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甜點吧

吃甜點吧

轉天早上,朱覺去看孩子們的時候遇見了太宰。

「小覺早上好~」太宰一如既往的揮著手臂歡快的說,身後停著一輛能載十人的麵包車,跟著一位身穿黑西裝個高體壯的司機。

時間過得好快,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階段了啊。

朱覺感嘆。

「你要帶孩子們去安全屋嗎?」他問。

「不愧是朱覺,瞞不過你。」太宰勾唇微笑,無所謂的攤手,「是哦,能麻煩你把孩子們叫出來嗎?他們對我有點恐懼我叫不出來,很為難啊。」

「...活該,讓你嚇他們。」朱覺默默吐槽。

他指的是前幾天太宰來找織田作但織田作不在,朱覺陪著孩子們在房間里玩,太宰在門口敲門假裝送外賣的然後趁孩子們開門帶著鬼面具就竄了出來。

說實話,當初孩子們的尖叫聲大的朱覺感覺房子都要塌了。

「這個嘛~」太宰打著哈哈躲到了手下身後,揮手甩鍋:「那就拜託你咯。」

朱覺進了西餐廳叫上了孩子們,與餐廳大叔說明了情況后,大叔思考半響也同意跟著朱覺走了。

「織田作醬遇到麻煩了吧?那我們可不能成為他的拖累呢。」大叔笑的和藹,以防萬一從櫥櫃下面拿出一把槍。

「我以前好歹也是當兵的,遇到個罪犯還是可以發揮下用處的哦。」

朱覺:「您好...好厲害。」

然後朱覺領著有點怕的孩子們與西餐店老闆上了車。

朱覺是倒數第二個上車的。

「治。」朱覺轉頭看向身邊笑意盈盈卻不達眼底的太宰。

「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吧?叫上安吾與織田作一起。」

太宰愣了一下,勾唇:「好啊。」

這次的笑意終於達到了眼底。

孩子們耳尖,聽到了朱覺的話,從車窗探出頭來嚷嚷:「我們也要去!」

太宰表情一變,切一聲指著孩子們抗議:「你們昨天都去了就別去了吧。」

孩子們:「我們還要去~沒玩夠!」

太宰:「不準不準,就是不帶你們,這是我和朱覺他們的四人約會!不想帶拖油瓶~」

孩子們做鬼臉:「你才是拖油瓶!」

太宰:「略略略,和你們不一樣,我可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孩子們:「你個幼稚鬼!」

朱覺:...

啊啊,三歲和五歲們又吵起來了。

朱覺看向了手握方向盤不停顫抖,表情驚恐彷彿見鬼的司機,心裡默默祈禱。

希望太宰在港口Mafia的威嚴形象還在。

————

然後...朱覺與孩子們被一起軟禁了。

朱覺默默看向太宰笑的合不攏嘴的臉:幽幽道:「為什麼?」

「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呀。」太宰笑眯眯,但別以為朱覺沒看見他背後歡快晃動的小惡魔尾巴。

「我不要保護。」朱覺開口,「我能自己保護自己,你放我走。」

「不可能的。」太宰回絕的毫不猶豫,「進了我的地盤就是我的狗了!你休想離開!」

說罷,生怕朱覺反應過來打他,哼著歡快的歌嘭的關上門,迅速反鎖,麻溜跑了。

朱·失去自由·覺在連窗戶都沒有都沒有的屋內,直瞪著牢固的雙層鐵門:...

他剛讓別人失去了自己,接下來被軟禁的就是自己,這就是報應嗎?

咲樂此時默默抬頭,看著表情僵硬的朱覺,疑惑問:「朱覺哥哥,你們真的是朋友嗎?」

朱覺艱難抽抽嘴角,啪的捂臉:「是...是的。」

是的...吧?

瑪德太宰你個狗比給爺回來,爺保證打不死你。

隨後幾天,朱覺過上了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擺爛生活,但他一點也不開心。

失去了自由的狗子,哪怕衣食無憂,也與鹹魚何異?!

他當然可以鹹魚,甚至喜愛鹹魚,但他討厭別人強迫他當鹹魚。

朱覺要抗議!等下次有人來送飯就扳倒對方逃跑!

但比下一次送飯來的更快的是mimic。

鐵門被砸的DuangDuang響,把孩子們嚇了一跳。

朱覺:森先生好效率。

朱覺對孩子們開口:「靠近我。」

孩子們依言照做,緊緊貼在了朱覺身上。

門不一會就被暴力破開了,但比人更先進來的,是迷藥。

我暴露了。

看著那個不停放射白色霧氣的小瓶,朱覺感嘆。

然後順從的裝暈倒了下去。

大概十分鐘后,朱覺感覺到有人粗暴把自己抬起,一陣顛簸后被mimic塞到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上。

車上,他悄咪咪睜眼看了下,孩子們正躺在他身邊,睡得很熟。

那他就放心了。

————

織田作在奔跑著,不顧一切的奔跑著。

洶湧的車流已經不算什麼,尖叫的人群與刺耳的鳴笛也已聽不見,他眼裡只有前方不停奔跑的麵包車。

他怎麼可能不驚慌,他的未來,他的朋友,他的一切都在那輛車上。

這幾天真是如夢似幻,彷彿此前的人生與現在完全割裂開了一般,安吾突然就成了港口Mafia在mimic的雙面間諜,但最後又和一群神秘的黑斗篷人走了。

安吾到底是誰?他加入港口Mafia到底有什麼目的,織田作不願意細想,不然他感覺他們的友誼彷彿都被玷污了。

【織田作,不要擔心。】記憶里太宰的眼神像是黑暗與狂風中的燭火,下一秒就會熄滅,卻還在極力安慰他:【安吾他說不定是被那個組織抓到了把柄,也說不定只是接到了秘密任務,總之,現在一切還沒下定論,不要急。】

