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陪了夫人又折兵

老人鬱悶道：「還愣著幹什麼？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

陳渝眯眼道：「三個就可以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在黃沙漠海上建城。」

「建城？」老人和小青同時疑問道。

陳渝摸著陳青的腦袋笑道：「不錯，建城！畢竟這是我家小丫頭的龍興之地嘛。以後就是回老家也熱鬧些嘛。」

陳青很是感動地看著身邊的師父，因為一般的蛟龍之屬都需要選一處風水寶地來作為自己的「福地」，而這處福地向來是與自身息息相關。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是福地繁榮昌盛，那麼縱是本身身死也能依靠此地的香火念力再加上一些苛責條件，重新凝聚真身，可要是福地落魄不堪，那麼自身也就會在處處受限，困阻重重。

這也就是為什麼小蛟龍修行八百年來，才堪堪是個三階妖獸，連個小妖靈都不是的緣由之一了。

老人道：「這個沒問題。只不過這建城的費用……」

陳渝翻著白眼，沒好氣道：「自然你出，難道我出？」

老人低著頭自我安慰道：「好吧，出錢當個城主也成，起碼還能收個保護費。」

陳渝道：「嗯？老天師，我啥時說讓你當城主了？」

老人猛然抬頭，瞪大眼問道：「嗯？！那讓誰當？」

「哈哈，這就是第二個要求了。」說罷，書生伸出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又輕輕一點，顯現出一個人影來，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玄光術？這麼清晰？好高深的法力。」老人詫異道，眾人都好奇去看。

陳渝扶額道：「我施法，不是讓你驚呼我法力高深，是想讓你好好看清楚這個人。」

老人定睛一看，道：「這不是那個李懋嗎？」

陳渝驚訝道：「喲，他名聲還挺大嘛！」

陳青突然插話道「小風街最行俠仗義，最劫富濟貧的李大俠嘛！他還送過我江湖話本呢！」

陳渝好奇問道：「那他到底有沒有劫過富呢？」

陳青自通道：」從來沒有！」

「呵，呵呵……」陳渝尷尬笑了笑。

陳青卻是一臉崇拜道：「可是師父，雖然他們一直沒劫成功過富，但一直都濟貧嘞！」

老人微微點頭，說道：「如果是他的話，我倒也放心，不過那小子到底是你什麼人啊？」

書生道：「嗯，是個故人，既然如此，那老先生您當個名譽城主從中輔導他，沒意見吧？」

老人苦笑道：「有意見也沒辦法啊。」

「哈哈，老天師你真幽默」

「呵呵，呵……」

陳渝神色玩味，隨後一本正經道：「好了好了，咱們該接著說這第三件事，哼，就是你的孫子孫女得跟我走。」

「不行！其他什麼事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不行！」南老天師一把手將孫子孫女護在身後，態度堅決。

陳渝擺手道：「哎，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你看我像是那種欺男霸女的人嗎？」

「像！」祖孫三人異口同聲道。

陳渝沉默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喜歡你們家的幽默了。我只是要收你孫子孫女當中一個人為徒，別看我，這是我家老爺子吩咐的。」

南老天師一聽，突然豁達道：「那就美味吧，剛好讓這小子歷練歷練。」

美味無奈道：「爺爺，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孫子啊？」

老人也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低頭拭淚道：「美味，爺爺也捨不得你啊！」其實老人心中卻在傻樂，嘿嘿，以後沒人再管我喝酒嘍

少年表示，那您老人家倒是多少滴幾滴淚出來啊！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覺得吧，綺珍姑娘倒也不是不行。」書生十分體貼道。

「大可不必了！」老人突然挺直腰桿，擺手大聲道「姑娘家家的，帶在路上多不方便不是？」

陳渝嘆口氣，遺憾道：「唉，我還想收綺珍為徒呢。」

老人扯了扯嘴角，他娘的，老夫就這麼一個心思單純，善良可愛……的孫女，這要是給了你這個心術不正的壞小子，不是狼入虎口嗎？！

兩隻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狐狸還在那裡討價還價，只聽「呵」一聲，還在互相爭討兩人一愣，紛紛望去。

因為發笑的竟然是那向來不苟言笑的綺珍，女子輕遮住嘴，笑得很開心，一如是那久違的春風在江湖上微微蕩漾。

「姑娘這就對了，女孩子笑起來才更好看嘛！」說著，書生笑著走向女子，一隻手輕輕抬在南綺珍的頭頂。

女子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之間無數道金光就高懸在她的頭頂，四方的靈氣似激流般全都匯聚而來，逐漸凝聚成一顆光球。

陳渝往女子頭頂一撫，那光球就就自己鑽進了她的體內，一時之間，清風自在，女子如枯木逢春，綻放著金光，金身璀璨！

美味問道：「爺爺，這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仙人撫頂？」

南老天師撫須沉聲道：「嗯，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是這個路數。美味，別看你現在這個便宜師父就這麼輕鬆一撫，但卻是將阿珍這次多年累積下來的暗傷和大道的破損一併給修復了，估計你老姐這次九成九是要破而後立了。」

風塵退去，書生收回手背過身去，微微嘆道：「唉，世上就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了，馬上就要虧厭，姑娘，既然咱們做不成師徒，那在下就送你一場機緣好嘍。」

女子神色依舊冷清，卻是不自在地看向了別處，臉也不自覺紅了。

書生陳渝似是有所感應，哈哈大笑道：「這世間的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啊。姑娘我們來日方長嘍。」

這時，老人在書生身後極為殷勤道：「公子，我送送你！」說罷，就是狠狠一記飛腳將書生踹下雲端，美味，陳青趕緊就追去。

南老天師趴在雲端豎起一個大大的中指，大罵道：「娘的，老子想踹你很久了！」

老人轉頭安慰綺珍道「阿珍，別生氣哈，這老小子也就是仗著年齡大點，修為高點而已，你現在才兩百多歲，還年輕著呢！還怕追不上他？」

女子仍看著先前書生摔落的地方，靜靜地看著，臉上的暈紅還沒有褪去，只聽她看著自己手中的紫金色法劍，說道「爺爺，他，我一定會追上的，到時候誰管誰叫夫人，不一定。以後，劍名暗香了。」

說罷，女子不自覺笑了笑，便化作一道飛虹離去。

老人如遭雷擊，仰天長嘆道

「與虎謀皮啊！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