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嚇
魔都徐匯某酒吧街上,凌晨兩點依然燈火闌珊,陳藍獨坐在路邊街角,默默的伴著自己的孤影。
一老太一步一步又一步邁著太空步上前道:「老闆,買束花送給女朋友吧」。
陳藍無語,我要有女朋友還會三更半夜在這發獃嗎?我孤獨的一個人坐這,您老人家是怎麼看出我有女朋友的,於是道:
「大娘,我就一個人在這吹冷風那來的女朋友,你這做銷售的目標人群沒找對,怎麼能把花賣出去呢?」
老太上下打量了陳藍幾眼道:「看你濃眉大眼的大好相貌,連束花都不捨得買,沒女朋友是有道理的」。
陳藍聞言一下子心塞了:「大娘,您真會說話,我竟無言以對」。
老太還不死心道:「那有沒喜歡的姑娘,買束花去表白,說不定就脫單了呢,你看這玫瑰花多新鮮多漂亮,一束九朵代表長長久久只要99。」
「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老闆你買一束吧,你看大半夜的我一個老人在外面跑也不安全,最後一束了,賣完我也好下班回家睡覺。」
陳藍默默看了一眼快枯萎的玫瑰花心想:「要是拿這花去表白怕是這輩子都脫不了單了。」
於是堅決的搖搖頭。
老太看陳藍搖得快產生幻影的頭也死心了,又道:「不買花那給點零錢買瓶水喝吧,走了不少路了花也沒賣出去,渴了。」
陳藍不由得樂了,笑著問:「大娘,您這還兼職呢?」
老太幽幽的看了陳藍一眼:「世道艱難,都是為了生活。」
陳藍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好吧,我深有體會,可身上沒帶錢,您老人家記住我這張濃眉大眼的臉,下次碰到給你翻倍補上。」
老太口袋一掏:「沒帶錢沒關係,小伙,手機打開微信來掃一掃,我有二維碼,給多少隨緣。」
陳藍一臉懵逼:「大娘,您這是與時俱進哪」。
老太又發出那句很有哲理的話:「世道艱難,都是為了生活」。
陳藍掏出手機:「來,給您轉5元,你去買瓶農夫山泉,有點甜」。
老太笑得很燦爛,又從口袋掏出一張二維碼道:
「謝謝,好人一生平安,祝你找多幾個女朋友,多來我這買花,你再掃一下二維碼關注一下我公眾號,我一般都在這附近,需要花可以在公眾號提前預定,送貨上門,到時給你折扣」。
陳藍又被震住了,默默地又打開微信掃了下二維碼,點關注,然後就不說話看著老太又邁著太空步離開。
陳藍有點自閉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一個快70歲的老太都比自己一個三十的小伙潮流,玩得要花。
陳藍叼起一根華子點著,沉默了半響也振作起來:「一個快70歲的老太都這麼拼,我還有什麼資格不努力,回家洗洗睡吧,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陳藍個頭中等,175的身高勉強沒有給華國的平均身高拉後腿。
就像老太說的濃眉大眼的有點小帥,只是看著有點滄桑,憂鬱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有故事的人。
然而很簡單,並沒有太多的故事,陳藍只是魔都這個國際大都市無數社畜中平凡的一員,享受著996的福報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幸福。
自2013年23歲的陳藍從魔都一個二流院校畢業后留在魔都,到了現在2021年,過了而立之年仍是孤身一人居無定所。
陳藍也不是一直都是單身,畢竟外在的條件也算是中上之資,在學校那也是接近校草級別的。
雖然工作后缺少運動早已有了小肚子,但仍然能看出是個帥氣青年的模樣。
在魔都這些年憑藉著不錯的相貌和口才也陸續地交往了兩個女朋友,但都在未來丈母娘要房要車的條件下分道揚鑣。
受了刺激的陳藍,並沒有喊出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中二口號。
而是近些年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有了女朋友會影響拔刀的速度,不對,會影響掙錢買房的速度。
畢竟魔都的房價居華國第一,不拚命那你掙錢的速度,是永遠跟不上房子漲價的速度的。
但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陳藍也就是一家小網路公司的一個程序猿,已經很拚命的996,偶爾還997。
每個月工資也就一萬多二萬不到,在上海的高消費下,每個月能存個一萬就已經是省之又省的了。
至今三年過去了,錢多少存了一些,但別說內環,就是外環外松江或者金山這些郊區的房價也漲到了3萬以上。
買個90平左右的小兩房,就要300萬朝上,哪怕首付只要3成,那也要掏出小100萬。
就陳藍身上那二三十萬的存款,要買房想想自己都感到絕望了。
因為三年前陳藍身無分文時,離郊區一套房的首付差多少錢,到現在還是差多少錢,甚至差得更多,因為這三年間那怕是郊區的房價都快翻倍了。
今晚就因為家裡父母打電話來催回家相親,感到心情鬱悶才獨自到酒吧街喝酒放鬆心情。
然而卻是酒入愁腸愁更愁,看著燈光閃爍的酒吧里紅男綠女成雙成對的。
陳藍想到自己都三十多了還孤身一人,一時之間不免心情鬱結,於是酒也喝不下了,跑到街邊發獃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陳藍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快70歲的老太給教育了。
陳藍的公司就在酒吧街附近,為了省房租住的地方卻在閔行莘庄。
每天上下班多花1個小時卻能省2000左右的房租,剛開始時也覺得累,但時間長了慢慢也就習慣了,窮人的時間是最不值錢的。
想到還要上班,陳藍抽完一根今晚買來撐場面的華子站起了身,準備滴輛車回家。
但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二點多了,就想就近找個快捷酒店開個鐘點房,睡幾個小時起床了走點路就能到公司上班。
今晚陳藍酒雖然沒喝多,但還是有點上頭,搖搖晃晃的沿著人行道往公司的方向走。
邊走邊哼起汪頭條的那首《流年啊你奈我何》的歌,只是聽起來有點斷斷續續凄凄慘慘戚戚。
旁人要是聽到了,就能看出這是一個被生活所壓迫,卻還在苦苦掙扎的可憐人。
陳藍低著頭往前走,卻沒發現在他頭上不知多高的天空處,有一點暗淡像螢火蟲一樣的光芒快速的向他衝來,一閃爍間到了陳藍的頭頂就消失在天靈蓋上。
陳然突然間感覺頭頂一陣冰涼,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感覺酒醒了,伸手摸了摸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抬頭看看也沒發現下雨或者有水灑在頭上。
陳藍一下就想到是不是碰到什麼不好的東西,有點腳軟差點跪了。
但想想作為新時代的青年要相信科學,於是不由得站直抬頭挺胸收腹,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
然後帥不過三秒,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在陳藍腦海中傳來:
「系統綁……宿主,激……中」。
這下陳藍真的差點嚇尿了,轉頭左右尋找身旁沒有一個人,這聲音是那裡傳來的?
不會是真的碰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不是說新中國成立后,動物不準成精嗎?
自己平時也不做什麼虧心事,偶爾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按道理應該不會見鬼的吧?
就在陳藍東張西望二腿打顫的時候,那隱隱約約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來。
「能量……足,請宿……步行……」
陳藍一下嚇得拔腿就跑,這裡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明天要請假去龍華寺燒柱香去去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