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哪 哪就是巔峰

「喂！李皓你在胡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解約意味著什麼，先不說之後有沒有戰隊要你，光是龐大的違約金夠你喝一壺。」

教練組的主教練出聲勸解，在他看來這只是李皓的氣話。

「哦？解約？你確定？」李皓說出解約實在出乎了俱樂部經理的意料，不過仍然假好心勸解。

「金主教說的對，按你現在的年齡，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總有一天你的年齡會拖累你，你的利刃不再鋒利，而且Black在夏賽給的成績並不如俱樂部的意，你們的狀態出現了問題。」

「俱樂部為了好好照顧你們Black，買下了一切對你們不利的帖子，主動跟101簽下了合同，原本是要讓其他遊戲項目選手接下的，擴張市場範圍，但金主教找到我，向我講述了你們的對內情況，所以，俱樂部會議決定將你暫停秋賽參賽活動，對內位置先由俱樂部新人王擔任，期間隊長一職由全隊員擔任，等完成跟101的合同后你重新歸隊，帶領Black繼續征程聯盟。」

「現在，你還要堅持解約？他說的對，解約攜帶著的在高額違約金，以你的經濟狀況根本承擔不起，好好聽從俱樂部的安排吧。」

「另外，你覺得你現在的年齡，還能打幾年，這也是俱樂部這些年看在人情苦勞上給你的機會，你不想把握這次機會？就這樣拱手讓人？」

最後講完，俱樂部經理相信他剛剛的一番話，一定可以令李皓回心轉意，所以掛上招牌笑容，等待回答。

「呵呵，你說的對。」李皓笑了笑，面容罕見掛上一絲笑容，正視經理「或許我的年齡並不確定我還能在聯盟待幾年，這些說辭也的確可以打動很多人，但我想要的只是一直打到退休，還有我既然說了解約，違約金我自然付的起。」

說完，從上衣袋中拿出一張卡，直接丟在會議桌上，嗤笑一聲。

「就這樣。」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會議室，寧藝衡的視線從這些人身上狠狠地一一掃過，小跑追上李皓。

今晚的李皓雷厲風行，做事極其果斷，將原本的鴻門宴反成了入客為主，良久，眾人才反應過來，可會議室內早沒了兩人。

﹉﹉﹉﹉

左腳踏出，右腳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踏出，就這樣，從俱樂部出來之後，李皓在不遠處停下，抬頭便看到巨大的電子帷幕上「歡迎Black征戰而歸。」

「呵呵。」譏諷一笑，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以及事先藏於袖口裡的煙，打火點上。

「嘶呼～」

由商業利益化堆積起字幕是多麼的嘲諷。對於現在李皓來說，這座高聳寫字樓里真正值得他留戀的恐怕只有Black和那個傢伙了。

「李皓，平時見你是隊里身體素質最差、最懶居然跑的這麼快！」

李皓頓足的間隙，寧藝衡也從俱樂部跑了出來，先是左右扭頭，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站票上吞雲吐霧的人。

「我靠！李皓！我都把你囤貨拿走了，你怎麼還有？」

「呼～袖口裡的。」

「挺會藏啊！你等著昂，我現在就給弟弟和我家小妹打視頻通話，每次都是因為你！我家寧寧從哥哥的貼心小天使變成了漏風小惡魔，等我將你醜惡嘴臉曝光給她們，讓她們認清你，洗刷我的冤枉！」

往常來說，對於輕視他人智商，把人當成傻子的行為那是特別無恥無下限的人做的事。

而此時那個無恥度達到無下限的老玩家標籤自然就是李皓了，而那個傻子就呼之欲出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可思議，近些年來不僅寧寧被他帶壞，就連自己的清白也早已消失，所以他掏出手機找到四人小群，點開群視頻，剛準備點確定，動作停滯下來。

