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被那個白髮男人發現的時候,春野櫻嚇得幾乎心臟暫停。沒想到在刻意隱蔽了氣息之後,這麼遠的距離還能被馬上發現,她還是太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她迅速躲在樹后,一直等到那些忍者全部離開之後才緩緩背靠著樹榦滑坐下來。
看來他們很忙,沒有功夫搭理她。不過春野櫻再次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她還是把這個時代想象的太簡單了,居然有這麼厲害的忍者。
她都打過大筒木輝夜一拳、見過六道仙人了!現在碰上這些人,依舊覺得自己一定會處於絕對下風。
那種龐大的查克拉量暫且不說,光是這個優秀的感知忍術,放在木葉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而就在她要繼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進發時,春野櫻突然聽到一聲穿透力非常強的女人的尖叫聲。
緊接著,還有哭聲和說話聲。
猶豫了一下,春野櫻還是回了頭。
難道是剛剛的衝突中,有平民受傷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代管閑事,況且她還一點都不了解到底是什麼情況,然而在聽到那哀慟的哭聲時,春野櫻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身為醫生,她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在心裡譴責了八百遍自己心太軟這個壞毛病之後,春野櫻向馬車跑了過去。
果然,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被家人抬出了馬車,他的母親趴在他身上痛哭不止,父親模樣的人焦急地來回踱步,似乎是妹妹的小姑娘也在不停抹淚,而周圍那些之前和她打過照面的護送忍者們都已經在戰鬥中死了。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去哪兒找醫生啊!」那位母親邊哭邊說,幾乎都要背過氣去,「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死也不會同意你非要帶孩子們出這趟門啊!」
中年男人也滿面愁容:「我怎麼會知道能……哎!」
見狀,春野櫻也顧不得自己是個陌生人,直接沖了過去——這對父母顯然沒有一個人有醫學常識,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們居然把插在少年身上的苦無直接拔了出來!這不動還好,一拔,肯定會很快失血而亡!
「我是醫生,讓我給這個孩子看看!」春野櫻迅速跑到少年身邊蹲下,接近之後才發現,必須儘快讓傷口癒合,再晚就救不回來了。
草叢旁邊又突然竄出來個人,讓本來就受驚的一家人嚇呆了,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被她這麼一吼,更是下意識動彈不得。
一團綠色的查克拉出現在春野櫻的手掌處,靠近那個還在汩汩往外流血的血洞,不過一會兒,傷口就已經有了快速癒合的痕迹。
誰知,春野櫻的舉動令那個父親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是個女忍者!?」
「是的,一個醫療忍者。」春野櫻特意強調了後面的那個詞。
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那孩子的母親在見到傷口肉眼可見地逐漸好轉之後,給了男人一個埋怨並讓他趕緊閉嘴的眼神。
少年的傷勢逐漸穩定,春野櫻才有心思觀察別的。
這家人的衣著打扮可不簡單,精美華貴的布料放到她那個年代也不見得是一般人穿得起的。也是,普通人家哪裡能花那麼多錢雇傭忍者為自己護送?肯定非富即貴。
少年的傷口慢慢恢復時,春野櫻和這個中年女人談話得知,原來她是大名府的一位侍奉宮女,這次出行是攜丈夫兒女回家鄉探親。
春野櫻心下瞭然,這名中年女子談吐舉止得當,但那男人就差了一些。況且她雖然說自己只是一個宮女,可宮女裡頭也分三六九等,她收住哭聲后舉手投足間又儘是優雅,說不定在大名府里頗有地位。
哪怕在自己的時代木葉村的話語權已經更多了,可大名府作為一國的政治中心到底還是不同,府中侍奉的下人也比普通人身份尊貴。就別說戰國時期,連千手或者宇智波這樣的大忍族,也是受雇於貴族的。
「我姓杉井,請問您怎麼稱呼?」見兒子的傷勢已經徹底好轉,甚至根本看不出曾經受傷的痕迹,婦人連忙問。
粉發女孩兒笑笑,神色也因為病人脫離危險而放鬆下來:「我姓春野。」
