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隱藏於水面下的暗流

「沒事，我原諒你了。作為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讓人知道你們都相信了，別人反而會更加確定。」公主的聲音恢復了溫和，但口氣依然認真。

「公主殿下，愛莉不會在任何場合故意接近寧遠上魔尉先生的。」愛莉一邊玩著床單，一邊認真回應。

「嗯。不過我的表姐就在金陵，你可以用我的名義去拜見一下她。或許她能給你現在的任務提供一些幫助。」

「魔天集團金陵公司的方總裁嗎？愛莉知道了。」粉紅妖精少女回應。

電話里的公主聲音：「那我沒有別的事了。你早日歸來。」

愛莉：「好的公主殿下。愛莉不在您身邊，請您保重身體。」

「放心，還有伊芙在。」

「那愛莉就放心了。」

等待對面的公主掛斷了電話，愛莉希雅又從床上彈身而起，歡呼：「耶！可以好好玩幾天了。對了，先乾飯乾飯。」

暫時脫離魔都那個牢籠的粉紅色妖精，活潑地自言自語。同一時間，某處不知名的所在。

七個老頭銀髮白須，各自坐在一個蒲團上，圍成一圈，正在喝茶清談。

他們七個人及他們的前輩，在歷史上有無數的傳說和代號：

北斗七星、竹林或者松林七賢、青龍七星宿。

這些虛名他們從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守護黎明帝國人族傳承。

他們只有七人，不會多，也不會少。現在，就先用數字來稱呼他們。

代號404的老頭開口：「異能覺醒越來越頻繁了。今天黎國有三例，都在金陵；丑國也是三例；羅剎兩例；鷹國和高盧都是一例。」

「除了今早被收容的B級信號，今天中午，金陵又出現了兩個覺醒者的信號。那個名字很長辦事處，已經偵測到了，信號分別是S級和A級。不過現在還沒找到。魔皇小公主已經派人去現場。」

409：「哼，妖族那些老狐狸，造出來的玩意都不靠譜的很。『鄱陽湖』基地提供給你們的最新技術更精確，誤差範圍更小。」

404：「確實，我們自己秘密研發的靈氣探測器精度比較高，能夠定位到出現靈氣波動的在金陵主城區，誤差大概300公里；我們偵測精度也比魔族的高，誤差只有一個靈能等級；還有其他輔助手段。我們確定的信號強度，是SS級信號和B級信號。」

404：「資質很強的覺醒者，資質更高的那個保底是個S級。但是，我們無法在魔崽子大張旗鼓展開搜索的情況下，搜尋目標，只能暗中探查，目前也沒有結果。當然，我們在名字很長辦事處的『鼴鼠』反饋，他們也沒有結果。」

407：「畢竟，天理晦暗，人理不興。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小夥子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408：「那我們接下來還能做什麼嗎？」

404：「妖魔都緊盯著人族的隱秘組織，只要一露頭，就定義為『恐怖組織』，組織各種力量殲滅，不乏讓我們人類的精英小夥子，或者投靠妖魔的『人奸』去剿滅同屬人類希望的，搞起人族內鬥。心痛啊！所以，我們最好也什麼都不做。繼續暗中保護我們的傳承和知識，暗中發展更多的人類精英和種子，保護他們，培養他們，以待未來。」

在歷史上，人類精英叛變人族，投身妖魔的例子數不勝數。從前往後數，就有姒癸（桀）、帝辛、姬宮湦（涅）修鍊魔功大成，軍功起家，鎮壓人族，終被夏商周三朝魔皇分別封王，史稱夏桀王、商紂王、周幽王。

409喟然一嘆：「我們人類雖然已經有了遠超妖魔的數量，但還是弱勢方。只要皇族還能持續返祖，魔皇的力量就永遠是最大的障礙。我們不能力敵，只能暫避鋒芒，以待時機。」

先秦之前，皇帝只能由魔皇族黎族中的純血來當，那時靈氣充盈，出現「返祖」現象比較容易；後來靈氣衰退，純血皇族越來越少，也就逐漸放開了，但血脈越純越有資格成為魔皇。

所謂「返祖」指的是子孫中有一定概率完全擁有祖先的血脈而不混雜其他。只不過在這個世界，返祖的純血血脈就是魔族、妖族力量的保證，駕馭魔氣妖氣也更容易。

值得一提的是，黎明帝國的黎皇是擁有最高個體戰力的存在，雖然無法像先秦之前一樣萬人敵——是那個有靈氣時代的「萬人」，但當個人形核彈還是能做到的。速度快過超音速飛機，護體魔罡連導彈都打不穿，再給魔皇足夠的時間，他就可以單人滅國。

打個比方來說：在沒有蘑菇蛋的這個世界，魔皇就是「和平」威懾。殺個普通妖族和人類還不是跟玩似的，前提是他能放下身段。

所以各國政治家才不得不尊重魔皇，利用虛君共和等手段，將爭鬥局限在政治鬥爭上，就是因為玩狠的，官員們誰也受不起魔皇一個指頭。

404：「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會議結束。」

一說結束，七個老頭的身影一個接一個消失在這片空間。最後，只剩兩個老頭。

409對還沒走的404說道：「蔡賢者，你身為天下行走，要注意自己身體，別太累了。」

404按按自己的太陽穴，苦笑：「在其位謀其政。等到躺進棺材里的那一天，有的是時間休息。」

409有些生氣：「你趟進棺材了倒是舒服了，你讓小夥子們怎麼辦？接班人找到了嗎？」

404：「還沒找到。好了，阮賢者，不用勸我，我醫術可是咱們七個人中最強的，我心裡有數。」

409：「醫人者不自醫。你自己清楚就好。我聽說你已經快一年沒回家了，你那個小孫女，都開始想你了吧？」

404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彷彿想到了自己乖巧懂事的孫女：「是啊，快一年了，今年過年，得回家看看。我那小孫女每年都等著我的紅包呢。」

409：「孫女想你，那你就多回去看看。我們的事業需要前赴後繼，你一個人做不完的。」

404：「謝了，我會的。」

峰巒如聚，風吹竹林，再沒有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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