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想分手了
田盼穿著卡通睡裙從浴室里出來,嚴聿明正站在陽台上抽煙。
身上的黑色真絲睡袍領口微敞,被她吐的滿是穢物的名貴西裝,此時還丟在衣物筐還沒處理。
她有給他備著替換衣服的習慣,雖然他很少在她這裡過夜,但有時候兩人折騰的狠了,衣服都不能穿。
看到她出來,嚴聿明狠狠吸了一口,明滅過後,他掐滅,關上陽台的玻璃門走了進來。
臉上的余怒未消。
「就這麼恨嫁,是個男人都可以?」
田盼扯了扯唇:「在我們老家,二十五歲是最佳談婚論嫁的年紀,二十六一過就是老姑娘了,不好找。」
嚴聿明被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徹底激怒了。
眯著眸子,朝她走近,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田盼心神一動,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心裡有隱隱的期待。
「你想做嚴太太?嗯?」
這話一出,她心神一凜,瞬間又清明。
嚴老夫人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最後那個輕蔑的尾音跟嚴聿明何其相似。
或許應該問,整個S城,哪個女人不想?
但她田盼不行。
他們倆門不當戶不對,是雲泥之別。
當初說好的是一場交易,是她貪心了,想要更多。
所幸,那個消息如當頭棒喝,將她打醒。
田盼笑了一下:「嚴總多慮了,我剛才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且,我對做嚴太太沒什麼興趣。」
「是嗎?」
嚴聿明勾了勾唇,低頭霸道地吻著她的唇,掐在她腰上的手也比平時重了三分,像是懲罰。
「你還沒過二十五歲的生日,離你說的二十六歲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況且你是那種在意世俗眼光的人嗎?休想拿這個借口糊弄我,我不同意分手。至於嚴太太……你知道我的想法。」
說完,不給田盼說話的機會,霸道強勢地再次吻上她,從嘴唇,到脖子,一路向下。
他的想法,她當然知道。
也許不是不想結婚,而是那個人不能是她。
他們的相識,是個很俗套的開始。
他幫了她,她以身相許。
他帶她見世面,教她在社會立足處世的本領,卻從未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向來溫和,但今天大概被她氣狠了,他的吻比以前任何事後都霸道強勢,但又控制著力道,不至於讓她受傷,但也印象深刻。
田盼閉著眼睛,回應著他熱烈的吻,心中微微嘆氣。
允許自
己再沉淪一次吧。
「以後想喝酒我帶你去,不許再跟其他男人去,嗯?」
他的聲音低低淺淺,強勢中又多了兩分溫柔的討好。田
畔沒說話。
反正他也沒準備聽她的回答,這是通知命令。
一如在辦公室,上司對下屬的通知。
嚴聿明這個人,生活規律,工作井然,在床上的時候也一樣。
會照顧她的感受,卻也中規中矩。
而今天,卻一改往日風格,也不等田盼回答他剛才的話,傾身……
完事後,兩人洗完澡回到床上,各自掀開被子準備睡覺。
田盼剛躺下,嚴聿明的手機響了。
他又起身拿了手機去陽台接電話。一分鐘后回來,走到衣櫃前找衣服。
「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田盼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累是累,心裡難受也是真的。
嚴聿明從衣櫃拿出衣服很快穿戴整齊,臨出門前看了田盼一眼,見她像是睡著了。
他看了足足有幾十秒,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嚴聿明開車到了一個名叫爵跡的酒吧,一進包廂,就是一陣嗆人的煙味。
他皺了皺眉。
他也抽煙,卻只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抽,每次都不會超過兩根。
「你是打劫
了煙販子嗎?」
煙霧繚繞中,一個長得清俊,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推開身邊都要倒在她身上的女人,朝嚴聿明走來。
見嚴聿明一臉陰鬱,笑著調侃:「臉這麼臭,難道是你家盼兒把你拒之門外了?不能夠啊,你家怕盼兒多精明一個人,還能好壞不分?我看跟她一起來的那小子長得像個瘦猴似的,一看就是縱慾過度,跟你這精強力壯哪能比?」
說完,他又全身上下看了嚴聿明一眼,笑的更邪惡:「衣服換了,是從床上下來的吧。」
說起來也是巧,田畔隨便找的酒吧就是這家爵跡。
爵跡是季風開的,所以她一來就被季風看見了,給嚴聿明通了信兒之後,就找人去釣跟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
那小子就是一色胚,三言兩語就把田盼丟下,摟著那個女人去了舞池,連田盼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嚴聿明十分嫌棄地瞪了季風一樣,「那麼多廢話,說結果。」
季風轉身沖沙發上的女人招了招手,女人站起來扭著腰來到他們面前。
正是之前被季風打發去釣田盼帶來的那個男人的女人。
「把你錄的音放出來。」
女人點開手機,男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那個女人我
不認識,我也是她花錢請來假扮她那朋友的。不過她長得真美,身材更絕,那腰,那臀,絕對讓男人慾仙欲死,要是真能跟她發生點兒什麼,不要錢也行。」
氣氛明顯壓抑了許多,季風朝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趕快關了手機。
「現在知道了吧,這男人就是田盼找來氣你的,你家盼兒還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嚴聿明拿了個空杯子給自己到了半杯,沒急著端起來喝,而是看著杯里紅色液體出了會兒神才開口:「她可能真的想離開我了。」
季風一愣,朝女人示意了一下,女人離開了包廂,他才走到嚴聿明身邊坐下。
「她跟你說了?」
嚴聿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昨晚的這一出不就是證明嗎?」
「難道她知道那件事了?」
嚴聿明擰著眉,想了一下:「應該還不知道。」
季風挪了一下屁股,離嚴聿明更近:「你怎麼想的?若是真的離不開她,就去民政局把關係確定了。若只是臨時找的床伴,那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該說的說清楚,免得以後更掰扯不清。我跟你說,女人的野心都是被男人喂大的。」
嚴聿明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杯子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