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的世界
魔女帶著兩個小少年踏破時空,來到了千年前的平安京時代,繁榮古舊連空氣都和現世不太一樣的古遠存在,充滿靈力和怨念,不過普通人散發出的怨念並未誕生出咒靈,反倒是妖怪橫行。
「世間的平衡就是如此,殺死全部的普通人也會誕生新的善惡,陰陽本就一體。」魔女小姐淡淡開口,沒有咒靈也會有其他出現。
而千年前的世界則是陰陽師與妖怪的世界,這就是平安京,一個妖怪與陰陽師相互廝殺的世界,是咒術師未誕生的前身。
夏油傑沒說話,繃緊的小臉蛋能夠看出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普通人無法聚集惡念但依舊會誕生惡物?那他所有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靈魂被幼小的身體束縛同化,無法與未來的自己同知同感,夏油傑開始懷疑自己心中的大義。
天空中的雲堆積起,形成厚重的雲層,陽關燦爛,繁榮之下是無數倍掩蓋的屍骸,平安京啊,是個美好而糟糕的地方。
再次踏上平安京的時空魔女心情不錯,路上行人匆匆而過,兩邊是熱鬧的店鋪,不少妝容艷麗的女子倚靠在二樓床邊,帶刀的武士行色匆匆,木屐聲塔塔響起,兩旁的房子格外低矮。
「你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會被罰款的。」貓頭鷹扑打著翅膀飛在魔女身旁碎碎念。
抬頭看它一眼,有恃無恐的魔女彎了彎嘴角,語氣溫柔:「你在人類面前說話。」
「……我已經給你了三倍報酬!而且你還沒封印那傢伙的記憶!」沒想到魔女竟然這麼無恥的貓頭鷹炸毛。
「你說什麼?你可是說話了哦~」某人繼續微笑,自認為笑的溫柔又和善:「上報的話——」
「你欺負貓頭鷹!」
「對,想打一架嗎?」淡定承認,秉承一副就算我承認你又能把我怎麼樣的傲慢姿態。
「……」氣死貓頭鷹得了!
兩個小鬼也默默的看著貓頭鷹敢怒不敢言的姿態,就算是從它毛茸茸的臉上也能看出委屈,小少年五條悟臉垂眸,面上劃過一絲若有所思。
與摯友相當心有靈犀的夏油傑刷的下看過去,他忽然懷疑,高中悟那垃圾性格該不會是魔女做的榜樣吧?
畢竟這個魔女看起來像極了高專悟!
強大、傲慢、唯我獨尊!
果然五條悟那糟糕的性格是因為這個魔女導致的吧?夏油傑萬分確定,畢竟這兩傢伙相似度高的離譜。
孩童悟與孩童傑穿著黑白浴衣一左一右跟在魔女身後,極為出色的容貌引得路人頻頻觀看,更多的是驚慌不安的逃竄。在平安京長相出眾可不是一件好事,長得太好看可是會被妖怪吃掉,更可能這本就是妖怪。
古舊的房子,熱鬧的街市,穿著粗布麻衣的普通人來來往往,沒有咒力和咒靈,但自帶一股奇妙的力量波動。
「噁心的猴子。」
「力量——好奇怪。」
兩個小傢伙同時開口又不爽的怒瞪彼此,剛準備用咒力讓對方閉嘴時被攔下,星野一手按住一個,這兩傢伙還真是莫名其妙的看不慣彼此。
「隨便破壞的話,你們兩個就留在這地方打工賠償吧。」魔女陰惻惻的笑出聲,警告兩人安分些。
有那麼一瞬間,夏油傑想起夜蛾,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些人,說起來夜蛾每次給他們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也格外可怕。
好久沒來,魔女小姐都快忘了平安京,嘛,雖然這個鬼地方給她留下的記憶也很糟糕,穿著改良式和服的魔女小姐看向四周。
和記憶中的差不多,說起來那個傢伙不知道還在不在,要是死了就很棒~
剛準備帶兩個小傢伙去見識一下妖怪,一隻粉色千紙鶴從天空飛下停在魔女跟前,某個欠了不少外債的魔女僵硬。
啊,那傢伙不至於這麼記仇啊?
