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烏角先生
第176章烏角先生
董卓和貂蟬成親,王允沒去,而是在府上等消息。
當得知董卓身首異處。
王允哈哈大笑:「董賊,上次曹孟德用七星刀沒能殺了你。可是這次你依舊是死在了我王家七星刀之下。」
董卓一死,論官職,就數王允最大。
王允沒有兵權,但是他已經收呂布為義子,就是間接掌控了并州軍。
若是再控制少年天子……
王允強忍著激動,身體還是因為太興奮而不停顫抖。
王允恨董卓。
不是因為王允真的忠於大漢朝,而是羨慕嫉妒。
誰不想擁有董卓的權勢?
誰不想無法無天,誰不想為家族謀取更多的利益?
王允覺得董卓就是個傻子,掌握了權勢,竟然只顧著自己享受奢華奢靡的生活,沒能為董家撈到足夠的權益。
如果是王允來做董卓的位置,那麼王家很快就會超過袁家,成為大漢朝最頂級的門閥家族。
王允暗道:「不行,董卓已死,老夫必須得儘快見到陛下。我現在就進宮。」
……
李傕離開丞相府,回到了軍營里。
李傕怎麼也沒想到,呂布竟然會當眾斬殺董卓。
董卓的死,給李傕很大的衝擊。
李傕追隨董卓數十年,又是西涼軍第一悍將。
按理說,李傕是一個殺伐果斷,強勢無比的人物。
可是李傕現在有些迷茫。
以後該怎麼辦?
李儒這時候來到了李傕的軍營。
李傕說道:「文優先生,你來軍營幹什麼?」
李儒說道:「相國一死,整個長安城也就西涼軍的軍營里安全一些。李將軍,呂布膽敢斬殺相國,可謂是喪心病狂。你我要早做打算啊。」
李傕冷笑道:「李文優,你我並無深厚交情。我有什麼打算,不需要你操心。」
李儒說呂布是喪心病狂,但是李儒本人的心思比起呂布更歹毒。
在洛陽城的時候,董卓要換帝,李儒就直接鳩殺了少帝劉辨。
要說膽大,李儒的膽子比呂布更大,做事情更狠,更絕。
李傕可不敢跟著李儒這樣的人玩,就怕李儒什麼時候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李儒尷尬一笑:「李將軍,你在西涼軍里的實力最強。郭汜將軍怕不是你的對手。以後,你將會執掌整個西涼軍。相國死了,我就沒了去處,只能來輔助李將軍。相信李將軍是需要像我這樣的謀士輔佐。」
李傕冷哼道:「本將軍如何能相信你?」
……
賈詡本打算明日上朝的時候,請奏皇帝,冊封李傕做大將軍。
沒想到呂布竟然提前動手殺了董卓。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在局勢還沒有徹底失控。
有補救的可能。
賈詡趁著丞相府和各路將軍陷入混亂,當機立斷就進宮請聖旨。
陳康站在宮門外,攔住王允。
王允強忍著心中的震驚,說道:「陳康,你為何阻攔老夫?莫非,你想要仗著武藝,殺了老夫不成?」
王允其實心裡是怕得要死。
他是真的害怕陳康直接幹掉了自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陳康一介武夫,真要動手,王允不覺得自己有活命的可能。
畢竟,陳康的武藝可是比呂布更強。
王允穩住了心神,思維電轉,謀算著用什麼計謀來搞定陳康。
如果能把陳康招攬到自己的麾下,那麼……
王允是做夢都想要有一位像陳康這樣的打手。
陳康說道:「王允,王司徒,你此刻不能進宮。不過你不要怕。你一個不懂武藝的老頭子,我想殺你,輕易就能碾死你。」
見陳康沒有殺自己的心思,王允就鬆了一口氣。
王允說道:「董卓已死,為了穩住長安的局勢,老夫必須求見陛下。你為何要阻止?」
陳康說道:「因為賈詡已經去求見陛下了。你就等一等吧。」
王允一驚:「賈詡,賈文和?」
王允只知道賈詡是董卓身邊的謀士。
可是賈詡不起眼,沒什麼過人的才華,就像是個混飯吃的小透明。
在王允的認知里,李儒才是董卓的第一謀士。
跟李儒相比,賈詡差遠了。
李儒心思狠毒,但是考慮事情不夠周全,用計有些刻意,不那麼自然。
王允重視李儒,但是卻並不忌憚李儒。
王允自以為,自己比李儒更深謀遠慮。
可是,這個時候賈詡去求見陛下做什麼?
