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鎖的天台門
收拾好行頭，應釧拿起手機又確認了一遍與人見面的時間地點。
時間還早，但應釧也沒有再多拖延，帶著東西先坐上了去江城大學的車。
車上人不少，應釧抓著公汽扶手，目光落在窗外。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退去，應釧也分神聽著車內乘客的交談。
不過這一趟應釧沒什麼收穫，車上沒有人提到江城大學的畫像。
下了車，應釧直接走進了江城大學。
大學和其他地方不同，很多大學允許市民進入參觀，應釧進入時沒有受到絲毫阻攔。
因為即將作為考研場地封鎖起來，應釧決定這兩天抓緊時間弄明白江城大學發生了什麼。
最近沒什麼課，教三樓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學生在自習。
應釧從教室窗外經過，沒有多打擾他們，直奔四樓而去。
每一層樓的布局有細微的差異，教室號也各有不同，應釧之前已經注意到了教室號。然而進入四樓，應釧沒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走廊盡頭的畫像，應釧找了個沒人的教室進去，並沒有發現在噩夢中出現過的線索，看來鬼怪所控制的空間與現實並不相同。
既然這樣，應釧就只有去天台看看了。
越往高層走，人就越少——這也很合理，畢竟想複習的學生都是隨便找了個教室，沒有誰會刻意去頂樓。
應釧很快來到教三樓的高層，再往上一層就是天台，然而向上的樓梯卻被一扇鐵門擋住，除此以外還有一把鎖掛在鐵門上。
謹慎起見，應釧扔了下骰子，骰子呈現出的結果讓他有些忐忑。殷紅的一點落在骰子上面的正中間，散發著鬼氣與不詳。
白天鬼怪居身於此，晚上想必會更加危險，應釧並沒有退縮。
因為死亡天台的傳聞，應釧做好了被鎖在門外的準備，帶了一套開鎖設備。然而剛握住鎖，還沒來得及掏出鐵絲，鎖頭就自己脫落了。
——看來是鬼怪作祟了。
應釧的手落在腰側口袋中，已經握住了噴霧，隨時可以拿出來。而其他的，火柴、打火機、撲克牌，也都被放在最順手的地方。
站在樓梯上，應釧抬頭看了一眼，這條路似乎一眼看不到頭，直直向上蔓延，讓人頭暈目眩。
應釧踏在樓梯上，扶著牆一步步往上走。
越往上走，腳步就越沉，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拖拽著他阻止他繼續向上。
「你是什麼人？」
一聲厲喝從樓下傳來，應釧下意識循聲看去，險些沒拿穩手中的東西。
不同於應釧之前忽悠白曉曉的話，樓下那人似乎是江城大學真正的保安。
那人站得離應釧不遠，一臉兇相，穿著江城大學的保安制服：「門是鎖著的，你是怎麼上來的？」
「我的手機落在天台上了，想上去找找。」應釧說謊臉不紅心不跳，「我上來的時候門就是這樣了，原來上鎖了嗎？」
保安對他的話充滿懷疑：「真的？我和你上去看看。」
應釧不著痕迹和他拉開了一定距離，沒有和他緊貼在一起。儘管目前還沒發現什麼問題，但應釧還是沒放鬆戒備。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越過樓梯拐角時，應釧往下看了一眼，樓梯旁的大門還開著。
已經走到天台，鬼氣卻沒有變得濃郁，似乎這一個整體都在鬼氣的籠罩下。
「你手機落在哪了？」保安擰著眉在天台上掃視一圈，
「趕緊找，找到了下去！」
應釧敷衍地點著頭，目光落在天台的邊緣。因為屢次發生的慘劇，江城大學給教三樓天台加裝了護欄。
不過應釧覺得，如果是有心之人，估計還是能從護欄這翻出去。
又看了保安一眼，應釧裝模作樣地低著頭找手機，實則仔細地查找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保安就站在樓梯口，也不靠近他，目光死死地追隨著他。
應釧發現，天台靠邊緣的地方似乎有一些紅色的痕迹，但當他靠近，保安立刻喝止他：「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看錯了。」
應釧搪塞過去，遠離了那裡。
在保安注意不到的時候，應釧閉了閉眼，腦中浮現出一個場景。
受害者的雙手緊緊扒在天台邊緣，指尖都磨出血了，但受害者沒有等到救援，在絕望中下墜死去。
這些只是應釧基於天台留下的痕迹與傳聞產生的猜想，不能作為實質性證據。
因為江城大學天台的傳聞，校方將天台封鎖起來，也沒有找人清理。應釧運氣不錯，在角落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髒兮兮團在一起的紙團被塞在天台不起眼的角落，裡面透出一絲紅色，應釧沒有多想，將紙團撿起來塞進裝手機的口袋裡。
在保安的注視下，應釧走到他身邊，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對他展示：「找到了，我們走吧。」
剛剛離得遠，保安也沒看清他到底撿起了什麼東西，這會神情柔和了點，點頭：「下次不要再上來了。」
下樓時，應釧跟在保安身後。
上樓時他一直在保安前面走著，分神聽保安的動靜，沒聽出問題。但在跟在他身後時，應釧才發現不對。
保安身後的衣服上有大片污漬，袖口看起來也像是被磨破了，然而他本人對這一切卻似乎毫無察覺。
保安現在沒有任何移動，應釧也沒有輕舉妄動，靜靜跟在他後面。下了樓，保安重新將大門關好，警告般看了應釧一眼：「以後不要上天台了。」
「我知道了。」應釧點頭，同時在他回頭瞬間將他制服上的編號記了下來。
等回去了他搜索一下保安、天台、江城大學這些關鍵詞，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保安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中，應釧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也打消了繼續探索的打算。
這個點從江城大學出發，正好能在約好的時間前到達烤肉店。
應釧時間觀念很強，面對重要知情者更是絕不爽約，當即離開了教學樓。
至於口袋裡的紙團，他還是等回去了再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