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她添油加醋,聲情並茂地把自己這3周來的經歷痛心疾首地向宇智波斑形容了一遍。
「……你能明白嗎?不能用各種忍術也就算了,」其實以前第七班出任務也不是她負責這些,因為她只有土和水屬性,基本都是卡卡西老師,「我一直被人背來背去啊!」
雖然被初代目和二代目背著沒有像她現在形容的這樣讓她討厭,但按照正常的思路身為一個忍者……嘛,想一想當年卡卡西老師被凱老師背回來就懂了。
那可是卡卡西老師不願回憶的往事。
宇智波斑:……
春野櫻再接再厲:「那要是換成你被他倆背著呢。」
宇智波斑少有的綳不住表情,眼角抽搐、後背生寒,決定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象場景永遠扼殺——那他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抱歉,我沒有考慮過你的心情。」沉默了一會兒,斑說。
有可能被千手扉間猜出來這一點令他非常不滿,可是這個又怨不得春野櫻,那個傢伙正是因為有著比柱間更全面的頭腦才會讓他這麼討厭。
可是在聽完春野櫻深惡痛絕的描述之後,他又不好意思對著她說什麼了。
她立刻做出『我理解』的表情,不在意道:「哎呀,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沒關係的。」
聽她這麼說,宇智波斑心裡那種莫名其妙不舒服的情緒又稍稍減少了一點。
不過他依舊很好奇春野對那兩個人的評價:「你認為千手兄弟二人怎樣?」
春野櫻馬上說:「不如你和泉奈。」
宇智波斑:……
他之前倒是不知道她的嘴有這麼甜,把他那些還沒說出口的話全都堵死了。
見她這麼誠心地向著宇智波,斑只能嘆息一聲,囑咐道:「別告訴泉奈是千手兄弟護送的你。」
想到之前泉奈在坪冢鎮偶遇柱間時提醒自己的話,她大概能猜出來為什麼斑沒有告訴泉奈,不過她還是困擾地說:「那他問起來我要怎麼說?」
「你不是和他們不熟悉么?」宇智波斑理所當然地說,「那就說你沒問過他們的姓名吧。」
也不等里櫻接著吐槽,他就接著說:「對了,這幾天族內有幾個人生病了,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去看看。」
他們當初談的條件是戰時在族內支援,其實並不包括這種日常向的看病,但既然現在有病人了,春野櫻當然還是會本著醫生的責任去為大家醫治。
於是泉奈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再找到詢問春野櫻這次外出的細節。
宇智波斑帶著她先去第一家宅子,路上她得知這生病的幾家都是婦女先生病了,然後又傳給了自己的家人。
「既然可能有傳染性,我暫時沒有再讓外人接觸。」宇智波斑對春野櫻解釋道,「他們都有嘔吐腹瀉的現象,有的人會發燒,可能是不小心吃壞東西了吧。」
他不太懂這些,族裡的醫生也只能按照平時的經驗得出結論,但奇怪的是暫時還沒有找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吃壞了。
「是嘛,那我進去看看,斑先生就不要去了。」春野櫻站在門口說。
連著看了三家下來,都是一模一樣的癥狀,據他們自己說就像以前吃壞了東西那樣。大家都沒有太放在心上,戰亂時期的物資不穩定,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春野櫻皺了皺眉,在挨個詢問了最近的食譜之後,發現每家每戶吃的東西都不太一樣,沒有發現什麼共同點。
不過大家的癥狀都不嚴重,她也只能先觀察再說。
「明天我回來的時候會多帶些止吐止瀉、退燒的葯回來。」結束最後一家之後,春野櫻對宇智波斑說,「不過你的決定是
正確的,在我說可以之前,不要貿然讓其他人接觸生病的這幾家。」
「很嚴重么?」
春野櫻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我現在還不知道。」
她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
第二天,泉奈在路上果然問起了任務的事情,春野櫻用自己和護送的兩人沒怎麼交流過、不知道名字這個理由給敷衍了過去。
雖然知道未來一定會露餡,但現在好不容易和泉奈建立了朋友的關係,她現在還不想那麼快被人猜忌,在宇智波斑一個人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已經足夠了。
不然,在宇智波一族她可真是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到了水倉醫館和泉奈道別之後,春野櫻第一時間詢問了勇太和涼太最近鎮上有沒有來看病的人是嘔吐腹瀉和發燒出汗的癥狀。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她心裡稍微鬆了口氣,說不定只是什麼癥狀一致的流感。
晚上回去之後,她照常打算再去看一眼生病的那幾家,在出發之前遇到了在院子里等著她的宇智波斑。
剛剛她在屋子裡吃飯,關著拉門也沒注意到外面到底有沒有人,等出門之後才看到斑正站在池塘旁邊,低頭看著水中時不時倏地動一下的錦鯉。
春野櫻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往裡灑最後一把魚食。
她好奇地在他身邊停下駐足觀看,每次她回來都是從后牆翻過來的,說到底其實一共也沒在這裡住幾天,自然也就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院子。
池塘里的錦鯉們被斑喂得胖胖的。
春野櫻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喂得太多了。」
「有嗎?」
「當然有!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錦鯉呢。」
宇智波斑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怪不得我開始喂它們之後,好像一下子體型就翻了一倍。」
里櫻:……這人是不是有點天然呆啊我說?
