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議員應該知道的事
「段先生，這邊請。」
這時略顯輕佻的男聲響起：「到現在我還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掌管「神秘側」的議員。你們應該知道，我在神秘側並不是最頂端的那批人。」
「您說笑了，在聯邦的制度中，實力並不代表一切，我們始終是科技文明。修行文明中的獨裁製度，我們幾萬年前就已經放棄了。」
「可是，就算從能力上來說，我也不是最強的吧。」段眀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接待自己的女人，語氣裡帶著虛假的疑惑，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悶。
女人臉上露出微笑，「這我就不知道了，聯邦每個分支的議員都是分支自己推舉的，聯邦從不干涉。」
段眀咧了咧嘴角，一陣的無語，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接了這麼個活，不甘心的他還想掙扎一下：
「聯邦議員的推舉流程是什麼？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直接通知我，說我成了聯邦高層，是不是有點……」
段眀雙手攤開，沒有把最後那個詞說出來。
「這個我只是聽說，好像是神秘側的幾個頂尖勢力的老大碰了個頭，一起做出的決定。」
「神秘側的幾個大佬。」段眀在腦海中回憶，其他人他不知道，只是其中一個肯定是自己那坑哥的妹妹，還有一個好像跟自己未婚妻有點關係，她一直不肯告訴自己具體的情況。
段眀表情僵硬，只是兩個自己好像就已經惹不起了。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泄氣的段眀無力的問：
「該怎麼稱呼…？」
女人在前面領路，側了下頭讓段眀可以看到線條分明的側臉，她的語氣變得有些輕快：
「按輩分，你應該叫我姑姑。」
「嗯～～」一個婉轉的鼻音，段眀的思維彷彿回到了遙遠的過去，那時剛剛見到自己妹妹，當時的自己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嘴裡無意識呢喃道，「姑，姑姑！」
「嗯哼。」回頭繼續領著他向前走，「小影按輩分要喊我姑姑。」
「小影的姑姑？」段眀疑惑看著前面領路的女人，「為什麼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不過……」
「不重要，未婚妻的姑姑……」
「姑姑好。」段眀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
還沒等段眀進行下一步動作，就聽前面的女人說道：「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討好我沒用，我跟小影她奶奶不太熟。」
「額…」
「怎麼都知道這事？」
段眀恨不得給那個不修邊幅的老女人來一髮禁咒，要不是她，自己跟小影怎麼可能還只是「未婚關係」。
「你還是叫我袁部長，或者袁姐也行。」
被識破段眀也沒決得嫌尷尬，繼續嬉皮笑臉的說道：「叫袁部長太生分了不是，叫袁姐又差輩了，我還是叫袁姑吧。」
不等對方說話，段眀繼續道，「對了袁姑，我這次過來，都需要幹些什麼，我這突然成了聯邦高層還有點不適應。」
「這是你自己叫我袁姑的，以後別後悔。」女人不給他繼續叉開話題的機會。
然後才說道：「這次喊你過來，主要是讓你了解一些聯邦的隱秘。另一方面，也是想通過這些隱秘，開拓你的視野。
畢竟議員已經是聯邦除了議長之外的頂尖階層了，眼界不高很容易出亂子。」
「比如說……？」段眀好奇問。
「比如說，聯邦為什麼是聯邦。」
「現在的歷史書上只記載了，我們發現了其他弱小的文明，然後主動幫助他們，後來慢慢形成了聯邦的主體。」
「所以，這部分歷史還有隱情？」段眀眉毛一挑，好奇問。
「我們不是聖母，宇宙也並不溫暖，我們為什麼要接受那麼多落後的文明加入聯邦，甚至沒有設置發展瓶頸。」
「我們傻嗎。」
段眀搖頭，然後意識到前面的女人沒有回頭看不到，所以開口道：「記得歷史上官方給出的說法是，宇宙很大，我們不可能獨佔宇宙。
後來網路上的言論導向了另一個說法，聯邦初期是在為自己某一條後路，確保自己遇到比自己強大的文明時，展示自己愛好和平的一面。」
「說白了，就是慫。害怕自己碰到高等文明后，被隨手滅掉，然後展示自己的特殊制度。告訴他們，整個宇宙並不只是一個黑暗森林，他（宇宙）也有溫情的一面。」
