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大門外鑰匙聲響了有一陣,門卻遲遲沒有打開,柳馨如起身披上睡衣,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便赤著瑩白的雙足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她等候的人。
看見裹在睡衣中柳馨如窈窕動人的身姿,和睡衣外露出的誘人的瑩潤肌膚,張拓海神情一怔,和這女人有些日子不見,他都有點記不清這女人原來這麼美,張拓海搖搖頭,咧嘴一笑說道:「今天和朋友聚會,多喝了兩杯,連門都打不開了。」
他步履踉蹌一路扶住牆跟隨柳馨如走進卧室。
柳馨如躺回了床上。
張拓海寬衣解帶后,便迫不及待上床鑽進被子,伸手攬住柳馨如柔軟的腰肢,便欲親熱,柳馨如一隻手反掩住張拓海的嘴。
「怎麼,這麼久不見,小寶貝,不想我嗎?」張拓海一把捉住柳馨如的手在床上捺定,輕薄說道。
柳馨如沒有掙扎,只是當張拓海酒氣熏天的嘴將要觸及她那柔嫩的面頰時,她柔聲說道:「海哥,我有件事想對你說。」
張拓海漫不經心「唔」了一聲,一雙手不安分地忙碌起來。
「我不打算讀書了。」柳馨如平靜說道。
「恩?」張拓海停下了手中動作,不解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你還有一年就畢業了,讀的好好的,為什麼不讀了?」張拓海不太明白柳馨如為什麼突然間會有放棄苦讀十多年書,好容易才將要到手大學文憑的打算。張拓海認識的人中,薛青青學業未競是因為她在學術方面完全繼承了薛汝南的衣缽並已表現出相當的造詣,所以江懷遠親自出面請她為恆通開疆闢土,礙於情面,她不好推辭,但幫江懷遠做事的同時,薛青青仍然托張拓海幫忙疏通關係,保留了學籍,以便在日後有空時繼續完成學業,現在柳馨如又沒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忽然提出放棄學業,著實令張拓海不解。
「我想清楚了,讀書拿文憑不過是為了畢業后能找個好工作,既然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你若是真心愛我,我還有讀書的必要嗎?」柳馨如淡淡說道,「我們相愛,結婚不過是早晚的事,之後我們註定要在一起經營事業,也許我現在早一天工作,或者能早一點對你的事業有所幫助。」柳馨如口中這樣說,心中其實不是真的甘願放棄學業,只為了不得已的原因,她只能用這樣的借口來試探張拓海對她是否真心,不過如果張拓海是真心愛著自己,那柳馨如是真的打算不顧一切放棄學業,只為她心底想逃避的一些事情。
「不過我說的那一切前提,是你曾對我說過的那些叫人忍不住為之感動的言語,和你曾經許下的承諾都是出自真心,我想知道你心底是不是真的愛我?」在柳馨如此時這樣眩惑媚人的目光逼視下,腦中還能記得動念撒謊的男人怕是難找。
「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說過的話、許過的諾言,難道你要讓我把心掏給你看。」張拓海憤然地說著謊話,他閱人無數,平時滿嘴謊言來的比吃飯穿衣更加自然,縱算有幾分酒意,他又怎會讓輕易讓一個女孩把話套出,哪怕是眼前這個美到只能用顛倒眾生來形容的女孩。
凝望張拓海半響,在他神色中看不出絲毫作偽之態,柳馨如目光慢慢變得熾熱。
「你現在來幫我,我其實歡迎的很吶。」張拓海這句話倒是不假,今天他忽然決定打電話給柳馨如,正是因為他有些事,想利用柳馨如去做,本來張拓海還打算用些堂皇的理由說服柳馨如暫時中斷學業為他做事,想不到未等他開口,柳馨如倒自己先提出打算中斷學業幫張拓海做事,連天都幫著自己,張拓海怎不心中高興,只是可惜了剛才在路上他絞盡腦汁想的那些說詞。
「只不過,可能要委曲你,先在基層鍛練一下。」美色當前,張拓海怎會有片刻安份。
「恩。」柳馨如聲音幾不可聞,她羞澀地閉緊雙眼,呼吸變得愈來愈急促。
暴風驟雨般的激情過後,張拓海略感疲憊的靠著床頭,透過手中香煙慢慢燃著時的裊繞煙霧,他目光瀏漣在柳馨如那露在被外如玉似緞的嫩滑肌膚上,這是目前為止與他保持親密關係最長久的女人,張拓海心中不得不承認,柳馨如至今還對他有著相當的吸引力。
「為了我的事業和地位,只好犧牲你了。」想到自己對柳馨如命運新做的決定,張拓海心中禁不住有幾分惋惜。
張拓海不缺小錢,靠金錢開路,他原本已經弄了不少保護傘在自己頭上遮風擋雨,但隨著他急劇膨脹的財富,他的野心也愈變愈大,他現在已經不滿足要靠著別人充當自己的保護傘,他想自己擁有權力,自己為自己遮風擋雨,而要實現他的心愿,有一個前提,就是必須有個好名聲,只有聲名在外,被社會認可,他才能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最近,他正在與人競爭一個職位,張拓海生怕有損自己名聲的把柄被對手抓到,所以,除了電池生產的事情,他還整天忙於梳清與那些亂七八糟關係交道后剩下的未被清理乾淨的尾巴,他要把所有可能影響到他名譽的人和事通通清除乾淨。
