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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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困惑眨眼:「他什麼時候轉學了?」

「你說要轉學的時候。」

寧綏更加莫名:「他現在又要轉回來?」

「嗯,剛才還和寧長棟一起在辦報道的手續。」

寧綏發現燕止行說的過程中似乎一直在注意他的反應,漸漸明白他中午過來的真正目的。

似乎是想看他對於寧暘回來的反應?

「他之前要轉學,現在為什麼回來?」

燕止行看了眼寧綏,眼中意味不明:「不清楚。」

寧綏和寧暘說了他不在明中之後,寧暘也鬧著要轉。

轉去一中。

他是體育生,年級還是高二,比寧綏要容易很多。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他爸媽,反正他們同意了。

結果現在沒過幾天,寧暘發現寧綏還在明中,便吵著要回來。

寧綏聽得都將無語寫在臉上。

像寧暘這麼反覆橫跳,寧長棟和繼母竟然同意。

家人便也算了,兩所頂尖中學竟然也能答應。

只能說是寧家勢大。

寧綏其實有點明白,寧宸和寧長棟關係並不好,而對寧暘是真的寵溺。

先前能在沒有收到實際侵.犯的情況下讓寧宸被關五年,其中大約不乏寧長棟配合的結果。

寧宸年紀輕輕可以掌權寧家公司,主要原因是寧長棟被寧宸架空了,並不是他主動不想要管寧家的藥廠。

寧宸太年輕,長輩們又都還在,他要是沒有錯處便也算了。

偏偏捅了這麼大的窟窿,牆倒眾人推,多的是是人看不得他好。

就是這樣,寧宸甚至當初連被保釋的資格都沒有爭取到。

寧綏都不知道這算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當初毀容之後,寧宸用過這樣的手段讓他沒有辦法找到工作。

如今反倒是在他自己的身上應驗。

思及此,寧綏也懶得再糾結,總歸現在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即便是寧宸出獄也需要不少時間,到時候他活的,也比上一世要久了。

「你特地來一趟就為了說這件事?」

「差不多。」

燕止行從校服的口袋裡面拿出糖放在寧綏桌上:「記得喝葯。」

寧綏眉眼彎起,從自己的兜裡面拿出一模一樣的。

「你早上給我了都不記得了嗎?」

燕止行看了眼:「收著吧。」

看著他的背影,寧綏輕鬆的笑收斂,演變成了探究。

燕止行性格嚴謹,按理來說是不會忘記的,怎麼會只記得給他糖但是不將葯一併給他。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為了滿足狄子軒的好奇心。

為什麼搞這種莫名其妙的操作,就為了看他對寧暘回來的態度?

寧綏實在沒理解。

中午說了寧暘回來,寧綏下午便見到了他。

寧暘站在寧綏靠窗的位置敲了敲玻璃。

寧綏看到寧暘的狀態有些驚訝,狄子軒一眼可以看出他長高的話,他則是一眼看出寧暘瘦了太多。

有點不像是體育生。

寧綏不無惡意地想,難不成寧暘是絕食威脅達到目的。

挺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寧綏打開窗戶:「什麼事?」

寧暘說:「能不能出來。」

寧綏第一反應是拒絕,卻在觸及寧暘視線的時候改了個口。

「行,去亭子吧。」

高三的自修課很多,寧綏要準備高考,本不想將時間浪費給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看到寧暘的眼神之後,寧綏感知到這趟下來,寧暘似乎變了很多。

這種變化過於大,大到寧綏也重視好奇的程度。

亭子是在學校內的人造湖邊上,有三座,被稱為情侶約會聖地,還有個前綴條件——不要命的話。

每個亭子裡面都有監控,這也是寧綏選擇的理由。

寧暘並不知道寧綏選擇的深意,只因為寧綏願意和他出來這件事,他已經覺得高興不少。

寧暘想法太好猜。

不過是和他走了一路,寧綏已將將剛才認為寧暘成熟不少的想法打消了。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不知道寧暘變化的原因。

兩人快到亭子的時候,上課鈴正好打響,亭子中原本還有同學在玩耍,聽到鈴聲之後立刻往班級跑,只有他們倆是逆向。

寧綏走得甚至有點慢,寧暘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自習課曠掉的準備。

「找我什麼事?「寧綏坐下問。

明中的湖是人工湖,但是通了活水,學生往湖裡亂丟垃圾抓到會被罰檢討,老師會扣工資,因此水面清澈。

不過剛才這裡太熱鬧,寧綏沒看到湖中飼養的鯉魚。

遠處倒是聚集了些,這裡安靜的時間再久些,鯉魚便又會回來,養殖鯉魚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會在這裡給它們投喂。

