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秦無雙他，也曾受盡了冷眼嘲諷

「老師…」

見到比比東，秦無雙重重喘息，

臉上也扯出一抹苦澀笑容。

「老師，我…什麼都…知道。」

「所以我…必須要…做點什麼。」

「咳咳咳。」

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好似下一秒就有可能斷氣，然而話語中卻透露著堅定的信念。

沒錯，

千疾尋死了，

玉小剛也死了，

所以千道流也得死。

凡是傷害過比比東的人，都要死！

「你…」

明白秦無雙的意思后，

比比東心神震動，「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她最大的隱秘，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可他…

又是怎麼知道的？

秦無雙緊抿嘴唇，不再說話。

此時此刻，說什麼她們都不會相信的。

見秦無雙不再說話，比比東陰沉的眼神閃爍，放下掐著他咽喉的手掌，

轉頭冷冷的對金鱷斗羅等人開口，

「跳過這一段，繼續回溯記憶。」

知曉秦無雙記憶中的那段對話可能關乎天大的隱秘，

金鱷斗羅等人卻不敢再去探究，只好答應一聲，

順著他的記憶繼續回溯下去。

投放記憶的巨大鏡子繼續亮起，

貧瘠的山村，裊裊的炊煙，狹窄的田邊小路，偶爾響起的幾聲狗吠，扛著鋤具回家的老翁，

無一不勾勒出小山村的安寧景象。

就這一天，

村子外面走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乞丐，

他只有兩三歲的模樣，穿著粗舊的破爛衣衫，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看上去十分可憐。

小乞丐剛一走進村子，

就有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圍了上來，對他指指點點的嘲笑，

更有甚者一直跟在小乞丐的身後，突然衝上去將其推倒在地上。

見小乞丐如此狼狽，眾人又是捧腹大笑，無比得意。

摔倒后的小乞丐不言不語，

只是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前走著，

小小的身影挨家挨戶的敲響房門，祈求主人家給自己點吃的。

很快就有個滿臉皺紋的老奶奶，向著小乞丐遞來半塊饅頭，

還幫著小乞丐驅散了戲弄他的孩童。

小乞丐緊緊握著半塊饅頭，

髒兮兮的小臉上全是感激，不停地向老奶奶彎腰表示感謝。

老奶奶看向小乞丐的目光充滿憐惜，有心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無奈的搖了搖頭后就關閉房門。

就在小乞丐找到一個無人角落，正要吃掉老奶奶給的半塊饅頭時，

身後有狗吠聲叫響。

「汪汪汪。」

被狗叫聲嚇了一跳的小乞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手中的半塊饅頭也隨即滾落出去。

「我的饅頭。」

小乞丐驚呼一聲，趕緊就要將它撿起來。

然而就這時，一道速度比他更快的黑影直接撲了過來，將饅頭叼在口中。

赫然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黑狗。

大黑狗目光兇狠的瞪著小乞丐，露出尖銳的獠牙，還時不時發出「嗚嗚嗚」的恐嚇聲。

看著這隻比自己還大的大黑狗，

小乞丐呆住了，

眸子內終於有淚水滑落，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

他餓極了，也委屈極了。

為什麼，

別的孩子欺負他，

就連這隻大黑狗也欺負他？

大黑狗直到將饅頭吃完才離開，

臨走時，還示威似的搖晃尾巴，讓小乞丐更加委屈。

不知道哭了多久，

身後才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駐足在小乞丐的身後才停了下來。

止住哭腔，

小乞丐回頭看去，就見到身後站著一名老人。

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模樣，身材瘦長，精神矍鑠，雖然同樣只是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卻清洗的很是乾淨。

他叫老傑克，是聖魂村的村長。

夕陽下，也不知道老傑克與小乞丐說了什麼，

只能看見沒多久，小乞丐就試探著向老傑克伸出髒兮兮的小手。

老傑克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笑容，緩慢而堅定的牽過小乞丐的手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天，

一輩子寡居的老傑克村長有了個叫「秦無雙」的小孫子。

看到這一幕，

無論是武魂山下，還是通過記憶投放看到這一幕的所有百姓，都是面露驚訝，議論紛紛，

「一路乞討，受盡嘲諷冷眼，秦無雙這國賊小時候也挺可憐的。」

「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他小時候的遭遇，才讓他心靈徹底扭曲，長大后才會幹下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們有沒有看見，他剛剛看向欺負他的那些孩童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般可怕。」

「天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秦無雙簡直太可怕了。」

「小小年紀就知道隱忍不發，怪不得能欺騙女皇陛下他們那麼久。」

「據說這惡賊從小就會仗勢欺人，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行惡的。」

他們紛紛痛罵，

對於秦無雙的恨意，絕不會因為畫面中可憐兮兮的小乞丐有任何改變。

或者是在他們固有印象里，

如秦無雙這樣的國賊，理應打小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天生壞種。

…

同一時間，諾丁城武魂殿廣場。

同樣聚集著成千上萬的諾丁城百姓，共同參與觀看這場特殊審判。

當記憶投放鏡定格在，老人牽著小乞丐迎著夕陽回家的畫面時，立馬變得喧鬧起來，

「聖魂村，這個地方怎麼有點耳熟呢？」

「你別說，我們諾丁城外不就有個聖魂村嗎？」

「難道真的是那個村子嗎？」

「管他到底是不是，等審判結束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也好，我也去。真想知道能培育出秦無雙這種惡魔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還能是什麼樣的存在？肯定四處都是惡行，甚至就連村子里的其他人，有可能都是惡貫滿盈。」

「也對，那我們就索性一把火燒了聖魂村，讓罪惡也隨著大火埋葬。」

「好，有道理，我們同去。」

「同去，同去，同去，哈哈哈。」

無數人大聲議論，甚至理所應當的對聖魂村也充滿惡意。

在他們商討著審判結束后如何毀滅聖魂村時，

殊不知，僅憑個人臆斷就定人生死，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惡？

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也就這個時候，

一架殘破陳舊的木板車，被幾名樸實的中年漢子推到了這裡，

木板車上躺著的老者，

正是摔倒后就再沒站起來的老傑克村長。

看著記憶投放的畫面，老傑克村長淚流滿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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