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陽氣除煞
很久之前,洛天樞曾經告訴唐敖,類似鬼嬰這種怨氣極重的凶煞之物,幾乎便沒有度化的可能,因為這類鬼物因為其經歷凄慘,本身便有著難以化解的怨氣,怨氣生恨,生歹毒之心,基本不存在度化的可能,而唯一對付這種東西的方法便是抓住這東西便將之消滅!
因此上,在經歷了方才的心驚肉跳后,唐敖便當機立斷,在鬼嬰額頭的位置上,寫了一個古體怪字。
這個字嚴應海並不認識,但是方才由鬼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氣,卻在這個字出現的瞬間,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祭台之上,一輪日頭升起,左側三撇則代表著陽光,這就是一個金文當中常出現的古體「陽」字。
何謂之陽?
陽是陰的對立面,是山南水北,是太陽,是陽光,是人類最常見,最信任,能夠帶來無限光輝和正面能量的東西。
所謂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
外陽裹陰,乃是天地萬物之至理,而所謂陰煞之物便是純陰無陽,這才會導致失衡,會作惡,會殺傷人命!
因此上,「陽」這個字,本身便有著能夠剋制陰物的作用!
陰煞鬼物,一般鬼門在額頭,就如是活人的心臟之類核心的東西,將這樣一個可以引發陽氣的字寫在鬼門之上,陽火一生,這鬼嬰便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魂飛魄散!
轟!
一團熾熱的火焰倏然在這鬼嬰的額頭部位閃耀起來,這鬼嬰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緊接著便張開大嘴無聲的嚎叫著,並且還在不住的掙扎。
唐敖卻面無表情,始終死死的掐著這鬼嬰的脖子,體內的真元不斷的灌注進那枚金色的「陽」字當中,口中不斷的念誦著道家的《隨願往生經》,雖然明知這傢伙的下場,但是唐敖還是心有不忍,念誦這樣的經文主要還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境更加平靜一些,算是聊勝於無!
在唐敖看來,殺鬼物與殺生害命沒有太多分別,算是求一個心理安慰吧!
隨著陽火緩緩侵入這鬼嬰體內,這傢伙便逐漸停止了掙扎,全身的皮膚也由那鬼氣森森的青黑色,逐漸變得赤紅,皮膚上隱隱然出現了半透明的狀態,似乎可以隱約瞧見鬼嬰身體當中的經絡組織,甚至是一些還未完全成型的內臟……
唐敖鬆開了手,這鬼嬰居然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之中,既不動彈,也不嚎叫,而是滿臉苦澀且無奈的笑了笑,那表情當中滿含悲苦,那裡像是一個害人性命的陰煞之物。
此刻,唐敖心境已然不像是方才一般,經歷了那種知見障,已然讓他心內的某些東西覺醒,心境修為也大大提升。雖然仍有很多不足,但是他絕對不會再像剛才那樣聖母心發作,差一點走火入魔了。
眼瞧著這鬼嬰的身形化為點點金色的光華,消散在空氣中。嚴應海整個人都看傻了!
唐敖笑了笑,收回了壓在他身上的「鎮」字訣,笑道:「怎麼,你現在還懷疑我要害你家老闆嗎?」
嚴應海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不由嘆息道:「我是真的服了,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居然有著這樣的手段!」
「我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朝我動手,如果你真的得手了,那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和你的老闆一塊兒玩兒完見閻王去!」唐敖收起笑容道,「做事如此莽撞,真不知道郝振東這樣的大老闆怎麼會有你這麼粗心的保鏢!」
這話說的嚴應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囁嚅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呵呵,小嚴確實是做事魯莽了些,但是他盡忠職守,也算是難得,瞧我的面子,放過他一馬吧!」
郝振東終於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打圓場道。
「我怎麼放過他,他不是您的人嗎?」
唐敖此刻卻笑了笑道:「忠誠可嘉,勇氣可嘉,而且身手敏捷力量強大,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啊!」
「唐先生,您可別臊我了,我這點本事在你手上根本討不到半分便宜,我覺得我都沒資格待在老闆身邊了,太丟人了!」嚴應海紅著臉道。
的確,方才雖然他還算是盡忠職守,但是卻連接近唐敖一絲一毫都做不到,反而被唐敖三兩招就給放翻了,這真是讓他感到有些無地自容。往常自命不凡的身手,在對方面前卻像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一樣無力,這怎麼能不讓他難堪。