柳馨如就是張拓海迫不得已需要清除的對像。玷污個女大學生,這事一旦被張揚,張拓海怕被不被那些不忿的手指戳死。
「只有先學會放棄,才能收穫更多。」這是張拓海常常用來自勉的一句話。
被張拓海放棄的事每次不盡相同,但被他放棄的人,都是一樣結果,那些人都會失去他們的生命。
柳馨如像只慵懶的波斯貓,蜷在張拓海身旁,任由張拓海的手在她肩膀撫摸,她卻像毫無知覺一般,目光怔怔凝望一處。
柳馨如和張拓海相識已有三年時間,那是緣於由媒體發起的一次呼籲社會各界對因家庭貧困而沒有經濟條件繼續求學的孩子們進行慈善捐款的活動。
對這種能讓自己沽名釣譽的機會,張拓海向來十分看重,晚會那天,他不光親自去了活動現場,而且當場承諾捐助二十三個來自貧困地區的孩子讀完大學所需的全部費用,這群駭子中就有柳馨如。
柳馨如來自西部的一個偏僻山區,母親很早就因病去世,而相依為命的父親在她小學畢業那年,在山上採石場開採石頭時,不幸遇上塌方,被滾落的巨石砸中了身體,雖然被搶救回性命,但人卻是終生癱瘓。
靠著淳樸善良的鄉鄰幫助,柳馨如讀完了高中。因為她的家鄉地處偏僻,交通不便,
土地貧嵴,鄉鄰們都不富裕,所以在柳馨如考上大學后,雖然一村的鄉鄰紛紛捐錢、捐物,儘力想幫助這對可憐的父女,但是僅憑鄉鄰幫助湊到的錢,還是遠遠不夠負擔高昂的學費和大學生活所需的花費,,最後還是虧了柳馨如高中老師到處聯繫,才為柳馨如爭取到參加這個能夠獲得資助繼續求學愛心捐贈活動的機會。
當張拓海和由他認捐的孩子們逐一握手時,他見到了柳馨如,那時張拓海神情一怔,他實在驚異在那窮鄉僻壤的地方,也長得出如此清純動人的姑娘,握手的一剎,望著柳馨如因感激和羞澀而艷若桃花的一張臉,張拓海忽然生起一個心愿。
對一切美好的事物,張拓海都有著強烈的佔有慾望,隨著他經濟實力的不斷膨脹,他曾有的慾望越來越多的得到滿足,但是速度遠遠趕不上他隨時新生的慾望,在和柳馨如握手時,張拓海就心中暗生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把這個姑娘搞到手的願望。
握手的時候,柳馨如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恩人,生活的艱辛,早令得她內心遠遠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她將對張拓海的感激默默放在心中,在柳馨如心底,對所有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在將來有能力的時候,她一定會努力回報他們。
這是一個少女的美好心愿,可這早熟的少女終究沒有走出過學堂,諳世不深,所以柳馨如還來不及將自己美好願望實現,張拓海就已把他第一次見到柳馨如時心中許下的願望變成了現實。
縱是生意場上滾爬多年一個個老謀深算那些張拓海生意場上的對手,也難免常常被張拓海玩弄於股掌之上,何況柳馨如這樣一位涉世不深的少女。
在一個氣氛如童話世界般美妙的生日宴會上,當不住張拓海居心叵測臉上卻是和藹可親的與他的那些跟班輪番殷勤敬酒,柳馨如醉了,酒醉的代價就是從此走上了張拓海早盤算多時對柳馨如無異於夢魘的道路。
「該怎樣對小林說呢?這次真的讓他失望了。」柳馨如躺在那兒,目光迷惘,痴痴想道。在她腦海中浮現起一張充滿陽光的臉,臉上那俊朗目光專註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大多是帶著融化冰雪的熾熱,只是偶爾,那目光也會變得像頭愚蠢的驢子,滿是能令柳馨如氣死的倔強。
小林叫林緒,是柳馨如大學同學,比柳馨如小了八天,所以就成了柳馨如心目中的「小林」。
有些人似乎天生有緣,林緒和柳馨如幾乎一見面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同班同學因為他倆關係親密,而又郎才女貌,所以常常拿他倆的關係開玩笑,每次遇見這樣的尷尬時刻,柳馨如還常常會為他倆之間的關係努力做些澄清,而林緒每次都是毫不分辯,紅著臉一笑了之。
朋友間貴乎坦誠,柳馨如經常會在林緒面前滿懷感激地提起張拓海;張拓海,對這個企業家林緒和柳馨如一樣心存感激,只因在林緒心中最初和柳馨如純潔的友誼很快就不知不覺間變成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愫,張拓海幫助柳馨如和她癱瘓的父親,為此,林緒對張拓海心存感激。
