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常洲篇

第1卷 常洲篇

運國位於雲州東方的甾臨域,那邊是一處四面伏山、青林茂茂、竹鳥畜鳴的地方,又有之上來的江河湖海分支於一條大江在運國附近,應為從側邊對看去恰好於天邊白雲相稱,固以被稱為雲江。故有詩曰:

雲邊恰江邊旁有諭林都

雲州何其大諭林獨佔邊

諭林都便是運國的江城,佔地佰萬方,城分之為內外,內佔兩佰萬方,外佔五佰萬方。距上次統測人口約莫五佰萬左右,近幾年來人口不斷增進似乎有超過七佰萬的趨勢;江城的糧田近年來收穫紛涌十足;而山礦採集也有過前者所不能及;正是國強民安。可以說運國即將踏入鼎盛時期,這可讓各都國紛紛都嫉妒不已確不敢有絲毫動作,只因運國有讓人聞風喪膽的『諭林軍』。

近年來雲州處於紛火戰事中,各周國打的紛飛火戰,戰事廖廖;百姓們民不聊生,那叫一個苦不堪言。但有一處地方近幾年來被雲州人稱之謂戰爭中的『世外桃源』,這就便是運國統領的甾臨域一方大地。這可讓那些在打戰的都國不幹了,立馬錶示我們在這裡打的拼死拼活、熱火朝天,你呢,就擱哪乘涼呢?隨即各國將矛頭紛紛指向了偏遠偏僻的運國,這什麼?躺著也能中槍,運國人那叫一個冤啊;戰爭爆發,戰場也隨之移到了甾臨域的隔壁泯青域,雲州共有六大域界,每一域界都有一個倞國統率,而泯青域與甾臨域也屬其中,他們也是多年的居鄰,但在域土上運泯兩國卻不像腳下域界一般和睦,泯國邊防駐兵常常藉機運送貨物來騷擾運國百姓,這才使兩國交惡加深;但怎麼是泯青域?自然因為軍隊攻不進甾臨域,攻不進?這得說到甾臨域的地勢了;甾臨域的邊域全是高嵩入雲的青山,除了山還是山,翻過這座山便看到另一座山;森林也異常的茂盛,有沼地、霧氣瀰漫、堯蛇毒蟲偏多。說是在這樣的地勢環境,運國產生的糧食不應該量產如多。話在前頭便說了,甾臨域外頭是圍著山的,那內頭呢,便是一往無際的青原、山陵、林樹了;這可是世間少不多得的大好地勢。甾臨域又有一條大河江,河江有不少分流,恰恰覆蓋了整個甾臨域,這可使得田土野地里得到了灌溉,糧食方面也就呈呈往上升;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諭林都旁邊的雲江,也被稱為護城河『雲河』。每年受雲江灌溉的田地里產出的糧食足夠被都城用兩三年,這也僅僅是雲江的產量並沒有算上每年從各地運來的糧食。你說這不被各周國所眼紅嘴饞,豈不是天理難容;但是眼紅歸眼紅你也並無其他辦法。回歸正題道,上文說到甾臨域因為四面環山,想從外圍突進甾臨域就如同一個弱冠之年的卿年重回到婦人的肚腹中一樣,這何其荒唐可笑。這才讓各周國紛紛無可奈何,私下裡不少都國稱運國是『縮在烏龜殼的老王八』。這話傳到了運國主君的耳朵里,他當急發火道「欺人太甚,孰不可忍,來!將吾的『諭林軍』召去,讓他們見識一下吾運朝的龍子龍孫!」這一去徹底震驚了雲州各地,他們這才知道運國並非是籠中鳥,草中蟲,任人擺捏任人宰割。諭林軍得令后當天時便出發去了泯青域,也就是自家門口。與當時四均國之合的兵力對役,其中最強的是瑱國,其三后是紫郡都、大慶、泯國;此戰後被稱為滅泯之戰,民坊間也親切的稱呼為『可憐的泯國滅亡之戰』!泯青域是泯國統領的地界;又剛好人家的邊牆翻不進去,大門就在你家對面,這不是不得已只能把場地移到你家,放心放心很快便好了!這就是其餘國三的意思了。

