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咒術世界3
禪院甚爾一驚,意識到不對,但為時已晚,眼前的咒靈(?)口吐人言:
「你就是這孩子的爸爸嗎?」
特級?
甚爾肌肉緊繃,整個人蓄勢待發。
見對方不回話,呱蛙子自顧自說下去:
「你是有什麼困難嗎,把這麼小的孩子仍在家裡,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這個特級是不是有點奇怪,是從家長的擔憂中誕生的?
「和上一個女人分開了,還沒找到下一個而已。倒是你,一個特級賴在我家做什麼,你才是危險的那個吧?」
這男人在說啥,以前隨便把兒子交給陌生人嗎,還有特級是什麼?雖然我現在的戰力確實不一般……難道他在誇我?
惠惠「噔噔噔」跑過來,把小青蛙捧起來,對甚爾皺眉道:「不要欺負小綠!」
甚爾看了這兩小隻一眼,拿了個碗盛了一大碗咖喱,又配了電飯煲里剩下的半鍋米飯,不客氣地坐在地上吃起來,使愣住的惠惠和呱蛙子產生了一種打到棉花的無力感。
不過惠惠很快不再關注臭老爸,轉頭開心的對小青蛙說道:「原來你還會說話!」
「是哦,不過必須和一個人類簽訂契約,才能使用人類的語言。」呱呱碰碰他的手指,「這幾天一直沒有和你說話,對不起啊。」
惠惠搖搖頭,但有幾分疑惑:「契約……聽起來很厲害。」
「也沒什麼啦,只是簽了契約的人就是我的飼主,有養我的義務,我也會給對方一些回報。」
「我不會養你的。」吃著飯的禪院甚爾插話,「我連這小子都不想養,更不會養什麼沒用的寵物。」
呱呱露出半月眼:「所以說,能留下一大筆生活費,卻沒時間照顧孩子嗎?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殺手。」甚爾挑釁地看著小青蛙,似乎想要恐嚇它。
誰知呱蛙子更生氣了:「那你更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兒子啊!萬一有仇家找來怎麼辦?」
甚爾怔了一下,嗤笑道:「只要我不回來,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兒子。而且,誰會在意一個廢物的兒子?」
比起孩子,家長的問題更大啊……
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的呱呱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孩子,不是你強迫誰……然後生的吧?」
「……不是。」甚爾少有的露出無語的表情,「我結過婚。」
「那,孩子媽媽呢?」
「死了。」
這樣啊,是問題家庭呢。不過……
轉頭看了看一臉乖巧的惠惠,呱蛙子重新揚起笑臉:「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呱呱,你呢?」
「小綠,啊不對,呱呱…我是惠。」
「惠……那就叫你小惠啦!」鞏固了一下友情,呱呱招呼小惠吃飯,「再慢點就要被你爸爸吃光了!」
這不是誇大,禪院甚爾已經吃完了那一鍋飯,盯上了桌子上其它的碗。聽到呱蛙子的提醒,他瞥了一眼,躺倒在榻榻米上,打開了賽馬節目。
房間里充斥著解說員和觀眾席上吵鬧的聲音,而小惠毫不受影響的繼續吃飯,只有呱呱食不下咽,忍不住湊到甚爾身邊。
「我說,你應該知道小惠這麼大的孩子要去幼稚園吧?」
霓虹的小孩出生幾個月就能送到保育園,直到六歲為止,並且日常託管時間最長。不過條件寬裕的家庭會送去幼稚園,或私人高級幼稚園。
「要很多材料,沒那東西。」是的,從法律上來說,禪院甚爾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以前在惠更小的時候,在他媽媽還沒有過世時,這些都可以由女方搞定,但對於甚爾來說,這些他都做
不到。多可笑,天與暴君無論在御三家還是普通人的社會裡,都是被認為不存在的透明人,就連「結婚」,也並沒有簽婚姻屆。
呱蛙子苦惱起來,現在還只是五歲的孩子,如果習慣了不上學的日子,以後小學、中學和大學又該怎麼辦?