在柳馨如與張拓海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後,柳馨如在林緒面前就再不言及張拓海,這令林緒心中不由感到奇怪。
林緒不傻,在接連幾天找柳馨如溫習功課,柳馨如都推說沒空,並表示有人約了她吃飯之後,林緒暗中留意,那些日子,每晚都會有一個年紀不大,氣度不凡的男人悄悄在校門外等著柳馨如,在等到柳馨如后倆人便會一起乘車離去。
與那個男人相比,林緒衡量自己最少欠缺那個男人舉手投足間具有的成熟男人所擁有的沉穩氣質,或許這是柳馨如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原因,林緒心中猜測。
關於那個男人的存在柳馨如從沒在林緒面前提起,林緒也不好問她,但在一次偶然的網上瀏覽,林緒看到了一個人的照片,那個人叫張拓海,一個集團的領袖、年青有為的企業家,
他能肯定,張拓海就是那接連數日在校門外等候柳馨如的男人。
從網上的信息看,張拓海的集團在這個城市中並沒有開展什麼業務,一個集團的首腦,會為一個女孩不惜拋下手中事務,一連數天的逗留,自然不會是簡單的探望。如果喜歡上柳馨如的是這樣一個人,林緒心中明白一件事,他對柳馨如不覺間已悄悄變為愛戀的情感,好像已沒有表白的機會,便只能將它埋葬心底。
網頁的照片上,張拓海世故而又充滿魅力的微笑,在他臉上是意氣風發而又不可一世的張揚神情。
年歲相差不算太遠,人家就拼博出那樣成功的事業,拿自己和張拓海比,林緒無話可說。
柳馨如也不傻,原本女孩天性敏感,她怎會感覺不出林緒的雙眼常常會故意避開自己目光,為的應該是不讓她知道深藏林緒心底的一些秘密,而那些秘密一定與她有著關係。
柳馨如喜歡每次和林緒在一起時如同沐浴在春天明媚陽光下的感覺,不必雲淡風輕、天高地遠,心情已自然輕鬆愉悅。
倆人間因為張拓海的存在,林緒收起了向柳馨如吐露他心聲的念頭,柳馨如也不願林緒對她透露他心中那些她不敢深想的秘密,她願意就這樣和林緒維持現狀,什麼都不用去想,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相處下去。
直到一星期前,柳馨如和林緒一起坐著溫習功課,當她看書看到雙眼發酸時,從書本上移開目光,她發現林緒根本沒有在看他面前翻開的書本,而是坐在那裡發獃。
「你怎麼了?」柳馨如問。
「我們出去走走吧,」林緒突然回過神來,說道,「這裡太悶了。」
於是,倆人就在燈光如夢的校園中漫步。
林緒心事重重的樣子,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你今天是怎麼了?」柳馨如有些奇怪。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對你說。」林緒止住腳步,臉上神情望去,此刻在他心中分明是有難以抉擇的心事,終於他開口說道。
柳馨如停下腳步,望著林緒。
「我有個姑姑在美國,姑父幾年前因意外去世,他們沒有子女,剩下我姑姑一人,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在姑父去世后不久,姑姑考慮到她自己身體不太好,就將我指定為遺產繼承人。昨天,家裡得到通知,姑姑病重,需要人照顧,考慮到姑姑平時最疼愛我,我父母已決定讓我去美國,在那裡一邊繼續學業,一邊擔負起照顧姑姑的責任,讓她能夠心情愉快,病情緩解。」林緒心情沉重地說道。
柳馨如沒有說話,她知道林緒如果去美國將和自己同病相連,因為她就有個卧病在床的父親,只是在張拓海的安排下,柳馨如的父親已住進了一家條件不錯的養老院,平日里有專人看護,現在柳馨如可以不必整天為父親的起居操心,能夠安心念書,不過,林緒此去想來就沒自己現在這麼輕鬆了。
「我……我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林緒的神情變得有些忸怩,「我想問問你願……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美國念書,我向父母提出一個條件,說我害怕忍受不了異國他鄉的孤獨,我也許會邀請一位最要好的同學一起去美國讀書,他們已答應我有他們負責承擔我這位同學在美國的開銷。」
林緒的話令柳馨如大吃一驚。
「原諒我這麼唐突,我也許不該說的,」看到柳馨如神情顯得不安,林緒有些手足無措,「我明白你和那個人……,只是有些話藏在心裡好久了,本來若不是去美國,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勇氣對你說出口,但現在不說,我怕是再沒機會說了。」
