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今天先放過你倆

春野櫻表示自己不懂。

「為什麼？」

柱間撓頭,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解釋。扉間他無論何時都很冷靜，就是聽不得和『眼睛』有關的事情,可能和宇智波來來回回打了這麼多年,多少有點精神緊繃。

春野應該是剛剛來火之國不久，就算聽過宇智波大概也不太清楚千手和宇智波的恩怨吧。

於是他只好煞有介事地說：「嗯，總之你不要讓扉間知道這種草藥能治療眼睛就行。」

春野櫻：「……哦。」

看來還真叫宇智波泉奈給說對了,她都沒提這是怎麼個治療法、還沒說和寫輪眼有關呢,柱間就緊張的不得了。看來二代目是真的很介意又討厭宇智波，但讓她以外的是柱間的態度，他居然沒有那麼排斥。

也是,促成木葉建立的人肯定得有常人望塵莫及的心胸和肚量。

「咱倆快點,一會兒扉間就回來了。」柱間馬上蹲下作勢就要去拔那些草。

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在營地周圍,扉間去周圍警戒了，順便再去找獵物，隨時都有可能返回。

春野櫻眼疾手快地一下拍在他的手背上,半是埋怨地說：「別那麼用力,都把草捏壞了！」

「我這不是著急么？」柱間委屈。

里櫻在她心裡露出鯊魚牙大叫：明明就是采個草藥，兩個人怎麼和做賊一樣遮遮掩掩啊？至於嗎！？

她嘆息一聲，用指甲尖一根根掐掉草葉做示範，柱間看了幾秒鐘,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兩人迅速將一片三線白草收集起來，柱間掏出一個捲軸,解開封印之後是一個玻璃罐子，正好用來裝這些草藥了,有一個容器也聊勝於無，最後又重新封印回捲軸里。

「等任務結束回去之後我再給你，先放在我這裡替你保管。」柱間小聲說。

春野櫻點點頭,她如果揣著一個捲軸，在二代目眼裡肯定會很奇怪吧。

等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兩個人互相一看，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他們剛剛太專註了，這會兒衣服上弄得要麼是雜草碎、要麼是塵土，髒兮兮的。

然而馬上柱間就笑不出來了：「咱倆把衣服弄髒成這樣，一會兒扉間問起來要怎麼說啊？」

春野櫻的笑容也一點點收斂了：「……我不知道啊。」

「想啊，快點想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啊！」柱間慌張道。

看他這樣，春野櫻不免跟著緊張起來，話說到底誰才是大哥啊！你幹嘛怕成這樣不就是收集了點治眼睛的草藥嗎？這還沒說和寫輪眼有關呢！

她只能四處看看，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可以收集的蘑菇，更別說收集柴火這種無效理由了——剛開始兩天柱間還能有模有樣地出去撿兩根干樹枝，現在已經徹底偷懶用木遁變出幾截木頭了。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就暗暗來氣，連燒木頭也要用木遁啊……這麼鋪張浪費，要知道她的查克拉可都是精打細算，平時不用的時候都勤勤懇懇地收進陰封印里了。

也只有用醫療忍術的時候才會多用點，她基本上都從來不用忍術。

她的查克拉還不趕卡卡西老師的多呢！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回過神來就聽見柱間在碎碎念，肉眼可見地消沉了下去，蹲在旁邊用手指在地上畫圈，額前那兩綹黑髮蔫巴巴地耷拉下來。

「喂，你別這樣啊，我會想辦法的。」春野櫻湊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柱間滿面愁容地轉過頭：「你已經想到了？」

她靈機一動，指著旁邊另一片植物，道：「你看這個像不像紅薯葉。」

「確實有些像。」柱間點頭，但又疑惑地看她，「然後呢？」

「我們可以假裝把這個認成紅薯了。」

柱間恍然大悟，臉色立刻多雲轉晴，忍不住向她比出一個大拇指，佩服道：「好辦法！」

等千手扉間確認周邊沒有危險，且拎著兩隻野鴨子回來的時候，第一眼沒在營地里看到人。

而營火馬上就要熄滅了。

扭頭一看，那兩個人蹲在遠一點的地方蹲在一起『吭哧吭哧』不知道在幹嘛，光看背影好像平民村莊村口斗蛐蛐的小孩兒。

他隨手把野鴨子扔在一旁，環著手臂走上前去：「你們在做什麼呢。」

兩個背影都是一僵。

柱間率先回頭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還用手背擦了擦（根本沒出汗的）前額，弄了一腦門兒土：「哈哈，扉間你回來啦，我們在挖紅薯！」

