各個身強力壯,手裡又有武器,哪怕職業拳擊手怕是打不過,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底氣。
圍觀的群眾目光里透著憐憫,都不認為陸生他們能有與張貴等人對抗的資格,肯定會被打的體無完膚。
他們就如同看戲一樣,十分的冷漠。
方晴雪從地上撿起一隻空酒瓶。
「方小姐,你這是要幹嘛?」陸生詫異道。
方晴雪道:「事情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我。
他們要打,那就打,我方晴雪從來不會退縮半步,更不會讓別人為了我而去冒險。」
陸生很驚訝,不由得轉變了對方晴雪的看法,很有血性,彷彿一匹烈馬。
但他可不會讓方晴雪參與進來。
「方小姐,給我一分鐘的時間。」陸生橫在方晴雪身前,目光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