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國蓀

一聲槍響，那商主額頭正中央一個血窟窿開始向外流出獻血，不等他落馬，蘇明槍頭對準距離自己最近的護衛，那護衛看到蘇明射擊明顯愣了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蘇明第二槍已經射中了他的胸口。

一聲沉重的落馬聲響起，那商主落在地上的同時，一名護衛也是跟著倒地。

另外一名護衛已經跑到距離蘇明五米的地方，看到蘇明用一個非常小的火統竟然把自己的同伴擊倒，他一臉恐懼的急停下腳步，眼睛盯著蘇明似乎還在猶豫應該繼續殺過去還是逃跑，蘇明第三槍又響了。

走到這名倒地的護衛面前，蘇明確定他已經死了，這才走到另外一名護衛年身前。

第二名護衛蘇明射中的是他的胸口，如今他口吐鮮血似乎還想站起來，蘇明走過去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槍。

不去理會最先被自己殺死的商主，蘇明一步步來到最後那名老頭面前，老頭才剛反應過來蘇明一人就幹掉自己三名同伴，看到蘇明靠近「撲通」一下跪在蘇明面前。

「好漢！好漢饒命，我家中老伴生病，沒有吃的，才出門給他幹活，我沒想殺你…」老漢剛說完，蘇明對他扣了板機，對方就已經倒地。

不是蘇明心狠，他在這個世界如履薄冰，如果放過這老頭，讓他把今天的事兒告訴其他人，自己可能就會有新的麻煩產生。

蘇明沒有想動手，是對方率先向自己動手的，因此蘇明心裡並沒有多少負罪感，全當是殺了壞人了。

在軍隊的時候，蘇明曾多次參加非洲維和任務，也是立過功后複員，他才能一步步成為34411海警船船長，殺人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四人倒地，確定沒有人呼吸。看著兩匹馬有些慌張的在原地轉圈，蘇明走過去把兩匹馬牽主，開始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這匹壯馬身上除了一個水壺，還有兩個不小的袋子。一個馬鞍錢的袋子里有兩斤多的肉乾，十多個窩頭。馬鞍后的袋子蘇明發現了三貫多的銅錢，他把銅錢收起來。

這些肉乾與水袋已經用過，肉乾里下了毒藥也說不定，蘇明不要，直接從馬身上拿下來扔到旁邊樹林里。

老馬身上馱著兩個包裹，看起來挺沉的，蘇明大概看了下，一邊是一些粗布，中間夾著一些菜刀、砍刀等刀具，另一邊是一些劣質的磚茶牛皮水袋，看樣子應該值一些錢。

老馬背上沒有找到錢，蘇明查看老頭背的包裹。裡面是一些粗糧與水袋，老頭身上也只有24個銅板，真是窮的叮噹響。

來到商主身邊，蘇明搜查他的荷包，裡面有十多塊碎銀大概有五兩多，他在去搜查兩名護衛，除了兩把大刀他們身上只搜到碎銀3兩半，銅錢300多個。

把所有銅錢放在老馬身上，碎銀蘇明揣進自己的腰包。他看了看老馬身上的東西，覺得丟掉還是太可惜。

蘇明家裡並不富裕，製鹽所百姓生活比這裡的平民還不如，考慮了一會兒，蘇明便決定把這些貨物都帶回去。

這商主身上的衣服鞋子應該還值點錢，不過蘇明不願扒死人衣服。騎上了壯馬牽著老馬韁繩，蘇明向南而去，這些屍體不用他管，過不了多久現場就會被野獸清理乾淨。

金山衛製鹽所是有馬的，因此原主是會騎馬的，而如今的蘇明在軍隊也練習過騎馬，現在他最起碼不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馬兒的速度比人走路可是要快多了，蘇明看到現在危險已經消除，把92式手槍收入腦海中，他習慣性閉眼去查看34411海警船內情況，反正無論進入多久出來后只過去一瞬間。

剛才遇到四人，對他威脅不大，可是他還得更加小心，因為暗中一支箭或者一發火統就可能要了他的命，這個時期可是有火統的，雖然無法與自己手槍相比。

無論發生什麼事，蘇明都喜歡時候總結，這樣他就可能少犯錯誤，少走彎路。正要離開這裡，蘇明給自己雕像腰間的手槍袋看了一眼，卻是發現上面竟出現了數字。

【73％】！

這個數字代表什麼意義？蘇明如今還不知道，難道是自己剛才使用了手槍？

不明白等以後有時間慢慢研究。騎蘇明馬沿著小路向南一個人前進，他注意著道路前方的情況，稍微有響動他就會變的很警惕，隨時注意取槍戰鬥。

走了大半個時辰大約有20里路，蘇明看這匹老馬有些走不動了，它喘著粗氣無論蘇明使用什麼辦法，慢慢的還是越走越慢。

蘇明不願意在這裡停留太久，他把老馬背上的貨物卸下來，讓兩匹馬吃了會兒草，然後把貨物放在壯馬身上，老馬輕裝上陣，蘇明走在最前面牽著兩匹馬走。

距離春臨灣村客棧店主說的小河大約只有5里多，蘇明看到前方一個小山堆有人影，他剛停下腳步把手槍拿出來，對方一群十多人就從遠處走過來，蘇明沒有動，就拿著槍在原地等他們。

