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偷襲,玩陰的是吧
陳渝一見老人回頭,二話不說一把就迎了上去,拙劣的演技配上大把的鼻涕,就像是找到了多年不見的老父親一般,弄的老人身旁的孫子也直迷糊,誒?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是爺爺當年犯的錯誤吧!
陳渝說道:「南先生啊,在下對您的仰慕之情就如黃沙漠海一般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啊!」
老人人都傻了,這小子看上去蠻好看的,怎麼腦子有點毛病?
書生隨即扯著老頭就往外走,熱情道:「走,我請您喝酒去」話是這麼說,手上的力道可半分沒輕。
南老頭吃痛,忙甩開手氣呼呼道:「你這個年輕人怎麼毛毛躁躁的?一點禮都不講,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這要是讓我那些個老街坊看見,人家還不把我老頭當個斷袖?那我還怎麼跟姑娘們拉拉手….算算卦!」
說罷,老頭就要轉身帶著孫子回家,哼,你一個遠遊的窮書生又能有幾吊錢?
陳渝遺憾道:「唉,那醉香樓的燒刀子老酒看來是無緣招待南先生了。」
陳渝正要走,突然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卻是折返回來的老頭,正兩眼放光,如狼似虎般贊道:「公子,我一看你就是仁義禮智信集於一身之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走走走,咱們去醉香樓好好說道說道……」
拒漠城頂有名氣的酒樓,醉香樓。書生一行人在夥計的殷勤帶領下來到了二樓雅間。書生點了,一桌子菜,三壺招牌的燒刀子老酒。
酒菜一上齊,老人就迫不及待起身慢慢地把孫子桌前的好酒移至自己桌前,然後低頭搓手道:「唉,我這個孫子年紀尚小,還不能飲酒,讓公子破費了,破費了呀。」
陳渝恍然道:「哦,那就撤了吧,幾百文錢呢。」
老人立馬以手護住美酒:「別啊公子!酒菜都上齊了,又撤下去多掉面兒啊公子!」
「開開玩笑,先生別慌。」陳渝笑道
老人這才鬆了口氣:「公子是個性情中人啊,老頭子敬你一個!」說罷老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書生只好跟了一杯。
隨後的老人也不再裝矜持,敞開肚皮就和孫子一起大快朵頤了起來,吃的時候還不忘教導著孫子:「美味啊,嗯你慢點吃,吃太快傷身體!這種苦頭,讓爺爺來受吧!」
嗯,果真是言傳身教,教導有方!
酒足飯飽之後,南先生剔了剔牙,拍著肚皮抬眼一看這個冤大頭財主還在靜靜地看著自己,縱是再厚的臉皮也不免愧疚起來道:
「對不住啊公子,我們走江湖的窮慣了,一看到這些好吃好喝的,難免把持不住,不如這樣?我孫子呢剛好會些個測字相術,不如讓他給您測個字?」
陳渝喜道:「真的嗎?那我可要多謝謝老先生和小先生了。」
老人拂須而笑,只要不要讓我們算出你小子現在兜里一分錢都沒有,那就一切好說。
可老人隨即傻了眼,只見書生左手以指沾酒,筆走龍蛇!這他娘啥破字啊!誰看的懂啊!
而那一旁眉清目秀的孫子卻始終盯著書生那雙好看的眼眸,沉默不語。
老人見勢不妙,趕緊信口胡謅,昧著良心就是對陳渝的破爛書法一頓大誇,什麼已入化境,出神入化,無人出其左右更是張口就來,最後道了一句:「山水有相逢,公子,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便帶著一旁還在看書生臉蛋的孫子匆匆跑路。
陳渝倒是很受用,我就說我這字一字萬金嘛!稍作休息,書生也就下樓結賬去了。
「什麼!老闆娘!有沒有搞錯!就一桌子菜,你收我25兩銀子啊!」書生大拍櫃檯,瞪大眼看著老闆娘。
老闆娘是個美貌少婦,只見她曼妙嬌軀微微前傾,那對傲人的雙峰就那麼擁擠地托在桌上,只是抬頭嫵媚一笑,便有萬種風情,只聽她說道:
「公子,我要不是看您長的好看吶,我高低都要說您兩句,您不知道咱們這裡就要封城了呀?那價錢自然是要漲的,再者說了,您那朋友臨行前還拿了本店三壺鎮店之寶,20年陳釀呢!」
陳渝暗罵一句,隨後拉著老闆娘的纖纖細手,滿眼真誠道:「老闆娘,您看我多多少少也算個讀書人,不如詩債換酒錢?實話說,小生的字也算是…….」
陳渝話還未說完,就被老闆娘那雙愈發要吃人的眼睛看的發毛,又猛然發現老闆娘的臉已在不知不覺間越湊越近,近在咫尺!忙掏了銀子就跑出這個恐怖的酒樓。
娘的,差點道心破碎,母老虎,我可沒對不起你,我對你一心一意啊!是她要挑戰我軟肋啊……
陳渝在心中禱念完,就氣勢洶洶地在酒樓門口左右張望,不過結果當然是老頭帶著孫子逃之夭夭了。
「他娘的老不死,跟我玩陰的是吧?好,今天算你跑的快!以後別讓我逮著你!」書生沖著街道大吼,顯然是蠻氣的。
「嗯?老大,昨天那個書生好像在這!」街邊遠處的,恰好卻是那幫山賊。
陳渝自然也是看到了山賊,冤家路窄啊,趕緊是腳底抹油,風緊扯乎!靠!今天是倒了什麼灶了啊!