婦人眨眨眼,似乎對這個沒有聽過的姓氏感到驚訝,不過依舊禮貌地對她道謝:「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您,春野小姐。如果沒有您出手相助,犬子一定性命不保。」說著,她從懷裡拿出一塊銀子,懇切道,「請務必收下……不然我們實在是良心難安。」
春野櫻心裡一驚,這麼一大塊沉甸甸的銀子,放在自己那時候也要不少錢了——不過看來她猜對了,現在還沒到紙幣流通的年代呢,人們還在用金屬貨幣交易。
雖然現在自己確實缺錢,但她此番救助並非為了這個目的。而且在她看來,她只是隨手幫了個小忙、消耗了一點查克拉,並不能收下這相當於普通家庭好幾個月收入的銀子。
不過,婦人的丈夫靈機一動:「春野小姐,看來您是忍者,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為我們護送這一程,我們可不可以聘請您接下來一路保護我們,我們會按照正常的價格付給你報酬的!」
杉井夫人反應也很快,馬上接話道:「如您所見,這亂世中實在危險,剛剛犬子差點丟掉性命,能否懇請您看在可憐我們的份上,把我們送到下個村子,已經沒有多少路程了。」
猶豫再三,又看到這四口之家中年齡最小的小妹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春野櫻最後還是點了頭。
確實如杉井一家所說,他們此番從大名府出發到這裡,已經走過四分之三的路程。最後抵達目的地,杉井夫人還是塞給了她兩塊銀錠作為報酬。
「春野小姐和我見過的任何忍者都不同呢。」杉井夫人笑眯眯地說。
「誒?」春野櫻愣了一下。
「我還從來沒見過像您這樣打扮的忍者,而且,您也不像其他忍者那樣可怕,反而很平易近人呢。」經過幾日的接觸,他們已經明白春野小姐並不是那種殺伐氣息很重、令人畏懼的忍者。
到了村子里,春野櫻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身有多麼顯眼。
且不說頭髮的粉色,光是這紅色的馬甲式忍者服,就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這村莊比較閉塞偏僻,大家穿的都是粗布麻布衣服,就她一個人色彩鮮艷。
春野櫻面不改色地咳了一聲:「我們那邊比較流行這種穿法……」
然後再把腦子裡想象中的,和她穿的一模一樣的鳴人和卡卡西老師的形象踢出去,免得當場笑出聲來。
「那麼這段時間真是受您照顧了,如果您未來有任何困難,還請務必前往大名府找我。」杉井夫人認真對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道。
「一定一定。」春野櫻客氣道。
隨後便與這四口之家分別。現在她手裡有了錢,至少不用為未來一段時間的生活擔憂了,還順便買了一身不顯眼的衣服換上。這村裡也沒有什麼好的落腳點,還不如折返回到之前打算去的城鎮再好好休息。
這一來一回,又是將近一周時間過去了,春野櫻對於自己要如何回到木葉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現在所在的古蕪鎮至少要比周邊的村莊要繁華許多,雖然沒能找到她想要的溫泉旅館,不過至少還有一家正經不錯的客棧。一走進去是類似筒子樓的構造,一層是熱鬧的飯店,一抬眼就能看見樓上一圈環繞的房間。
春野櫻毫不猶豫點了一頓大餐,然後讓店家幫忙燒水,她要好好洗個澡才行。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坐一桌大吃特吃,原本應該特別顯眼才是。不過這家客棧一層的飯店裡,中間有一塊是專門用來供人賭博娛樂的地方。
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之後她在短冊街見過那些花樣,基本就是開大小、投骰子,但那些好賭的人依舊玩得認真,不少人圍觀起鬨。
夥計來告訴她熱水燒好了,春野櫻趕緊喝完剩下的半碗豆沙甜湯,滿足地舔了舔嘴唇,心情極佳地上樓去了。
就在她進到三樓的房間里時,也不過就是前後腳的功夫,一個黑色長直發、皮膚麥色的高大男子手裡掂著一個錢袋子,面露笑意地走進了飯店。
*
最近這半個月都在野外席地幕天,雖然也有用溪流中的河水認真清洗身體,但到底趕不上熱水裹著全身那樣溫暖放鬆,還有軟綿綿的床鋪可以休息,整個人都不用再一直緊繃著了。
泡在浴桶中,春野櫻下沉至只露出一雙眼睛,開始在心裡犯起了愁。
這樣下去,她如何才能回到自己的時代啊?
難不成,自己要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嗎!?等她老死的時候,連她的爸爸媽媽還沒出生啊!
入住進客棧里,她才發現更加嚴重的問題。這裡的消費水平並不低廉——普通平民可沒有天天能住得起客棧的,要是不想在兩個月之後突然餓死,她得想辦法搞點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