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驚嚇
鬼…
聽著手機里媽媽的聲音，再看著眼前剁排骨的媽媽。
這個媽媽是鬼？
「嘶！」
祁凌只感覺一股涼氣從尾巴根直衝頭皮，激得頭皮發麻，背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兒子？兒子你有在聽嗎？
你聽媽說，別害怕，我和你爸已經找到大師了，我們馬上就過去，你現在只要出了那棟大樓就好。」
「我…我…知道…了。」祁凌全身都在顫抖，上下牙一直打架，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在和誰打電話？」
突然，廚房裡的媽媽轉過身來，木然地盯著他，手上拿著染血的菜刀，胸前的圍裙上也滿是血沫。
祁凌心臟驟然一縮，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強烈的恐懼讓他雙腿不聽使喚，根本邁不動腳步。
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道：「一個同學。」
「嗯，不要亂跑，馬上吃飯了。」
「知…知道了。」
聽到他的回答，「媽媽」這次滿意的轉過身，繼續砍著食材。
祁凌轉過頭，客廳里，爸爸還在看著電視。
果然，他們都有問題。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父母為什麼莫名其妙變成了鬼？
現在該怎麼辦？
祁凌此刻心亂如麻，身體一直在哆嗦著，不過還好他性格還算堅韌，雖然很慌但是並沒有到束手待斃的地步，反而開始思考如何逃離。
想要出去，要穿過客廳，全力衝刺，到大門也就幾秒時間。
看似不遠，可是過程中，誰也不知道看電視的「爸爸」會不會突然暴起發難。
而且，更關鍵的是祁凌並不能確定大門有沒有上鎖。
「要不回自己卧室躲起來？」
稍微思考一下，祁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身邊的「父母」是什麼存在，他們能不能撞開門？或者會不會穿牆？
如果他們像電影里的鬼怪一樣，那麼躲進卧室無異於自尋死路。
至於從卧室窗戶跑？
那更是異想天開了，不說這是十幾樓，光是外面的防護欄他就搞不定。
「你站那裡幹什麼？過來坐。」
一直沒有動作的爸爸突然說道。
祁凌臉上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一步步挪到客廳沙發處，在離爸爸最遠的位置坐下。
雙眼呆愣地看著電視，心裡卻在想著如何逃離這裡。
不多時。
「吃飯了。」廚房傳來媽媽的聲音。
「就在這裡吃吧，方便看電視。」爸爸起身收拾眼前的茶几：「愣著幹嘛？去端菜啊！」
…
飯菜端到客廳，三人坐定。
茶几上有四道菜，全是肉類，其中一道紅燒排骨色香味俱全，特意擺放在祁凌的面前。
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吃飯，場面溫馨。
可是祁凌知道，這種溫馨只是它們刻意營造的，只要自己有一點異常的舉動，立馬就會打破場面的和諧。
所以，此時的他全身都在輕微顫抖，強烈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了，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就這還算他心態好了，如果換一般人，這個時候說不定就暈過去了。
祁凌也想暈，可是他不敢，他怕暈了之後，他就會變成桌子上的菜肴，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看著眼前可口的飯菜，像是受到了某種勾引，肚子不爭氣的開始鬧騰，
可是祁凌卻不敢動筷，生怕是什麼蛆蟲幻化而成的。
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幻化的，而是真實的食材，不過不是豬肉，而是…
更加可怕的是，此刻他竟然有著強烈的代入感，不受控制的想象，自己變成「美味佳肴」，兩個父母樣子的未知存在大快朵頤。
爸爸夾了塊排骨，放在祁凌碗中。
「吃啊，怎麼不吃？」
媽媽也望了過來，眼神空洞，沒有一絲色彩。
艱難地拿起筷子，祁凌心思急轉，突然他靈機一動，道：「對了，剛才打電話的是我女朋友，她約我晚上一起吃飯，我現在要出去。」
「女朋友？那你趕快去，身上有沒有錢？」
「嗯？」祁凌一愣，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媽媽」。
那麼簡單就同意了？
為了人設不崩，演的那麼逼真的嗎？
「不準出去，外面不安全。」就在祁凌困惑的時候，爸爸開口了。
果然，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他長那麼丑找個女朋友可不容易，要說不安全，也是他那個眼瞎的女朋友不安全。」
讓祁凌意外的是，媽媽竟然向著他說話。
可是話的內容卻讓祁凌很不爽。
這是，被一隻鬼嫌棄長得丑？
果然是鬼話連篇，不可信的。
…
「我說的不安全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外面有鬼。」
「鬼？你發神經了吧？現在什麼社會了，要相信科學。」
相信科學？這話從一隻鬼嘴裡說出來，讓祁凌很難受，有種荒誕的感覺。
「你丫怎麼好意思說的？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自己不知道嗎？」
只是這話祁凌也只敢心裡想想，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不然外面的事怎麼解釋？」爸爸繼續說道。
「五號樓的女人是神經病。」
「七號樓呢？」
「七號樓是煤氣泄露，專家都說了。」
「那晚上有人聽到那個房間有人爭吵，還有小孩哭聲是怎麼回事？」
「那是風吹的，還有貓叫。」
演，接著演。
祁凌害怕的情緒稍微減弱，看著眼前兩隻鬼在爭論，他有種荒誕的感覺。
「你說，世界上有沒有鬼？」
祁凌沒想到，正在爭論的爸爸突然調轉矛頭，讓他回答了。
「我…」
他懵了，這玩意怎麼回答？
說不信，人家突然掀桌子攤牌，非要給自己漲漲見識怎麼辦？
說信，那也不用出去了，乖乖吃飯吧。
支支吾吾半天，祁凌也不敢說話。
「吃飯吧，不吃飯不長肉。」爸爸也不強迫他，而是又夾了一塊肉放他碗里。
話題終止，現在一切又回到原點。
雖然祁凌不知道為什麼鬼沒有直接傷害他，反而扮成父母的樣子在這演戲，但他心裡有種感覺，或許就跟眼前的飯菜有關。
吃？
還是不吃？
想活還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