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亡命貓頭鷹戰士

「你只是將我們這些戰後倖存者當做是平台恥辱不敢面對面解決問題，將我們遠遠安置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你憑什麼成為我們的領導？就憑你成功離開過遊戲，再次進來遊戲炫耀你呼吸過真實的空氣嗎？」矮小指著紀恆香痛罵一頓。

情緒微微失控下他雙手一甩，一股能量將四周西裝服和電擊棒給轟開，繼續像個老人家指著紀恆香開罵：「我們活著有尊嚴，我們也需要被尊重，你沒資格批評我們的做法，殺死三角的人是我們為了保護創始者的原始基地，就算有罪也輪不到你來定奪。」

此話讓紀恆香感觸良多，眼前的五人組曾是她帶領下攻打反道者的貓頭鷹職員，理應在大戰後第一時間確認所有職員戰後下落，但她蘇醒后卻沒辦到匆匆地開始康復治療。在面對五人組的不滿暴怒，她內心非常理解，保護創始人的原始基地至關重要但這已經是大戰時的任務。

大戰後，沒有必要再堅守，被遺忘的五人組有充分理由背叛貓頭鷹平台在遊戲里過著他們想要的生活。可惜他們並沒有拋棄平台，只是平台對他們的不聞不問成了一種羞辱。

「如果你們覺得被羞辱，請立刻摘下你們身上的徽章。身為你們大戰的領導，我有義務保護你們確保你們的安全，雖然如今情況不允許我安全帶你們離開，但我已經成功聯繫總部也將這裡的事情全盤交代。我不勉強你們所要的想法，再說我的確有失誤，但我不逃避。如今我將選擇歸還給你們，你們有權力過想要的生活。」

「你這推卸責任嗎？當初發現我們時是你要我們在這裡鎮守，如今翻臉不認人？我告訴你，如今你只是名觀察員，我們的能力依然在你之上，你別休想拋棄我們。」

「你想殺了我嗎？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們平息怒火，我願意為所有死去的貓頭鷹職員償命。」

「別挑戰我的耐性！」矮小再次展示他的能量，兩團靛藍色光圈環繞他手掌。

此話讓廖寧實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止鬧劇說：「既然我們都是人類何必互相殘殺呢？你聽我說句公道話，其實在每個集團都會出現被犧牲或被忽視的局面，為了大局和公司利益你們應該感到慶幸，至少你們還活著，你們的領導也再次進入遊戲與你們重逢解救你們出去。」

「廖先生，我知道你是地產大亨，但這事與你無關。再說，我們都知道她進入遊戲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廖寧回頭看紀恆香一眼感到疑惑。

場面再度降至冰點，紀恆香瞪大雙眼強忍淚水，矮小粗枝大葉脫口而出：「她沒你說的如此偉大，她再次進入遊戲只是純粹為了找回她那原居民的小鮮肉，天真認為能喚醒他們之前的記憶。結果，小鮮肉對她完全沒任何感覺，先前的記憶早已被系統刪除。」

「夠了，別再說了。」紀恆香警告。

「你怕我說穿你的醜事嗎？我偏要說，既然能回到現實世界好好過活，突然又重新登入遊戲不是為了他還能為了誰？你不怕死，認為愛情是偉大又永恆的，拜託，他只是個虛擬人物，對你的所有感情全是虛構。你總是草率做事，就如大戰時期你的粗心指揮曾害死了我們無數的戰友，可笑吧，你臉上一點內疚也沒能看見！你不配成為貓頭鷹職員！」

紀恆香終於忍不住上前就一記耳光打在矮小臉上。

「你這怎麼就動手打人呢？他們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廖寧勸阻將紀恆香給拉開。

「紀恆香！你竟敢動手打我？」矮小一時愣住不知所措，手掌上的靛藍光圈消失不見。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她簡短道歉，眼眶全是淚水在搖晃轉身回屋去。

往事總是在別人嘴裡提起時才洶湧浮現那瀕臨崩潰的腦袋，回屋躲在房裡哭得歇斯底里又能療愈幾分悲傷得往事。那死去的職員與戰友，全在她一個錯誤決定下陷入反道者早已設下得陷阱。

對於覺醒玩家，有哪個人類不感到懼怕？她試圖克服對類人最原始得恐懼，也知道反道者智商超出人類能預判人類舉動。她還是扛起指揮的重任，成為大戰的領導。

從人類歷史考察，這是第一次人類與智能的交戰。雖然結局完全理想，但至少堵住反道者入侵人類真實世界的出口。犧牲的職員成為她心裡永遠的傷痛，本以為一切不再有人怪罪，她也漸漸習慣過著正常的生活。沒想到，五人組再次提及犧牲的職員時，還將她想恢復逸洋記憶的事情當成不知所謂的舉動，讓她頓時奔潰。

「你還好吧？」拉菲走進她房裡。

其實剛剛五人組得出現，加上矮小所說的那番話讓她迷失。人類眼裡的虛擬人物，就像她一樣存在，卻被判定為所產生的情感都只是被虛構出來。她真實體會自己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感受的產生，全是真心不虛假。

「我沒事。」紀恆香不敢直視，視線逃避往窗外晚霞望去，她手擦拭臉頰的淚水在拉菲面前試圖掩蓋懦弱。

「狗幫曾是我感到自豪的幫派，當年我和弟創立后成功奪取大大小小的幫派資源。我們很少動用武力，全靠談判，不，應該是恐嚇。」

拉菲邊說搖頭苦笑說著荒唐的傳說。

「這傳說是真的？」紀恆香開始擔憂。

拉菲噗呲一笑拍拍她肩膀說：「我的智慧是系統設定好的。」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會在意我剛剛說的傳說嗎？」

「會有一絲絲在意，如果成功到現實世界，廖先生將給你個人造體，我不曉得你是否需要進食。但如果你吃腦袋的傳說是真的，會對我們人類社會構成一種威脅。」

「那為何你不思考既然我智慧比人類強，我還需要吃人類的腦袋嗎？」

此話完全讓紀恆香說不上話，她搖頭表示不想知道。

「好吧，正如你現在的處境，被誤解也好，被拆穿也好，你都必須過好你的生活。我也常被誤解，那沒什麼大不了。我愛上一位不愛我的人，幫派里的每一位都在我背後嘲笑，就連我親弟弟也不支持我。我知道對方心裡早已容不下我，但我還是很努力去讓他看見我的真心。雖然我遭受到他的背叛，但我不後悔，因為我已做好本分讓他知道我的愛意。終究我的愛傷害我幫派的所有人，讓他們為了我犧牲保住我們的命。我會內疚，我會心疼，但生活還是要照樣過。」

拉菲開始對阿福的情感釋懷，在M04所發生的事，永遠刻在她內心深處。

「許多事情不容得我們去控制，還是我們能控制結局，那悲傷就不具備存在的意義。」拉菲微笑離開。

晚霞換成星空，滿天假象的星星閃爍，每顆都是亡命的貓頭鷹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