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劉海中的學徒往事
劉海中學徒期間，不但不給錢，三年學徒期間還沒有人身自由，每天要干十六個小時。
劉海中發了燒，師父說沒有給看病的義務，一天假沒有，多干點活就好了。
而且劉海中還要伺候師父全家，好容易收工，還要給師父帶孩子，給師娘打洗腳水。
除了每年除夕，能回家過年一趟，其他時間都不能和父母見面，有老人回憶說，就是爹媽死了，奔喪也得經過師父批准，連守孝都不讓。
就算這樣，劉海中的師傅還藏著掖著，關鍵的技術，三年都沒教劉海中，都要靠學徒自己偷看，自己琢磨。
其實偷學也沒那麼容易，好在劉海中是七級工，腦子肯定不笨，
很快他發現這師傅有個優點，愛喝，跟唐日天沒啥區別，每天除了喝就是喝。
喝酒以後幹活，腦子不那麼清醒，也就沒那麼容易保密了。
師父也知道這個，所以他就趁醉打人，喝完了就打徒弟，誰靠近打誰。
別的學徒怕挨打，在師傅喝酒後都能跑多遠跑多遠了，
只有劉海中拼著挨打，也靠近偷學，慢慢居然偷學的**不離十。
當然，要不是劉海中經打，沒準直接打死了。
只是給工件淬火時的水溫，這個技術是看不出來的，師傅就算最暈的時候，也知道保著。
他雖然醉，但不傻。他清楚知道，只要是劉海中和其他學徒還沒掌握這個水溫，就不算真正出師，沒法獨立經營。
學徒三年期滿，也只是名義上出師，還得繼續在這裡給自己幹活。
出師之後，師傅出的工資也只有六塊大洋，而隔壁婁老爺鐵廠給十二塊錢。
劉海中想自己開鐵匠鋪，當然賺的更多，可技術還沒學好，他已經等不了了，等等又是三年契約。
所以劉海中偷偷回家借了一塊錢，說是幾個學徒感謝師傅，給師傅打了一斤好酒。
師傅果然上當，喝的醉乎乎的，在師傅給手中的工件淬火時，劉海中和幾個學徒碩大的身軀，就一齊飛身撲到了桶邊。
師傅從酒中猛醒，手裡鐵鎚朝劉海中等人頭頂撩去，但為時已晚，
劉海中雖然頭髮瞬間被鐵鎚烤焦，成了禿頂，但幾條胳膊還是伸進了桶里！
劉海中學徒期滿，立刻跟徒弟幾個離開師父，哥幾個自己開了個鐵匠鋪，給龍國部隊打了不少大刀片子，日子過得很滋潤。
但沒過多久，東洋人來了，怕小鐵匠鋪給8路打造武器，就逼著他們集中起來，給婁家軋鋼廠打工。
劉海中沒辦法，就成了婁家的鍛工，
劉海中這個鬱悶啊，熬了三年地獄般的日子，才混成個體戶，準備當師傅發家。
結果東洋人一道命令，他又從個體戶變成打工仔，
而且，劉海中對跟東洋人有瓜葛的婁半城，也很有怨念。
當然有一說一，婁董事對劉海中還算不錯，
劉海中憶苦思甜，其實也沒說婁半城不好，回憶最多的都是他那私塾老師和唐日天師父。
而他那私塾先生頭解放就跑了，只能找婁董事撒撒氣。
但劉海中也沒撈到報復，他那個天天打人的唐日天師傅很快敗了家，因為東洋人為了掠奪四九城老百姓的財物，把流氓地痞召集起來，縱容他們在四九城開煙館。
大赤包就在唐日天家門口，開了個煙館，一來二去唐日天染上了煙癮，沒過多久就死了，有次為了抽口煙，把三兒子都賣了。
劉海中乾脆收了他倆兒子唐大唐二當徒弟養，打十歲就在婁家工廠幹活，
劉海中把從師傅那套打是親來罵是愛，全用在這倆徒弟身上了，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伸腿就是一腳，也算解了氣。
結果唐大唐二居然還很受用，現在成了軋鋼廠兩個分廠的廠長，還說劉海中不忘師恩，這哪兒跟哪兒啊。
就是劉海中打順手了，建國以後工廠發動好幾次活動，整頓手工業里根深蒂固的封建習氣，誰也不許再打徒弟了，
但劉海中手老是痒痒，劉光天劉光福哥倆就倒了血霉。
話說回來，打徒弟這風氣，香江70年代還有。《大時代》里，方展博被藍潔瑛送進的電器修理鋪時，大概是1975年，那就屬於連家鋪，所以方展博寧肯睡大街也要逃出去，您說這得有多害人。
劉光福對老字號前店后廠，學徒模式十分不感冒，老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猙獰可怕的一面，所不同的是，現代人對它只剩下盲目膜拜，
就像李子柒展現了田園風光，那是因為深受其害的當事人都老死了。
有人說，水滸傳里鄭屠拿荷葉包切好的豬肉餡，體現了北宋的風情，太浪漫了。
實際上就是1980年後期，很多南方自由市場也在拿荷葉包豬肉餡，
就像現在，劉光福他媽得到個塑料袋，都得留著洗乾淨，跟晾衣服一樣晾乾了下次再用，因為塑料袋比起荷葉跟菜籃子，實在太好使了。
劉光福家現在買豬肉，都是掛起來提著。
現在豬肉在農村用老人搓的草繩掛著，城裡是用公家的鐵絲穿著，但絕對不會用任何東西包的。
因為無論用油紙包，還是用荷葉包，都會刮掉肉表面一層油，要是真的包了，那甭管油紙還是荷葉，還得跟豬肉一塊放鍋里煮，不能把那點油給扔掉。
這還是八十年代初，劉光福想起提著豬肉，招搖過市這日子，都是陣陣心酸。
所以說三大爺那點摳門，還真不算什麼，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沒經歷過解放前的連家鋪，就沒法理解劉海中為啥打人，沒經歷過60年代，也沒法理解閆埠貴為啥摳門。
言歸正傳，劉光福參觀了一陣服裝廠，道：「各位，咱們前店后廠模式得改改了，不能老是一兩個師父包圓所有技術工作，一來體力跟不上，而來不利於技術傳承。」
劉光福當然要推廣現代制衣工藝，但更重要的是，在這之前，老字號的傳承不能斷。
樹立高大上的形象，歷史悠久是必須的，越老越有人認。
雖然年輕人可能不認，可2010年的年輕人也沒認過8848，人家8848不也照樣賣給土豪？
之前土豪不知道老字號，那是因為老字號自己斷代了，實際上穿著唐裝，把老人家畫像掛在辦公室的土豪，現在還多得是，追求復古，才是經濟發展的正常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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