如今槍里還有10發子彈，他且戰且退應該可以殺死這些賊匪一大半人，看對方一個又黑又瘦的，並不是人人拿刀，蘇明從馬背上取下一把大刀，他有6成把握可以解決眼前這些人。

那所匪徒看見蘇明並沒有逃走，便在他的前方20米處停下來。

蘇明認真觀察著對方，總共14人，有2人拿著大刀，3人拿著長槍，1人拿著奇怪的弓箭，其他8人都是拿著長長的木棍。

「小子，這黑龍溝可是我的黑龍寨的地盤，要從我們黑龍溝過，得留下買路錢才可以！」對方領頭的黑鬍子大漢站出來粗聲說道。

蘇明看這大漢身高應該超過180公分，身上穿著麻布衣，腳上也是穿著草鞋，體型偏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身邊的其他人比他還要瘦弱。蘇明現在覺的自己有9成把握戰勝對方了。

「需要多少錢。」能不打架解決最好，蘇明向前一步淡淡問道。

「200文！」大漢看著蘇明說道。

蘇明從馬身上的袋子里，拿出了兩串錢正好200文，牽著馬走到對方20米位置處停下身子，他舉起2串錢示意對方來取。

黑鬍子看了看身邊一位拿木棍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跑過來來到蘇明面前，蘇明把200文扔給對方，那青年拿了錢跑到黑鬍子身邊把錢交給他。

「兄弟識相，下次再到我黑龍山給你便宜點，只收你100文！撤！」黑鬍子說完帶著所有人快速撤退，不到一分鐘已經隱藏到遠處山丘後面不見了蹤跡。

不用打架再好不過，蘇明拉著兩匹馬過了山丘，沒有發現再有什麼人影，便把手槍收回腦海，把貨物從壯馬背上轉移到老馬背上，自己騎上壯馬快速向目標小溪而去。

一刻鐘后，蘇明看到了小溪，這溪水並不深，大約只有40公分，挽起褲腿就能過去。

而在溪水邊，蘇明還發現其他人影，對方看見自己都是遠遠的望著，並沒有上前招惹自己的意思。

蘇明脫了鞋挽起褲腿過了小溪，用馬背上的布袋擦乾了腳，穿上鞋就順著小路繼續前進，大約五里路后，他看見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

……

曾國蓀在風鈴渡已經六年時間，六年前他在新婚之夜把妻子送去了地主老爺的家裡。

原本在曾國蓀的家鄉，作為家丁成親前三天必須把新娘送去老爺家這是習俗。那裡人世世輩輩如此，曾國蓀也是不能例外。

可是在曾國蓀拜堂成親后把妻子送到地主家裡，好不容易等三天過去再來接人，卻聽到自己妻子已經死了的消息。

地主希望10兩銀子解決此事，因為曾國蓀娶媳婦前後就花了6兩銀子不到，可是曾國蓀心裡的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曾國蓀作為護院武藝還算不錯，他假意接受了這十兩銀子，然後把父母妹妹悄悄接出莊子，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親手殺死了獨自外出地主家的大兒子，最後帶著家人逃到了風鈴渡。

在大明殺主那可是大罪，說是罪大惡極一點也不為過，殺了地主的兒子也是殺主。而風鈴渡曾國蓀卻是因為所犯的事兒，得到了很多人的敬重。因為在里不吃官府那一套，萬事不講律令，講的是道和義。

在這裡敢反抗朝廷壓迫的才算好漢，因此很快他就與這裡的老大牽扯上關係，並且依靠他武藝，曾國蓀一步步在風鈴渡當上了小頭目。

四年前一次朝廷剿匪，風鈴渡幾個當家的被殺，曾國蓀眼睛亮跑的快，逃過了官兵的圍堵，在山林中一直躲了大半個月，等官兵離開后他偷偷回來。

這一片水域四通八達，松江府每年都有大批的流民逃到這裡，很快曾國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拉攏一些人經過多次爭鬥，竟成了這裡新的當家人。

曾國蓀辦事小心謹慎，他在風鈴渡周圍布置哨兵，每年的官兵追剿他都是帶著家人與骨幹幸運的躲了過去，到如今曾國蓀在這一片水域名氣越來越大，關係也越來越廣，賺到了一個「水螞蚱」的綽號。

曾國蓀與原來的老大不一樣，他與黃浦江所有水賊關係都很好，做人比較有信譽，不主動招惹任何人，所有當官的船隻與商隊他從不搶，甚至與松江府很多小商人關係都不錯。慢慢的他在風鈴渡已經擁有船隻20多艘，算是黃浦江與錢塘河流域實力不錯的了。

「當家的，剛才咱們客棧來了一位青年，帶著兩匹馬還有貨物都是早上浙江商販的，我讓人把他先穩住，咱們要不要把他拿下！」曾國蓀手下一名小頭目來到水寨一個房間里，對曾國蓀說道。

黃浦、咸塘流域的這些綠林好漢，黑吃黑那是經常的事兒，他們雖然會偶爾幫助貧窮的人們，但是本質上還是賊匪，遇到肥肉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