「你不能就這樣擺爛!」小青蛙指著甚爾,「負起責任來想想辦法啊,小惠這麼聰明可愛不可以變成文盲!」
禪院甚爾覺得這綠不拉幾的東西真煩,一點都沒有丑寶乖巧,用手把呱蛙子拍到一邊,勉強回答道:
「我找個女人入贅,讓她來就行了。」
說是入贅,其實不過是找個能照顧孩子的女人收養自己兒子罷了,畢竟沒有身份證明,簽不了婚姻屆。其實補辦個證明也可以,但他不想寫上「禪院」這個姓,而等找到接手兒子的人,也就沒必要再補辦了。
不依不饒的呱蛙子又湊過來:「你再婚也要問問小惠的意見才行啊!」沒看到小惠他裝作不在意,其實吃飯的勺子都停下了嗎!
「那真是抱歉啊,我就是這麼不體貼的人。」沒誠意地說著道歉,再一次拍開呱呱,「擋住我看賽馬了。」
生怕呱蛙子血壓還不夠高一樣,還補了一句:「嘖,輸了。」
這男人還賭馬!!青蛙都要氣成癩疙寶了!
呱蛙子巨大化到最大程度,即使微微彎著腰,頭還頂著天花板,本就不大的房間一下就被它佔去了一半。
「你!和我打一場,輸了的話就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
甚爾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他舔了下嘴角,戲謔道:「如果你輸了,就任我處置。」
呱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自信的回答:「可以,不過場地我來選,必竟我的賭注更大。」
「我無所謂。」甚爾已經想著贏了之後要把這個稀有咒靈賣出天價了。
「…打架不好。」旁邊的惠惠小聲說道,他不希望好朋友受傷。雖然對方現在看起來比爸爸還高大,但他能感覺到,呱呱會留一線,而爸爸則不計後果。
「放心吧小惠。」呱蛙子拍了拍胸脯,「我會手下留情的,而且有的人不揍一頓是不會改的。」
「呵,口氣不小。」禪院甚爾站起身,「我從十四歲后打架就沒輸過。」
一人一蛙誰也不服誰,一同出門找地方干架去了。
對於呱呱來說,可以變換的體型,以及被加強的力量和無限回復是最好的招數,所以地形複雜的地方更有利。
沒和對手客氣,它選了一片遠離人煙的樹林,附近有一個廢棄的火葬場,聚集了不少低級咒靈,能用來給甚爾帶來一定的麻煩。
雙方面對面站定,小青蛙後肢蘊力準備起跳,甚爾從丑寶肚子里拿出一把長刀擺好了架勢,場面一觸即發。
「嘭——!」
地面被兩方踩出裂縫,向著對手衝刺,呱蛙子半路變大,兩隻前爪夾住了砍來的刀刃,下肢抬腳去踹!而甚爾也反應極快地原地跳起,以刀柄為支點一個后翻,直踢呱蛙子面門。
一擊不成,呱蛙子松爪後撤,拉開距離尋找下一次機會,甚爾也落到地面上,武器換成了攻擊角度更靈活的匕首。
這次是甚爾先發起攻擊,他一躍十幾米,毫不留情地沖呱蛙子前肢刺去,準備先廢對方一隻手。呱蛙子變小躲閃,靈活繞到甚爾後背,再馬上變大,來了個泰山壓頂。
被壓住的天與暴君把匕首朝上割去,逼著呱蛙子離開他的後背。雖然呱蛙子即時跳開了,然而肚皮上還是被利刃留下了短短的一道紅痕,旁邊的甚爾被它這麼一壓,也埋進土裡幾分。
這一回合,誰也沒佔到便宜。不過可別忘了,呱呱有「呼吸變強,站著加血」的掛,這點小傷
幾乎是不用兩秒就能癒合。它暫時不想暴露這個優勢,轉身鑽進樹林藏了起來。
作為術師殺手的甚爾再明白不過「敵明我暗」的好處了,無論是多強的對手,多嚴密的防守,找不到下手的人都是白搭。在一片密林里找只掌心大的青蛙?別開玩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都毀掉吧。」雙手都持著長刀,甚爾向剛才呱蛙子消失的方向掠去,將所過之處的樹林砍成平地。
「轟隆隆——」
一片片的樹木倒下,清出一片空地,露出了破敗的火葬場。直覺告訴甚爾,那隻綠皮就在這棟廢棄物里。看著這裡明顯密集起來的三四級咒靈,他微微笑了一聲,拿出特級咒具游雲。
「怎麼,覺得我拿咒靈沒辦法?」
游雲一掃,瞬間四五個低級咒靈炸得無影無蹤。
「沒能回應你的期待還真是抱歉啊——」
躲在房樑上的呱蛙子看著窗外這一幕,它從這男人口中知道了平日看到的由「死氣」構成的生物(?)叫咒靈,這種程度的咒靈據它這段時間觀察威力很小,也就是能讓人平地摔或更易生病的水平。普通人看不到它們,但小惠可以,現在發現他爸爸也可以。
而且就這一招滅幾個的架勢…他絕不是什麼一般殺手!