「臭小子!別跑!」後面一群漢子這追,街道上雞飛狗跳。
「我不跑你們別追啊!」書生邊跑邊回頭叫道,結果「碰,哎呀!」的一聲撞牆上了。
這告訴我們走路要看路!
陳渝對山賊大吼道:「沒辦法了,看招!」只見他雙手快速結印,「土遁,#%**次!」然後竟化作一道濃煙不見了。
「不好,老大,他又跑了!」軍師道
李懋撓頭不解道「這小子跑什麼啊!我們不過只是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從懸崖下掉下去沒事的而已啊!」
「老大或許你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手下老三十分誠實,如此說道。
「去去去,這種大實話能說的?」李懋訓道。然後接著說「這黃沙漠海兇險無常,人命關天,你們先回去,我去把他找回來!」
「那老大你小心點啊……」眾漢子道完,就要走。
老大忙叫回來罵道:「你們一幫臭小子!就這麼想我走然後換個老大?」
那個瘦弱的軍師嬉笑道「反正每次勸你都沒有用嘛,還不如早點回家收衣服。嗯都快下雨了。」
「臭小子油嘴滑舌的,要是我真嗝屁了,就你當老大了!」李懋拍拍軍師道
「反正也沒多少人….啊!老大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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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漠海,夕陽西下,有一書生緩緩南行。
書生驀然間停下腳步,笑道:「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丫頭,我看見你了呦!」
「嗯?不可能啊?我都挖的這麼深了,不可能看到啊?」漠海深處,有一道嬌小身影聽了陳渝的話,不禁嚇了一跳,她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
然而天地疏蕭,唯有黃沙沙沙作響,書生愜意道:
「這麼危機的時刻,應該配一曲《破陣樂》的,不過還是是喜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這不禁讓我想起了,我家老爺子明知道我逃課逃學,還能和藹的向我打招呼。」
突然一柄飛劍自陳渝身後襲來!如雲開地震,氣動天發!
「鏘」陳渝卻是連身子都沒轉,左手提起出一個剪刀手,竟是輕而易舉就夾住了那柄暗紫色法劍。那所攜帶而來的風還使得書生的衣袍獵獵作響,迎風飄動。
劍身微微顫鳴,卻像是用盡渾身氣力,也難進一寸!陳渝無奈接著道:「唉,就是老爺子藏在身後的那一記暗磚著實讓人無福消受,啊,經驗告訴我,事出無常必有因啊。」
而緊緊跟著下一瞬,地殼翻動,有一絕色蒙面女子,手握短刃,僅距書生一尺之距,破土而出!原來是真正的殺手竟在此處!
「姑娘,偷襲可是不對的!好吧,那就讓小生陪你過兩招!」
說罷,陳渝夾劍揮去,那柄原來用作誘餌的法劍竟不受控制般朝主人刺去,女子不得已改變那就要殺向書生面門的攻勢,彈開那柄「背叛」了的法劍。
陳渝乘勢將身往後一倒,拉開身位並握住法劍劍柄,那劍身突然又發齣劇烈顫鳴,書生微微驚訝一聲,隨即以勢鎮壓,而女子短刃又隨之而來,殺伐果斷攻勢凌厲!
陳渝不斷向後撤去,左攔右架,一路上打的塵土飛揚,黃沙漫天。兩人纏鬥了數十回合,可書生始終沒有認真回擊,只是不斷以身法後撤,抵擋的滴水不漏,更可氣的是他還有心情調侃
「姑娘,好劍啊,當然不是說您賤,是說您的劍,呃…好像也不對,反正這劍是真不錯,劍鋒凌厲,靈性極佳,嘖嘖,還認主了,這沒有主人許可,還不好操控,居然還能降我三成功力,所以不知姑娘芳名…..劍的芳名啊?如果沒有,不如就叫暗香如何?……」
而女子似是受了他話語影響,有些失了方寸,於是他也故意賣個破綻,將身一晃,翻身後腿一橫踢
「轟」一下,這一記鞭腿就結結實實打在女子腰間,就如開滿弦的箭矢一般倒射而去,約莫三丈,女子才碰著地,一個鷂子翻身站起,神情冷漠。
而陳渝不知何時掏出一把摺扇,輕輕拂動,將那柄還算稱手的法劍拋了回去,眯眼而笑,清風徐來吹去年輕人衣擺,仙人扶搖,好不風流。
「哇,好厲害」不知啥時,漠海深處的那個小傢伙已經抱著被單探出頭來,選了一個自以為安全的位置,吃著花生,看著戲。眼神崇拜,嚮往。
「唉,不知道啥時,我也能這麼帥。」小傢伙呢喃道,手腳還模仿著書生先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