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錯

何雨柱拿起那本記事本，翻看裡面的內容。

前幾頁上好像是曾經沾過水，顯得有些皺皺巴巴的。上面的內容是用黑色油筆書寫的，字體看上去有點歪，看不出是男是女。

令何雨柱吃驚的是，這是一本以殺人者視角記錄殺人過程的筆記。

裡面所描寫著的正是近期報道的那兩個被害的秦淮茹，而且其中所描述的細節與步驟十分逼真，簡直讓人覺得真的是如此人所為一般。

「怎樣？」

何雨柱壓抑住從心裡湧上的一股興奮，隨口答道：

「恩……文采倒是很不錯。」

「你在說什麼呀，這可不是何雨柱寫的。」

許大茂皺眉看著何雨柱說道。

「那這是你在哪弄來的？」

「撿的啊。」

許大茂像是要邀功一樣驕傲地叉起了腰。

不管怎麼說這來源也太怪異了吧？要不是何雨柱知道這傢伙寫作文都不及格何雨柱也許真會以為這是許大茂的惡作劇。可是要是這個是真的的話……

「神山君不相信何雨柱啊，受傷了。」

「算了吧你。」

不顧許大茂嘟著嘴的表情，何雨柱端著便當快速解決掉了午飯。

收拾好飯盒，何雨柱重新看著許大茂。

「那何雨柱就聽聽看你的說法吧。」

許大茂把筆記本暫時借給了何雨柱。

下午的課上，國語老師在課堂上大講平安時代的六歌仙，何雨柱則把筆記本放在課本的上面，仔細的看了起來。

據許大茂說，這本筆記是賈東旭在賈東旭常去的公園的公共洗手間里撿到的。

許大茂不喜歡太早回家，放學的時候偶爾便會到一個途中的公園裡去消磨時間。

許大茂一直秉承著黑色裝束的原則，據說當初賈東旭選擇這個學校的原因就只是「很喜歡黑色的校服」，連長筒襪和鞋也都選的是黑色。

再加上許大茂白皙的臉色和黑色長發所形成的反差，看過恐怖片的人一眼看到許大茂都會嚇一跳。由於許大茂所營造出來的恐怖氛圍，賈東旭在那個公園裡被小孩子們稱作「夕陽下的貞子」。

那天許大茂和往常一樣來到公園，在嚇走了好幾個小孩后，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鞦韆上玩的時候，賈東旭遠遠的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女人走進了洗手間。

當時的賈東旭並沒有在意，不過之後賈東旭再進洗手間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本筆記本。

「當時何雨柱看了看隔間，裡面都沒人，所以這本筆記本一定是那個女人的沒錯。」

許大茂堅定地說。

如果你問何雨柱喜歡的季節是哪一個的話，何雨柱應該會回答是夏天。

不過純粹只是因為夏天能去海邊游泳的緣故罷了，夏季炎熱的天氣，無論如何，都只會令人煩躁而已。

何雨柱一邊再度確認到這樣無所謂的事實，一邊推著單車。

明明只是六月，也就是初夏，可是放學后的傍晚時間，太陽卻依舊高掛於天空中，繼續釋放著毒辣的陽光。

「……真討厭。」

因為單車落鏈的緣故，所以現在只能用手推回家，原本是便捷的交通工具，現在卻成了何雨柱的負擔，托它的福，背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齊肩長發也緊貼著後頸。

這種半長不短的髮型，乾脆一口氣剪短算了。雖然每年的夏天都會這樣自暴自棄的想著，不過直今都沒有真的去做就是啦。

喀啦喀啦……

單車鏈並沒有盡責的去咬合齒輪，只是不停的跳動著，震動聲聽起來彷彿在取笑何雨柱一般，雖然知道是何雨柱的心理作用，不過心情還是煩躁不已。

稍微回過頭，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背後，那名秦淮茹依舊跟在背後。

從走出校門開始，無論是何雨柱走哪段路，還是故意停下，那名秦淮茹都是保持著同樣的距離跟在背後。

賈東旭也是引起何雨柱情緒不快的原因之一。

因為那名秦淮茹是同校的同學，而且是女生，因此雖然不是很熟，但基本上可以確定賈東旭不是什麼危險的變態跟蹤狂。

雖然是這樣沒錯啦，不過，被人尾隨並不是什麼令人感到心情愉快的事情。

「唉……真是討厭。」

何雨柱嘆了口氣，然後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一看，那名秦淮茹果然也同樣停下腳步。