會飛的紙鶴在魔女身邊打圈。
兩個小鬼故作矜持,默默看向那隻撲閃翅膀的千紙鶴,眼底流露出好奇。
千紙鶴?啊,魔女小姐後知後覺從腦子裡回憶起某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一個溫文爾雅的千年老狐狸。
說起來,蘆屋道滿也長大成人了呢,魔女想起那個小狐狸,忍不住頭疼。
野性大的狐狸可都是會咬人的傢伙。
手指剛觸碰到千紙鶴,紙鶴自動散開傳出溫文爾雅的男性聲音:「好久不見——要來喝茶嗎?」
說完紙鶴自燃,灰塵散落一地。
「咒力?」夏油傑盯著那個紙鶴,眼神中湧現出躍躍欲試。
能夠依靠六眼看到力量波動的五條悟倒是顯得平靜:「是陰陽術?」
「你知道?」魔女挑了挑眉。
少年悟淡定回眸,表情清冷:「曾聽說過。」
忽然想到什麼的魔女小姐瞬也不瞬的盯著五條悟,銀髮?容貌艷麗雌雄莫辨,這傢伙說起來和蘆屋道滿很像啊。
說起來蘆屋道滿似乎對帶孩子比較擅長,魔女低頭看了看兩個桀驁不馴的小傢伙,又想了下那隻老狐狸。
感覺這三個人在一起會很有趣呢。
沒等兩人說話,魔女自顧自的決定:「那麼我們就一起去陰陽寮逛逛吧~」
這種性格——
還真是讓人有種眼熟的感覺,夏油傑從魔女身上感受到某種熟悉,就像是五條悟準備惡作劇前的表情。
果然,五條悟的性格是被魔女影響的吧!
陰陽寮
純白長發的年輕男人舉著酒盞,懶散的靠在矮踏上,容貌俊美雌雄莫辨,細密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陰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氣,寬大的狩衣綉著櫻花,明明是夏日時節,他院內的櫻花樹開的倒是極為茂盛。
滿樹的櫻花。
菅原淳一踏著櫻花而來,蘆屋道滿微微抬首,沖著他舉了舉酒盞。
溫吞而散漫的低沉嗓音,不似平日里貴公子那般端莊,長發散落腰間,雌雄莫辨的臉上飄起一抹緋紅:「淳一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來人也是陰陽師打扮,容貌溫潤性格溫和,聲音放緩帶著笑意:「你明明知曉又何須問我?」
按照魔女的話來說,陰陽師從不說人話,一句話打幾個轉,聽的人腦袋疼。
「客人還未到,淳一可得等等了。」某人笑了笑,幾隻小紙人從他身後出現,吃力的搬動著酒杯茶盞,嘿咻嘿咻,放在菅原淳一身前後還人性化的伸了個懶腰。
菅原淳一似乎和蘆屋道滿交情不錯,並未客氣直接坐在了對面,若有所思的看了下蘆屋道滿,低聲笑了笑:「明明如此愛她,為何願意放手?」
「愛?」正在喝酒的蘆屋道滿頓了頓,勾起嘴角,本就妍麗的容貌恍若春日櫻花,璀璨奪目,他的聲音變得飄渺。
「陰陽師的心可太大了,愛人、愛物、愛世間一切。」唯獨不會鍾愛一人。
而魔女需要的愛是獨一無二無法替代。蘆屋道滿垂下眼眸,清冷如玉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淡漠,他不能,最起碼在沒分離體內的惡時決不能。
菅原淳一顯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他僅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良久,他緩緩嘆了口氣,語氣淡淡:「壓抑著的愛終將成為最扭曲的咒,直至無法控制,傷害了最重要的人。」
這個世界,愛與咒本就是一體。
愛啊,它可是最扭曲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