注意著窗外的呱蛙子忽視了頭頂,一個扭曲的橢圓形肉球,長滿了幾十條手臂和十幾張嘴的醜陋咒靈,不知何時出現,正吊在天花板上,用中心唯一的一顆籃球那麼大的眼睛看著小青蛙。
【缺口荷葉帽】有隱蔽效果,但對從火葬場誕生的、極其嚮往「生」之力的一級咒靈來說,這麼小小的一隻,它的吸引力和顯眼程度完全不弱於建築外那個人類!
先吃了這個極品的小點心,再吃外面大的那個。
一陣涼風自後背襲來,一直保持緊惕的呱呱身體比腦子更快地行動了。它吐出舌頭黏住房頂,像盪鞦韆一樣晃到另一邊牆角,避開了咒靈的攻擊方向。
這隻一級咒靈的個頭比低級咒靈大得多,它落到地上砸出一個坑,激起一陣煙塵。
把外面的蠅頭清理得差不多了,甚爾聽到裡面傳出了聲音。按理說,此時安靜地等他進去,再發起突然攻擊才是一般情況會做的選擇,發出這種噪音…要麼是對方不走尋常路,要麼就是——意外。
眼前的咒靈丑出了新高度,讓呱呱感覺san值狂掉,正想拍死這個丑東西,旁邊的牆破了個大洞——天與暴君直接暴力拆遷,闖了進來。
甚爾看到這隻一級咒靈,吹了聲口哨,呱蛙子頓覺不妙。果然,這狗男人邊攻擊它,邊把這隻醜八怪往它的方向趨趕,簡直幻視熊孩子一個勁兒地抽陀螺!
完全不想和對面的咒靈貼貼,呱呱躲來躲去,有時候不得不變大踢開那一坨,結果露出了很多破綻,被抓住機會的甚爾連砍了好幾刀,血液撒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聞到血腥氣味的咒靈更激動了,彷彿一夜回春的老太監看到絕世美女般,向呱蛙子撲來。
kao!都說了別拿魔化蛙不當猛獸啊!
忍無可忍的呱呱一個巨大化,舌頭一黏,把眼前的咒靈吞下,瞬間它身上的傷全部消失,氣力也都恢復了。正準備繼續和狗男人大戰三百回合,卻聽到對面說:
「我認輸。」自己雖然是天與暴君,但也不是綠皮這樣的永動機,而且反正賭注可以耍賴。
幹勁滿滿的呱蛙子愣是硬生生剎出了車,半天憋出一句話。
「那就趕緊回去,向小惠做保證!」
甚爾聳聳肩,和呱呱一起向回趕。
「話說你是什麼可回收垃圾桶嗎?還是綠色的。」
「手下敗將,我好心勸你一句,對我說話客氣點!」
在他們離開半
小時后,兩個穿著同款制服的十幾歲少年趕到。他們一人戴墨鏡,白髮藍眼,一人丸子頭,黑髮黑眸。
「悟,這裡有戰鬥的痕迹,你找到【窗】說的那個,有變成特級趨勢的一級咒靈了嗎?」
「沒,而且…」五條悟往下拉了拉眼鏡,「除了這裡有些血跡,只有咒靈的咒力殘穢。」
普通人看不見更無法拔除咒靈,沒有咒術師的咒力殘穢,以及這個破壞程度,要麼使用了特殊的咒具,要麼…
夏油傑和摯友對視了一眼——
是天與咒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