春野櫻帶著笑意看了宇智波斑一眼,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胆地嘲笑,然而在看到黑髮男人不經意之間的動作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似乎是在月色下盯著池塘水面久了,他比正常時要更加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似乎雙眼很乾澀難耐。
敏銳的宇智波族長立刻就意識到了醫生在看自己,餘光發現她的神色有些呆愣、也有些複雜,立刻開始回憶起剛剛自己在做什麼。
很快他就回想起了剛才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眨眼。
春野櫻外出尋找藥材的這將近一個月時間,宇智波一族也沒閑著,雖然現在還不是戰時,可大大小小的任務也不會少。儘管他已經盡量減少了寫輪眼的使用,後遺症的出現還是經常讓他心緒不寧。
千手柱間的仙術令這個年齡和地位都和他相仿的男人蒸蒸日上,然而他的萬花筒血輪眼已經出現了衰退的先兆。
可這是所有能夠抵達這個層次的宇智波都要面臨的問題,連他也束手無策。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如就同意柱間的提議,從此宇智波和千手結盟,也就再不需要戰爭了。
這並非是作為宇智波族長對千手一族的妥協,而是……為了泉奈。
遲早有一天,泉奈也會出現和他相同的癥狀。
他……想把自己萬花筒的瞳力讓給弟弟。
這是他僅剩的、唯一的弟弟,他曾經發誓要保護好他,所以不希望泉奈未來陷入永遠的黑暗當中,他寧可自己咽下這份苦澀。
剛剛就在自己喂錦鯉的時候,池塘水面倒影的月亮輪廓邊緣散發著模糊的光,最近自己看那些發亮的燈光時也會這樣。
宇智波斑的目光緩緩移向春野櫻。
兩人之間剛剛還輕鬆
歡快的氣氛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春野櫻知道自己某種程度上越界了,可是她沒辦法不去關注。寫輪眼,這也是她心裡無法跨越的痛處。
她一直把在居森族地的那晚當做自己在做夢,可那並不像是夢,而是她以加快的速度體驗完了未來15年的人生。
她現在看著宇智波斑,就像未來的自己看著佐良娜。
春野櫻當然不會主動對斑提起血輪眼的事情,畢竟才剛剛和千手兄弟執行完任務回來,肯定不能自己往槍口上撞,況且她現在也摸不清宇智波斑到底怎麼想的。
「今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族長大人每次都要陪著我跑一趟。」她故作輕鬆地說著,擠出一個和平時沒有差別的笑容。
只是聲音要比平常更高一些。
說完,她也不等宇智波斑的反應,匆匆加快腳步與他擦肩而過。
在她身後,黑髮男人轉身望著她的背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女孩兒的頭髮是粉色的,在月光下依舊耀眼,和所有的宇智波族人是那麼不同。她快步走時,過肩的發梢一次次掀起粉色的、微微發亮的弧度,也讓他視線內的景色都跟著模糊了一下。
後遺症的出現,讓他錯過了和她說話的時機,等視線重新變得清晰時,那抹粉色也早已經消失在門后。
這一次,春野櫻明白為什麼斑一定要泉奈每次送她進出族地,為什麼他剛剛會在院子里等她。
發現她今天落單了,沒有族長和族內二把手的陪伴,有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從第二家出來的時候,她正面撞上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領頭的似乎是故意等待她在這裡出現。見了她,便露出挑釁的笑容:「還以為族長大人請回來的醫生有多麼與眾不同呢,看起來也沒有比族裡的醫生優秀到哪裡去啊。」
他後面一個膽小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壓低聲音小聲說:「真一,你這樣說萬一被族長或者泉奈大人聽見了……」
宇智波真一不耐煩地把袖子從那人手裡扯出來,嘲諷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