難道。
賈詡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和謀划?
王允焦急道:「老夫必須儘快見到陛下。一刻也不能等。陳康,你給老夫讓開。」
陳康說道:「王司徒,想要見陛下,可以。不過要等文和先生出來之後,你再進宮。若是你不服,可以硬闖試一試。」
王允盯著陳康,說道:「陳康,曹孟德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如此賣力給他效命。老夫是當朝司徒,三公之一,你若是投靠老夫,我可以讓你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拉攏人的手段,其實很簡單,就是許諾官爵、錢財、美人。
沒人能抵擋得住糖衣炮彈的三板斧。
王允以為,陳康武藝再高,只要還是個人,那麼就拒絕不了自己。
除非,陳康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陳康搖頭說道:「榮華富貴?陳某憑藉自身的武術技藝,唾手可得。曹孟德能給我的東西,王司徒你給不了。」
王允連忙問道:「陳康,那你告訴老夫,曹孟德到底給了你什麼?老夫一定可以給你,而且能給你更多。」
陳康不理王允,閉上眼睛,等待賈詡出來。
王允這種人,只能算是個出身很好,有家族靠山的精緻利己主義者。他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和家族。
本質上,王允和董卓是一類人,他們不會在乎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王允甚至沒有把普通百姓當人。
平定天下,王允沒那個資格和實力。
王允只會玩一些陰謀詭計害人。
要說王允聰明,那是真的聰明。可是這種聰明,只是小聰明,而不是大智慧。
離開曹老闆,來跟著王允混?除非是陳康瘋掉了。
就在此時。
賈詡拿著聖旨出來。
陳康睜開眼睛,看了賈詡一眼,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賈詡點頭說道:「陛下答應了。我已經拿到了聖旨。」
陳康說道:「那就好。我們走。」
陳康和賈詡要去見李傕。
王允問道:「賈文和,你是如何欺騙陛下的?你請了什麼聖旨?」
賈詡說道:「王司徒,我怎麼就欺騙了陛下?你想要知道是什麼聖旨?好,我告訴你。我和陳康先生商議,請奏陛下,讓陛下冊封李傕做大將軍,穩住長安的局勢。」
王允大驚失色。
「什麼?讓李傕做大將軍?」王允瞪大了眼睛,「不行!李傕憑什麼做大將軍?老夫不同意。」
李傕要是做了大將軍,那麼王允和呂布面臨的情況,可就危險了。
陳康嗤笑一聲,你不同意?我們做事情,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嗎?真是搞笑。
陳康和賈詡離開之後。
王允反應過來:「該死。李傕已經和陳康賈詡結盟聯手了。」
……
李傕震驚地看著陳康和賈詡。
自己就這樣稀里糊塗做了大將軍?
要不是有陛下的聖旨,李傕肯定會以為陳康和賈詡是在開玩笑。
陳康說道:「李傕將軍,你該動起來了。現在長安城就像是一個火油桶,只需要一個火星子,就會炸開,把整座城池燒成灰燼。」
李傕說道:「陳康先生,文和先生,我只是掌控了一部分西涼軍。就算有陛下的聖旨,郭汜他們怕是也不會認我這個大將軍。」
陳康眼中的寒光一閃,冷笑說道:「敢不聽號令?那就殺!該下狠手的時候,不能心慈手軟。慈不掌兵,這個道理相信李傕比陳某要懂。如果李傕將軍沒有把握,就把那些不聽話的將軍名單給陳某。我去幹掉他們。」
李傕點頭說道:「有陳康先生的支持,我就沒有問題了。」
有陳康親自出手,就算是面對呂布,李傕也不怕。
……
呂布把貂蟬搶回府邸。
至於董卓?
