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盤棋

第88章 一盤棋

夜晚的光線本就不夠,在燭光的加持下,阿嬌臉上的妝就顯得更加慘白。阿嬌也沒想到劉徹會突然伸出手來摸自己的臉,還能如此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擦了粉底。

她的臉色之所以顯得很灰白,就是因為阿璃用那什麼化妝品給她畫出來的。現在被劉徹給察覺了出來,阿嬌心中微微一凜。

「咳咳咳。」她連忙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慌亂,而後虛弱道:「是阿璃。」

劉徹不解:「阿璃怎麼了?」

「我原本的臉色太差了,怕嚇著母后,所以在臉上擦點細粉,讓臉色看上去好一點。」阿嬌一邊解釋一邊喘氣,這模樣彷彿隨時都要斷氣了一樣。

劉徹心中一緊,連忙道:「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他微微靠過來,伸手拍了拍阿嬌的後背:「明日我便去找楚服,讓她破了施在你身上的巫蠱。」

阿嬌神情微微一凝,隨後低低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道:「休息吧。」

「好。」

翌日清晨,最先醒過來的是劉璃,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熟睡中的漂亮臉蛋。她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劉徹。

其實昨天晚上她趴在床板上並沒有睡著,劉徹進寢殿抱她的時候,她是在裝睡。一直到劉徹將她放在他和阿嬌中間,然後他們一家三口躺在一起的時候,她都還清醒著。

劉徹說:「我們一家人好像從未這樣睡在一起過。」

劉璃的心中也莫名的有些感懷。

她想到自己從穿越至今發生的種種事情,從他保護自己墜落山崖的那一刻,對於這個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後人評價為千古一帝的漢武帝,她也已然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可以,她也真希望如此安寧平和的時刻可以永遠保留。

「阿璃醒了?」此時的劉徹也醒了過來,他伸手戳了戳女兒的臉頰:「昨晚阿璃睡覺還打呼嚕,像小豚一樣。」

豚,小豬也。

劉璃伸手捂住臉頰:「我像小豬也都是因為父皇。」

劉徹好笑:「怎麼就因為我了?」

「因為父皇是大豬呀。」劉璃忍著笑意說。

劉徹:「?」

他倒也沒有生氣,反而顯得很開心,還有些好奇:「為何說朕是大豬?」

劉璃:「……」

嗷,她倒是給忘記了,在西漢時期,豬豬這個詞還不是貶義詞,甚至一定程度上算是褒義詞。畢竟豬豬也在上古傳說的十二生肖中,象徵著勇往直前。

所以這個時候說人家像豬,就等於誇對方很勇敢。

「我曾翻閱過民間雜記,上面記載了一些關於父皇的趣事,雜記上說,父皇小時候的名字叫劉彘,可是如此?」

劉徹聽聞哈哈哈一笑:「這是哪裡來的雜記,我怎麼從未看過?」

劉璃當然不會說這本雜記現在還沒有寫出來,她便撒嬌著追問:「那父皇兒時的名字,是不是叫劉彘?你告訴女兒嘛。」

「並無此事。」劉徹挑眉道:「朕一直都是這個名字。」

正史未必正,野史未必野。看來《漢武故事》這部雜記野史,不全然都是虛構。至少在這個時空里,金屋藏嬌的故事是真的。

「劉彘這個名字聽上去還挺不錯。」劉徹若有所思道:「待日後,可以給朕的嫡皇子取名為彘。」

劉璃:「???」野豬陛下,你是認真的嗎?

「萬萬不可。」劉璃連忙阻止:「雖然野豬象徵著勇猛,可……可若當名字取,未免太過兒戲了,父皇你三思啊。」

她就不該和劉徹提劉彘這個名字。

瞧見劉璃反應這麼大,劉徹只好道:「好好好,那就以後再說吧。」

睡在另一側的阿嬌,默默的聽著他們父女的對話,悄悄的彎了彎唇。

**

若是以前,如今的楚服必死無疑。

倒是今日,劉徹壓下心中殺意,命人將楚服抓來了溫室殿內。劉徹端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楚服,開口道:「以你詛咒天子之法,便是車裂斬首之刑也不為過。」

楚服連忙伏地,瑟瑟發抖。

「你對天子究竟下了什麼巫術,讓她至今無法醫治?」劉徹沉著聲音說道:「吾命你立即解咒。」

「是。」楚服顫著聲音道:「只要給陛下連續三日服下無根之水,方可痊癒。」

「無根之水?」劉徹皺眉:「何為無根之水?」

「所謂無根之水便是初雪、朝露、細雨這些沒有被大地污染過的水。」楚服按照劉璃教給她的話,對劉徹道:「此水可以清熱解毒,集滿一壺無根水后,煮沸給陛下飲用便可。」

「當真?」劉徹心中遲疑,已經被楚服騙過一次了,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奴婢句句屬實,之前矇騙皇后實屬無奈,若非楚服族人都在淮南王手中,楚服斷然不敢行巫蠱詛咒天子之事。」楚服一臉凜然,情真意切:「如今我只期盼天子早日痊癒,可以救我族人於水火。」