【而且,就算是發生了最壞的情況...我也相信安吾。】

織田作簡直不敢置信那是太宰會說出來的話。

相信什麼的,與他這個港口Mafia歷代最年輕的幹部來講,彷彿是輕飄飄的玩笑似的。

但...太宰的眼神告訴他,他居然是認真的。

哪怕很細微,他依然相信,立場不同的安吾不會傷害他們。

因為他們之間有閃閃發光的友誼。

【...這話居然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太宰。】他聽到自己輕笑一聲。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信賴安吾?】

是的,是啊,織田作不相信的從來都不是安吾,他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們三人那閃閃發光的友誼,尤其是在認識了朱覺后,他更加堅信了。

——他們三人的友誼,是無數偶然碰撞出的奇迹,是不可替代的珍寶。

他不相信的從來都不是太宰與安吾,從來都不是。

——他不相信的,只有自己。

就如同他從來不相信自己能真正的放下槍,在海邊的屋子裡書寫人生。

織田作,一個起跳踩著車流追上了前方的麵包車。

麵包車內很安靜,十分的安靜,他偶然撇到了在後座上昏睡的孩子們,與朱覺。

「喂!朱覺,醒醒!」織田作瞬間跳上麵包車車頂,蹲下握拳用力擊打。

突然車一個甩尾轉彎,織田作沒站好,掉下了車,他一個後空翻落地踉蹌幾步站穩了,接著追。

但那輛車居然在不遠處停下了。

恍惚間織田作以為麵包車爆炸了,他的未來,他的朋友,他的孩子們全部化作飛灰消散在他的生命中。

「啊...」熊熊烈火映入他藍色的眼,灼燒了憂傷,灼燒了喜樂,殘留下來的只是情緒的餘燼——悲痛與麻木。

但就在他要嘶吼的時候,眼前一轉,麵包車開了,朱覺一臉沒事人似的走下了車。

他的嘶吼瞬間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的,表情扭曲十分滑稽。

再一眨眼,麵包車沒爆炸,反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還停的整整齊齊的。

「好了到站了,該起床了。」朱覺轉身去叫睡得香甜的孩子們,孩子們揉著眼睛迷糊著睜開眼,壓根不知道自己剛才經歷了怎樣的速度與激情。

「到哪呀?」咲樂抱著兔子玩偶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著。

「NANA''srestaurant.」朱覺道,「甜品店。」

孩子們瞬間激靈了,一個個瞪大了眼。

「好耶!」×5。

孩子們下餃子似的歡快的條下車。

「等等。」朱覺開口,孩子們疑惑的回頭。

朱覺:「記得對司機叔叔們說謝謝。」

孩子們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車前座兩位表情扭曲的奇怪的大人,雖感覺哪裡不對,但依然很有禮貌。

「謝謝叔叔們。」×5。

朱覺看著mimic士兵表情更扭曲了,忍不住勾唇,朝孩子們點點頭。

「去吧,你們先去找位置,我一會就到。」

「好啊!我要香草味的。」

「我還是草莓的~」

「巧克力的!」

「我...還是看看菜單再定吧。」

「聽說它家的舒芙蕾特別好吃,要試試嗎?」

孩子們歡呼的跑進了路邊那家通體銀白色的店內。

「當司機辛苦了。」隨後朱覺保持著唇角的弧度轉身看向駕駛座的人。

mimic士兵們的眼神彷彿要殺人。

「為了犒勞你們,你們想吃嗎?我去買來給你們。」朱覺看著兩人的眼睛,順嘴問了一句。

當然,被腦控的兩人沒有允許是不準說話的。

「咦?你喜歡吃抹茶的啊?真想不到,你不是法國人嗎?」朱覺壓根沒指望得到回應,自動屏蔽了兩位內心無限問候自己家人的髒話,訝異的看向那坐在副駕駛座的人。

駕駛座的人眼睛艱難看向身邊,彷彿在看叛徒。

副駕駛的士兵視線漂移,就是不看同伴。

「算了,我會給你買的,記得安靜待在這別動啊。」聽著兩人互罵,朱覺忍不住勾勾唇,揮了揮手,走了。

「織田作,你跪著幹嘛。」朱覺一臉無辜,彷彿真的不知道織田作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

「額...不,我...」織田作支支吾吾耳框通紅,唰的站起身,對上了朱覺那藏著深深笑意的眼,突然泄氣了,破罐子破摔:「算了你笑吧。」

朱覺毫不給面子:「噗!」

織田作耳朵更紅了,身子直挺僵硬的好像一顆松樹,紅暈甚至開始往臉部蔓延,但臉還是面無表情。

半響后,朱覺不笑了,微微伸手。

「走吧,孩子們還在等著你。」

織田作看著伸到他眼前,那隻清晰蒼白的可見青色血管的手,鄭重握住。

「好。」織田作勾唇,露出一個發自心底的微笑。

藍色的眼底,燦爛的火苗燃燒的旺盛,生生不息。

「我們一起去吃甜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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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眾心理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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