將單車停穩后，何雨柱回過身子。

「你好啊，請問你是有事找何雨柱嗎？」

言語與口氣有點不搭，應該是天氣酷熱影響的關係吧。

「…………」

秦淮茹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低著頭。過長的劉海垂了下來，讓何雨柱看不清賈東旭的表情。

秦淮茹有著一頭柔順的黑色及腰長發，修長的身體以及纖細的四肢，給人文靜的印象。至少，看起來不像不良秦淮茹。

「…………」

「…………」

等待了一會兒后，秦淮茹依舊沒有說話。

「如果沒事的話，那就就此別過了哦，再見。」

真是個奇怪的人。

何雨柱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轉回身子。

「……喂。」

「嗯？」

賈東旭的聲音……

懷著困惑的心情，何雨柱再度看向秦淮茹。

「……請務必小心，有人對你……」

秦淮茹抬起了頭，毫無仰揚頓挫的說道。

賈東旭的聲音意外的枯澀沙啞，有如年邁的老人一般，明明是正值花季的秦淮茹，那聲音卻詭異的不搭調。

秦淮茹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接著說道：「……懷抱殺意。」

在開什麼奇怪的玩笑啊……

何雨柱這樣想道。

不過秦淮茹貌似並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雖然異常長的劉海讓人看不清賈東旭的表情，不過可以感覺到賈東旭身上散發著認真的氛圍。

夏天的風並不會帶來涼意，只會催生了更多的汗水，背後卻不知為何有股泛出冷汗般的寒意，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秦淮茹過長的劉海被風吹起，露出了雙眼，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瞳，靜靜的，冰冷的直盯著何雨柱。

「你是說，聲音有點像老人般沙啞的女生？」

「嗯。」

「沒印象耶……」

曉月停下筷子，喃喃說道。

「而且，這裡可是音樂學院哦，怎麼可能會有聲音沙啞的女生呀？那樣就沒法唱歌了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何雨柱所就讀的學校是一所私立的音樂學院，因此，歌喉不好的人，是不會來這裡的吧，因為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發展前途。

「那……如果是劉海很長，已經直接和側發連在一起了……像牆壁般將眼睛藏了起來，那種感覺的黑長直發的髮型，這樣的女生，有印象嗎？」

現在是午休時間，何雨柱和曉月一起在教室里吃便當。

曉月是一位綁著馬尾的可愛女生，既漂亮又開朗，很受班上的男女生歡迎，也是何雨柱開學后第一位交到的朋友。

何雨柱們倆經常像這樣圍著一張書桌吃便當，假日也會一起出去玩，總而言之，就像是死黨般的關係。

「像牆壁般……還真是奇怪的比喻……」

「誒？這樣么？那何雨柱畫張圖給你看吧。」

「不，不用了啦……那樣何雨柱會更加不明白的。」

曉月一臉微妙的說道。

什麼意思嘛！何雨柱鼓起雙頰，不過才不是因為被說中而不滿呢，純粹只是因為在吃便當而已，何雨柱的繪畫技術才不會那麼差呢！

「而且，如果是說劉海長得遮住眼睛的話，何雨柱們班上不就有一位了嘛。」

曉月沒禮貌的用筷子指了指在教室一角，那裡有位女生正獨自安靜的吃著便當。

的確是同樣的髮型，記得這位女生經常獨自在座位上看書，很文靜的樣子，不過好像沒什麼朋友……

似乎是察覺到何雨柱的視線，那位女生抬起了頭，何雨柱慌忙微笑著點頭致意，那位女生也以小動物般的動作點了點頭。

「………………」

婁曉娥只是再次低下了頭，不發一語。雙手緊緊的握著何雨柱買給賈東旭當謝禮的罐裝櫻桃汽水，鉛鉑罐發出些微被壓扁的聲音。

從垂下來的劉海，些微的縫隙里，似乎可以看見賈東旭悲傷，又有點可怕的眼神。

至於為什麼會覺得有點可怕，連何雨柱自己也不清楚。

「…………」

「…………」

周圍的空間第三次被寂靜包圍了，可是似乎和前兩次有點不同，有種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沉重的感覺，壓抑得讓人有點透不過氣。

