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3章

張無忌走向我，低聲問道：」芷若，你的傷怎麼樣？」

我皺眉，心道：被當世頂尖高手所傷還會怎樣？自是內傷不輕！只是這些也無謂說與張無忌聽。

「我沒事，張教主不必擔心。」

我抬眸，目光越過張無忌看向丐幫方向，遙遙的望見那一襲黃衫。仙子姐姐依舊坐在山石上，山風輕拂，揚起青絲萬縷，神色淡淡，眸光似是望向這邊，又似是看向他處，於周遭發生的一切好像並不在意。她身側的史紅石目光卻一直盯著這邊，她察覺到我望向仙子姐姐的目光，突然瞪大眼睛，憤憤瞪了我一眼，然後扯了扯仙子姐姐的衣袖，撇了撇嘴，不知說了句什麼，仙子姐姐的目光便望向了我，恰恰對上我的眼睛，波瀾不驚的眼底似乎掠上一抹疑惑與不解。

我挑眉，嘴角上揚，不閃不躲，迎視著仙子姐姐一雙清淡似水的明眸，然她的目光卻只是在我的略微停留了片刻，便即收回，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芷若，多謝你幫我救出義父。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收回目光，抬手打斷張無忌的話，掃了眼在場的群雄，朗聲說道：「諸位，少林有言在先，誰若是僥倖勝得過三位神僧，謝獅王便歸其處置。想必大家方才也瞧見了，三位神僧武功高深，我和張教主縱然聯手也不是三位神僧的對手，幸得三位神僧承讓，方才能全身而退。如今三位神僧已親口應允准許謝獅王離開少林，而我峨眉昨日雖是獨佔鰲頭，卻是實屬僥倖，況且如今尚有要事待辦，要先行一步，如何處置謝獅王，便請明教張教主與在場的諸位自行決定吧。告辭！」該做的我已經做了，至於接下來張無忌與明教眾人要如何保護謝遜、應對群雄便是他們自己的事了，與我無關。

「掌門，我們這便下山去么？」靜慧帶同峨眉眾弟子上得前來，出聲問道，顯然對我的決定有些意外。

「不錯，我們下山去。」我定定的望了眼遠處的仙子姐姐，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史紅石身上，略微沉吟，邁步上前。

「掌門——」靜慧愣了一下，快步跟上我。

群雄訝異、疑惑的目光紛紛望將過來，我未作理會，從容走到丐幫人群前，丐幫弟子見了我立刻怒目而視、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當聽有人出聲喝道：「周芷若，你想做什麼？」

「放肆！我峨眉掌門的名諱豈是你喚得的！」靜慧上前一步，清叱出聲。

「靜慧師姐，休得無禮，我們是來向丐幫眾英雄請罪的。」我抬手示意靜慧退下，靜慧斂眉，應了一聲「是」，閃身退到我的身後。

「請罪？哈哈、、、、、堂堂峨眉掌門竟然卑躬屈膝來向我們丐幫請罪，我們丐幫可真是愧不敢當啊。」方才出聲之人氣焰更是囂張，言辭間也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

我皺眉，瞥了對方一眼，但見說話的乃是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漢子，臉色黝黑，身材魁梧，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到當真讓人一看便知是丐幫之人。

「先前我曾聽聞丐幫幫眾都乃俠義之士，明事理、辨是非，可是今日一見，卻是讓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所謂的英雄豪傑、俠義之士也不過如此。我周芷若誠心誠意上前致歉，各位竟是如此態度，呵呵、、、、丐幫的待客之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比武較量，刀劍無眼，受傷本就在所難免，若非宋青書出手過重，我尚且不屑於向丐幫道歉。

「史幫主，貴派長老、龍頭受傷，我心感歉意，下山之後我定然命人遍尋療傷聖葯送與丐幫，希望貴幫長老、龍頭身體早日康復。」我望了那史紅石一眼，微微抱拳，然後帶靜慧轉身離開。

「派人回廂房接宋少俠，我們即刻下山離開少林。」我沖靜慧交代一句，忍著想要回頭的衝動，當先而行。盼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了仙子姐姐，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剛剛離她不過一丈之距，我是那麼的想上前去與她說話，可是理智卻告訴我現在還不是適當的時候。我與仙子姐姐並不相識，貿然上前難免有所唐突，況且此時此地也不合時宜，倒不如先行下山去，一切再從長計議。打定主意，在群雄的目光注視下我率領峨眉眾弟子從容下山。

離開少林，沿途下山，一路景緻美好，鳥語花香，可惜我卻無心欣賞，少林事了，稍後仙子姐姐便會下山，她既然是楊過與小龍女的後人，那麼便極有可能住在終南山古墓，取道終南山便要經過山下一條羊腸小道，我可以先行在那裡等她。剛剛在少林見到仙子姐姐的那一刻，我心中已經很明確，仙子姐姐便是我今生想要與之相守終老的女子，無論如何我都要贏取她的芳心，我知道要讓她喜歡上同為女子的我，前路會困難重重，可是縱然前面等著我的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我也絕不會退縮，終我一生，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心思去讓仙子姐姐喜歡上我。