女人搖了搖頭，「那只是不成熟的猜測，真正決定接受其他文明進入聯邦制度內的，其實不是我們。」
段眀疑惑抬頭。
什麼叫不是我們？我們不是聯邦的創造者嗎，也是後來文明加入的多了，才形成了聯邦的概念。
雖然疑惑但他沒有開口詢問，期待她繼續講下去。
「我們母星的環境其實很糟糕，我們在形成文明這個概念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女人終於回頭看向段眀，然後繼續說道：「我們的母星，經常爆發天災，導致我們的文明初期只能疲憊的應對苛刻的生存環境。當我們明白什麼是宇宙星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我們根本沒有積累足夠的技術，以及底蘊，來踏足太空。但當時的母星，已經走向了毀滅的倒計時。」
段眀現在的腦子很亂，「他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如果當時我們連母星都沒有能力走出來，那現在疆域囊括了幾個超級星系的聯邦，是什麼情況。」
「不知是不幸還是幸運，我們因為母星的殘酷環境，導致我們根本不可能產生內鬥，我們初期的幾個大的政體，只能聯合起來應對嚴苛的生存環境。」
「也正是這一點，另外一個地外文明發現，並用特殊的技術手段聯繫了我們，他們的情況跟我們差不多，單靠他們自己很難走出自己的母星。」
「在觀察了我們一段時間后，他們決定與我們合作。」
「我們展開了合作？」段眀用確定的語氣詢問。
「是，我們展開了合作。」女人點頭。
「我們的情況正好相反，我們因為要應對嚴苛的生存環境，所以工業以及效率是我們的強項。」
「而他們正好相反，他們的技術無比發達，但因他們也因為母星的特殊情況，沒辦法建立起邁向星空的工業基礎。」
段眀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因為他記憶里，自己的種族一直是聯邦的主體文明。
沉默了一會兒，他腦子裡閃現出很多念頭，其中最讓他不解的是…
「他們現在在哪？為什麼我們成了聯邦的主體，卻沒聽說過他們？」他直接問了出來。
女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因為種種原因，合作的方式只能是他們提供技術，而我們發展工業，因為我們並沒有完全信任對方，所以合作進行的很緩慢。」
「我們有意識的降低發展的速度，然後努力吃透對方的技術，然後才是應用。
後來我們回首當年，認為當時的做法，嚴重拖慢了自己的發展速度。但當時根本不會有人提出，完全信任另一個陌生的文明。
幸運的是我們在母星毀滅的前一刻踏足了星空，代價是我們失去了母星。」
女人說道這裡看了眼段眀，見他眉頭緊鎖，嘴角露出笑容繼續說道：
「然後就是去見見合作夥伴，當時有部分人提出了一個猜想…」
……
……
。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下文，段眀面色複雜看向女人，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美麗臉孔，他只覺得一陣心悸傳來，同時祈禱，事情不要往自己想象中的方向發展。
「然後呢？」他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
「當時有人提出，對方既然沒有辦法依靠自己踏入星空。那麼往後的情況就是，我們發展的越來越快，而他們只能困守母星。就算他們留了一手，我們只需要不去管他就……」
段眀的表情更難看了，他所接受的教育中根本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的出現，更不要說實施。
他語氣冷漠的發問：「我們當時的選擇是什麼？」
女人看著語氣僵硬的段眀，臉上的笑容再不掩飾，「我已經告訴你了，真正接受那些弱小文明加入聯邦的，不是我們。」
「是，他們！」段眀根本無法表述現在的心情。
「沒錯，是他們。你心中應該還有一個疑問，他們去哪了。」女人笑著看向段眀。
段眀抬起頭直視這個長輩的眼睛，沉默的點了點頭。
「不知是何種原因，他們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存在，後來聯邦建立之後，他們以另一種方式加入了聯邦。」
段眀注視著眼前漂亮的女人，心中瘋狂吐槽，「特么的，又來了，就不能直接點？」
「他們偽裝成了另一個弱小的文明，然後我們和他們演了場戲，偽裝我們剛剛發現並引導他們進入聯邦，當時聯邦已經成立了一段時間，並且接受了幾個強壯一點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