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在文客書房等他來
「這鳥籠怎麼壞了?」
書房內。
劉軒雲,阿龍,鼠妖先後趕到這裡,劉軒雲進門后肆無忌憚地東看西摸,渾然一副頭一次來到這的模樣。
當然,這是裝的。
真正是第一次來的人,是阿龍。
阿龍看著被放在桌子上面的鳥籠,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一言不發,做賊心虛不敢看他的劉軒雲身上。
心裡有了猜測。
這籠子十有八九是被他弄壞的。
「吱。」鼠妖瞪著眼睛也盯著劉軒雲,準備找機會揪他小尾巴,告他小狀。
一人一鼠皆不知,鳥籠摔壞,這是在文客眼皮底下發生的。
當面管不了,私底下更管不了。
劉軒雲偷看他們兩個一眼,豪橫地把頭扭到另外一邊。
不看了。
可他們兩個好像還是在看他。
真不自在。
他眨兩下眼睛裝無辜,眼看逃不過還被牢牢盯著,又不想和他們兩個多說什麼,頭一晃開口道:「壞了就壞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也對。
阿龍認同道,意識到自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路后鼓了一下臉。
劉軒雲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幫他把身後的琴給拿下來。
「別傻站著了,累不累啊,背著這麼重的一把琴,先把它放下來。」劉軒雲專註在做正事上。
阿龍也就不再計較,只是提醒:「你慢一點。」琴可以任他拿,他就看著,免得越幫越亂,萬一琴摔了,再賴到他頭上,他可賠不起。
「知道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劉軒雲出口成章,正經說起話來還是有個公子模樣的。
鼠妖在一旁註視著他們的舉動,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發覺臭小子懂的還不少,不知道在哪學來的。
不過,比起這件事,更重要的是。
他要看清楚,這琴究竟是何方神聖,免得浪費了他剛才的這一番感情。
最主要是,不是這琴在作祟,還得另外去找,是誰害他落水的。
麻煩,實在是太麻煩了。
反正都已經掉下去還被救上來了,是這琴害的,他反倒能安心些。
「萬年,那也不用這麼小心。」阿龍學會了反擊。
「知道了。」劉軒雲笑著應下,把琴取下后,小心放在桌上,取下遮擋的布條,點頭道,「還好被殿下給叼出來了,沉香,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你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這,就是那個叫文客的人,等會他來了,要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你多少發出點聲音好讓我們知道。」
阿龍疑惑道:「這琴弦都沒了,怎麼出聲?」
劉軒雲看向他,對著琴身伸出手,輕輕拍了兩下,急得阿龍連忙制止。
「放心,火都燒不壞。」劉軒雲收回手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道,「就是斷個弦,還有這裡有點焦以外也沒大礙。」
鼠妖盯著那片黑掉的地方,看得入神,不知不覺又被人給揪了起來。
剛想要發怒。
劉軒雲把地上的他舉到眼前,好讓他能看清這琴。
他也就不再計較,專心看著眼前這琴。
劉軒雲彎著腰,學著它看琴的模樣一起端詳著。
一人一鼠看得認真。
「這又是在看什麼?」阿龍不懂他們的所作所為。
劉軒雲和鼠妖都不說話。
阿龍無奈學著他們的樣子也細細看著,只是覺得彎下腰太累,還是照做了。
看了一會,劉軒雲的腰和腿快要撐不住了,低頭看了眼悶聲不響的老鼠,問他:「怎麼樣,看出什麼花來沒有?」
「吱。」鼠妖還在試圖從那琴的身上嗅出點似曾相識的氣味來,可這妖氣,說沒有又好像聞到了一點,可這一點不是來自面前的琴,也不是從那黑漆漆的地方滲出來的,是在他身後,在問他話的這個人身上。
一個人,怎麼會有妖的氣味。
除非。
鼠妖轉過頭,盯著劉軒雲打量起來。
劉軒雲偏過頭,也盯著它看。
阿龍一看他們兩個又在演啞劇,猜不透看不透,站直身子在一旁老老實實等著,這屋子裡的擺設看上去,都很精緻,是他一輩子都住不起的樣子。
腳下挪動一小步,是他現在能做出的最勇敢的事。
滿是紅木傢具的屋內,只開了一扇大門,光從門外照進來,照到了正對門的桌面上,已被燒毀的古琴底下隱隱泛著亮光。
「臭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鼠妖一本正經問道,想聽他的大名。
「我?我就叫軒雲。」劉軒雲不明白他好端端問名字做什麼,既然他想知道,那他就大方告訴他。
「呵呵。」鼠妖偷笑一聲,道,「你跟著天岐跟了很久了吧。」在他遇到天岐的時候,天岐的身邊可還沒跟著這個臭小子。
在他被火差點燒死後,天岐就遇上了他,看來緣分這種東西或許真要拿別人的性命來祭奠,才會出現。
那沉香這個樹妖死了,看來,又會有新的緣分出現。
一定是這樣。
嘿嘿。
沉香啊沉香,你死都死了,那就安息吧,非要推他一把,是在暗示他,要他撮合文客和誰在一起嗎?
這種事被文客看出來了,他可沒好果子吃,雖說吃爛果子也沒事,可吃慣了好的,本大爺不想吃爛的。
這個臭小子和臭狐狸因為他告訴文客,天岐是文客的前世情人,就對他圍追堵截,想必是關係匪淺。
可再深,深得過一輩子嗎?
鼠妖得出結論,天岐,文客,還有臭小子,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摻和不得。
但他還是選擇站在文客身後。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昨天晚上也把一切該放下的都放下了,從今往後,文客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吱吱吱。
他就光顧著看戲,湊熱鬧就行了,免得再把自己捲入水深,火熱之中。
得不償失,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
鼠妖晃了晃腦袋,料定劉軒雲跟著天岐不是很久,得意於,他甚至還沒有他認識天岐的時間久。
所以,他身上絕不可能沾到天岐身上沾到的妖氣。
那他的妖氣從何而來?
只有可能是那個臭狐狸身上的,他和那個臭狐狸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天岐長。
吱。
狼狽為奸。
他可以變成人,那臭狐狸能變什麼?不變人就能迷惑人,吱吱吱,果真是,詭計多端的狐狸,要小心提防。
不能在變成人後,被臭狐狸勾走了心。
吱。
鼠妖越想越離譜。
劉軒雲卻以為從都城開始就跟著天岐,跟了三年的事被發現了,難免有些佩服他的小眼力見:「是跟了很久,你怎麼知道的?你也去過都城?」
什麼都城。
那是一隻老鼠能隨便去的地嗎?
不過,居然敢承認跟了天岐很久,真是不會算數,有空該好好教教他才是。
誰讓他對自己有另眼相看的意思,他可是全都聽出來了。
「廢話。」鼠妖把腰板挺直,重新擺起譜來,「我身為鼠妖大人,鼠族子孫遍布大江南北,這人間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劉軒雲看他得意,覺得他就是在誇大其詞,別的暫時也不想知道,把手轉了個方向,讓鼠妖面向自己,朝著古琴點了一下頭:「那我問你,這琴里到底有沒有妖怪了?」
「沒了。」鼠妖說的時候還是有些感嘆,活活被燒死的事,他可忍受不了。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這琴出聲?」劉軒雲又問了一個問題,一下子把鼠妖給難住了。
「我不會修琴,怎麼讓這琴出聲?」鼠妖憤憤不平地反問道,「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自己修?修好了再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