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十字架燒點香

這裡介紹一下，尚帝，某重點大學帶學生，專業是電力這個擺明了就業前景的專業。有一說一這個畢業了要麼上山下水，要麼猛盯監控，要麼穿一身厚了吧唧的絕緣服在電線杆上上下下的專業，你很難理解他為什麼會讓你學傅里葉變換。

對，就是一般理科的高等數學書上輕易不會出現、出現了也不會考的玩意，他要你手動算出來，不難，但令人頭禿。

「所以這就是你系統分析考了滿分的原因嗎？親愛的尚帝同志？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老三看著教務系統中期中考試的成績，敲了敲桌子。

「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複習，一起飄過的么？咱怎麼就感覺你小子像是有答案的？」老大看著教務系統中同樣只是飄過的60分，不解地摸了摸頭。「都是複習了一周的時間，你小子怎麼就這麼優秀？」

「都是書上的原題，你們但凡少討論兩句哪個女生更好看，照抄都有九十多吧？」尚帝疑惑地歪了下腦袋。

「算了，不管了。下周考英語，有沒有點說法？」老大轉移了話題。

「沒啥說法，小手一攤罷了。」老二聳肩。大學期間有兩樣公共課是真沒辦法。一樣是高等數學，一樣是專業英語。後者還有可能憑藉天賦運氣賭一賭，看看能能不能蒙他個選擇題全對，而前者，你只能苦笑一聲。

「外面直線距離五公里是孔廟，你要不去拜拜？」

「拜有什麼用？孔子他老人家怕是連物理都過不去，英語還是算了吧。」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音樂、歷史、射箭、書法、數學甚至是駕車，對，就是考駕駛員，你都可以去拜他老人家。

科目二例外，老人家當年坐的車是生物能的。

總之，孔子管的科目可以很多，但有些他沒辦法，比如說，考大學物理的時候，或者考外語的時候去拜孔子，他就算真的在天有靈考的說不定都沒你高。

同樣的邏輯可以用於考前拜老槐樹、拜佛，都屬於燒香沒有燒對門路。

「出大門右拐十公里是教堂，那個專業對口，而且香爐隨便燒，你甚至可以給老人家燒兩根華子。」老三手往右邊一指。

「你呢？」老三又抬眼看了一眼尚帝。

「我有啥好說的，我當年進來都是因為語言特長被特招的。爺免修，不考。」尚帝撇了下嘴。

他當年可是精通法、德、意、英、日、西班牙、葡萄牙七國外語被某教授直接從高中撈進來的，差點就跟某位給大佬當會議翻譯的同傳翻譯當了師姐弟，結果大一下學期剛開始他以除了高等數學之外門門90的分數轉專業的時候，教授的臉比擦了鍋底灰還要難看……

「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又讓你小子裝起來了。」老大擰了下眉心，沒好氣地說。

「決定了，就去教堂燒一手香。」老大對著自家兄弟都點了點頭，「就定今天下午了。」

「我們就這麼一說，你還就真去？」尚帝疑惑地看著自家兄弟。

你要是說帶著女朋友四處閑逛，然後碰見個寺廟進去燒香，搞個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兄弟們認為你雖然怪，但也就是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

你這帶一群兄弟去給十字架上香，這就非常具有華夏特色迷·信色彩。

因為只有道教和佛教兩系的神是要燒香的，在華夏這個行為被稱之為受香火。

神收了香火就有義務保佑信徒，保佑風調雨順。

不幹活的神會被抬出廟去，受風吹日晒，甚至還能被壯丁毆打神像。這裡我們點名某個在在八仙傳說中因為不下雨被曹國舅打爛的某個龍王像。

而主的供奉行為自有贖罪券在此。而且和那兩個說給了錢神就保佑你的不同，你買了贖罪券只是有了給你懺悔的機會，能讓你從地獄升到煉獄，有被火燒個幾百年升天堂的機會。哎，你看，是不是就好像靠譜了很多。

畢竟老鴿子連正品信徒的供奉，最嫩的烤羊羔都懶得吃吃喝喝，還差你這點香火？

鴿子不在乎。

「女朋友說你小子次次分數沒下90，一定是因為你身上的那個十字架在保佑，說要個高人開光過的同款，下次就一定不掛科了。」老大嘆息了一句，「不是有沒有用的問題，關鍵是她要啊。」

尚帝遲疑了半天愣是沒敢把自己這個十字架是照著記憶中那雙聖金色眸子的「銀河」打造的信息告訴自家兄弟。

這全重十五克純金，外殼鍍銀的傢伙小女友張嘴就要同款，真要照著原版打一個出來，得至少六千大洋打底，還沒算工本費。

還是打個純銀吧，銀的不值錢，一克才五塊。

一寢室的人吃過午飯就來到了教堂的門前，隔著看起來可能是三年社區才發一次經費的程度修繕的大門，望著不高的屋頂，以及身穿著制服，看起來頭皮上並不附著多少頭髮的神父，一群人不由得同時抓了抓頭髮。

如何形容一個破爛潦倒的教堂？

這教堂里站著的神父甚至都騙不到小男孩。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感覺了。

就這地方真有純銀的十字架賣？這賣相我都懷疑你神父有沒有第二套的制服啊。

「這裡真他喵的曾經靈過？」老大轉頭望向老三。

「根據華夏的實用精神，要是沒靈過的話早拆了，蓋他兩層小別野也是香的。」老三面對此情此景也只能小手一攤。

「尚帝？」

「今天周三。」

不管哪家的傳統，非禮拜日不進教堂。你周三過來，能看見的只有枯葉一樣的頭髮伴隨著鋥光瓦亮的禿頭。等到周末，說不定就能看見有蹭熱度的網紅或者COSER畫著一身雪白的妝容，穿著白色絲襪和修女服裝模做樣的在禱告了。

相比較於對著一個禿頭傾訴著別人看你手機你都要先把手機格式化的秘密，看著修長的大腿和細密的腰肢在那扭啊扭的，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你看，主讓你禮拜日來是有原因的（狗頭）。

「周日她就要了。算了，我們幾個下午買，你就先閑逛吧。」老大嘆息了一聲，對著尚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