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蓋妖蟲
路鳴澤面無表情地挪動了一下屁股「好吧聽起來這個種族至少很虔誠。」
「喂喂你是不是在搞什麼奇怪的代入啊,清醒一點老弟那個世界可全是瘋子,哪像你這麼楚楚動人,不是我見猶憐,也不是人畜無害?」
「算了算了你說得對,繼續說吧哥哥,關於那個村子和吉米。」路鳴澤撓撓頭。
「嗯簡而言之,見了吉米之後我們明白了鎮子上無頭屍的原因,真相當然被瞞住了,不過學校里開始組織去葛茨伍德村的科考隊伍,成員當然都懂得法術之類的東西。吉米之所以告訴我們真相,是因為他想和學校做一筆交易。」
「我猜猜,讓你們幫助他那一派的蟲子離開地球?他們自己沒有飛船嗎?」
「哦完全錯誤,我說了那個世界一堆瘋子,它的條件是讓我們幫忙解決掉所有它的同類,只送它一個人回到主的懷抱。」
「這尼瑪……成了?」路鳴澤目瞪口呆。
「並沒有,我跟著參加了科考,拋開一路上犧牲的東西不談,結果主義而言,葛茨伍德村是夏蓋蟲族最大的殖民地,它們報廢的飛船也在村子所在的斯維因山谷里,走不了的原因很簡單——地球上大氣的某種成分劣化了它們空間移動的能力,它們被困在地球上了。」
「哦這可真是……所以你們清理乾淨了蟲子?」
「那是一場災難,老弟,一場災難。先說清理的問題,那裡只是最大的殖民地,並非全部夏蓋都在那裡,比如阿卡姆鎮的那些。如果吉米幫我們或許可以全部清理吧,但它跟著我們去了科考。在飛船里它找到了夏蓋們最後祭祀神明的一座錐形神殿,作為狂信徒,它當然想呼喚它的主。」
「雖然我不在現場,但既然哥哥你還活蹦亂跳地,應該沒問題?」
「那話怎麼說?主不在乎,它的神明出現之後摧毀了夏蓋最後的飛船——應該不是故意的,單純是因為主體型太大了,直視祂讓我們的隊伍不少人罹患終身的精神疾病,但我們還是想辦法施展了送神術,把祂送走了。」
「這之後線索就斷了?」路鳴澤整理了一下思路,感覺此事難以再有進展。
「是的,後面陸陸續續有零星的事件,我們和其他密大的調查員想辦法解決了,鬧得比較大的是總統被寄生那次。」
「可以了,細節我不太感興趣,但個人認為主的出現有些奇怪,太普通了,既然阿撒托斯是所謂的終極,不應該上來就砸個大陸架什麼的?」
「你的猜測跟教授們差不多,事後我們分析認為來的只是祂的一個化身或者分靈之類的東西,但無從考證,即使是祂的一部分我們也無從理解。就像我講述里的主題一樣,那個世界盲目痴愚,並無半分秩序可言。」路明非總結道,伸了伸腰。
「那麼還有什麼問題不?我想想,對那個送我和教授瞬移的法術叫時空箱,代價巨大,所以我才瘋掉,以及那個箱子在原來的世界,這裡用不了,不要指望用它幹什麼事。」路明非解釋了一下自己在講述中使用的能力。
「好吧,針對回憶而言沒有問題了,我還有最後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哥哥,你剛剛說的是剛剛出師的你,現在的你具體能做些什麼呢?按之前的表現,你對精神世界和夢境研究頗深。」路鳴澤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好問題,就像你剛剛說的,物質與精神相互作用,我們在這個世界有物質的權柄,不代表我們無法觸及精神,正如所謂的黑王尼德霍格雖然象徵精神卻可以干預物質世界。在那裡夢境本質只是另一個物質世界,規律不同而已,所以我有些天賦。」路明非回答道。
「至於我現在可以做些什麼,以目前我們面臨的問題而言,我可以用儀式把龍王變成人類或者混血種,戰鬥方面則是自爆卡車,基本上靠五五開和同歸於盡,畢竟我的法力——姑且這麼說吧,是有限的。輔助上就像你說的,以夢境為主要媒介,好像跟你差不多?」
路鳴澤點點頭「令人驚訝哥哥,你竟然可以用所謂法術達到我們這個世界只有三個人能做成的改變血統。我想我們之後商量的計劃可以大膽一些。」
「哎呀累了累了說了半天話,無事退朝,朕要歇息了,什麼只有三個人之後我出院再說,當然我明白你有所保留,我也一樣,讓我們一點點加深信任吧親愛的弟弟。」路明非翻了個身,揮手告別路鳴澤。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路明非躺在床上,無可避免的因為這次講述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他沒有跟路鳴澤仔細說後面的行動,一部分是為了所謂詳略得當,但更多則是因為後面的經歷告訴了他這樣一個事實——接觸真實意味著無窮無盡的犧牲和永無盡頭的抉擇。
約翰教授的死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開端,後面因為自己過人的天賦,成為了團隊里優先保護的C位。自己當然拯救了很多人,但內心微妙的良心卻又經常讓他懷疑自己所拯救的真的大於犧牲的嗎?
夏蓋與阿撒托斯,奈亞的幾次挑動,鑽地蠕蟲,米-戈,這些詭異的存在始終侵蝕著路明非的內心,但他正如古德里安教授所言被幸運之神眷顧著——在日本的那次調查讓路明非獲得了自己的救贖,也讓他真正意義上擁有了所謂的人之私慾,名為戀愛的奇特事物。
與此同時,遠在東京,紅髮的黑道公主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她晃了晃腦袋,默默看著大雨瓢潑的東京。夢裡的東西總是像玻璃一樣易碎,她覺得自己想見什麼人,卻又回憶不起更多。也許是最近吃藥的頻率變高的原因吧,她看了一會兒,又抱著標明主人的玩偶們進入夢鄉。
今夜的東京雨下了很久,城市沉默的像是暗處擇人而噬的怪獸。