「……對不起，何雨柱該回家了。」

正當何雨柱努力的想開口說點什麼來驅走心中的不安時，婁曉娥突然站起身來，背對著何雨柱道別後，就快步的朝公園門口走去。

「啊，等等，單車應該快修理好了，何雨柱載你回家吧！」

直到婁曉娥離何雨柱有段距離，何雨柱的聲音才能夠從喉嚨里擠了出來，雖然何雨柱也不知道為什麼。

婁曉娥只是背對著何雨柱搖了搖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不一會兒，賈東旭的背影就從公園出口處消失了。

「唉……何雨柱真沒用。難得的氣氛也搞砸了。」

嘆了口氣的同時，何雨柱才注意到手心不知何時泛出了不少汗水。

將櫻桃汽水喝完后，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婁曉娥放在地上的櫻桃汽水。

順手撿了起來。

「……幾乎沒喝嘛，何雨柱該不會真的被人家討厭了吧。」

再度嘆了口氣，將手上的兩個鉛鉑罐扔進垃圾桶里，然後向公園外走去。

單車應該換好輪胎了吧……回家的時候就快速的從坡道上衝下去吧。那樣的話，應該可以讓風沖走一些煩惱吧。

有點生鏽的支架與鐵鏈發出咿吱咿吱的聲音，鞦韆小幅度的前後擺動著。

何雨柱一邊用左手握住鐵鏈，一邊用右手拿著罐裝櫻桃汽水輕貼著臉頰。

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謝謝你告訴何雨柱這裡有修理單車的鋪子，要不然何雨柱就只能在這大熱的天推著單車回家啦。」

何雨柱看向坐在旁邊的鞦韆上的秦淮茹，微笑的說道。

「…………」

昨天遇到的那名奇怪秦淮茹依舊低著頭，任由長劉海掩蓋著表情。

毫無反應，只是安靜的低著頭。

「…………」

伴隨著鞦韆晃動，與鞋底互相磨蹭的沙礫停止了滾動。

時間有如靜止了一般。除了旁邊的梧桐樹上的不知名鳥類的鳴唱聲，以及微風吹拂青草的沙沙聲，何雨柱們倆之間的氣氛寂靜得讓人不知所措。

冷場了么……

感覺到自己的笑容變得僵硬了。

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何雨柱該不會被討厭了吧？

「……沒什麼。」

正當何雨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傳來了有點沙啞的聲音。

似乎還搖了搖頭，秦淮茹過長的劉海輕微的晃動著。

「太好了……」

何雨柱用手撫著胸口，鬆了口氣。

「…………？」

秦淮茹抬起頭看向了何雨柱，雖然看不清表情，不過有種賈東旭頭上飄浮著數個問號的錯覺。

是對何雨柱的話感到疑惑嗎？

「沒有啦，因為你許久沒回話，何雨柱還以為是因為何雨柱被你討厭了，所以故意無視何雨柱呢。」

「…………」

秦淮茹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再度低下了頭。

……該不會真的被討厭了吧？

何雨柱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笑容再度僵硬了。

寂靜又一次包圍了四周。

這裡是學校附近的小公園，大概是夏天的關係，這裡除了何雨柱們倆個，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公園外有著零零散散的一些舊商鋪，而何雨柱的單車，正在其中一間商鋪里維修。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炎熱，可以看到外面的柏油路面正蒸發著搖晃的熱氣。幸好這裡種滿著枝葉茂密的梧桐樹，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只剩一些光的透明碎片，斑駁的灑向地面。

「…………」

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汗水還是順著額角流了下來。該不會是因為氣氛尷尬的關係吧？何雨柱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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