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伽什像是想到了什麼，站直了身子，朝著簇月這邊走了過來。

「師妹，我可是在靈山中找了許久，都不曾見你，難不成是出了靈山？」他走到簇月身旁只有兩步遠的地方笑意吟吟道。

簇月雖然對於伽什並沒有那麼討厭，甚至感覺都像是散財童子一般，但是就眼下的情況，倒是不理解伽什為什麼這麼高興，而且……

就眼下這個樣子，和之前的態度，彷彿像是兩個人一般。

不過想想或許是伽什師兄經歷了之前的事情有所改變？

嗯……不太清楚。

此情此景，簇月想了想，當即選擇直接問道，「伽什師兄，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過來看看你。」

對於這話簇月顯然不太信，如果是金蟬子師兄的話，倒是還算是正常，就伽什師兄……

她當然也是歡迎的，且不說伽什師兄是個散財童子，更別提她如今還真有事情找他，即便是這理由還是有些過於牽強了點。

而也就是在此刻伽什繼續問道，「說來師妹還未說去哪裡了呢，可是讓師兄著實有些擔心了。」

「多謝師兄關心，我之前出去了一趟，剛剛被好心人送回來。」

聞聲，伽什看了眼遠處，眉毛微微一挑，當即道，「好心人？」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外頭還有幻陣吧？」

「的確，我之前倒是沒發現，經過那個好心人的指點，後來才發現其中玄機。」簇月實話實說道。

「好是好，可問題是剛剛靈山之內，可是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麼人進來，即便是那邊都沒有感覺到。」伽什回過頭看了眼簇月意味深長道，「別說是師妹你了，即便是我也難以破開，更別提還是不驚動任何人，像是這等人，天底下都沒有多少。」

「師妹，你遇見的好心人，倒是個高人啊。」伽什好像感慨道，「不過既然如此悄無聲息，大抵也是不想打擾過多，只想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也就罷了。」

「聽他說的確是有些事情，不便留下。」

伽什對此像是意料之中，只道，「對了，你可曾問過這高人的姓名？」

「這個倒是沒來得及問，當我想問的時候，人已經走了。」簇月說起來這個就有些遺憾，早知道第一時間就趕緊問了，以至於最後想問轉過頭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原是如此。」伽什的臉上也頓時寫上了惋惜，「這般的人物，我倒是想要結交一番。」

「可惜，實在可惜，太可惜了啊！」伽什一邊說著，臉上帶上了十分明顯的敬仰之情，只是這敬仰……

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實在有一點順口為之，非常捧讀的感覺。

此情此景，簇月不由得多看了伽什兩眼。

而伴隨著伽什說得越多，簇月逐漸感覺自己周身也帶上了幾分清涼。

相比較往常，比較細微，但是卻也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明擺著是羅睺那邊有了什麼問題。

首先，羅睺雖然說殺伽什，但是實際上純粹為了坑她，之前都沒有什麼特殊的，眼下出什麼特殊的可能性更是沒有。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的談話。

而他們之間的話，總共就這麼幾句，而且幾乎全都是圍繞著之前的好心人去的，故而羅睺的問題，簡直就是越發明顯。

和之前她得出的那個羅睺笑聲驟然停止的事情相結合，簡直就是可以確定，好心人和羅睺至少是有怨的。

已知好心人是個高人，又和羅睺有怨，十有八九是混沌神魔，而混沌神魔之中已經死傷無數，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這邊旁人稍稍敬仰，甚至都不見得是真的敬仰，都能生出怒氣，簇月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個猜測，或者說一個人——

道祖，鴻鈞！

羅睺就算是脾氣不怎麼好，但是總歸還是有個緣由的，更不是什麼聽風就是雨的人，眼下都不曾見人，只是這麼一談，就引起怒火，顯然是積怨已久，如果是鴻鈞的話，那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

而羅睺之前的戛然而止，是因為現在或者是什麼限制，或是身上的傷勢極大，以至於不能出聲，以防被發現，出了差錯。

可以說，如果那個人真是鴻鈞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能夠有完美的解釋。

甚至退一萬步說，那個人並不是鴻鈞，能夠到達這種地步，也可以說明，那就是一個對羅睺有危險的人物！

簇月不由得目光看了眼手上的烏黑掛墜。

就眼前的情況，說沒遺憾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也並沒有那麼後悔，畢竟假如重來一次，她也不太可能往那個方向想，不過仔細回想一下，從某種角度來說，就這烏黑吊墜的確很能藏人，她好像還在那疑似鴻鈞的好心人面前擺弄過好幾次的烏黑掛墜。