「你不必自責!」唐敖卻對這莽漢起了幾分敬意道,「你雖然力氣很大,卻始終還是普通人的範疇,你如今明勁勃發,但是卻遠遠達不到暗勁的境界,而我現在的境界,已然是先天境當中的煉精化氣之境,你敗給我也是理所當然,所以不用妄自菲薄!」
「煉精化氣?」嚴應海不由歪頭想了想道,「倒還真沒聽說過!」
「呵呵,你要是真想知道,明天到恆易軒去找我!」唐敖道,「你的發展潛力很大,今後在武道上的成就也一定會更強!」
嚴應海眼中放光,剛想答應,卻又略帶忐忑的看了看自己的老闆,不由搖搖頭道:「我得跟著老闆!」
「那也隨你!」唐敖笑道,「不過,今後我可不怎麼有時間教別人了,你確定要放棄?」
郝振東笑道:「你放心大膽的跟著唐先生學,今後把實力提上去才是正理,我這兒其實暫時並不怎麼需要你,在國內有阿華他們幾個人應該是足夠了。你的實力增強了,對於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不是更有利嗎?去吧去吧,我這兒你一切放心,有事兒我會找你的。」
嚴應海猶豫了半晌,這才點點頭。
三言兩語之下,唐敖便又多了個跟班,雖然只是臨時的,但是作為恆易軒的老闆,要是手底都沒有一個員工,那也太丟份兒了。
郝振東也許真的沒有明白唐敖的意思,但是即便是明白了也不會在意,畢竟這樣一個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不是人精?如今有大好的機會還人情,他又怎麼會阻止?
「唐先生,今日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也許我真的要死在這鬼東西的手上了!」郝振東感激的跟唐敖握手道,「不如今天就留下吃飯,我讓食堂師父備上幾個菜,稍後還有大禮奉上……」
唐敖搖搖頭道:「我不缺錢,也不差你這頓飯,之前我就說過,我幫你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你是梁教授的朋友,也是洪濤他爺爺的老相識,就這麼簡單,您可不要想複雜了。有這時間,您還不如仔細想想,究竟誰會利用這件事來害你吧!」
郝振東沉默片刻,旋即道:「唐先生明鑒,這種事原本是家醜不可外揚,因此上我並沒有跟任何一個外人聊起過這事兒……嗯,如果外人想要知道,就必須從我最親信的人下手了解……」
唐敖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看了看四周道:「有人在這辦公室里檢查過嗎?」
郝振東忽然一愣,旋即看著嚴應海道:「小嚴……」
「明白!」
嚴應海跟自己老闆的默契,完全不用他說什麼就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什麼。他立即從后腰位置上拿出一個小型的像是老式bp機一樣的東西,開始在房間內翻找起來,經過五分鐘,他便在郝振東坐的老闆椅下面,以及辦公桌下,花瓶當中,找出了總共七個不同型號的竊*聽器。
「您這……都快趕上諜戰大片了都!」唐敖不由笑道。
郝振東有些尷尬,旋即神色嚴肅的道:「能放這些竊*聽裝置的,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負責這間屋子的保潔員,還有一個就是我的秘書,楊國朝!」
他自動將嚴應海忽略掉,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唐敖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這個樸實的大漢,不由笑道:「嚴大哥也能出入您這兒,您就不懷疑他嗎?」
嚴應海沉聲道:「唐先生,我敬你救了老闆,但這不是你能隨意懷疑我的理由。如果連我都背叛了老闆,那現在的華貿商會早就已經易主了!」
「行了,開玩笑的也當真!」
唐敖翻了個白眼道:「郝會長,這些竊*聽器型號都不一樣,想找到這源頭真可以算是大海撈針,我這個外人就不摻和了,畢竟這方面我是個外行。不過我瞧著這情形,應該不會是競爭對手的商業間諜所為,所以你的商業夥伴和客戶的嫌疑就小了很多。畢竟鬼嬰之類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兒,這個要害你的人,要麼就是和你有深仇大恨,要麼就是還有著其他的企圖,絕對不會僅僅是竊取商業機密這麼簡單……言盡於此,您還是著重調查一下的好!嗯……我那兒還有事兒,就不再打擾了!」
說著,唐敖拱了拱手,站起身便要離開,郝振東挽留不住,只得和嚴應海一起送他到大門口,並且還為唐敖派了輛車。
「對了!」
唐敖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不由回頭問道:「導致你女兒『那個』的男人是誰,你找到了嗎?」
郝振東神色一怔,旋即沉聲道:「我明白了,多謝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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