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姬無憂積累了一天的怒氣,在看到段奚一臉懵的時候俱都消散了。

什麼削藩什麼金國通通拋到腦後。

「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姬無憂問道。

段奚悶悶的點頭,電子琴、五子棋可以算嗎?

姬無憂轉過頭:「林德勝,去取那把清泉琴來。」

清泉琴乃是前朝丞相司馬承的遺物,由桐木、鋅木結合製成,琴音清絕悠悠,不同凡響,上面雕刻著上古神獸鳳凰,又稱鳳凰琴。

林德勝急忙應下,推門出去喊小太監取琴,段奚來不及阻止,說話有些結巴:「許久不曾彈琴,我手生,怕是已經忘了。」

姬無憂見他如此,眉宇間染上薄怒,不想彈就不想彈,何必找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借口!

姬無憂生氣的時候很可怕,不怒自威,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足可以當冰櫃,又或者說是長了臉的貞子,活生生的坐在他身邊,伸著長長的指甲要戳死他。

段奚當即把聲音放軟:「我緊張,怕彈不好,改成唱歌行嗎?」

唱曲兒?

姬無憂眉眼稍霽:「哼。」

段奚只當他同意了,找了一首古風歌來唱,曲調溫柔婉轉,再加上他的嗓音,姬無憂一時間聽的痴了。

直到段奚唱完,姬無憂仍沉浸其中。

段奚頗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喜歡唱歌,卻不敢在人前開口,這次實屬無奈,剛開始很緊張,還哆嗦了兩句,之後找到感覺自然而然的唱了下去。

「你唱的是滇國的曲子?」姬無憂問。

段奚點頭不是,搖頭更不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過後,姬無憂沒有追究:「剛才那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

聽著像是在唱戲,又不太一樣。

「是假音。」段奚解釋:「從前練過。」

「唱的不好,所以只敢一個人偷偷練,沒有人知道。」

姬無憂牽起唇角:「阿奚太謙虛了。」

段奚:「……」

阿西吧。

「你自己在後殿可無聊?」

不等段奚回答,姬無憂繼續道:「下個月母後過壽,孤找了兩個戲班,現下正在春芳齋排練,你去教一下他們,排些新的曲子,讓母后也看個新鮮。」

太后壽宴?

姬無憂不提,他都忘了還有個太后!

段奚想哭:「我不會唱戲,更不會排戲。」

說好的只要伺候好老闆就無憂無慮,再也不用出去見人?!

不是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嗎?

姬無憂拉住段奚的手:「剛才唱的很好,阿奚不必謙虛,還是說……你覺得孤配不上?」

「不敢,我是真的不會,不過皇上既然發話了,我會儘力一試。」段奚渾身發毛,威脅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自己上台唱,太后看著更新鮮!

媽媽的好大兒竟然會唱戲,簡直孝出天際。

「再來一首吧。」

姬無憂意猶未盡,常說洞房花燭夜跟金榜題名時乃是人生兩大美事,他現在覺得聽段奚唱曲兒不輸於此。

畢竟段奚美貌,世人所不及,美人美曲兒,如果再加上美酒就好了。

「林德勝,去取些桂花釀來。」

「是。」

林德勝招手,把茂實一塊兒拽了出去:「沒眼力見的東西,皇上跟段公子親熱,你在一旁擠眉弄眼的做什麼?」

難不成還想上去攔?他有幾條小命!

「沒有,奴才還以為秦王是長著一臉絡腮鬍,渾身散發著臭味的大漢呢!」茂實小聲道,傳聞秦王武功高強,可以胸口碎大石,倒拔垂楊柳,他想著定是個壯漢,沒想到長得完全不輸他家公子,當然了,肯定是比不上公子的,不過跟公子坐在一起,看起來意外的和諧。

林德勝滿臉嫌棄:「你是真不要命了?」

段公子怎麼會讓這樣的蠢貨跟在身邊伺候?

「哪裡哪裡,奴才惜命著呢,奴才知道總管是好人,昨天若不是您勸著,奴才哪能進宮,更別想見到公子了。」茂實拍著馬屁,能在貴人面前伺候的都是人精,他懂,只是從前不以為意,以後可要小心些了。

兩人鬼鬼祟祟的說著話,林德勝見茂實眉清目秀,心生歡喜,像是見了親弟弟一般:「你放心,咱家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是能摸到幾分的,你們公子的福氣在後頭呢!」

「以後總管可要多提點奴才,奴才和公子全都指望著您呢!」茂實也跟著高興起來。

林德勝拍拍茂實的肩膀,眼神中藏著幾分羨慕。

「你們竟敢攔我,放肆,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林德勝擰起眉頭,快走幾步。

皇上今天諸事不順,一身怒氣,好不容易在段公子處鬆快鬆快,誰這麼不長眼?!

