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手過招 招招致命
林天真的餘光在右相面上一掃而過，精準地捕捉到那幾縷疑光，從他冒充琳琅國女帝混入琳琅國那天起右相就沒少用狐疑的眼神看他，許是早已對他有所懷疑。
他扯了扯嘴角，揚起高貴且冷淡的笑意，以帝王的姿態回應，「琳琅國祖規本君怎會不記得，只不過你也說了踏入雀山領地男人殺無赦，祖規可沒說女人也殺。」
右相聞言，目光驟變銳利，在少年身上四處打量。
少年聽到這番話也有些驚訝，下意識地低頭快速審視自己，不知自己哪裡露出破綻。
右相打量完，完全找不到女子的痕迹，眼裡的疑光更加明顯，「恕微臣眼拙看不出他是女子。」
林天真掃了少年一眼，少年立即上前，拿著右相的手去證明身份。
右相不知觸碰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古怪，收回手時，態度緩和了許多，「雀山不殺女子，不過族外女子一概不得進入，下次可別再走錯。」
「多謝。」少年感激地看了林天真一眼，隨後拔腿就跑。
少年在逃跑的路上將衣服一翻，黑衣變白衣，穿過茂密的樹林，那張青澀的少年臉竟變得白凈光滑，逃到龍山領地時已經變成嬌俏可人的女子模樣。
林天真見人已走遠才發話，「這世上無奇不有，有男生女相者，也有女生男相者，不能光看外表就輕易下殺手，一旦殺錯，就無法挽回。」
「謹遵陛下教誨。」右相緩緩起身，就在這短暫的幾秒時間她將林天真渾身上下打量個遍，眼角閃過的那縷清冷暗芒藏著幾分狐疑之色。
起身之後，很快轉移話題，「對了陛下，左相外出尋找陛下多時，今早剛回到皇宮。」
說起這事，右相藏在袖子里的手隱隱握緊，甚至有意無意地攔在林天真前面。
「有勞左相和各位大臣費心，本君也好些時日沒見過左相，即刻回宮。」
林天真雖然沒見過左相，不過在琳琅國混了那麼久也早已摸清大臣們的底細，左相跟右相完全不同，十足的溫柔性子，對琳琅女帝更是忠心耿耿，據說人還有些單純。
從她這裡下手，說不定能套出國寶的下落。
想到此，林天真不自覺地加快步伐。
右相再次攔在他面前，語氣瞬間冷了幾分，「左相這次外出雖然沒找到陛下，不過卻在山崖底下找到陛下的衣物和信物。」
話音剛落，右相從斗篷里拿出了破爛且帶血的紅金錦袍和一塊血紅通透的玉佩。
琳琅女帝失蹤一年，左相外出尋找多時終於在前不久找到女帝的下落，最終在懸崖底下找到了琳琅女帝的紅金錦袍和白骨，大臣們都懷疑女帝已仙去。
她們回來告知此事，一向謹慎的右相再起疑心。
林天真看到這些信物，心生一緊，
天玄子只說女帝下落不明不會出現，但可沒說有這出。
察覺到右相神情冷冽，林天真鎮定自若地忽悠，「哦，這都能被你們找到，看來左相是真有費盡心思找本君。」
「陛下是琳琅國國君，我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右相凝視著林天真回話，話音剛落，語氣斗轉，悠長而清冷，「只不過左相她們在一處懸崖底下找到陛下的衣物和屍骨，不知陛下是如何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林天真知道右相起疑心，清脆地笑聲隨著警惕的笑聲掃向四周。
「本君雖一心想外出歷練，不過人心可比本君想象的要複雜，
本君好心幫了人，卻被人算計，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拿走，她們過於貪心，最終墜下山崖。」
上輩子當卧底那麼多年可沒上遇到被懷疑的場面，加上琳琅女帝已經下落不明，只要忽悠得合理八成是沒什麼問題。
只不過右相從一開始就心存懷疑，敢在這時候提這事，顯然早已經懷疑他不是真的琳琅女帝。
「原來如此。」右相安靜地聽著林天真的解釋，紅潤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扯了一下，接著問道：「不過陛下乃琳琅國之帝，功力高深，區區族外人又怎會是陛下的對手？」
「直接交手自然不是本君的對手，只不過她們以老弱婦孺相要挾，那些人有恩於本君，本君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陛下一向心善慈悲，只不過陛下一向將血玉視為珍寶，怎會落入她人手中？」
「血玉再重要也沒有數十條人命重要，換做是右相你，想必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無辜的人因你而死對吧？」
林天真面不改色地跟右相答個有來有回，說完，不等右相繼續發問，先發制人，「右相傷了本君不先關心本君傷勢反而問東問西，可是在懷疑本君？」
右相抬手按著心頭，行了大禮，「微臣惶恐，請陛下回宮歇息。」
女侍從抬來了皇輦，林天真拂袖轉身，邁著女子的步伐回到皇輦，右相掃了女侍從，她們立即將皇輦抬走，她則在前頭帶路。
不過走的並不是來時的路。
一行人繞過了叢林小道，來到了一處數丈高的城牆面前。
城牆正中間有扇巨大的紅金色大門，門上用光芒刺眼的金子鑲嵌著別緻的符文。
右相帶著清冷的笑意請林天真來到城門前，變相試探，「請陛下開城門。」
林天真從容自若地走上前，不過心裡卻有些忐忑，他快速回想了天玄子的所有交代，想不起任何跟開城門有關的方法，貴為一國之君定然不是用蠻力開門，肯定有什麼機關或者其他更加簡單的方法。
他快速環視四周，並未看到有什麼機關，只有一隻五彩斑斕的小鳥在城門底下的鳥窩裡嘰嘰喳喳地叫。
林天真看向城門許久，一直沒有動靜。
右相的眼神越發清冷，語氣也寒了幾分，「陛下莫非忘了如何開城門？」
林天真收回了視線，語氣悠揚，「忘了又如何？」
「忘了那就讓微臣代勞。」
右相面不改色地說著好似貼心的話，藏在袖中的手卻悄悄聚力。
話落的瞬間，那隻剛剛捏碎高階武者頭蓋骨的手，伸向林天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