已經養成了習慣。

寧綏一縷飄落的髮絲被風裹挾著從耳後滑到臉頰邊上。

他才想起來寧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便漫不經心去看寧宸,疑惑的意味不重,足夠人看出來。

寧綏最近吃的中藥換了,這幅效果對他似乎比較好,吃完犯困、懶洋洋不願意動。

秋日的陽光也和煦。

寧綏大概盯了寧暘三五秒,他才如夢初醒。

寧綏隨口問:「你在想什麼?」

然後看見寧暘臉「蹭」地紅了,速度令人嘆為觀止:「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想!」

他這種膚色,可以臉紅的這麼明顯,寧綏覺得非常佩服。

「沒有就沒有吧。」寧綏不關心,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先前的問題。

眼尾上挑看著照拂的日光,覺得自己之後中午都可以來這坐會兒。

寧暘聞言,臉上的熱度瞬間褪去不少。

他剛才純粹是看寧綏看呆了。

現在他倒是也知道了,寧綏確實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戶口都已經轉移到別處了。

之前在生日宴上燕止行會這麼說……

按照他媽的說法是,初來乍到害怕不敢得罪人,連個占巢的雀兒都想討好。

誰知道寧綏是個不安分的,怎麼都不能名正言順地待著。

寧暘聽他媽說這種事情的時候,語氣非常幸災樂禍,寧長棟原配的兩個孩子都不好,她就好了。

寧暘記得他媽在他五六歲的時候說的還是,要和兩個哥哥好好相處,尤其是寧宸。

因為寧宸年齡最大,是長子,繼承寧家家產的時候,他是能分到最多的。

寧綏就像個添頭。

寧暘那時候沒好意思和媽媽說,他更喜歡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寧綏。

「我想問你。」寧暘抓著寸頭,「你那天晚上叫我,是不是…」

只聽這麼半句,寧綏大概就已經猜測寧暘來找他的原因。

他可有可無點了下頭:「嗯。」

寧暘唇線逐漸抿起:「我第二天有比賽,所以那天晚上睡得早。」

「你……」寧暘看著寧綏,陌生又熟悉,「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

寧綏無辜,講述的話語和當初錄口供時如出一轍:「我怎麼知道他會來。」

寧暘咬牙:「真的嗎。」

寧綏若有若無看了眼亭子上的攝像頭,自是滴水不漏:「當然。」

「之前你這麼說我還相信,可是,你前段時間變化那麼大,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老是說你嗎?」

「怎麼?」寧綏問,「說我什麼,丑?」

被他琥珀色的眸子一勾,寧暘差點又要看呆,不過這次他繃住了。

「對,還不就是因為寧宸,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也就是你之前一直看不出來,還和他玩那麼好,我之前一直那麼說你…」當然也有因為寧綏以為寧宸是自己的親哥哥,相比較起來更依賴寧宸,

小時候經常丟下他去找寧宸。

所以就算媽媽說要和寧宸打好關係,他卻是一直看寧宸不順眼。

寧綏同時打斷寧暘的話和思緒:「你想說,那麼說我是為了我好?」

寧暘本來想當然的要承認,卻在視線和寧綏觸及時沉默。

他要面子,現在被這麼質問,卻不說話了。

寧綏覺得都過去了,他不在乎,看著寧暘這樣子不知道他這是要做給誰看。

他之前可是都死了。

「還有什麼事?」寧綏問,雖然說的事情也無關緊要,可是好歹在說話,倒也沒有那麼困。

寧綏挺直腰背抬手,想要將懶意趕跑,之後等寧暘說完了,他還得回去做卷子。

其實寧暘沒有什麼事了,可是好不容易寧綏和他出來一趟,他不想就這麼分開。

瞥眼看見寧綏舉高手,衣袖滑落下一截,腕骨處的肌膚顏色的不同在光下異常明顯。

寧綏的皮膚很白,而這一處明顯偏黃。

寧暘正好找不著話,看著就問:「你手上貼了什麼?」

「紋身貼。」寧綏收手,沒想到寧暘竟然能看出這個,以前可是啥也沒遮在他面前走,他也看不見的眼瞎程度。

寧暘納悶:「你有嗎?」

果然,還是瞎的,今天可能是被下降頭了。

寧綏:「有。」

寧暘有點想看,但是寧綏這麼貼著,可能是不想人看,他難得善解人意一次。

「什麼時候你來學校別貼,讓我看看什麼樣的。」寧暘和寧綏商量。

「啊…」寧綏應了聲,緩緩說:「我想是沒有這個機會。」

「為什麼?老師又不管。」寧暘不依不饒。

寧綏懶得和他扯:「你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

寧暘的臉就逐漸漲紅了,他這段時間大概沒怎麼運動,膚色都養回來一些,這次紅得最明顯。

「還有件事……那個,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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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後他們都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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