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扣下了扳機
事情的進展超乎想象得順利。
顧承在得知大半的投資者都跑路去投資什麼虛擬現實之後,終於是按耐不住了。
這個時候,唐宴恰好回到了海市,見了他一面。
顧承見唐宴回來了,不耐煩的問道:「你回來做什麼?」
「我回來幫父親。」唐宴低著頭的說道。
他看上去瘦了很多,凹下去的臉頰讓他的五官多了幾分立體,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凌厲感。
顧承沒注意到唐宴的變化,他追問道:「怎麼幫我?」
「我能說服花以榮先生重新投資。」唐宴回道。
這話一出,顧承的臉色果然變好了很多。
「你能說服他?」
「好好好!」顧承哈哈大笑一聲,「若是能說服花以榮重新投資,那我這研究所還能走下去。」
花以榮可是一個大土豪,每個月像大冤種一樣給他投資幾百億,完全夠他研究所的研究了。
唐宴見顧承上鉤了,微微一笑,「但我需要父親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顧承立馬追問道。
唐宴緩緩抬眸,吐出兩個字來,「密鑰。」
顧承瞳孔猛地一縮。
————
京市,程止歡一直密切關注著唐宴那邊的消息。
當天晚上,她終於收到了唐宴的消息。
【拿到了。】
短短三個字,便足以讓程止歡驚喜。
「唐宴拿到密鑰了!」她扭頭對顧行景說道。
顧行景快步走到程止歡身邊,「這麼順利?」
程止歡點點頭,「顧承的研究所開銷很大,投資一旦斷了,他的研究所里的實驗支撐不了多久。」
「那些設備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便會造成異變。」
顧行景微微點頭,又問道:「那唐宴將顧承這麼多年來的進行人體實驗的罪證發過來了?」
程止歡搖搖頭,「還沒有,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顧行景回道,「各方媒體號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罪證發過來進行最後的整合和定稿了。」
鑒於他們也無法確定官方里支持顧承的人究竟是誰,所以經過商量,他們決定做兩手打算。
拿到罪證后,一方面會提交給上級,另一方面則是利用媒體和輿論的力量,將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這樣就算真的有內鬼,在輿論的壓力之下也只能選擇斷臂。
一切盡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當夜凌晨,唐宴將顧承這麼多年來所有的罪證都發給了程止歡。
程止歡按照原定計劃,一方面提交給了上級,另一方面交給了顧行景。
當天晚上,顧氏大廈燈火通明。
第二天,一條#神之研究所人體實驗#的詞條悄然爬上熱搜,在各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之下,迅速登頂。
一大早上醒來還處於懵逼的人們看到這條熱搜,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人體實驗?就這四個字,完全是打在了人們的g點上,人們在鍵盤上討論與討伐,短短兩個小時,就幾乎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
互聯網時代似乎就是這樣,消息傳播得速度要比想象中快很多。
海市,顧承看著網上的評論,一臉憤怒,猛地一巴掌就打向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唐宴。
「是你!」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唐宴捂著發燙的臉,竟是吃吃的笑了起來。
「是我。」他承認了下來,「父親,是不是很意外?」
顧承氣得胸膛都在快速上下起伏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唐宴竟然會背叛自己。
他甚至想過殷司會背叛自己,但絕對沒有想過唐宴,他這個兒子會背叛自己。
唐宴似乎知道顧承心中所想,又笑道:「父親是不是覺得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裡閃動著痴迷。
「可是我親愛的父親,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
「為什麼就不能誇誇我呢?」
他已經努力做到最好了,為什麼就不能表揚誇獎他一句呢?
哪怕是一句,哪怕是一句話,他也絕對不會走上這條道路。
「是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吧?」
唐宴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是笑著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過是因為我不是你親生兒子罷了。」
他前半生一直追求的父愛,不過是個笑話。
是個天大的笑話。
顧承一愣,「你怎麼知道?」
他立馬聯想到了什麼,「誰告訴你的?」
「是程薇那個賤人?」
除了程薇,他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早知道就該弄死她。」顧承發了狠,緊緊盯著唐宴說道,「就算你不是我親生兒子又怎麼樣?」
「這麼多年我可曾虧待過你?」
「你沒缺過錢也沒缺過吃喝,比那些孤兒過得好多了。」
顧承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當初他從唐宴母親手裡將他買了下來,雖然拿他做了一些小實驗,但現在他也不健康平安的長大了?
唐宴可已經比那些實驗體幸福多了。
「我養你這麼大,給了你生命和生活,你既然就這麼背叛我?」
顧承冷笑一聲,「我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若是從前,唐宴聽到這話一定會陷入自我指責之中。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看清楚了,顧承並不愛他,他也從未將他當成他的兒子,甚至就連棋子的身份,也和其他棋子沒什麼不同。
可笑他還想要什麼都做到最好,只為了博取他一點點的目光。
他想要的父愛,終究不是顧承能夠給的。
唐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嘆一聲。
「父親,事情已成定局。」
「你放棄吧。」
顧承臉色猛然一沉,「放棄?不!不可能!」
「只要我得到程止歡,那些人會回來求我的。」
「他們會回來求我的!」
「至於你這個叛徒。」
顧承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槍來,對準了唐宴的心臟。
唐宴瞳孔一縮,似是沒有想到顧承竟然會如此狠心。
心中那最後一點柔軟也在那黑黝黝的槍口之下消散,他身體發涼,身上竟是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顧承沒有心軟,甚至沒有多說,手扣下扳機。
子彈破空聲在這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
「嘭」的一聲,射入皮肉,隱隱有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