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姬無憂輕鬆贏得喂段奚用午膳的任務,知道他臉皮薄,待午膳擺好,把人全部轟了出去,連林德勝都沒有留下。
段奚眼神中略過一絲訝異,很快恢復如常。
姬無憂把段奚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段奚不大適應,掙扎了兩下被控制住,姬無憂緊緊摟著他的腰,語氣像哄又像是威脅:「別亂動。」
「你乖一點。」
姬無憂的腿坐起來並不舒服,段奚卻不敢再掙扎,咬著唇不吭聲。
「想吃什麼?」
也許是見段奚聽話,姬無憂心情好了許多,也願意顧及他的感受。
「都行。」段奚垂著眼,他腰酸的厲害,全靠姬無憂的手撐著,對於飯菜興緻不高,儘管裡面大多都是他喜歡吃的,卻沒有什麼胃口。
姬無憂挑了挑眉,夾了一隻蝦送到段奚唇邊,段奚張開嘴,蝦球表皮酥脆,香到爆汁,平時肯定能吃個痛快,現下卻味同嚼蠟,他感覺姬無憂把他當成了一隻貓或一條狗,就是沒當成人。
也罷,本來他也沒奢求過什麼,老闆不把員工當人很正常,有什麼好委屈的?
接下來姬無憂每次餵過來,段奚都乖乖吃下,直到吃撐。
「實在吃不了了。」
姬無憂摸著段奚的肚皮:「嗯,不錯,肚子鼓起來了。」
「吃的也不少,怎麼還是這麼瘦?」
段奚無語,誰天天運動量那麼大還能胖啊!
「只肚子圓滾滾的,倒像是懷孕了。」姬無憂輕笑,許是想到段奚懷孕的模樣,竟差點笑出聲音。
段奚剜了姬無憂一眼,但因為剛吃飽,身上又軟綿綿的,沒什麼威勢,反而蘊含著無限風情。
姬無憂一時看的呆住,喃喃道:「還好你來了秦國。」
還好段奚沒有成親,否則他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暴君,把人搶到身邊禁錮起來,誰也不準見。
用完午膳后姬無憂匆匆離開,好像只是為了喂他用膳,弄的段奚很懵,隨即拋之腦後,姬無憂的腦迴路本來就不正常,他去想姬無憂的用意才真的是有毛病。
晚膳時分,姬無憂精準的站到段奚床前,段奚被他看的心裡直突突,不敢與姬無憂對視,疼痛雖然緩解了很多,但還是很難受,姬無憂應該知道他現在碰不得,還總往後殿跑做什麼?
用膳時跟中午一樣,姬無憂根本不讓他動,段奚只能認命。
「喜歡這面鏡子嗎?」見段奚的眼睛幾次掃過不遠處的水晶軒轅鏡,姬無憂問道。
段奚轉過頭,努力擠出一絲笑意:「畢竟是金國獻給太後娘娘的壽禮,不如搬去頤康宮,擺在這裡實在太過奢華,我受之有愧。」
他恨不得砸了這面破鏡子,談何喜歡!
「母后既然已經發話,那就是送給你的。」姬無憂湊到段奚耳邊:「況且,孤覺得擺在這裡很不錯,下次還能用得上。」
段奚明白姬無憂的意思,唇抿成一條線,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色緋紅。
姬無憂這個變態!
「昨日滇國送來不少賀禮,已經讓母后挑選,剩下全是你的。」
許是看出段奚的不情願,姬無憂先給了他一塊糖。
對於原主來說,故國的物品,就算是一抔土,那也是極為珍貴的,但對於現在的段奚來說,滇國同樣陌生,而他所思念的故鄉,相隔何止千萬里,而且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
「多謝皇上。」段奚嘴上說著感謝,臉上沒有多少欣喜。
姬無憂眼皮一跳:「你不喜歡?」
「我很喜歡。」段奚沒想到姬無憂這般敏感,竟然能察覺到他的情緒。
姬無憂抬起段奚的臉:「段奚,孤最討厭欺騙。」
「這句話孤不想再說第三次。」
段奚睫毛顫了顫,斟酌開口:「皇上把滇國獻上的寶物賞賜與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想起遠方的親人,心中難免觸動。」
說實話,以前他從不想家,甚至過年過節都不想回去,一來走親戚煩人,二來是不想被催婚,可是面對著姬無憂,他竟然覺得父母的嘮叨是那麼親切,不用擔心老闆隨時發瘋,更不用害怕說錯哪句話而丟掉性命。
以前的工作費時間,現在的工作費命。
「孤可以下道旨意,讓你親人過來探望,與你團聚。」姬無憂道,滇國願意把段奚送來,可見其誠心,他心中雖有幾分疑慮,不敢完全相信,但邊陲小國,就算有野心又能如何?