這可是苦了泯國的主君,也只好不顧泯國百姓的得理大鬧硬著頭皮接下來了。只是泯國主君實在沒想到這一個錯誤的決定直接斷送了泯國的未來。

雲歷七佰八十伍年。雲州滅泯之戰正式爆發,戰事發展不過一旬日,泯國便幾乎湮滅了;只有少多數百姓存活了下來各自散去,再此之前有先見之明的早已席捲財物四處奔浪了。大部分都是奔向有著戰爭中的『世外桃源』之稱的運國。運國也並沒有將那些難民拒之門外,對檢好身份來歷后就全攬入城中開倉濟民。雲歷七佰八十六年,泯國滅亡。四均國匯戰運國,反倒被滅了一方,說出來可不可笑;更可笑的是湮滅泯國的真正原因是己方的同友,管教軍隊無方,入城說是休整但卻是在城裡東搶西燒,殺入百姓民房,搶強民女。反倒是諭林軍進城后安穩百姓,不殺不搶,深受百姓們愛戴。百姓們紛紛摸不著頭腦:這到底誰是友軍誰是敵軍?

戰爭還在繼續,已經進入火熱的狀態。四均國就算變成了三均國,他們也自信認為打敗諭林軍只是時間的問題。雲歷七佰八十七年,經歷倆年時間,諭林軍成功佔領泯青域並將敵三均國軍隊趕回家去,各國軍隊損失慘重不得不休養生息只好與運國簽定了條約。雲歷七佰八十八年,諭林軍成功清除整肅泯國餘孽,將泯青域正式划入運國地界。

運俉一仟伍佰一十六年

正是寒冬季,甘月份十二候,這時候諭林都已經染上了一抹白色,因為倞都處於東偏方所以天勢較寒,容易下霜雪。上空中瀰漫著不少煤煙,是各家裡煖煤坑裡散出的余煙,煤煙徐徐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一陣風氣赫然飛過,過後,天空中只有少許靈光點綴,煙氣已然不知所蹤。

上林道街做為倞都大繁榮街之一,一直為運國盈利不俅。其寬幾尺仗,可幾十倆馬車并行。長,直道中邊大獷場,在直前幾千萬丈有著一處山林江水、碧濤潭江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山圈環繞水中央,江水中央點一綴。而水上一綴便是雲州赫赫有名的常林苑。上林道街兩排一節一截全是間房客舍。縱然街道如此寬,但還是有不少人擠擠怯怯,如有不幸者便會被擠入街區小道,這樣可不能亂走,如走差了,這就麻煩了,想從這出來了,少不了又是下一番功夫,但也未必出的來,小道街此處連著那處,那處又連著這處,你是索然不知的。縱然你哭爹喊娘也不行的,如不幸其入,只得等上那仨個時辰后,自會有執侒隊領你出去。

冬天下雪是小呦兒的天國,他們最喜歡在自家院中打雪建房,裹著家裡的大棉襖大棉褲,頭上戴著大帽,頸脖上圍著一圈脖巾。全身給包著緊緊的,倒是生怕漏了一丁點風著涼了去。他們穿著笨重的衣物,踩著長靴,在雪地里踩來踩去,這一個腳印那一個腳印,就算跌了,也不哭,慢慢爬起來,又呵呵笑了起來。至少在他們的認知里,雪不單單是看的,還是可以抓起一把打的。用包著棉套的手伸進雪地里,抓起其一把雪,裹成一團球,向同伴們那扔去,歡歡喜喜。如果有欠揍的小呦兒,你可大膽將裹好的雪球朝正在喝茶食果的阿父阿母們丟去,如果脾氣稍好些的倒不會計較些什麼;如果是脾氣臭的,嘻嘻!少不了是一頓毒挨打,你阿母也不會替你求情的,那小呦兒就只能哭喊著叫阿祖母,這時父輩必回道『哼,叫你外祖母都沒用!』