現在大家都在謀求生機,誰還會管死了的董卓啊。
董卓的屍首在丞相府,沒有人處理後事。
一代權臣,活著的時候無法無天,不可一世。可是死了以後,連個給他收屍的人沒有。
張遼和高順來見呂布。
「奉先,我剛得知消息。陛下已經冊封李傕為大將軍。」張遼驚慌道,「若是李傕掌控了全部西涼軍,他一定會對我們動手。」
高順說道:「陳康親自出手,鎮殺了幾位不聽話的西涼將軍。就算是郭汜,也被陳康一招降服,答應交出手中的兵權。」
呂布和李傕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惡劣。
并州軍和西涼軍一直是處於敵對狀態。
董卓活著的時候,還可以鎮得住西涼軍那些悍將,讓西涼軍和并州軍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董卓一死,平衡立刻被打破。
呂布也慌了,說道:「我現在去見王司徒。他一定有辦法幫我。」
張遼大聲道:「奉先,醒醒吧。那王允不過是一個文臣。就算他是當朝司徒大人,又能如何?他還需要我們并州軍給他撐門面呢。你指望王允來救我們?王允有什麼力量來救我們?靠他那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嗎?」
高順說道:「奉先,我們走吧。只有離開長安,才有活路。」
并州軍的兵力不如西涼軍,呂布的武藝不如陳康。
就算高順麾下的陷陣營是精銳,可是人數有限,無法改變大局。
跟西涼軍打,沒有絲毫勝算。
張遼說道:「奉先,我們只有走。不要再猶豫,否則,咱們就走不掉了。」
呂布一咬牙,說道:「好。我們走。」
出了長安,又怎麼活?
呂布不敢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車到山前必有路。
……
陳康鬆了一口氣,終於把西涼軍給穩住,沒有造成大的動亂。
陳康讓賈詡跟在李傕身邊出謀劃策。
「終於可以輕鬆一下。」陳康半躺在榻上,精神放鬆,「我確實不適合玩兒權謀,不適合做官。研究武術技藝,探索更高深的修行技術,我是甘之如飴。可是,處理權謀方面的事情,就算有賈詡幫助,我也感覺到心力交瘁。」
陳康決定,自己以後還是少做這些事情。
練習武術技藝,不服就干,技高一籌就能贏,就可以擊殺敵人。
可是玩權謀又是另一回事兒。需要權衡利弊,需要穩住局勢,需要抽絲剝繭分析各方的利益關係,甚至還要研究對手的性格和心理。
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賈詡走了過來,說道:「陳康先生,呂布帶著并州軍走了。」
陳康一愣:「走了?他們離開長安城?」
賈詡點頭說道:「是的。并州軍剛出城不久。他們帶上了糧草和財物,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西涼軍和并州軍不對付,李傕做了大將軍,肯定要想辦法吞掉并州軍。呂布鬥不過西涼軍,只能離開。」
陳康說道:「呂布就是一頭猛虎,是最厲害的先鋒將軍。他這一走,不是龍入大海,而是顛沛流離,踏上絕路。數萬并州軍,陷陣營……散掉就可惜了。我去見呂布。」
……
并州軍跟著呂布、張遼、高順等將軍趕路,士氣低迷。
因此此次行軍,沒有目的地,不知道去哪裡。
沒有目標的行軍,征討誰也不知道。
士氣能高昂才怪。
大路中央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
正是陳康。
張遼指著前面,對呂布說道:「奉先,你看。陳康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呂布臉色鐵青,大喝一聲:「陷陣營,準備迎敵!」
對付陳康,呂布不敢有絲毫大意。
高順立刻讓陷陣營擺出陣勢。
呂布盯著陳康,悲憤道:「陳康,我已經帶著兵馬離開長安,你還想怎麼樣?非要對我趕盡殺絕嗎?就算你武藝深不可測,可你畢竟只是一個人。我就不相信,你能殺掉我數萬并州軍!」
陳康那如陸地神仙一般的武藝和身手,可以在萬箭之中來去自如,容不得呂布不緊張。
陳康說道:「呂布,你不要怕,我來不是要殺你。」
呂布問道:「那你攔著路,想要做什麼?」
陳康說道:「你帶著并州軍,要去哪裡?」
呂布說道:「我們去哪裡,與你有什麼相干?」