「我想說的是,那個人真的對你好嗎?」林緒低下頭,鼓起勇氣一口氣問完自己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你真的愛他嗎?他真的能讓你託付終生嗎?」
如果是在以前,林緒突然問柳馨如這樣的問題一定會令她反感,但現在,柳馨如聽見林緒這樣問自己,她不禁陷入沉思,因為她忽然發覺對林緒的問題在她心中根本找不出答案。
和張拓海有了親密關係后,最初他對柳馨如無微不至、百依百順,而且是一天幾次電話噓寒問暖;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拓海電話漸漸少了,倆人間偶爾通話也只是寥寥幾句,而張拓海總會用公務繁忙的理由來搪塞柳馨如還來不及說出口的想要見面一解相思的心意。
而且,就算當初和張拓海約會的那段日子,與柳馨如在一起,張拓海幾乎絕口不提關於他的事情,現在林緒問著自己,柳馨如才發現自己對張拓海其實算的上一無所知。
「他真的愛我嗎?」回想張拓海對自己說過的綿綿情話,回想他那為自己不惜一擲千金從不皺眉的洒脫,柳馨如目光變得迷惘,她心中問著自己,「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只是在欺騙自己嗎?」
「你不用著急回答我,大概還有一個星期我才會離開,等你真找到了答案你再告訴我能不能陪我一道去美國。」林緒的真摯之情溢於言表。
如果不是張拓海已經介入了柳馨如的感情世界,只要能安排好父親的生活,柳馨如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接受林緒的邀請,因為,在林緒告訴她將要離開的那一刻,在她心底油然生起的是那麼難分難捨的惆悵之情。
為了找到林緒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柳馨如請了假專門來找張拓海,她最終想出用中斷學業的為由來試探張拓海對自己的心意,現在張拓海似乎並不介意自己中斷學業,反倒似發自內心的歡迎自己去他那裡幫忙,柳馨如感到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她已不打算再回學校,反正林緒就要離開了,再回校園還不是睹物思情,徒惹傷心。現在柳馨如心中除了對躺在身旁的張拓海死心踏地的依戀外,對林緒她只能是滿懷歉意。
愛情常常叫人不能自己,失去判斷,柳馨如錯了,她怎可以相信,一個人會忍心不說服自己心愛的人,堅持完成在付出那麼多努力后而即將有結果的學業,更不要提張拓海在她到來幾天後才遲遲現身,他在電話里又是用慣用的出差在外的借口來欺哄柳馨如。
若不是張拓海忽然想起在終結自己與柳馨如關係的同時,可以順便利用柳馨如最後為他做件事情,只怕今夜他不會想到約會柳馨如,要知道張拓海並不缺少女人,只是像柳馨如對自己這樣言聽計從的單純女人,張拓海算來算去好像只有她一個。
「你明天就去公司報到,記住,為了培養你自己獨當一面,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起我們認識的事,我想看看沒有我的幫助,你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張拓海的話合情合理,他相信以柳馨如此刻對自己完全信任,加上她的單純,她一定不會向其他人透露與自己之間的關係,
料錯了這些張拓海就配不上叫做張拓海了,果然,張拓海的話激起了柳馨如的好強心,用不著柳馨如開口,從她面上表情,張拓海就知道她絕不會泄露與自己的親密關係。
張拓海得意地笑了,他眼前浮現出一個景像,那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抱著小孩的男人,隨之像一縷清煙般在張拓海眼前消散。
能令張拓海用到衛然出面來對付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落個如煙雲般永遠在張拓海眼中消散的下場,更何況張拓海還算計了一招美人計,只要先用柳馨如離間趙小雲和薛青青之間的關係,再讓趙小雲和柳馨如因為意外而永遠從人間消失,除了可以讓他與柳馨如之間的事情永遠成為秘密,使他免受人指責外,更不怕趙小雲和薛青青如何纏夾不清,到時他和柳馨如不明不白死在一處,張拓海不怕沒有贏回薛青青芳心的機會。
「到時青青想不回自己懷抱都難。」一想起薛青青,張拓海心中就是燥動難抑,他突然緊緊地抱住柳馨如,在此刻張拓海眼中,彷彿抱著的是薛青青一般,他開心地喃喃說道:「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張拓海依然是酒意甚濃,人未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