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圓了
瑾嫻深知,一旦入了榮王府,那她便是章彥成的女人,既是躲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吧!
二皇子是原主心儀之人,可不是她的,那樣的人渣,她才不會念念不忘。
章彥成的性子她不太了解,單就相貌身量來說,那可是相當優渥!
好皮囊,再加上結實勁瘦的肌理,如此算來,她也不算吃虧。
想通之後,瑾嫻也就沒什麼可扭捏的,她緩緩的閉上了眸子,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仔細感受著他掌心帶來的奇妙感覺。
她不說話,只用鼻翼間發出的高低緩疾的聲音來表達她內心的感受。
委婉而又在無形之中撩撥著章彥成的心弦,儘管她沒明言,他也能體悟到她的感受。
明明是頭一回,卻如此默契的配合,使得他感覺十分良好,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然而章彥成對自己要求十分嚴苛,夜裡在帳中只碰女人一次,絕不碰第二次。
儘管有念想,他還是忍住了。
瑾嫻不得不承認,頭一回是真的很疼,擦洗過後,她連起身下塌都困難,最後還是章彥成將她抱回帳中。
躺在錦被裡的瑾嫻看著章彥成重新拉開一條錦被在她身邊躺下時,不由星眸圓睜,難以理解,
「王爺,你……是不是有潔癖?」
「沒有。」
「那為何要分被?」在瑾嫻的認知中,這一向都是女人的舉動,章彥成一個大男人居然會主動分被而眠?
詫異的瑾嫻嗅了嗅自個兒的藕臂,她的身上並無怪味,且她才沐浴過,還帶著清香,怎的他這般避諱?
看出她的疑惑,章彥成懶聲開口,「你沒問題,此乃本王的習慣,不論與誰同寢,皆會分被。」
「……」這個榮王當真是個怪人!現如今的狀況與她想象得大不相同,她本以為今晚會被他折騰到半夜,明兒個肯定疼得下不了帳,然而他似乎沒有繼續的打算。
小說中時常寫,圓房時一夜好幾回,怎的他就一次呢?
「所以這就……結束了?」
這話在章彥成聽來略覺刺耳,他緩緩側眉,琢磨著她的弦外之音,「聽你的語氣,似乎不是很滿意。」
說實話,她還真不滿意,她默默估算了一下,大約有兩刻鐘,按理來說,這時辰倒是不短,
「前期很痛,到最後一小會兒才稍稍好受些,可你已經結束了,我……我還沒有體會到做女人的快樂。」
章彥成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大膽,竟敢把這些話拿到明面兒上來說!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行?」說這話時,他眸眼微眯,神情明顯不愈,瑾嫻螓首微搖,當即補充道:
「不是王爺的問題,是因為我頭一回,兩人的感受有差異,料想第二回就會好一些。」
對於帳中事,大多數女人都羞於表達自己的感受,他也不會去顧及她們,然而瑾嫻居然直白的說了出來,十分坦然,並無羞怯之態。
英眉緊皺的章彥成打量著她,怔了片刻的神,而後才道:「改日再說,本王不喜放縱,一次即可。」
她倒也不是要求兩次,只是覺得像他這般自製的男人著實少見,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對他沒有吸引力,與她圓房只是他的一項任務,所以他才不願繼續。
這樣似乎就說得通了。
想通之後,瑾嫻不再為此而糾結。男人心易變,很難俘獲,尤其像章彥成這般自制力極強之人,更不可能有真心。
她不指望得到他的心,只要他能偶爾過來,給些賞賜,讓她多攢些財寶,日子不再拮据即可。
帳簾放下后,四周變得昏暗,睡覺時她不想戴著面紗,便將其取下,反正傷口朝里側,他也瞧不見。
一夜無話,次日瑾嫻醒來時,章彥成已然離開,果如知秋所料,還真有人過來送賞賜。
金銀首飾布匹,古玩擺件和字畫,應有盡有。除此之外,還有一瓶凝香露,是用來治療她面上的傷痕。
原主是徐宏的私生女,父女倆本就沒什麼感情,瑾嫻作為侍妾入府,徐宏並沒有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她帶過來的東西少之又少,就連牆邊的博古架都沒擺滿。
且她入府半月,章彥成一直沒來留宿過,她連個賞賜都不曾得,屋裡的擺設瞧著很寒酸。好在今日終於得了賞,知秋心想著,終於有東西可以裝飾博古架了!
依照府里的規矩,侍妾頭一回侍奉王爺,次日得去給王妃敬茶,然則王妃入宮給皇後娘娘侍疾去了,府中事務暫時交由李側妃打理,那麼瑾嫻就得去給李側妃敬茶。
梳妝之際,瑾嫻照舊讓知秋幫她貼上海棠花鈿,而後才去往清輝閣。
彼時李側妃才用罷朝食,正在與其他侍妾說話。
瑾嫻恭敬的奉上茶盞,「娘娘請用茶。」
「妹妹客氣了,咱們是一家人,往後喚我姐姐便是。」李側妃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溫笑著囑咐道:
「妹妹好福氣,今後就得辛苦你好好侍奉王爺,與府中的姐妹們和睦相處,萬不可因嫉妒而惹是生非。」
瑾嫻自當規行矩步,然而有些人卻愛挑事兒,一旁的姚姨娘月眸微彎,故作好奇,
「瑾兒妹妹,晚間洗漱后,你這花鈿該取了吧?你頂著這樣一張有疤痕的臉,如何與王爺圓房?王爺瞧見你的疤痕,不會覺得膈應?」
坐在隔壁的嵐姨娘想當然地猜測道:「那肯定是吹滅了蠟燭的,否則不得嚇壞王爺?」
她們掩帕笑諷,瑾嫻也不羞惱,正色應道:「自然是有別的法子,此乃我和王爺的閨中情致,就不細說了,省得姐姐們吃味,我想王爺也不喜歡旁人議論他的私事。」
先前旁人都說,瑾姨娘出身鄉野,是個私生女,上不得檯面。
進府半月,她甚少吭聲,李側妃也沒把她當回事,然而今日面對旁人的奚落,瑾姨娘不動聲色的反擊,既掙回了臉面,還拿王爺來給她們施壓,噎得她們無言以對,看來這個瑾姨娘不容小覷啊!
李側妃心下瞭然,藉此敲打,「珍姨娘氣性兒大,脾氣暴躁,已被王爺禁足。瑾姨娘遭此橫禍,著實可憐,你們不該取笑,合該引以為戒,萬不可爭執動手,否則王爺絕不輕饒!」
李側妃發了話,那兩位不敢忤逆,喏喏點頭稱是。
瑾嫻與她們話不投機,只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離了清輝閣。
回織雲閣的路上,有小太監來傳話,「奴才給瑾姨娘請安,二皇子和您的舅舅方大人來了府中,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瑾嫻聞言,暗嘆不妙,她的舅舅來見她倒也正常,怎的二皇子會同行?若非二皇子花言巧語的哄騙,原主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瑾嫻已看透此人,絕不會再被他矇騙!
然而章彥成有請,她不能不去,無奈之下,瑾嫻只得硬著頭皮去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