這要是不說，八成也很少有人知道這裡面還藏著一個羅睺，雖然也幾乎很少有人知道有個神魔叫羅睺，至少她的傳承之中對於混沌神魔的描述是少得可憐，甚至幾乎沒有，要不是她帶著些記憶，怕是也什麼都不知道。

簇月一邊想著一邊感受著周遭那越發清涼的感覺，讓簇月不由得感覺十分舒服，而伴隨著舒適感越發提升，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面蹦出來了一種聯想，那就是——

那個時候，她擺弄烏黑掛墜的時候，羅睺的狀態……

好像在之前回來后，羅睺的態度隱約可以窺見一二。

從某種角度來說，假如那個時候羅睺能夠散發陰煞之氣，應該就是最高程度了吧？

海綿擠到頭了的那種！

這麼想想，簇月突然還感覺有點虧。

等等，她的目標有點歪。

而伽什站在一旁，眼瞧著簇月陷入沉思，倒是也沒有打擾，只是就這麼看著簇月，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看熱鬧的笑意。

眼瞧著小姑娘那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目光看相關手上的烏黑掛墜也是滿臉的複雜之下，也不知道都猜出來了什麼。

他本以為還要做些什麼，就看見她放下了手，舒了一口氣，恢復成了剛剛的模樣，只是重新陷入了思索，彷彿像是過程反了一樣。

而這個過程，極快。

就在他目光不住地落在簇月的時候，簇月輕咳一聲，站直了身子，頓時道，「以後有機會的，說不定還能見到。」

她面前的伽什，聽到這話，笑容更甚，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別的什麼，「放心，一定會的。」

「以後一定還有很多機會。」

「不過你要小心保重啊。」

「省的再出什麼岔子。」

「師妹，你說呢？」他看著簇月，眼中談不上什麼關心，甚至還帶著點玩味。

面對散財童子的關愛，簇月自然不會無視，不過不等簇月這邊開口，那邊就已經話鋒一轉，「師妹，這是師兄給你的忠告，莫要強求。」

「眼下師兄還有事，就先走了。」

簇月倒是不想讓伽什就這麼走了，畢竟她還有其他事情，「師兄且等一下，師妹還有一事想跟你」

話音未落，眼前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速度飛快，走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點防備。

人就消失的蕩然無存。

只有周遭那越來越重的陰煞之氣環繞在簇月身旁。

「？」

簇月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怔住了。。

道理我都懂，但問題是我還沒說完呢？

師兄你怎麼就走了？

雖然聽君一席話，明白了很多東西，但問題是我聽你說了這麼半天，歸根結底就是為了這句話呢，你怎麼就走了？

伽什師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講武德？

當前情況，因伽什跑路而放棄是不可能的，俗話說得好，跑得了人跑不了廟，大家都是靈山底子，再跑能跑到哪裡去？

而且就沖著之前他之前所說的，離開容易，但是想要回來，若是沒有祖師提前出手，想要以他的境界強行破開幻陣那是幾乎做不到的事情。

此情此景，簇月抿當即深吸了一口氣，打足了精神，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准提和接引所在的大雄寶殿，隨後確定了，伽什並未下山，隨後就朝著下一個地方進發。

有道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不久之後，簇月成功再一次見到伽什。

此時此刻，伽什就站在那邊和彌勒師兄以及一些別管是突破速度還是境界都不如他的師兄弟論道。

「我觀此事不該如此，道本無名，唯有一心參悟，方成大道。」伽什說著，一臉謙遜的樣子，唯有那眼底時不時地漏出幾分傲氣。

就在伽什還想說著的時候，目光稍微一掃，頓時就看見了，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眼露精光，笑容寫了滿臉，邁著飛快地步伐，甚至能夠說是小跑過來的簇月。

相比較簇月看著伽什的目光之中儘是驚喜，伽什的臉上那就是笑容驟然停滯，眉頭緊蹙，眼神之中充斥著警惕。

也就在刺客，見簇月從袖口之中逃出來了一對有些發烏還纏繞在一起的鈴鐺。

就在伽什看著眼前這雙辟鈴眉頭緊蹙，眼底戾氣叢生的時候，一個甜甜的聲音直接入了耳。

「伽什師兄，你送給我的雙辟鈴好像出了點問題，我實在有些沒辦法了，師兄你能幫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