劉徹眯了眯眼:「吾就再信你一次,若是陛下沒有轉好,吾定要你感受車裂之刑。」

如今已是初春時節了,初雪早就融化了,而且今年不知道為何雨水也頗少,那唯一能獲得的無根之水就只有朝露了。

所謂朝露,便是清晨的露水。劉徹向楚服詢問了如何獲取朝露水之後,就安排了十幾個宮女捧著碗,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去花園裡接朝露。

一直到太陽出來的時候,十幾個宮女將到的朝露匯聚在一起,才勉強湊齊了一小壺。之後宮人將朝露水燒開,餵給天子喝下。

如此反覆三天,劉徹看著阿嬌的氣色一天天的變好,懸在心口的一口氣才漸漸的放下了。

當然天子病癒的消息並未傳出去,對外宣稱的,依舊是天子重病不愈。

相對而言,阿嬌倒是輕鬆了許多,至少不用在劉徹面前裝病了。她想要是自己再裝下去,恐怕很快就要露餡了。

劉徹看見阿嬌的病漸漸好了,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現在淮南王還沒有異動,所以只能讓阿嬌繼續裝病。

——淮南國王宮

淮南王劉安和他門下的門客繼續秘密討論著造反事情,安排去長安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彙報了未央宮的事情和天子近況。

劉安聽罷大為驚訝:「劉徹竟然將虎符交予給了皇后?這個皇后竟然還擺了王太后一道?如今明面上還是由王太后執掌朝政,實際上是皇后在處理政務?」

不僅劉安聽到這個消息有點蒙,就連那些和他一起出謀劃策的門客也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為這樣。

一旁的劉陵卻笑了出來:「真不愧是阿嬌姐姐呢,居然有如此本事。」

淮南王太子劉遷道:「父王,如今朝廷完全沒有按照我們預料的方向發展,我們要怎麼辦?」

「不管是誰執掌了朝政都一樣。」劉安開口道:「如今劉徹病入膏肓不假,他還沒有立太子,一旦過世,勢必會引其他諸侯王入宮。本王作為高祖皇帝親孫,豈有不爭之理?」

坐在一旁的門客伍被和左吳相互看了看,對於王上這樣的想法,實在不知道如何勸說。

說起來先淮南王劉長,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帶著七十個人就想殺進長安謀反,最後被孝文帝抓住,判了流放餓死在路上的。

如今的淮南王怎麼依舊要走他父親的老路呢?安安分分的當諸侯王不好嗎?

又聽得探子彙報,朝廷安排了中尉殷宏前來淮南國出使,淮南王疑惑:「天子為何安排人來我淮南?難道是之前阿陵策劃的事情暴露了?」

其他人猜測:「會不會是來參加太子大婚的?」

「倒也有可能。」劉安看向劉遷:「吾兒,你大婚之事籌備的如何?」

劉遷道:「父王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

「這未來太子妃畢竟是皇太后的外孫女,不得不防。」劉安道:「得想個辦法將她送回長安去。」

劉遷道:「待成婚後,兒子冷落她幾個月,看她還有什麼臉面留下來。」

劉安滿意的點頭,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內史:「內史大夫,依你之見,寡人該在什麼時候用兵。」

諸侯國中的內史大夫就相當於中央朝廷的御史大夫,除了國相是朝廷安排來監視諸侯王的,其他人可謂都是淮南王自己提拔出來的心腹。

內史大夫道:「臣以為,不管這位中尉使者是來淮南坐什麼的,必須要將他給處理掉才行。」

劉安點頭贊同:「內史言之有理。」

一旁的門客伍被卻道:「萬萬不可啊,王上。」

劉安看向伍被:「伍先生有何高見?」

「中尉使者畢竟是朝廷安排來的,若出事了,只怕天子會安排更多的人來調查。」伍被道:「到時候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那萬一被他知道什麼事情,那之前我們的布署豈不是白費了?」

伍被:「王上可以假意接待,最後將人打發走便是。」

劉安想了想,覺得伍被的說法也是對的,思慮片刻道:「既然如此,等這個使者來了,就讓劉遷去負責接待吧。」

劉遷應道:「諾。」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陵突然開口道:「依我看,起兵一事還是暫且停一停吧。」

