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初來厲家
雲七七興高采烈地走進道觀,手上舉著一大瓣的白色肉靈芝「哈,就是您上次說的西藏罕品白靈芝!」
江白瞪大眼睛,「靠,怎麼是你!」
厲雲霈朝著道觀門口望去,定格一看,頓時一臉翔色。
是她?
汪雅鳳高興地起身,牽過雲七七的手,「回來的正是時候,我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了,我早就認識了。」
雲七七眼神裹著不悅,沒好氣地走過來,慵懶地盯著厲雲霈。
她一身簡白的短袖,搭配牛仔褲,扎著高馬尾,面容清爽又乾淨,那雙琥珀色的美眸倔強清麗。
厲雲霈目光陰沉,靜靜看著她彎腰將一大袋藥材放在地上。
「他來道觀幹什麼?」雲七七來到汪雅風身邊,拍拍手灰。
「咳咳,他是厲家後代的孫子,也就是你之前所知道的那樁娃娃親,他叫厲雲霈,你的未婚夫。」
「什麼?!」
雲七七臉上一萬個不信,外婆所說的娃娃親,不都是隨口一說么,怎麼真有這麼一回事?
「外婆,您以前說的都是真的?不是跟我開玩笑?」雲七七湊近汪雅風的耳邊,壓低音量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婚姻大事,怎麼會跟你說
笑呢。」
「……」
雲七七隨著視線望過去,男人一身名貴西裝,坐在雕花紅木椅上,交疊著長腿,劍眉英挺,透著高不可攀的高貴氣息。
周身瀰漫著一股紫氣東來的光,這也是她第一次無法算出的命格。
厲雲霈眼神遊離在她身上,三分譏諷和六分輕蔑,也不願意相信真的是她。
「厲總,我們要找的人不會真是這丫頭吧?」江白疑惑。
「是不是她,吸一吸就知道了。」厲雲霈主動提議。
一秒后,啪嗒——!
兩枚魚佩彷彿具有吸力,只要一靠近,便緊緊的吸附在了一起。
瞬間形成陰陽太極的魚形,互相交纏。
雲七七抿了抿唇瓣,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厲雲霈,若有所思。
「是真的又怎樣,現在社會主義思想,娃娃親早就不算數了。」
「雲小姐嫁的出去么?」厲雲霈面色不溫不火地抿了口茶。
雲七七有些噎住,擼起袖子「你再說一遍?」
汪雅風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一旁側廳,朝她招手「七七,過來。」
「外婆,我目前還不想結婚,更不想和一個陌生人。」
此時,汪雅風握住雲七七的手,將一個紅錦囊放置她的掌心裡,里
面裝有沉甸甸的物件,語重心長地道「你就不想破解你的命格?」
雲七七一怔,「這跟我的命格有什麼關係?」
在她生下來那一刻起,她的父母就說她命里沒有財星,會連累身邊之人陷入貧苦,於是拋棄了她。
那時候她還是個嬰兒,連意識都沒有。
雲七七鼻尖泛起一陣酸楚,說來也是可笑,她竟然連自己親生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後來聽外婆說,他們去了非洲發展。
「七七啊,如果你想知道如何破解自己的命格,就跟他進京回厲家。」
雲七七抿唇,目光緊緊盯著她,「外婆,您如果知道些什麼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汪雅風輕嘆一聲,拍了拍雲七七的手,「有些事情,只有你親自去了才知道。不過外婆答應你,你一定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雲七七心臟微微震疼,抬起眼眸,目光動容。
從厲雲霈的視角看過去,也不知道這對祖孫是講了什麼,中途好幾次雲七七朝他看過來,好似是同意了。
她這麼痛快的答應了?
厲雲霈鳳眸輕佻,之前不是還很討厭自己么?
交涉過後,汪雅風攜著雲七七回來,「厲先生,我這孫女
就交給你了。」
雲七七直視厲雲霈,吸了吸鼻尖,將頭偏到一旁。
小孩兒的模樣有幾分委屈。
道觀外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雲七七手指晃著那袋錦囊,靠坐在門檻上,恢復了一貫的痞氣「先說好,我是替我外婆去看望你奶奶的,你得管吃管住管花。」
她挑著眉頭,秋眸傾斜,眼神悠悠落在俊美男人的身上,由他的黑色西裝到腳,不放過每一寸。
長得帥又怎麼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厲雲霈清雋的面容有幾分冷沉,語氣不喜不怒,「錢方面你不用擔心,到了京城,我會給你一張八百萬的支票,作為回報。」
「好!」雲七七雙眸蹭一下亮起,痛快答應,起身拍拍小屁股,「那就走吧!」
「你外婆呢?」如果他奶奶見到年輕時的好友,恐怕也會很開心。
「我外婆十八年都沒離開過這清玄道觀,她哪裡都不會去的。」
厲雲霈「……」
堅持了十八年都不離開這個陳舊道觀。
這是對這片土地愛得有多深沉?
布加迪威龍上,雲七七坐在後排,垂著濃密的睫毛養神,有點暈車地抱著膝蓋。
厲雲霈坐在她左邊,一手持著iad,骨節頓
了頓「聽我奶奶說,你和你外婆一樣,也會些能掐會算的本領?」
「在天橋上,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女孩淡淡的嗓音響起,不夾雜任何情緒。
「你奶奶說了你就信?你也看到了,其實我就是天橋上擺攤的一個無名小卒,也不想想,萬一你奶奶是騙你的呢?」
她素凈的臉龐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像是第一次進城,面對窗外的車水馬龍,也沒有鄉下人的詫異。
「……」他特地抬高她,她卻不領情。
厲雲霈細細長長的丹鳳眸微怔,低垂的俊容沉的難以分辨出喜怒。
車鋒一轉,抵達厲園內。
整個厲園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城堡莊園建築,外面是翠綠的草坪和庭院,氣勢恢宏,磅礴壯觀。
天使雕塑噴泉矗立,黑雕燈塔。
豪雅的黑色車門打開,厲雲霈先行下車,暗灰色條紋的風衣揚起一角,氣場散發著強勢尊貴。
「雲小姐,到了。」司機叫醒她。
雲七七白凈的臉蛋輕輕仰起,眼神揉弄著一股睏倦,緊跟著推門下車——
華貴卧房中,一個年邁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躺在粉絨的公主床上,滿臉病態,嘴唇乾燥起皮,顯然許久都沒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