「怎麼回事?」

聽到林德勝的話,小太監朝他跑過來:「回總管,梅經娥吵著要見皇上,說聽到裡面有人在唱曲兒。」

「什麼東西也敢往皇上面前湊,趕緊轟走,擾了皇上的興緻,你們擔待的起嗎?」林德勝給了小太監一腳:「不想要狗頭了自己出宮撞死,省的連累你爺爺。」

「是,總管爺爺息怒,奴才這就把人轟走。」小太監磕了兩個頭,忙跑去喊人,一起把梅經娥架開。

林德勝對著茂實道:「呸,不過是在宮宴上唱過兩次曲兒,就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皇上估計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還是總管威風,那小太監都快嚇破膽了。」茂實道。

林德勝笑笑:「你啊,以後就明白了,後宮是非多,只要表面上過的去,皇上不會問。」

那些人說是主子,但永遠出不了頭的主子比奴才還輕賤。

「是,奴才還要跟著總管多學學。」

茂實不曾見過後宮爭鬥,滇國王上只有王后一人,兩人相敬如賓和諧美滿,在他看來,那才是真正的夫妻,而秦王跟公子是君和臣的關係。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上,公子不得不退避,他必須萬分小心,幫公子一起活下去。

把人轟走後,林德勝親自取來桂花釀,又讓人準備些吃食,囑咐茂實:「去盯著些,弄些你家公子愛吃的。」

段公子目前很重要,若非如此,他不會對一個小廝和顏悅色。

回到後殿,段奚剛好唱完第二首,他清了清嗓子:「嗓子有點不舒服,別的時候再唱吧?」

「嗯。」姬無憂揮手,林德勝給二人倒酒:「奴才讓人準備了晚膳,一會兒就到。」

段奚坐立不安,他也要喝酒嗎?

姬無憂的酒量很好,屬於千杯不醉,他倒是能喝些,但原主酒量一般,就怕醉的人事不知,到時候說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等菜擺上桌,段奚討好的給姬無憂夾了兩筷子,並附上完美的微笑。

姬無憂的腦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隨後他瞥了林德勝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林德勝,死,懂?

林德勝頓時出了一腦門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對您是忠心耿耿,別無二心啊!」

「至於……」林德勝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用目光掃著段奚:「至於段公子如何知道您的喜好,奴才實在不知!」

段奚猛地反應過來,他做的太過明顯,從第一次給姬無憂布菜,為了活命,下意識就給姬無憂夾了他喜歡吃的菜,而這些,段奚原本不該清楚。

因為他太過了解姬無憂的喜好,導致被懷疑跟林德勝串通,段奚起身,聲音發抖:「我……我夾的都是我喜歡吃的,給皇上布菜,自然要挑最喜歡的。」

姬無憂收回目光,不似剛才那般咄咄逼人:「既是你喜歡吃的,那就把這些都吃了。」

段奚不敢拒絕,三下五除二把兩盤菜乾光,然後擦擦嘴,他吃的實在是快,吃完后又風輕雲淡的擦嘴,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把周圍幾個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茂實,他第一次見公子好似沒有風度,又風度翩翩。

絕!

姬無憂不禁勾起唇角,眼神也帶著笑意,把林德勝趕到一邊,自己給自己夾菜,吃了個八分飽。

「撤了吧。」

用完膳后時辰已經不早,姬無憂自然而然的歇在段奚處。

段奚渾身緊繃,不知該作何反應,說實話,昨天見到姬無憂的「厲害」,他心裡是不大願意的,那玩意兒真戳進去該多疼啊!

沒有這麼折騰人的!

但凡來個正常的,他壓力都不會這麼大。

姬無憂知道段奚緊張,並沒有在意,直到把人抱到床上,看著他想跑,臉徹底黑了下去。

「果真在騙孤。」

說什麼願意都是假的,段奚就這般厭惡他嗎?

他是秦國的王,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滇國想活命,把段奚獻上來,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既然想活,就該付出代價,接受現實。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晚,你都是屬於孤的。」

段奚情不自禁的搖頭,聲音帶著哭腔:「再等幾天行不行?」

讓他緩一緩,做個心理準備。

「等幾天又如何,你以為能跑的掉?」

姬無憂撕開段奚的衣衫,看著手下這具美麗的身體,段奚很瘦,身上的肉卻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姬無憂忍不住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段奚當即嚎出聲。

「啊……」

好疼!

怎麼還帶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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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穿成虐文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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