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不起孩子
豪門大院,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宋清歌的母親為此埋沒,她本以為自己嫁的如意郎君,不會步母親的後塵,不料卻是擺不脫的死循環。
宋清歌向來不會為難底層的人,今日事出有因,卻是證明了自己的猜想,靈歌有孕這個事實,像是給她當頭一棒一般。
怪不得徐紹亭不敢帶她去見靈歌,她若早知靈歌懷孕,撕了徐紹亭都有可能。
按揚州所說,靈歌生病後一直都是徐紹亭在管,那靈歌若是神經不正常,自然不適合生孩子,徐紹亭留下這個孩子,無非就是,威脅她就範。
宋清歌最氣的還是,靈歌會被人侵犯。
究竟是徐紹亭的疏忽,還是徐紹亭的縱容。
……
晚七點,城市的霓虹燈已經全部亮開,徐紹亭被幾個狐朋狗友喊到會館包廂。
包廂內魚龍混雜,見他進來,安靜了不少,葛自崇拿著酒杯過來,給他倒上,「難得啊,我以為清姐出來后這種場合就請不動你了。」
「少貧,我煩的很。」
「怎麼了,跟清歌吵架了?不過也是,宋家大小姐那個脾氣,一般人誰敢招惹。」
徐紹亭抿了口酒,烈酒入喉,失了幾分清醒,「從前她就不是個受人管控的主,現在更甚。」
「她那個后媽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是不厲害點,能活到現在嗎,從她小時候我們這伙子一起長大的都不敢招惹她,以她的性子,出獄后沒捅你幾刀就算不錯的了,怎麼甘心給你當金絲雀。」
「你閉嘴吧。」
對於別人嘴裡對宋清歌的評價,徐紹亭反而越聽越不是個滋味。
靜了半晌,徐紹亭又問:「你跟康商瀾很熟,他最近沒什麼動靜?」
「康大少最近一點動靜沒有才奇怪呢,最近身邊一個女人沒有,生意上也有長進,聽說康伯父都打算放手把公司全交給他了。」葛自崇反應了一下,嗤笑,「你這真是拉不出屎怨廁所,清歌不喜你全是你的問題,關康家什麼事。」
「行了行了,別想了,人生得意須盡歡,今天咱們不醉不休,你也酒壯慫人膽,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滾蛋,她那個軟硬不吃的脾氣,我有什麼辦法。」
……
徐紹亭是被葛自崇和另一個宋清歌不認識的人架回來的,兩人將徐紹亭送回卧室再下樓,宋清歌始終坐在客廳沙發上冷眼旁觀。
葛自崇停在她跟前,打了個招呼。
宋清歌翻了個白眼。
葛自崇咋舌,「不至於吧清姐,我又沒惹你,你這什麼眼神啊?」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送回來幹嘛,怎麼不讓他死在外面呢?」
「得,我說不過您,我走了,清姐,你自己老公自己照顧吧。」
宋清歌抄了個杯子砸他,落在門框上,碎了一地。
葛自崇看了一眼宋清歌這戰鬥力,腳底抹油般的竄了,這母老虎,徐紹亭都招架不住,別說他了。
幾個沒眼見的傭人過來請示,「太太,要給先生熬一碗醒酒湯嗎?」
宋清歌沒好氣的白了那人一眼:「熬,記得多放老鼠藥!」
被這麼一攪和,電視也沒心思看了,宋清歌上樓,去了客房休息。
閉眼沒多久,客房的門開了,隨即一個重物砸了下來,險些將宋清歌壓得吐血,她沒好氣的掐了一把徐紹亭的手臂,「你有病是不是,天天這麼煩人,你讓不讓人睡覺了!」
男人憑藉著酒醉,失了理智,埋首在她的脖子處,又啃又親的。
宋清歌耳根子軟,他一碰她耳垂整個人便已經酥了,又使勁掐了一把徐紹亭的手臂,全是肌肉,反而累的手疼。
「你犯什麼病,我例假還沒結束呢!」
「哦,」男人頓了一下,但手裡的動作依舊沒停下,抱著懷裡的溫香軟玉亂摸亂揉,嘴上呢喃道:「清歌,歌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我的氣了。」
四年整,宋清歌第一次聽見一句對不起。
就是他酒醉后隨意的一句對不起,讓宋清歌犯賤的紅了眼眶。
推拒的力道減輕,宋清歌話音顫顫的:「不是所有對不起都會獲得原諒,徐紹亭,你就算關我一輩子,我也不會原諒你。」
「歌兒,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每每提及孩子,都是宋清歌的一個雷區。
宋清歌壓住眼眶裡的淚意,「希望她再投胎,能有個疼她愛她的父母。」
被他抱了半晌,宋清歌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將已經開始做夢的徐紹亭推開,從床上坐起來,踢了徐紹亭一腳。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宋清歌哭的撕心裂肺,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終於崩潰,控制不住的打著哭嗝。
從小到大她都沒感受過別人的偏愛,許是缺愛的時間太久了,徐紹亭強勢追了她沒多久,她就答應了。
他的愛炙熱明亮,淪陷的那幾個月,宋清歌感受著被人保護的溫暖。
再到後來,跳樓的那一瞬間,是真的想過摔死自己。
她哭的肆無忌憚,酒醉的男人陷入沉眠,這夜的哭泣,無人安慰無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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