上林道街,直直兩排旁全是商鋪,有布織坊、酒店館、時菁樓等其餘不少鋪子在這裡便不必說了。一年四季從早到晚的他們似乎都不曾關過鋪子,東家們也依舊是那個噻,頂著個直布帽,唑著一件方布長衫,袖口處將多出的布袖疊加,露出手來,再加上臉上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真的很難不會與奸商聯繫在一起;如果真的能讓他們關掉鋪子可能也就只有家裡逝人了或者是鋪子掛賬了。

「賣饅頭咯!新鮮出爐的饅頭喲!」

一道喲喝聲響起,聲起自於上林道街旁拾字街口邊饅頭小架鋪的老販,已經三十有餘,五官還端正,面善,面色偏黃,膚色中庸;頭綁白布,身穿深黃粗衣,腰間襒著一塊長白布,袖口布系在手肘內。妥妥的手藝人。「王叔,您瞧著嘛!這都來幾趟了……多熟了,就不能讓我再順個饅頭內!?」饅頭架前,一個傾年斜靠在饅頭架旁,手裡還抓著剛才偷偷從架子上順的饅頭;「呸!這都幾次了,還想從我這裡順吃的!我開這鋪子可不是為了養你的。」那個叫王叔的中年人大聲宣喊著,像是要把這幾天遭受的所有羞醜事一遍說個盡。這一切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

榆林都其四周外有環繞著一片凈土,土上山林盡茂,水清潔如透,在空曠之地上有著不少駐建的屋舍,多如裘蟻;小道路上參差不齊,來回交叉,數之不來;屋頭上煙起飯香溢,群房裡的燭光散散齊亮,猶如天上繁星滿天,點點滴滴。而一處不起眼的小屋舍,老王便生活在這裡。

作為倞都低下等階段勞動百姓的代表:王友民,雞鳴剛響天不早亮,便被同床共枕的老相好踢下了床,自然少不了開場一頓吵(其實都是他老相好訓他),大致內容是『王友明!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老娘幫你把那兩個小呦兒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容易嗎我,家裡事那一件不是我細細操勞,般般襯托,你倒好,一起來便是氣我,這…這還是你叫我答應雞鳴時叫你起來做早,斟滴啦,忘了?唉呀!(此處,她癱坐在床上雙手捂臉作勢痛哭。別問為什麼不坐在地上,因為地板涼!?冬天裡的石磚可不是玩的!)我真是糟孽啊!當初真是雙眼長屁股上了,怎滴就看上了你這個窩囊廢。』一頓操作猛如虎,直接把我們的老王整懵了,只呆她消消氣后,弱弱的回了一句「是嗎!?」所以老王便匆匆裹著大棉衣,帶著老相好的『關心安慰』連早趕上了渲程門,作為榆林都這樣的大都,門框自然要高大威猛才能配的上;反正運國人的思想就是門啊越大越好,撐排面用的不能失了氣度。渲城門隸屬榆林都七大澶門之一,建於運俉一仟一佰零一年,長四丈,寬其十幾尺,恰好是第六個澶門,又被稱是『門老六』。