春野櫻也老老實實地回頭，抬眸掃了一眼扉間的臉色，沒吱聲。

倒是露出來他們剛才遮住的那片土地，被挖開之後一片狼藉，那些長得很像紅薯葉的藤蔓葉片東倒西歪地混在土裡，兩個人都髒兮兮的，手上鞋上全是土。

扉間久違地感覺到了太陽穴突突地在跳。

他本來以為大哥出來做任務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沒想到和春野混熟了之後就開始暴露本性，現在還帶著她一起犯蠢。

而且春野明明瞧著挺聰明的，不知道是怎麼被大哥忽悠，才會和他一起挖什麼『紅薯』。

扉間微笑道：「那麼，請問，紅薯呢？」

柱間訕訕道：「認錯了，不是。」

礙於春野櫻還在一旁，扉間也不好意思發作，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露出一個『今天先放過你倆』的鼓勵笑容：「那還不趕緊去給我收拾乾淨，洗不幹凈別回來吃了。」

春野櫻心裡的愧疚程度直線上升，她害初代目挨訓了。

雖然二代目轉身之前給她的那個『你怎麼也和他一起鬧』的眼神也讓她心裡莫名其妙堵堵的。

但柱間卻又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俏皮地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沒事，用悄悄話小聲說：「今天托你的福扉間沒有發飆。」

不不不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吧，明明是因為她想要三線白草才得給她打掩護，然後還白白挨罵。

「我能聽見。」還沒走遠的扉間回頭冷冰冰地說。

柱間忙不迭地吐了下舌頭，拉著她去一旁的小河裡洗手去了。

走遠了之後，春野櫻悶聲悶氣地對初代目道歉。

「沒關係啦，扉間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是覺得我不應該帶著你一起弄得渾身都是土。」柱間不在意地擺擺手說，「而且三線白草應該是你很想要的東西吧，就這樣錯過也太可惜了。」

春野櫻低著頭：「……嗯。」

即使只在宇智波一族待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和宇智波斑接觸的那幾次也足夠讓她這個水平的醫療忍者察覺到什麼了。

可能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他其實偶爾會有微微眯起眼睛的習慣。

即使在外人看來根本沒有那麼明顯，但在她眼裡，眼部周圍肌肉微小的牽動也會令她警惕。

宇智波斑肯定也是早早就開了萬花筒的人，加上常年戰鬥，寫輪眼一定會有很大的負擔，他已經開始有輕微的後遺症了。遲早他會碰上瞳力衰退的問題，可宇智波一族想要獲得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必須要移植親緣相近的萬花筒。

按照她對未來的了解，宇智波斑最後肯定是有永恆萬花筒了，至於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泉奈的名字……

如果她還是那個沒有來到過這個時代的春野櫻，那宇智波斑的兄弟死沒死、有沒有把瞳力給他，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如今她已經認識了泉奈，一個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隨即，春野櫻自嘲地提起了唇角。

她算是什麼人啊……宇智波一族千百年來的悲劇，豈是她不希望看見就永遠不會發生的？

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宇智波斑大概根本不會讓她接觸到宇智波一族的核心——寫輪眼的秘密。但說到底，三線白草也是只能緩解後遺症，並不能解決還需要再進化的根本問題。

不過她還是自顧自地想要把那些很可能根本用不上的三線白草帶回去。

千手柱間只覺得春野櫻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敏銳地察覺到一定是自己的話讓她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可這會兒他也不敢多問，只能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

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吃飯。

千手扉間給了大哥一個『她怎麼了？』的眼神。

柱間攤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扉間：……壞了，不會是剛才他把話說太重了吧。

每次批評大哥都特別順嘴，其實今天已經很收著了，但是他沒有考慮到春野櫻和他們一族大大咧咧的性格是不一樣的。千手們被說兩句一般哈哈兩下就過去了，根本不會當一回事，但有人就是會把別人的話真的放在心上翻來覆去想的類型。

晚上的時候他們住在一個山洞裡，柱間用木遁將入口半封，保證氣流通順的同時可以阻擋野生動物進入。

從吃完到住下這一路春野櫻都顯得有些消沉，一問就是沒事。千手扉間還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順便翻了個身。

然後就看見她直挺挺地躺在不遠處，睜大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山洞頂。

扉間：……

春野櫻一直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腦子裡亂糟糟的，好不容易因為遇到兩位火影而終於平靜下來的心情，像是再次被投入一顆石子，變得漣漪不斷。

她嘆息一聲，最後坐了起來——扉間馬上調整好呼吸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看了一眼千手兄弟的方向，他們都已經睡著了，春野櫻悄悄踩上鞋子，從山洞口木遁留下的通風處翻了出去。

意識到人已經走了，千手扉間也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