「我真打了？」

李皓只靜靜看著他，一言不發。

「真打了！」

沉默。

片刻后，李皓開口問寧藝衡:「你不冷？」

嗯？？？

「冷什麼？」寧藝衡先是表示疑惑，很快，漢江方向一陣涼風吹來，令他打了個哆嗦。

由夏轉秋的首爾，晚風自然是清爽，但對於現在的寧藝衡則是清涼透骨，為了追李皓，他著急忙慌從頂層下來，沒拿外套，上身只一件秋衣包裹。

「好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走了。」

見此李皓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明的笑容，對著他打聲招呼，轉身要走。

「等一下。」喊住要走的李皓，頂著涼意:「你離開了，要去哪裡？」

李皓停下腳步，背對著寧藝衡:「離開？呵，我從未離開，我只是離開Blacklion，離開Mz並沒有離開聯盟。」頓了頓扭過頭問道。

「倒是你要怎麼辦？」

「我？明明是我問你。」對於李皓的突然反問，寧藝衡突然沉默了，其實，從警校那期開始，他幾乎跟李皓就是形影不離了，他清楚，李皓的電競夢並不是突發而是萌生已久，正因為他的電競夢影響，不光自己跟他稀里糊塗的成為外援來到韓國，還有兩個比他倆小兩期的師弟也深受他的影響走進了這條路。

為此他斷定警校畢業的天才名列中少了兩位如同自己一樣顏值實力並存的後輩！

短暫的沉默后。

見他回答不出來，李皓轉身離去，他的背影融入冷寂的夜風，令寧藝衡在原地獃滯幾秒旋即也轉身回了基地。

﹉﹉﹉

李皓走了。

他的離開或許對於一個韓國而言毫無波瀾，但對於圈子裡來說卻是驚濤駭浪！

隔天一早，送他上了飛機后，寧藝衡從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仁川國際機場。

路上，寧藝衡透過車窗，仰頭便看到從仁川機場飛向世界各地的航班啟程。

離別時，並沒有太多話語，只是留下「我從不需要定義巔峰，因為我在哪，哪裡就是巔峰。」

「而且，藝衡，你的選擇並不在這裡，我離開了以後，你就去接受你內心要做是事情吧。」

深吸一口氣，寧藝衡收回思緒，拿出手機，撥打熟悉的備註。

「咚咚咚……」

「哥哥。」電話接通，那頭響起百靈鳥般動聽的女聲。

「寧寧啊，你現在在哪？」

寧藝衡聽到妹妹的聲音，以及隱約從那頭傳來的音樂聲，他竟一時間不忍心告訴她了。

「我啊？我現在當然是在練習室啊。」寧藝卓十分懷疑自己的老哥是不是發燒了，為什麼說話突然含蓄，但也沒想太多，緊接著語氣變得十分激動「哥哥，我跟你說哦，你妹妹我這個月末考核居然拿了第一名呢！你一定一定要告訴李皓哥哥，寧寧可以完成了跟他的約定哦，他也一定要遵守約定，等你們打進王者秋決賽，邀請寧寧到現場看你們比賽吶！」

「嗯好，哥哥會轉告他的，寧寧拜拜。」

「哥哥拜拜。」

掛斷電話，或許是出自哥哥的私心，寧藝衡並沒有將李皓離開韓國的事情告訴寧藝卓，但是……

他滑動通訊錄找到「雨琦弟弟」備註打了過去。

這次鈴聲響了好一會才被接通。

「我在跑組合行程，時間很緊，有什麼事趕快說，不然耽擱我掙錢，有你好看！」

電話通了后，另端直接傳出獨特煙嗓聲，聞其聲的第一印象給人一種對方是男生的錯覺。

「他離開韓國了……」

「什麼？女朋友離開了，你就去追啊！對我說什麼？」

電話一頭正在跑行程的宋雨琦對於他這開口莫名其妙的話感到無語，轉頭看看周圍只有同組合的其中一人才安心捨棄標誌性的表情管理。

「是李皓。」

「他啊？你們不是快要打比賽了嗎？李皓對我說的，你們這次秋決依舊要回國，先說好啊，我可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我……」

寧藝衡出聲打斷那頭沒心沒肺的喋喋不休:「沒有比賽了，他昨晚解約了，已經上飛機了。」

當寧藝衡說完最後一句話后，另一邊先是極短的沉默，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忙音響起，動作平穩的將手機收起來，寧藝衡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程度，自言呢喃。

「一切為了寧寧，你可不要怪我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