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8章 趕大集（下）
走了兩步，周岩發現魚市竟然有賣武昌魚的，趕過去，挑了五六條大概有一斤沉的。
「這是淡水鯧魚？」看到跟海鯧長得極像的武昌，秦若舒備感好奇。
「差不多，團頭魴，也叫武昌魚，刺少，肉質細嫩，味道也不錯……」周岩提起手裡的兩袋子活魚晃了晃，「回頭讓老頭子也養點……」
確切地，周岩家附近的水庫里，已經有黃顙魚了，還是周岩和秦若舒上回趕集的時候買回來的，只是投放之後就進入大自然託管模式，也不知道繁衍成什麼樣了。
「要是肉質不錯的話，可以讓瑞陽食府再多加一道菜……」秦若舒笑嘻嘻地看著周岩，「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魚市除了一些常見的鯉魚、鰱魚、鱅魚，就只有海魚，像是帶魚、鮁魚之類的了。
至於營養價值「異常」偏高的「補王之王」甲魚、「水中人蔘」泥鰍之類的，可能是因為氣溫低，不太好捕獲，根本就見不到。
魚市就沒啥好看的了。
魚市的隔壁是乾貨和調料攤位，再往前走，就是零食攤位了。
家裡倒是不缺零食，可秦若舒還是對「切糕的低配」——糖米趕到好奇。
「黃色的那個……」
「應該是黍子做的，」周岩有點不太確定，「咱們這邊，已經有很多年不種了。」
「為啥？」秦若舒不解。
「產量低！」周岩瞅了一眼秦若舒手裡的年糕，「年糕也有用黍子做的，再配上黑米、糯米之類的，比只用糯米和紅棗做的好看多了！」
「哦……」
「這個咋賣的……」
「哥哥，這個是啥？」
「瓜蔞子！」
帶花紋的瓜蔞子，周岩還是認識的。
「瓜蔞？」
周岩順手搜了一張瓜蔞的圖片：「瓜長這樣……」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兩人提著大大的袋子回到了車子邊上。
先從後車廂里先東西裝一下還沒咽氣的武昌魚和黃顙魚，剛放好，回到車子跟前，就發現秦若舒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秦若舒抬頭瞅了瞅遠處正在朝這邊走的某對身影，右手悄悄地伸向了周岩的腰間，低聲問：「她就是趙曉雨吧？」
「呦，老同學好久不見了！」
看趙曉雨的表現，秦若舒就知道這位跟周岩的其他初中同學不太一樣，落落大方。
「好久不見了！」周岩回頭攬住了秦若舒的腰，「老同學，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愛人，夏剛結婚。」
「呦，嫂子好！」
「這位……」秦若舒審視似的看著趙曉雨身旁的青年。
「這是我男朋友！」
「幸會……」
「對了，」趙曉雨笑嘻嘻地看著周岩，「我怎麼沒看見咱們其他同學？」
「大學畢業就工作聊，現在還在上班呢，沒上學的，估計都在家裡窩著，還沒到採購年貨的時候呢……」
打過招呼之後，趙曉雨似乎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拉著男朋友離開了。
「還瞅啥？」周岩將秦若舒往懷裡攬了攬，「上車上等她們幾個……」
上車之後，秦若舒往周岩跟前湊了湊，滿臉八卦地盯著周岩：「哥哥，剛才趙曉雨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周岩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大一沒有跟你聯繫之前，我只打算賺點外快，考個研究生，在首都多買幾個四合院……」
「然後呢？」
「重新認識你之後，我才決定把星瀚搞起來，」周岩滿臉寵溺地看著秦若舒，「只是為了所謂的門當戶對。」
「mua……」秦若舒探頭，在周岩臉上啃了一口，「老公，我對你今的表現，很滿意！」
周岩笑著問：「那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
「哪有？」秦若舒恨恨地咬了咬牙，「不是還有一個馮雪晴……」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過三，打得過流氓！」周岩無奈地笑了笑，「回頭我教你詠春，咱們怎麼也得把十佳主婦的必備技能給湊齊了。」
「你……」
秦若舒剛想捶周岩，突然發現窗外三個八卦之心爆棚的女生，正扒著車窗。
開門之後，周麗滿臉壞笑：「叔，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事兒都辦完了？」周岩翻了翻白眼，「沒事兒咱們就上車……」
啟動了車子，周岩又跑了一趟肉市，付錢取了預訂的山羊……
回家之後，老娘看到車廂里的山羊，自然少不了一通埋怨。
下午，老娘從冰櫃里找出來好幾根陳年豬腿骨，讓周岩燉湯，以便晚上煮火鍋。
涮火鍋的羊肉，則是前幾周岩和秦若舒帶回來的雲中肥羊，老爹老娘嫌太肥，就給放起來了。
晚上，周岩以備孕為由，逃過了「酒劫」，可還是沒逃過老頭子的「酒後話多」的酒品之劫。
核心問題只有一個，養豬的利潤開始下降了。
這周岩倒是能理解，房地產開始起飛，同時也意味著很多背著房貸的人，必須得精打細算了，第一刀自然就砍到了日常的肉食上。
而普通人對肉食的需求，其實也是能反應經濟狀況的晴雨表。
房地產起飛，普通人肉食需求降低，豬肉供給過剩，導致生豬存欄量下降。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直到房地產到達巔峰，市場飽和，第一批買房的人開始有存款，很多有購房意向的人開始觀望。
豬肉需求擴大，豬肉價格瘋漲。
歷史再一次輪迴……
實際上，國家放開房地產市場早在2003年就開始了，而到房地產泡沫開始爆破，整整二十年。
這二十年裡，前十年的購房者見證了房地產市場的逐漸繁榮，買房之後，可以憑藉著工資，享受愜意的生活；而後十年的購房者，只能以未來二十年的生活質量為代價，擔心就業，擔心就醫，還得擔心孩子的入學問題……
「爸，養豬利潤下降，這是肯定的，」周岩看著滿臉鬱悶的老爹，「這是大環境，身上都背著債，誰還敢大魚大肉的。再了，咱們家飼料都是自己配的，養豬的成本已經夠低了……」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老爹自然不死心，好不容易有點油水，誰捨得再放出去。
「也不是沒有辦法，」周岩陰陰地笑了笑，「前些年，咱們不是已經辦了屠宰證嗎？」
「自己賣肉？」
「增加豬肉的附加值唄，」周岩嘿嘿一笑，「豬頭下水做成滷味，五花做成臘肉，豬腿做成火腿，其他的想想辦法，怎麼也比賣生豬強……」
「這倒是個辦法……」周正海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可做深加工，需要衛生許可證，而且咱們也沒做火腿和臘肉……」
「得，還是我找人做吧，」周岩有點無語，「不過，爸，你得聯繫聯繫那些熟悉的養殖戶，給我把生豬存欄量給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