仙子姐姐，上天讓我穿越便是給我機會，對你，我會執著一生！

「掌門——」

我邊行邊出神的想著心事，不曾聽到有人出聲喚我，直到對方突然出手拉了我一把，我方才驀地驚醒，回過神來，條件反射的出手扣住對方的手腕——

「掌門？！」靜慧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靜慧、、、、、」我吐出一口氣，抱歉的鬆開手，問她：「有事么？」

靜慧點點頭，低聲提醒道：「掌門，有人跟蹤我們。」

「哦？」我順著靜慧目光所示的方向飛快的看了一眼，瞥見一道人影自草叢間一晃，消失不見。

「她一直跟著我們？」看身形，跟蹤之人應是女子，只是我想不出對方孤身一人，何以會暗自跟蹤我峨眉，難道不怕形跡敗露被擒么？

靜慧應道：「我剛剛發現她，想來應該是自我們下了少林，便一直跟著我們。」

我沉吟了片刻，說道：「好，這人我來應付。你同眾人繼續趕路，不必理會，我稍後自會追上你們。」

「是，掌門還請一切小心。」

我故意放慢腳步，當經過一株大樹時悄然躍上樹梢，將身形隱於枝葉間，屏息注意著樹下的情況。片刻后我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自草叢間傳來，凝眸看去果然又見到了方才那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衣，身形隱於草叢間，瞧見我峨眉眾弟子走遠后，方才自草叢間躍出，快速跟蹤在後，她的步法輕靈，動作極快，當她經過我隱身的大樹時，我赫然瞧見在對方一張俏麗的臉容上，竟布著幾條血痕。

原來是她！我嘆了口氣，縱身從樹上躍下，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喚道：「殷姑娘——」沒錯，跟蹤而來的女子正是張無忌的表妹殷離，我雖然沒見過她，但此刻會在少林寺這裡出現的、又莫名其妙的跟蹤我峨眉且臉上有傷痕的女子，除了是那在靈蛇島之上被周芷若害過卻僥倖生還的殷離還能有誰！

殷離身子一僵，停下腳步，慢慢轉回身，目光有些吃驚的看著我：「周芷若、、、、、、」只是一瞬間，臉上忽的露出怒意，她冷笑一聲，一字一頓，恨恨說道：「周芷若虧你還認得我！你在靈蛇島害我性命，可曾想得到我有朝一日會回來向你討還？」

我有些頭痛，周芷若的過錯也便是我的過錯，這殷離如今跑來向我興師問罪，一時之間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她才好。

「殷姑娘、、、、、、」我走近她，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道：「靈蛇島上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一時鬼迷心竅地去傷害你，好在上天保佑，你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出事，否則我當真要自責終生、、、、、」

「嘿嘿，周芷若，你搞清楚，什麼吉人自有天相？我可是已經被你害死了，現在我是鬼，你是人，我是來向你索命的，我要將你帶到地府去見閻羅王，讓他老人家替我主持公道！」殷離故意將聲音放得飄忽，她的臉色蒼白，又是一身黑衣，若是換做晚上，不知內情之人或許當真會被她嚇到，可惜我沒那麼膽小，更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是人非鬼，又豈會怕她？

「殷姑娘，你抬頭看一下——」我伸手指了指天空，看著殷離，好笑道：「——這青天白日的，你說你是鬼，不覺得太過不可信了么？」

殷離一愣，沒好氣道：「周芷若你見了被你害過的人竟然還如此鎮定，你這樣的女人還真可怕，幸虧大婚當日那個笨阿牛跟著別的女人跑了，否則他不是這一輩子都要對著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心道，我也慶幸當初周芷若沒嫁給你那表哥，否則今時今日我這身子怕也不會是完璧之身。

「周芷若，你害我性命，今日我殷離也放不過你，拿命來吧——」殷離忽然做勢向我撲來,伸手抓向我。我微微側身,迅速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懷中，她用力掙扎，口中不停的嬌叱：「周芷若,你放開我、、、、、、」我只得出手封了她的穴道，讓她不再亂動。

殷離咬牙切齒道：「周芷若，你有本事便再殺我一次，否則就快些解開我的穴道！」

開什麼玩笑，解開你的穴道，好讓你來殺我么？那我豈不是自找麻煩！我退開身，無奈的攤手道：「殷姑娘，請恕我難以從命。除非你打消殺我的念頭，否則我是不可能解開你的穴道的。」

殷離又氣又惱，臉色很是難看。我看著她，心中暗道，殷離果然不愧是殷素素的侄女，縱然臉上布有血痕，也難掩其美，等等，她臉上的傷、、、、、我目光一凝，盯著那一道道傷痕，心念一動，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即對殷離有利，又能幫到我，輕輕挑眉，我禁不住笑了起來，目光望向少林寺的方向，對殷離說道：「不過、、、、、、殷姑娘，作為彌補我會想辦法替你將臉上的傷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