劉遷看向自家妹妹:「阿陵這是何意?」

劉陵道:「朝廷既然能夠安排中尉使者過來,就說明天子還沒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楚服是我安排在皇後身邊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一個隱患。不如等朝廷將巫蠱案給了結了,我們再做打算。」

其他人聽罷,也都覺得有點道理,於是劉安決定,謀反一事暫且擱置,先看看朝廷風向以及天子的病況。

劉安問:「楚服一事,真的不會牽連到我們嗎?」

「會呀。」劉陵笑著說。

劉安:「?」

「所以朝廷安排人來調查了。」劉陵道:「但是無憑無據的,楚服的個人行為為什麼要上升到我們整個淮南國呢?等使者過來,我們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和楚服撇清關係便是了。」

劉遷聽到劉陵如此無情的話,感嘆一句:「阿陵真是沒有心,楚服好歹也跟了你不少年。」

「兄長若是心疼了,可以去和使者承認,是你指使楚服這麼做的,救她一命呀。」劉陵嗤笑。

劉遷:「……」

議事殿散去,劉遷和劉陵兄妹兩走出來,正巧遇見了淮南王的庶長子劉不害。

劉遷輕蔑道:「議事殿重地,你一個庶子怎麼還晃悠來這裡了?沒有其他事情做了嗎?」

劉不害作為劉遷的兄長卻被如此對待,心中憤懣。可偏偏身為庶子他又不受父親待見,所以面對劉遷的羞辱,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咽下。

劉陵懶得看自己兩個愚蠢的兄長內鬥,先走一步。

**

阿嬌這場病,一直偽裝到了五月份,才算徹底的病癒了。

沒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中尉殷宏並沒有在淮南國搜查到淮南王所謂謀逆的罪證,他無功而返了。

劉徹被這個結果也是氣笑了,這位淮南王叔在當初七國之亂時,就已經有了異心。結果他籌謀了這麼多年,就是不行動。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楚服這個突破口,卻因為打草驚蛇,又讓淮南王給隱匿了,真是急死人了。

劉徹也清楚,目前僅憑著楚服的口供,並不能定淮南王的罪。他若是無故發難,反而會引起其他諸侯各國的不滿,到時候眾諸侯們聯合起來,徒增禍端,所以也只能先作罷了。

「傳吾旨意,巫女楚服大逆無道詛咒天子,梟……」劉徹剛要宣布對楚服的懲罰,卻被衝進來的劉璃阻止。

「母后,不要。」劉璃沖了進來,引來眾人目光。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和母后商議。」劉璃拿出公主的架勢,命令眾人退下。

等殿內只有她和劉徹的時候,劉璃道:「父皇可否留楚服一命?」

「楚服施巫蠱詛咒天子,這要是饒恕她了,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這麼做?」劉徹的聲音有些不滿。

「可楚服畢竟受到脅迫,她為了自己的族人才不得不這麼做。」劉璃道:「更何況她也確實有本事,還給母后解除了蠱術。」

「那也不……」

劉璃繼續打斷劉徹的話:「父皇,楚服這麼有本事,我們為何不說服她為朝廷所用呢?我想只要將她的族人從淮南國救出來,她一定不用被脅迫做壞事了。」

「再說了這次事情本就是你想和母后將身體換回來,才上了楚服的當,才給楚服有傷害母后的機會。」

劉徹:「……」他聽著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但劉徹還是開口道:「大漢明令禁止巫蠱,楚服必須懲處。」

劉璃幽幽的開口:「那父皇你是不是要先處罰一下自己?」

劉徹:「……」

「楚服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若父皇執意要殺楚服以警告世人的話,不如讓她假死吧。」劉璃小聲建議:「可以找一個死刑犯代替楚服,然後將楚服秘密關押去其他地方,這樣也算是饒過她啦。」

劉徹疑惑:「你從哪裡想到這個鬼點子?」

劉璃討巧一笑:「因為阿璃傳承了父皇的聰慧。」這種偷梁換柱的事情,別人來做可能會很困難,但是由最高當權者來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給朕一個必須放過楚服的理由,你若能說服朕,朕便放過她。」

哪有什麼理由啊?因為真正的幕後主謀是自己唄。劉璃當然不敢這樣和劉徹說,想了想雙手合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個時候思想文化都還沒統一,佛教更是沒有傳入西漢,所以這句話對於劉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甚至還反問:「什麼意思?」

劉璃:「……」

沒辦法了,劉璃只好搬出劉徹的信仰了:「天神指引,我只是將天神的意思傳達給父皇而已。」

劉徹:「呵。」

既然是天神的意思,劉徹怎麼著也要給幾分面子,於是就採納了劉璃的建議,表面上將楚服斬首示眾,實際上暗地裡將楚服送去了甘泉宮嚴加看管起來。

劉璃悄悄鬆了一口氣。

當然作為參與者,劉徹還意思意思的懲罰了一下自己,罰了一年的月俸以示懲戒。

劉璃聽到之後直翻白眼,這和自罰三杯有什麼區別?