進城門前,老王依舊如往常般與守城兵衛打了聲招呼,噓寒問暖的寒暄幾句。推著鋪架,來到最熟悉的位置架起了鋪子,點燭燈,起火蒸饅頭;蒸熟后,就降下明火,調至慢溫,使饅頭保持常溫。忙碌過去,此時也快接近午時,街上也陸陸續續不少人出來走逛;鋪子的生意依舊是零零散散,但一天下來也多少是賺了點金元,好歹不是空手而歸,家裡的婆娘也不會說些什麼。鄰邊的鋪子是買紡布的,與老王同齡,姓李,兩人一起開鋪子也有好些年了,老王比他早些,所以當初老李初來乍到的時候,沒少去家裡請教老王關於商鋪一些事情,老王也不吝嗇全部傾囊相授,雖然不知怎得,每次在老李回去時咱家雞總會少一頭……「老王你今早賺了多少。」老李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三十中是有的吧。」王友民老實的搖搖頭回道:「沒那麼多,也就……」邊說著邊數著手指,對著老李比了個數。「這麼多!……我懷疑你在寬我。」老王回答:「沒。」「我不信。」老王不再說話。隨後老李便自顧自得說了起來,「你說我當年從小山嘎里縣出來,再到倞都里,當時我就懷著遠大的理想,說什麼都得在諭林軍里當個其官,結果呢……就在這裡買破布!」說完還用腳踢了踢板架,馬上他就招到報應了在哪捂腳痛哭呢。老王正要說上一句,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甚麼話,渲程街上人群突然就像炸開鍋一樣,開始朝渲程門涌動起來,老王和愛湊熱鬧的老李自然也跟了過去,好在鋪子就在渲程門前面的道街口,不耗幾時分便到了渲程門,人有許多,城內是人城外也是人,擠的老王和老李散了伙,正想著往前再走幾步靠近些,卻聽周圍人說到。「來了來了,諭林軍回來了」「聽說還把泯國皇室族人給俘虜帶回來了」……在眾說紛紜中,一排排兵衛正從渲程門兩邊出列站行,儼然是一座威嚴的城牆;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遠方,那是在一片柚綠的平原上與天空交界的地方;慢慢的,不知何時腳下的土地似乎有了心跳「砰砰!砰砰!」不停跳動著越來越快,大地不停在顫抖著似乎在畏懼著什麼;而這時草原突然升出了許多青白色大旗,旗幟上綉著是一對白鶴,白鶴相互對立之間赫然上書著一個『諭』字,這不正是諭林軍標誌嗎;在前面先行跑是諭林騎兵,他們身穿玄剛黑甲,頭戴烏璃黑盔,胯下的戰馬是絮周大草原上好的馬兒,牠們健壯、高大、又威猛是當之無愧的草原『雄獅』,馬蹄踏在塵土上,飛揚起陣陣塵霧,「吭哧!吭哧!」鐵甲碰撞的聲音在空中清響,塵霧中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在移動,待霧散去后,百萬人組成的行陣印入眼前,但望不全,只能看到大軍的一角;只是一角便佔據了眼中所有;他們密密麻麻卻是整齊有序,與上林道街的人雜亂無章簡直是一個鮮明對比。

回看渲程門這邊,方才的諭林騎兵已是休整於城外,氣勢恢宏,若說城內兵衛是一道牆,那這諭林騎兵便就是高嵩雲山;毫不可跨際。此次統領諭林軍的是有幾十年作戰經驗的曹常阜,在朝堂中任諭林軍總督一職,來自溱勿府;雖然已經六十中齡了,卻還是如傾年般生如火虎,不老不衰。與他旁邊的是他學生,素有運國『雄獅』之稱的諭林騎兵統衛其官氏雲天,歭閆人士,年二十有五,朝堂上傅文官長之子;自出生以來,其阿父便教他識書認字,讀策書悟性理,盼他有朝一日與自己一樣在朝政上為國效力;奈何他對朝政理事一竅不通,完全沒有遺傳他阿父在朝堂上的精明神通。反倒對談兵論戰感興趣,他阿父便懷著試一試的態度,將他送去了溱勿府,不想,短短數年時間再次出來時,便是主掌諭林軍中騎兵統衛其官一職,並且在其官中越混越大;這次行賞,他必然是官升一職。

他們二人皆所屬溱勿府,身著武服上除了其官職外,還裝有溱勿府標職,已表明是溱勿府出身的人;曹常阜其官衛一正品,氏雲天其官衛四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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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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