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不擲骰子

夫君啊……等會，夫君？這就以意味著咱已經是個有老婆的人了？之前一直沉浸在死亡的威脅之中，尚帝愣是沒有感受到多少喜悅。而在此刻，他才逐漸反應過來。

「聖索菲亞。」

「嗯？」

「你剛才稱我為……夫君？」

「是，夫君。」聖索菲亞露出了一個靜靜的笑容。「經過剛才的誓約儀式，你已經是我的夫君了。至於你怎麼稱呼我，是老婆，是內人，是正妻，都無所謂。」

不是那種對著誰都是溫柔以待的笑容，而是那種經歷了時間長河之中終於尋找到自己所想遇見的那朵花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的笑。

她的一笑，如同萬花綻放，一切都在此刻失去了色彩。她彷彿就是世界的中心，最美麗的那朵花。絕大多數的男子見了這笑容，便是與世界為敵，都要守護這展顏的一笑的吧。

尚帝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一顆檸檬來。

這東西是話劇部兼動漫社的道具，是尚帝去幫忙的回報，也是真貨。

它最大的效用是在自己應該不太可能，但總有時間會翻車的時候用來給自己清醒用的。其效果基本等同於傳說中的黑布林大李子，只要還沒倒，不管喝的什麼貓尿，都能拉回三成理智。

對白日做夢應該同樣有效。

尚帝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是小說主角，你這看別說看長相，就是看特效也是世間無二的女神，居然主動跟自己結為夫婦？

一定是我平時在夢裡挨打挨得多了，連這種夢都敢亂做了。

一口下去，青澀的味道伴隨著三級酸度的味道充斥著腦門。

一般的檸檬是三級酸度，而你用來開胃的梅子也不過就是六級到七級的樣子。尚帝為了效果拔群，特意的選的還是那種沒怎麼成熟的檸檬。論酸度可能有個2.5，那種牙不太好，牙釉質損傷的兄弟恰一顆，能難受好幾天。

這東西再配上雪碧，冰鎮至零度，在夜晚大約10點鐘夜深人靜的時候喝一口，能疼，一疼一整晚。

然後尚帝的表情就不受控制的出現了極大程度上的扭曲。

原來不是白日夢？尚帝抹了自己的臉好幾下，都沒把臉部的扭曲給抹平。

「？」聖索菲亞對尚帝的行為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問號。

「沒啥事，只是感覺稍微有點不太真實，試驗一下而已。」尚帝撓頭。「我確認一下幾個信息啊。」

「你說。」

「首先，你是目前地球上唯一的在世神明，對吧？」

「準確地說，能在世間行走還不被星球來一下的，只有我。」聖索菲亞點頭。

以現在的人類文明來說，能在星球表面還沒被發現的超自然生物或者是現象，就是純粹的不存在。

為衛星能清楚地照出到正在屋頂曬太陽的你的鼻毛，怎麼可能看不清一個在地面上或者在山間行走的神跡。

「那剛才你那個，不會引起誰的注意吧？」剛才那個聖光降臨，3D投影都不敢做那麼大動靜，要是漏出去，其效果跟你切斷某個三大運營商都不屬的電纜差不多，直升機馬上就到你的頭頂。

「放光的那一顆沒有，不過這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聖索菲亞指著地面上落著的黑色物質，沾染了它的花草在瞬間就被灼到連渣都不剩下。

「從你身體里掉落的物質，大概有15克上下。而在周期元素表上的位置，大約在204號。所以你懂吧？」

嗯，很懂。把元素周期表拉出來一看，95號元素之後全是放射性的，並且數量越靠後以單質出現的時間越短，甚至112號屬於全人工合成，存在時間都沒超半分鐘。

204號，這個元素在人類的實驗室里能不能合成都要打打問號，畢竟很多實驗室材料自己都扛不住這個放射性。要真能出現在自然中形成單質礦藏，普通人靠近就要爛穿骨頭。

哪怕是在空氣中迅速衰減，這東西剩下的放射性也是能讓檢測放射性用的蓋格計數器叫得跟你早上起床的鬧鐘一樣。能達成同等放射性的，只有武器級的鈾了。

怪不得聖索菲亞說他死定了，體內埋個15克的放射性物質，到真要爆發那一天，他的身體別說是太陽了，說不定比面對面貼貼的中子星還要亮，普通光學錄像機拍攝都要被干碎的程度。可見星球，至少說地球對於『神』這種存在有何等的厭惡了。

「那作為唯一之神，你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之前聖索菲亞可是說得明白，他這個『代行者』的體質，可以直接當代行者來解決。

猛地一下變夫君？天上刮刮龍捲風的時候不僅會掉餡餅，掉魚，甚至有時候還能給你掉個凱迪拉克，但他不相信這些東西能砸得到自己。

「具體原因的話說了你可能也不太信。我就舉個你能理解的東西吧。」聖索菲亞打了個響指，她的身軀從虛空蔓延出了無數的紅線，隨後無數的紅線像是觸碰到什麼一樣全部都縮了回來，然後一道道地系在了尚帝的身上，又消失不見。

「這是一些小手段。部分的內容是尋找三十光年範圍以內所有有概率成為神明的活物。這個是成為我夫君的最低要求，選擇有且僅有你一個，尚帝先生。」聖索菲亞勾起指尖的繩索，「感情可以培養，但人選不會轉移。我的選擇就是你，而且只有你。星球自身的發展會擲骰子，神明可永遠不會。」

用算命的術語來說就是，你自己給自己的讖言都不信，你還給人算什麼命？

「如果你實在不信的話，我也只能跟你去領證了。」聖索菲亞撇了下嘴。

有什麼不信的，至少現在我們的左手都還交叉著手指緊扣在一起。能這麼做的除了真心對你有感情的，也就只有演員了。只是覺得自己從之前有事沒事看懸空大電影怕是要單身一輩子，到突然就定了終身，有點不太適應罷了。

「哦對了，我之前每次想找女朋友，就……」尚帝剛開口，嘴唇便被聖索菲亞的右手給抵住了。

「問得太多，不是什麼好事哦。」淡淡的笑，半眯的眼神，泛著金光的眼底。

「也是。」尚帝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