劉徹還答應了劉璃,會想辦法將楚服的族人從淮南國救出來。劉璃表示感謝。

終於這場看似荒誕,持續了兩個月之久的巫蠱事件總算是結束了。

天子病癒,皇后被罰了一年的俸祿,一切看上去皆大歡喜。

唯獨不高興的,只有並未參與在其中的衛子夫了。這一世的陳皇后詛咒天子,竟然只是被罰錢?

劉徹,你這麼可以如此不公正?!

衛子夫都驚了。

你既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放過陳阿嬌,為什麼當年不願意放過你期盼了多年,培養了多年的兒子?

想到這裡,衛子夫心中的怨念不免又深了許多。

**

天子病癒之後,溫室殿的看守自然也就解除了,期門軍和羽林軍也都各司其職去了。

劉徹帶著劉璃搬回了椒房殿,宮中一切恢復如常。

而劉璃之前答應要送給劉徹的禮物,已經找木匠做好了。她興高采烈的捧著這盒剛做好的象棋,將它送給了劉徹。

劉徹打開盒子,將裡面的棋子一一拿出來看,「不是說要等朕的生辰時再送給朕的嗎?」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結束呀。」在她之前的構想中,這次的巫蠱案可以將淮南王一起給解決了,那不得需要好幾個月么?

誰知道並沒有。

劉璃撅唇道:「父皇若是不要,就先將禮物還給我。」

「誰說朕不要?」劉徹將棋子都拿出來,指著上面黑紅的棋子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劉璃:「父皇,這個叫象棋,是根據六博對弈的原則延伸出來的一種玩法。我來給你講一講規則吧。」

她說著,小臉上寫滿了得意的神色。

劉璃將棋盒翻過來,棋盤就畫在了棋盒的背面,隨後她將棋子按照位置一個個的放好:「父皇你看,這就是象棋。如果是我們兩個人對弈的話,我們就各自代表一方,棋盤中間的這個地方叫楚河漢界。」

劉徹挑眉:「楚河漢界?」

劉璃點頭:「對,楚就代表了當年的楚王項羽,漢自然就是大漢了。」

「有意思有意思。」劉徹聽到劉璃的解釋后,大感興趣:「阿璃是怎麼想到以,當年楚王項羽和我高祖劉邦之間的博弈化作棋盤的?」

劉璃:「……咳,自然是天神教給女兒的。」

她眸光骨碌一轉,笑著說道:「父皇,我也給你講一個傳說吧。」

「好。」

「相傳天上的神仙在一日無聊的時候,看到了人間在打仗。那時候正好是高祖劉邦和楚王項羽在爭奪天下的時候。於是天神們便開始打賭,人間的這場戰事哪一方取得勝利。最後天神們為了紀念,便發明了這個象棋玩法。」

劉徹:「你這傳說,我為何從未聽過?」

因為是我瞎編的啊。

「哎呀,總之這個象棋就是這麼來的,父皇你到底要不要學?」劉璃連忙轉移話題,不在糾結這個問題:「我來教你一點基本的規則。先從小兵開始,小兵小卒只能向前走,不能後退。過河之後可以橫著走,且每次移動只能走一格……」

劉璃將象棋的走棋規則都交給了劉徹,劉徹揚眉道:「這個象棋竟然比六博還要好玩。」

劉璃摩拳擦掌道:「那父皇我們來下一局如何?」

劉徹:「好。」他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問:「哪一邊是代表大漢的?」

劉璃:「額,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朕作為大漢天子,當然要代表大漢了。」

劉璃嘴角抽了抽,無奈道:「誰贏了誰就代表大漢吧。」

劉璃雖然不是象棋高手,但好歹也是愛好者。第一局她直接一個雙門炮就將了劉徹的軍。第二局劉徹長了個心眼,知道防禦了,但最後被劉璃吃成了光桿司令。

連續三局下來,劉徹都以慘敗告終。

一直到第四局,徹底熟悉了規則和玩法的劉徹,反敗為勝,甚至還將劉璃殺了個片甲不留。

劉璃:「……」不得不說,劉徹就是一個天生的博弈家,他會充分的運用在棋盤上的每一個棋子。甚至還學會了設置陷阱勾引劉璃去吃,然後再反過來收穫更大的利益。

連輸了兩盤的劉璃看著對面劉徹志得意滿的模樣,氣鼓鼓的想著,改天自己再讓木匠做一套麻將出來吧。

到時候她教劉徹打麻將,她就不信在麻將上,他還能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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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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