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警察牽走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有綁架老胡。]

無論我怎麼解釋，我面前那一男一女除了重複讓我出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之外，就是面無表情跟銅像似的盯著我。

可我真沒那能耐綁人，我就是想去買個早餐。我今天不過是和往常一樣去老胡的攤子，到那巷子我還沒看到人呢，後面就來個大漢給我摁地上了。

開什麼玩笑，倆人問的話里一直摻著什麼綁架啊什麼失蹤啊的話，我都聽懵了，老胡我也認識很久了，他就是個小商販能招惹誰呢。

[我已經在他那攤子買了幾年的早飯了，我今天只不過是正常去買個——]我苦笑著再次解釋，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人打斷了。

[小凱，小辰，把那個誰放了吧，帶他來辦公室。]來的那個小老頭就只招呼了一聲，這兩個木疙瘩刷的站起來給我開了桌板鎖。看來這人官位挺大的還。

我跟著小老頭進了辦公室。小老頭跟我招了招手，[坐那兒就行，小凱去幫我端兩杯茶過來。]沒想到他還挺客氣，我也就身子一仰躺在了沙發上。

[自我介紹一下，於愛民，刑偵支隊隊長。今天不好意思，是我們的誤判讓你受驚了。]小老頭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笑里不懷好意，眼神倒像是在打量我。

[幸會幸會，鄙人張羽，曾經無業小青年，現任嫌疑人。]我開口嗆人的功夫真是愈加精進了。

[你已經被解僱了。]於愛民壞笑，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A4紙遞給了我，[看看吧，這件事得需要你的協助。]

[胡為勇，男，43歲，於10月16日下午五點確認失蹤，報案人為其房東，發現胡為勇未如常回公寓后，房東前往攤位只看到一片狼藉......等等，你們為什麼不把這個房東調查一番，還有為啥不詳細記錄這個房東的名字呢？]我有點納悶，這份檔案也太隨意了。

[沒調查過的話就不會有這份檔案了，另外給你的都是簡略過的備份，案件無關的人都不會有名字，省的你看著眼花。]於愛民顯然在耐心給我一個外行解釋，[關於這起案件，可能你認為我們在小題大做，興許人並沒有失蹤，臨時有事回個老家什麼的，但是我們聯繫過他的家人，胡為勇確實是失蹤了。]

[那他常去的地方也有可能不是嗎？]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看他那一臉疲態想來肯定是連夜調查過了。

[所以我們第二天就在那兒蹲你了。]於愛民很會察言觀色，也挺會嗆人的，[就是可惜逮到的不是兔子，是只刺蝟。]

[那那，那什麼，監控你們總會查吧，我知道叫那個什麼，天眼？]我開始壓榨我的知識儲備了。

於愛民無語了，我以為我挺聰明的，竟然發現了他們的漏洞。但是他卻又掏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我。

是一份監控損毀報修單，不下十張。

[誰，誰毀的。]我驚訝於歹徒的破壞能力。但是於愛民搖了搖頭，嘆道，[歹徒提前幾個月就開始下手了，我們調取了最後剩下的錄像，損毀監控的全部都是附近的小孩。]

該死的小孩兒，就該讓家長打你們屁股。我暗暗罵道。

[看完之後跟我去開個會，這次行動得需要你的介入。]於愛民說完，倚著辦公椅就打起了鼾。

看來他還挺累。

[我還沒說我要參與你們的調查呢，我說，既然我已經撇清嫌疑了，是不是就能走了？]我一聽要去開會就明白這老狐狸顯然不想放我走，

我可不想摻和這麼大的事，搞不好連因公殉職的名號都叫不響。

[上頭關於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批下來了，但是——]於愛民又坐起來抿了一口茶，[只有我這裡有一份。]

得，我栽人手裡了。

[好吧好吧，我配合調查，我爭取寬大處理。]我喪喪然，埋頭看起這繁雜細碎的文件。

一共三份文件，我只來得及看完胡為勇出事前的一份行跡記錄便被於愛民叫去開會了，不過也大體理解了老胡為啥是被惡意綁架了。

首先老胡只是個普通的商販，一份買賣換一分錢的老實生計，其次私下也沒有任何不正當交易，交際圈更像是一張白紙，也只有早先脫離的家族有點經濟圈的勢力，但看他這棄子似的現狀，要說利益上的衝突也有點牽強了。

我兀自思索，結果會的內容我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他有啥用啊於隊，開個會發獃就呆半天，我看還是我們自己調查......]一個看著精瘦的女警察走到於愛民旁邊嘟嘟囔囔，罵的我是跳不下的黃河洗不清的屁股，夾著尾巴跑都嫌臟。

於愛民憋著笑意，卻在接了個電話之後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不愧是老警察，這公私分明的態度。

[剛剛接到電話，上頭選派人去胡為勇老家展開調查，徐凱，還有那個誰，張羽，跟我走。]

[我？]我愣住了，[不不......不是，我不是警察。]

[再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於愛民提起公文包就走，[請幫助警察儘快破案，我們對此感激不盡。]

行，玩兒道德，不愧是你，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