陳康說道:「那就是說,你們沒有去處。呂布,我給你推薦一個去處吧。你去兗州。我相信主公會給你一個效力的機會。」
呂布冷笑道:「曹孟德不過是兗州牧,一個小諸侯而已。我去投靠袁紹、袁術、劉表等人,豈不是更好。」
陳康點了點頭,說道:「你去投靠其他諸侯,當然可以。可是,你剛殺了董卓,誰敢再收留你?誰敢用你?他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丁原和董卓。」
呂布說道:「那麼,曹孟德就敢收留我?就敢用我?」
陳康說道:「呂布,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透徹了,免得你胡思亂想,疑神疑鬼。陳某武藝比你強,我就是套在你脖子上的繩子,可以駕馭你。你若是敢有其他心思,敢反叛,我隨時可以收拾你。既然陳某能鎮得住你呂布,我家主公又怎麼會不用你?」
呂布沉默了。
陳康繼續說道:「你們帶的糧草不多,錢糧早晚要用完。若是到了糧草斷絕的時候,并州軍何去何從?落草為寇?上山做土匪嗎?」
陳康掏出一封書信,丟給了呂布。
書信精準地飄落到呂布的手裡。
陳康說道:「這是我替你寫的推薦信。主公見到書信,一定會收留你,安頓好并州軍。呂布,去不去兗州,你自己決定。」
陳康施展身法,很快消失在呂布張遼他們的視線里。
呂布的表情一陣變幻。
張遼說道:「奉先,怎麼辦?我們去不去兗州?」
去兗州,有人管著,日子過得可能不會很舒服。
可是不去兗州,一樣要投靠其他諸侯,而且還充滿了許多不確定性。
呂布反覆無常,兩面三刀,確實沒人敢輕易收留他。
去兗州投靠曹操,或許是并州軍唯一的選擇。
呂布嘆了口氣,說道:「走。我們去兗州。」
……
長安城,一家小酒館里。
一個老道士和一個道童正在吃飯喝酒。
二人正是左慈和葛玄。
左慈喝了一碗酒,笑著說道:「佩服,佩服啊。」
葛玄好奇道:「師尊,你佩服什麼?世間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你佩服?」
左慈說道:「我是佩服陳康的『竊國』手段。幸虧陳康野心不大,否則,他要掌控的不是李傕和西涼軍,而是要控制天子,那他就是下一個王莽或董卓。」
竊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只要掌控朝廷的核心高層,甚至是直接控制了天子。那麼就可以控制整個王朝的億萬子民。
葛玄年紀小,左慈的一些話,他未必聽得懂。
左慈說道:「徒兒,快點吃。吃飽了肚子,我們去會一會那個陳康。」
葛玄問道:「師尊是要跟陳康打一場嗎?」
左慈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想要試探出一個人的真實修為,過招打一場,就清楚他的底細了。空談大道理,誰不會啊?」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
手底下見真章。
打一場,就可以暴露出一個人的真正修為。
就像一個國家的國力如何?
只需要打一場國戰,就可以試出這個國家的底蘊和國力。
……
陳康表情凝重,看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老道士。
老道士身邊,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小道童。
陳康猜測,老道士肯定跟自己是同一層次的武者。
陳康在老道士的身上,感知到巨大的威脅。
老道士見到陳康,心中也很震驚。他沒想到陳康如此年輕,比自己的小徒弟葛玄大不了幾歲。
可是陳康的修為,貌似比自己更強。
陳康說道:「道長是何方神聖?來長安城有何貴幹?」
老道士說道:「貧道左慈。」
陳康一驚,說道:「沒想到是烏角先生大駕。」
左慈說道:「你知道貧道?那就更好。陳康先生,來,咱們過幾招。讓貧道瞧瞧你修習的是哪一脈的學問神技?」
陳康點頭說道:「好。能讓陳某使出全力的人,不多。烏角先生你或許有資格讓陳某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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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