段奚搖頭:「不必。」
笑話!被人發現他是假的,別說原主的親人饒不了他,姬無憂更不會讓他活下去,到時候他躲都沒地兒躲。
「你想哪裡去了?」姬無憂點著段奚的額頭:「不會有人比你這個天下第一美人更加出色,儘管那是你親弟弟。」
段奚不明白姬無憂在說什麼,軟軟的喊了聲疼。
姬無憂縮回手:「孤都沒用力。」
「那也疼。」段奚眨著眼睛,他從不在人前叫苦叫累,更別說喊疼,但是他發現示弱對姬無憂很有效果,每次他喊疼,姬無憂總會動作輕些,許是把他弄暈過去幾次,姬無憂有所顧忌。
對於一代帝王來說,害怕是不存在的,估計是不好總讓太醫看笑話,才不得不對他柔和些,皇上也是要臉的。
「皇上剛才提我弟弟做什麼?」段奚問。
姬無憂嗤笑一聲:「放心,孤不會看上你弟弟的,除非他真的比你美。」
段奚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把姬無憂的話想明白,差點沒崩住,臉上的微笑出現一絲裂痕,原主都沒有淪落到犧牲弟弟的份上,他肯定也不能。
姬無憂這般點他,難道是嫌他身子不中用,不能盡興?!
段奚麻了。
他已經足夠努力,老闆怎麼還是不滿意!
讓他一個社恐拋卻羞恥心,陪著姬無憂隨時隨地發瘋是真的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你今天躺了一天?」姬無憂突然問。
段奚點頭,很是不好意思,昨天那麼大動靜,他今天又一直躺著,外面那些侍衛該如何看他,知道這件事的人該如何想他?
「還疼嗎?」
段奚臉紅著繼續點頭:「疼。」
「孤幫你揉揉。」姬無憂一邊說一邊抱著段奚起身,朝著大床走去,段奚倒吸一口涼氣:「不,不用了,我沒事,再過兩天就好了,不用揉。」
姬無憂在開什麼玩笑,那裡怎麼揉?
可無論他怎麼拒絕,最後還是被迫趴在床上,姬無憂一隻手按住他的腰:「這裡疼嗎?」
段奚當即疼出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疼。」
姬無憂放輕動作,在段奚腰上緩緩揉按,少年腰身纖細,盈盈不可一握,眼尾紅艷艷的勾出一抹嫵媚,似是欲拒還迎,眼角的那顆小痣也隨之生動起來,像是在他面前上演一場活色生香。
段奚咬著唇,偶爾發出一聲低吟,並非故意,而是實在忍不住。
姬無憂手一抖,力氣猛地大了些,他略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對勁,以前百步穿楊時手都不會抖,如今不過是給人按個腰而已,有什麼好抖的。
手不聽話就要練,明天多加幾個沙袋。
段奚由一開始的抵觸到後來的配合,最後差點睡過去,直到殿里響起「啪」的一聲,段奚才清醒過來,捂著腰轉身:「皇上你……」
怎麼又打人!
疼倒是不疼,就是很羞恥,他爸都沒有打過他的屁股!
而且那麼響,脆生生的像是有迴音。
姬無憂盯著段奚的臉:「打不得?」
「孤在這裡勤勤懇懇給你按腰,你倒好,竟打起呼來了。」
沒有打在段奚臉上已經是極大的恩德。
段奚將信將疑,心虛佔了一大半:「是皇上按的太舒服,所以我才睡著的。」
他從來不打呼,姬無憂肯定在騙他!
「那是自然,當初為了討父皇歡心,孤特意學的,用在你身上倒也不算委屈。」姬無憂道,就當是段奚聽話的獎勵了,不過他沒有給別人按過,段奚是頭一個,沒辦法,剛學會父皇就駕崩了。
段奚扯開嘴角,露出招牌式假笑:「……呵呵。」
姬無憂看見他這麼笑就煩,像是看見了當初的太后,一掌拍在段奚腦門上:「不許笑!」
「再笑孤殺了你。」
段奚:「……」
有毛病。
老闆果然都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